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云海市己有几分寒意,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苏家老宅斑驳的院墙上。
上午十点整,二十来个举着摄像机的记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穿米色羊绒大衣的苏寒月团团围住。
镜头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镁光灯咔嚓声里,齐氏集团派来的黑色商务车正缓缓停在巷子口。
“苏小姐,听说您三天前单方面解除了与齐家长子齐天的婚约?”
扛着长镜头的记者甲挤到最前面,话筒几乎戳到苏寒月下巴,“齐氏那边说这是您为逃避苏家三千万债务的手段,您怎么回应?”
苏寒月垂眸理了理袖扣,藏在羊绒里的指尖悄悄掐进掌心。
三天前她在齐家宴会上当众摘下婚戒时,齐夫人那声“不知好歹”的尖叫还在耳边。
此刻她抬眼,眼尾微挑的弧度像把淬了冰的刀:“齐氏的公关稿写得不错,但有两个错误——第一,退婚是我和齐先生共同的决定;第二,苏家的债务,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共同决定?”
扎着高马尾的记者乙挤进来,八卦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可齐先生昨天在慈善晚会上说,他至今不明白您为何突然变卦。
您和齐先生交往三年,连婚戒都是定制的‘海誓山盟’款,真的只是性格不合?”
人群里传来低笑。
苏寒月扫过记者乙胸前的工作牌——《云海娱乐周刊》,她就知道齐家会找这种专挖隐私的媒体。
风掀起她大衣下摆,露出里面剪裁利落的真丝衬衫,“海誓山盟”西个字像根刺扎进她心口。
三年前她替醉酒的齐天签了份股权代持协议时,可没人提过什么海誓山盟。
“齐先生擅长营造完美人设。”
她声音清清淡淡,却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记者群里激起涟漪,“比如他总说齐氏集团的慈善基金透明公开,但上个月我整理文件时,发现有笔两千万的善款流向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