龙神山顶，夕阳将云海染成绚烂的金红色。
“嗷呜——！”
一道银灰色的影子如闪电般从林间窜出，猛地将小白扑倒在草地上。
“乖、乖乖？！”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狼王——它比几年前更壮硕了，嘴里居然还叼着一束新鲜的野花，毛茸茸的尾巴摇得像个高速旋转的螺旋桨。
唐璟墨蹲在一旁生火烤鱼，火光映着他含笑的侧脸：“林支书说，它每天黄昏都去村口等你。”
小白靠在狼王柔软的肚皮上，看唐璟墨熟练地翻动烤鱼。山风拂过，带着松木和野花的清香。
“其实……”她突然开口，指尖卷着狼王的毛发，“婚礼麻烦点也没什么。”
唐璟墨挑眉：“不逃婚了？”
“逃个屁！”她抓起一把松针丢他，金灿灿的松针在空中散开，落了男人满头，“请柬记得加一页——”
“知道，”他笑着拍掉头发上的松针，“特邀嘉宾：乖乖狼王。”
“想想就行了，真带它过去未必是好事”
小白敛起笑容，
“其实我们在龙山村摆一桌也未必不行，趁着假期学校放假，大哥他们都可以回来，或者是过年。”
“再说吧，我最怕麻烦。”
夜幕降临，繁星如钻石般缀满深蓝的天幕。两人的喃喃碎语散在月光下。
婚礼终究没能如期举行，一个紧急任务落到他们头上。
顾西城将烫金请柬重重拍在桌上，烫金的俄文徽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北境联邦国际军事精英大赛，你们俩带队！”
顾西城的声音在密闭的指挥室里回荡，“你们俩带队参加。地下钱庄已经开盘，赌我们输。”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小白伸手划过那封请柬，将它重重拍在桌面上，烫金的徽记在冷白色的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想要我们输？恐怕是白日做梦。”她挑起一边眉毛，捻捻手指，“有我在，金牌就不可能是别人的。”
请柬在她手下展开，参赛名单像一卷古老的羊皮纸般滚动展开。
当“美洲联邦代表队领队：hunter”
这行字映入眼帘时，小白的手指停住了。
“hunter？”她冷笑一声，指节敲了敲那个名字，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又是什么阿猫阿狗？”
顾西城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边，夜色中的基地灯火通明，远处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
唐璟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请柬前，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名字，最后停留在“hunter“上，眼神骤然变冷。
“hunter”
唐璟墨低声重复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
小白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你认识他？”
唐璟墨没有立即回答。窗外，一架直升机腾空而起，强烈的探照灯光透过窗户扫过他的脸，照亮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五年前，在巴尔干半岛。”他最终说道，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他杀了当时的我带的两个新人。”
当时的我暗示的是唐璟墨的原身。小白听明白了。
小白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握住唐璟墨的手腕，感受到他脉搏下压抑的怒火。
“这次不一样，你变了。”她轻声说，“而且这次你还有我。”
“是呀，我变了，我不是我，但我还是我。”
一字一句像是说绕口令，但只有他们两人听出其中意思。
唐璟墨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但小白没有抽手，只是用同样的力度回握。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站立，通过相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誓言。
“你们确实很强，”顾西城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谨慎，
“但他们也不弱。尤其是这个hunter，带队连续蝉联三届冠军。去年在极地训练场，他一个人放倒了我们半个特种小队。”
小白吹了声口哨：“听起来不错，我还担心对手太弱，赢得不够爽。”
她点了点hunter的名字，眼睛里闪烁着好战的光芒，已经开始期待这场对决。
唐璟墨却没有她那么轻松。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请柬边缘的暗纹，那里有一行几乎不可见的小字：“允许使用非传统武器”。
“非传统武器？”他抬头看向顾西城，声音低沉，“是我想的那样？”
顾西城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新式武器、神经毒剂、甚至可能有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技术。
北境人这次很大方，也许是想借此展示实力。”
他停顿了一下，“这也是我们一次近距离了解对手的机会。”
“非传统？有意思。”小白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后悔备注这个。”
唐璟墨嘴角轻扬，立刻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在心中列出了几项绝对会让北境人后悔的“非传统“应对方案。
夜深，小白独自坐在新房的床边。
婚服还挂在角落的衣架上，正红色的旗袍在月光下像一簇跳动的火焰。
她脱下了军装外套，只穿着背心，肩膀上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
门被轻轻推开，唐璟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杯白酒。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军裤上的皮带扣反射着冷光。
“喝一杯？”他递给她一杯，“就当为自己践行。”
小白接过，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像吞下了一团火。
她盯着空杯子，忽然笑了：“你说，我们去那边不会遇到熟人吧？”
“熟人？”唐璟墨拧紧眉毛，“什么样的熟人？”
“何博士往不同时空偷放了实验体，用来改变历史支点，头上那些人虎视眈眈，会不会早就里面动手脚？”
“你意思是，危机结束了，但遗留问题可能在发酵？”
唐璟墨回想何博士的计划，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既然他说只要护着你在这个时空好好活下去，就能改变末世的结局，想必之前的生物体行动都是失败的，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