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类别:穿越架空 作者:云乔萧璟 本章:第63章

    乞丐捡起银子,又拿过布条,咬了口银子。

    他倒没问为何要送这布帛,只是略一思索道:“那京城城门昨夜封了,眼下也不知能不能进城去。”

    婢女闻言眼珠微转,想起那城门被封,原就是为了寻云乔,便交代乞丐道:“无碍,若是不能进去长安城内,你就把这布帛,交给封城的官兵,照样对他们讲,人在京郊赵家的庄子里。”

    乞丐闻言应下,揣着银子拿着布帛走远。

    婢女后怕的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的疾步往赵家庄子赶去。

    此刻那赵兮儿久等不见她去回话,已然有些急,微动了怒,派了庄子里旁的奴才来寻她催促。

    那庄子的嬷嬷瞧见这婢女人进去庄子们,纳闷的问:“哎呦,你这是去了哪里了,小姐问了,交代你去办的事,交代的如何了?”

    婢女擦了把额头冷汗,寻了个借口道:“一时没找到马夫……”

    昨夜马车喝了些酒,婢女夜半时分给云乔送水时,撞见那马夫醉倒在厨房里,这才有胆子趁机出去把那布帛送出去。

    嬷嬷也没多想,只以为真是没寻到马夫,跟着婢女一道去寻,最后果然是在厨房里寻到了醉醺醺起身出来的马夫。

    这马夫是赵家的奴才,平日里最喜吃喝嫖赌,每月里月例银子到手,便都送去了妓院酒坊。

    赵兮儿平素最是瞧不上这马夫,无非是因着这马夫的老子娘,从前伺候过未出阁的皇后娘娘,在皇后跟前有几分薄面,才容忍他在赵家当差。

    而今存心羞辱折磨云乔,便想到了这府里人人都瞧不上的马夫。

    特意要拿这样的人羞辱云乔,也存心要在萧璟心上,插上一根硬刺,让萧璟眼瞧着云乔被人染污,从此再瞧不上云乔。

    马夫醉醺醺的出来,婢女还未说话,嬷嬷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拍了拍那马夫肩头道:“哎呦,还醉着呢,咱们小姐赏了你个大恩典,今天啊,让你当一回新郎官,睡一睡那柴房里的美娇娘。”

    嬷嬷这话一出,马车眼珠子骤然一亮。

    昨日云乔被拖下马车,让赵兮儿鞭打,这庄子里包括马夫在内的众多奴才都曾亲眼瞧见过云乔面容,自然知晓,那是怎样生得跟仙女妖精般的人物。

    又听赵兮儿说,云乔是主子房里的女人,闻言更是心痒痒,搓着手,满脸淫邪的就要往柴房去,一路醉醺醺的,还脚步打晃,摔在了柴房门前,磕掉了门牙。

    嬷嬷见状笑得合不拢嘴,同那婢女道:“哎呦,那屋里的姑娘真是惨哦,娇花一样的人儿,仙女一样的模样,竟要被这上不的台面的人给糟蹋了。”

    婢女闻言低着首,没有答话,紧张的攥着了袖中的手,心里急得不安。

    算着时辰,那乞丐,应当已经快要到城门了吧,也不知,那布帛能不能让太子殿下手下的人认出来,更不知从城门往这处赶,究竟赶不赶得及。

    若是来的迟了,即便是能让里头的姑娘不至于被送去青楼里落得千人骑万人枕的可怜下场,可那马夫,却还是会污了那姑娘的身子。

    虽则这姑娘跟着殿下时并非完璧之身,可这跟了殿下后,再被旁人沾染,殿下,难道能容忍吗?

    婢女心里慌乱烦躁,却也不敢公然违背自己主子的吩咐拦下那车夫。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身酒气,满脸淫邪的车夫,吐掉沾血的门牙,推开了柴房的门……

    第87章

    救她

    柴房内,木堆上,只盖着破烂衣裳的云乔,奄奄一息躺着,嘴唇干裂,面容苍白,一身的鞭伤。

    偏生,却仍美得惊人。

    车夫推门入内,笑得淫邪背身阖上房门,搓着手往里走,一声声喊着“美人”。

    那满是淫邪的声音一声声响起,马夫的步音也越来越逼近云乔。

    云乔硬撑着掀开眼帘,看向声音来处,瞧见了那满脸淫邪的车夫。

    她紧抿着唇,攥紧了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裳,身体本能的向后退。

    ‘你要做什么……’云乔嗓音已经沙哑的说不出话来,勉强问出的话也没有声音。

    那车夫瞧着她唇瓣颤动,即便听不出她说什么,也猜出了她的意思,搓着手淫笑道:“美人,你还不知道呢吧,小姐把你赐给我了,今日,便让我做你一日的新郎官。我听说你伺候过两个男人,早是熟妇,想必这身子久旷也是难忍,不如就依了我,且让我同你好生耍乐耍乐……”

    云乔眼眶紧颤,攥着身上破烂衣裳的手,也颤抖的厉害。

    赵兮儿,当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那马夫话未说尽,便急不可耐的扑了过来要抱云乔。

    云乔身子仍被绳索捆着,此刻毫无还手之力……

    另一边的长安城门。

    萧璟一大早就从私宅打马到了城门口,眼瞧着守卫和官兵来往巡逻,挨家挨户搜了许多人家,也没有音讯,脸色冷沉得厉害。

    他立在城门上,俯身瞧着长安城内外的无数宅院人家,攥紧了掌心,低眸问道:“青楼妓坊细细查了吗?还有长安买卖奴婢的人伢子,一家家一户户都要细致的搜。”

    手下护卫低首点头,回道:“昨夜已经连夜查了长安城花柳巷,没有云乔姑娘的下落,想来,云乔姑娘不曾落到烟花巷这样的肮脏地方,只是暂时失踪了,或许眼下就寄住在哪个百姓家里罢了,殿下您暂且放宽心。”

    护卫话里存着几分宽慰萧璟的心思,可萧璟却并不能真的宽心。

    昨夜惊醒的那场梦,实在太过真切。

    让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宽心。

    总觉得,好像此时此刻的她,就在这长安城内外的某个角落,遭受梦里那样的屈辱。

    萧璟烦躁的一拳捶在了城墙上,砖石的棱角将他拳头骨节处砸的渗出血色,他却仿佛没有感知一般。

    此时,远处一个乞丐跑到了城门口,叫嚷着要见城门官兵的首领。

    萧璟听到动静垂眸看去,隐约瞧见了那乞丐手里攥着的东西。

    他想起云乔是从马车里跳下去逃跑的,那时她身上只有他那件衣裳。

    后来他去大理寺时,瞧见个乞儿觉得眼熟,后来得知云乔失踪,才反应过来,那乞儿身上穿的,就是他的衣裳,推测出了云乔是扮作乞儿在京中躲避他和他手下人视线的。

    眼下瞧见个乞儿拿着似是云乔那日身上衣裳的碎布,萧璟脸色大变,当即从城墙上疾奔而下。

    他步伐急切赶到那乞丐跟前,一把夺下了乞丐手中的布帛,低眸细细查看,见果然是自己的那件衣裳,攥着手中碎布话音急切的问那乞丐:

    “这东西你从哪来的,穿着这身衣裳的主子呢?”

    乞丐被萧璟身上的威势吓住,慌忙就交代了。

    “这是一个女婢给我送来的,说是让我拿着这东西送来。”

    萧璟闻言拎着那乞丐的衣袖,就把人提了起来,眼眸紧锁着乞丐脸上神情,逼问道:“那女婢在哪?为何让你送这东西?”

    乞丐慌得厉害,暗道自己不过图钱办事,这回不会把命都交代在这里吧。

    硬着头皮慌里慌张回话道:“那女婢是在京郊找到我的,说是让我送来这块布,同人说,有人,有人在京郊赵家的庄子上。”

    乞丐一番话说的不甚清楚,但萧璟听在耳中,却也立马明白过来。

    赵家的庄子……

    能动用赵家庄子的,自然只能是赵家的人。

    赵家眼下最看不惯云乔的,也就是那位刁蛮骄横的赵小姐。

    萧璟没想到,自己已经警告过赵兮儿,她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去动云乔。

    他松了攥着乞丐衣领的手,把人扔到了一旁,脸色阴沉的可怕,额头青筋紧绷,交代手下道:“点起人手,开城门随孤去赵家的庄子上。”

    话落,自己便翻身上马,打马疾奔向赵家的庄子而去。

    此刻,赵家庄子内,云乔被绳索捆着身子,身上只盖了萧璟那件破烂衣裳,眼前就是被赵兮儿安排来淫辱她的马夫。

    那马夫急不可耐的扑在云乔身上,云乔被绳索捆着,扔拼了命的挣扎,拿自己唯一能动的小腿,忍着膝盖断裂的疼,屈膝狠狠踹在了扑在自己身上的马夫腿间。

    马夫疼得惊叫,捂着自己倒地打滚,咬牙连声咒骂云乔。

    “你个贱娘们,老子睡你是给你脸,你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云乔听着这马夫的侮辱骂声,拼命想要挣开绳索,咬牙往后挣扎地爬。

    后背处,突然被一块儿碗的碎瓷片压伤。

    她疼得蹙眉,却瞬时反应过来,后背压伤自己的是什么。

    也知晓那瓷片,或许是她此刻唯一能握在手中自保的利器。

    于是悄无声息地,握住了那枚婢女来给她喂水时,不小心遗落在此的碎瓷片。

    第88章

    求死

    绳索仍捆在她全身,让她拼了命的使劲挣扎,也仍旧难以挣脱。

    那被她踹到后,吃痛倒在一旁的马夫,此时已经爬了起来。

    形容猥琐淫邪的男人,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指着云乔咒骂。

    那些脏污言语,入耳便让人觉得恶心。

    云乔眼瞧着他一步步又逼近自己,咬牙勉力将那块碎瓷片握在掌心,一下下磨着腕上绳索。

    碎瓷片尚算锋利,倒真将绳索磨出了道小口子。

    只是云乔高烧彻夜,身子乏力,即便是拼了命的气力,也实在微弱,只将那绳索磨出个小口子来,却没能彻底将其磨断。

    那马夫到底还是走到了云乔跟前,边咒骂云乔,边对她动了手。

    “贱人!还当你是主子房里的女人呢,都被送到庄子上了,还演什么清高,又不是没伺候过男人。”

    马夫边骂着,边攥着云乔脚腕子,将她人生生拖到跟前。

    云乔惊恐的喊叫,那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的嗓子,溢出凄厉可怖的声音。

    她浑身都乏力,拼了命的磨着绳索,到眼下,也没将其磨破。

    只能沿眼睁睁看着这歹人,攥着自己脚腕子拉扯,却无能为力,更不能自保。

    云乔背后握着碎瓷片的手僵硬了瞬,几乎绝望的闭上了眼。

    她想,是不是她命中注定,逃不脱劫难磨折,是不是老天爷,就是想要折磨死她,好让她下地狱。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她。

    被歹人握着脚踝,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自保的那颗,云乔闭上了眼眸,心底蔓延无边的绝望。

    阖上眼帘的那短短的几瞬光景,她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

    她想到少年时在祖父母膝下承欢的记忆,想到十三四岁从边塞千里回到江南的那段路程,想到云家祠堂里,两年间,一次次被藤鞭打的遍体鳞伤,听着母亲一声声厉声质问她,知不知错。

    也想到十五及笄,红妆出嫁的那日。

    少女年岁张扬恣意,一生所有快活,好似就停在了是十二三岁的西北边塞。

    回到江南的那两年,规训礼教,藤鞭女戒,一点点拔掉她身上的尖刺,将她训成温婉贤淑的模样,也毁去了她性子里烂漫恣肆,逼着她,活成了泥人木偶一样的自己。

    从风沙漫天的西北,到桃花烂漫的江南。

    张扬烂漫的小丫头,被夺了马鞭,关进绣楼,拿着礼教规训,重新雕刻成新的连她自己都陌生的模样。

    出嫁之后,郎君风流浪荡,她瞧着他的那双桃花眼,明明本能的厌恶,却还是含笑如花,做着沈家端雅娴静的少夫人。

    五年,五年古井深潭,五年心湖干涸冰封。

    后来,后来她遇见了个人。

    她曾经以为他很好很好,是天底下最温雅良善的郎君,会共情她的苦难,会怜惜她的难处,会体谅她在沈家的种种委屈。

    可是,结果呢。

    结果是,她看错了人。

    云乔绝望的掀开眼帘,瞧着那攥着自己脚踝,面容可怖恶心的马夫,无望又悲泣的笑了下。

    她眉眼微弯,眼底却都是泪光。

    云乔重又闭了闭眸,任由眼泪落下。

    心底一声声叩问神明,是不是规训女戒,就是天道真理。

    是不是她不守贞洁,同萧璟私通,就该落得今日下场。

    二十余年岁月,从小姑娘,到深闺妇人,云乔只做过一件错事。

    便是在她诞下女儿,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后,同萧璟有了私情。

    初次时被迫受辱,再后来佛殿因缘际会,的确皆是意外,并非她的过错。

    可后来呢?

    后来她动了情念,她背着夫君背着婆母,背着沈家所有人,同他偷情。

    今时今日所有的一切屈辱,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当初妄动情念,同他纠葛渐深。

    如果她没有喜欢过他,如果她没有为他所惑。

    如果她只是,只是在那两次意外后,就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日这样屈辱的结局。

    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她的不贞,训诫她的败德。

    云乔绝望的泣泪,恨萧璟,也恨自己。

    她眼尾的泪滴滴滑落,甚至想要回到佛寺初遇那日,金簪自尽而亡。

    如果那一日早早死去,她全了她的清白,也保住了女儿的名声,死得干干净净,不必如今日这般为奴为婢,任人宰割,受人凌辱。

    死得干净,总好过如今活得这样屈辱。

    云乔泪水都快哭干,绝望的笑,微微松开了攥着那碎瓷片,磨着绳索的手。

    她不再挣扎,而是无声咬着了自己舌根。

    此刻的云乔,绝望到,甚至动了咬舌自尽的念头。

    那马夫并不知晓她已经生出死志,见她不再挣扎,笑得得意道:“还算你这贱妇识相。”

    说着,把手从云乔脚踝移开,瞧着云乔脚踝处白净如玉的纤细摸样,色欲熏心,急红了眼就要去解裤腰带。

    云乔已经绝望,不再挣扎,狼狈的如同一块破布一样,倒在柴火堆上。

    她眼眶通红,泪已流干。

    就这样吧,受辱也好,难堪也罢,是生是死,都不要紧了。

    死了也算干净,何必要这样苦苦挣扎。

    自从遇见萧璟,她就被困在了泥沼里,拼了命的挣扎,也不能上岸。

    一支被踩进烂泥的莲花,永远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马夫一下下解着裤腰带,淫笑着盯着云乔的脸和身子,搓着手打量着云乔的身子道:

    “你这贱人伺候过好些个男人,又生过孩子,还装什么贞洁烈妇,说不准这身子瞧着可人,里头早被主家玩得不成样子了,哼,一女侍二夫,和青楼里的小娼妇也没什么区别。”

    那马夫话语龌龊,骂的难听。

    云乔却被他口中提及的那句孩子,唤回了几分已经绝望的心神。

    她微微抬眼,昂首看向窗棂外的日光。

    耳边,好似响起了,扬州分别那日,女儿在马车上的哭音……

    襁褓中的孩童,无依无靠,踪迹渺茫。

    十月怀胎,鬼门关前打转生下的女儿。

    她还没能瞧着她长大,就同她远隔天涯,被迫生离。

    她拼了命的挣扎,她不甘心留在萧璟身边,她私自逃跑去大理寺,她咬牙求生,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想要再见一眼,远隔天涯下落不明的女儿。

    而今,难道,真的就要这样认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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