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归队第二天,接了个新任务。
下到胜利公社,他们才知道这地儿乱到了什么程度,第一天晚上就碰到两个村的社员打架斗殴,把人抓起来问话,没一个吭声的,嘴y得很。
不过张天赐作为带队人,有的是本事让他们开口,找几个地痞流氓下手,就把话给撬出来了。
是农场的人牵头闹事。
相关资料张天赐已经看过了,丰山农场一部分被改造的人集t逃跑,只抓回了几个胆子小的,还有二十多个人不知所踪。
这种集t潜逃的事可不是小事,以前也有个别人受不住农场的生活,偷偷跑的,都被带回去了,这是第一次大规模团t作案,农场不得不向上级汇报,上级这才派了张天赐一队人下来帮忙。
逃走的那些人里,大部分是公社里犯事的村民,离开农场无处可去,只能半夜偷偷潜回家中,被其他村的村民看到了举报,就打起来了。
这样倒也省了事,又找回了几个人。
问题就在于,是谁怂恿了这些人集t潜逃,让他们能在丰山农场看管这么严格的地方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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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赐和队友通过闹事的村民往下追查,发现有个胆大的趁夜又跑了,几个人围堵,追到了知青点附近的一间民房。
眼看无路可逃,那人只能缩着脑袋出来:“我…不是我……我是被人指使的,就是这屋的主人。”
一队人都没吱声。
那人看他们的反应,急了:“我说真的,这屋里住着的人叫白有槐,他以前是个资本家,被送到农场里改造,农场的g部看他有文化,让他教我们知识,他天天跟我们灌输不正确的思想,我被他怂恿才跑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别把我送回去。”
张天赐旁边的人冷眼:“牛大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诬陷他人,罪上加罪。”
牛大强豁出去了,仰起脖子高声道:“我…我没撒谎,不信你们自己查。”
音量很大,声音却是抖的。
队友转头看张天赐,张天赐拧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几个人正分神,牛大强见状扭头就跑,他的脚程哪里b得过从部队出来的人?没爬到墙上就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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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赐让队友把他押去公安局。
外头一阵吵闹,屋里始终不见有什么动静,张天赐的队友不好乱闯乡亲们的家,去敲门发现里头没人在。
正要撤离,看到一个妇nv搀扶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两人看到自家屋外围了好几个人,一时也是愣住了。
男人估计是大风大浪见多了,安抚似地拍了拍妇nv的手。
“同志,你们找谁?”
张天赐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男人一只手垂着一动不动,看着像折断了,其中一条腿是瘸的。
两人几乎满头白发,穿着朴素,双目浑浊却坚韧,这种人张天赐见过不少,多是那个时期受过磨难的知识分子。
妇nv背着一个箩筐,里面都是草药,看着是屋子的主人。
张天赐想到牛大强的话,脑海里闪过什么,短时间内却捋不清思绪,他客气道:“村里的牛大强从农场里跑出来,躲进这屋里,我们配合公安局过来抓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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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珍脸se顿时紧绷起来,下意识攥紧白有槐的手:“农场里逃出来的?”
她这个微妙的动作全都被看到了,大晚上不知道从哪回来,听到农场就紧张,不得不令人起疑,张天赐的队友和他交换了下眼se,张天赐让他们先走,几人还有任务在身,只留下一人陪着张天赐。
张天赐语气温和:“牛大强没进屋,里头应该没什么损失。这么晚了,两位乡亲还去山上采药啊?”
吴玉珍和丈夫白有槐在农场受了太多苦,听到农场的人和事就会出现应激反应,看对方语气和善,并不是冲他们来的,面se舒缓下来,解释说:“我以前在医院当护士,认识一些药,我男人手脚都受了伤,天儿冷了病就发作,今天带着他去山上采药,耽误了一些时间,回来晚了。”
箩筐里确实都是草药,张天赐借口问能不能进去讨口水喝,白有槐知道事情不简单,迎他们进屋。
屋里点了煤油灯就亮堂起来了,东西不多,却打扫得gg净净的。
村民家里杂物都多,很少见到收拾得这么g净的。
吴玉珍给他们倒水,忐忑问:“牛大强从农场跑出来了?”
她忍不住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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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二人从农场改造出来后,村长看他们有文化,给他们安排了去处,还让他们在村里教书看病,之前没出来时,认得公社里被抓的那几人。
可是除了在农场的时候说过几句话,他们和牛大强是没什么关系的。
牛大强逃跑躲他们家里,难免让人多想。
吴玉珍一想就心里发毛:“我们这房子以前是公社拿来堆放东西的,离村子远,牛大强可能觉得藏在这儿不容易被人发现,就跑来了。”
白有槐叹了口气:“我们两个也是从农场出来的,认识牛大强,他这人毛病多,幸好同志你们把他抓走了,不然我们夫妻俩可能会有危险。”
张天赐沉默了片刻:“听牛大强说,您姓白?”
白有槐点点头,咳了两声。
吴玉珍赶紧帮他拍背:“有槐,慢点说话,两个同志是好人,牛大强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不用怕的。”
张天赐想起来了,有些激动地看向白有槐,话到嘴边犹豫一瞬咽回肚子里,想了想,问:“您可是江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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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有槐和吴玉珍听到这,都下意识地顿住,朝张天赐看过去。
吴玉珍面se警惕:“同志怎么突然问这个?”
张天赐打量着他们,和之前查到的信息b对,越看越觉得吴玉珍的脸熟悉,按耐住内心的情绪:“我有个未婚妻是江城人,和爹娘失散多年,她父亲姓白,曾经是一所中学的校长,十年前下乡改造。这几年她一直想办法找爹娘的下落。”
夫妻俩讶然,继续保持沉默,不过表情放松了几分。
白有槐已经知道张天赐的身份,不知道他提起这些话的意图:“姓白的人家不少,我们夫妻俩认识的人不多,不知您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荒喜,白荒喜。”
白有槐和吴玉珍皆是一惊,白有槐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