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般的阴影。
“她临死前给我母亲打过电话。”
他的声音混着玫瑰香气,“说‘陈永年要杀我’。”
陈槿涵浑身血液凝固。
陈永年是她父亲的名字。
记忆突然撕开缺口:七岁那年深夜,母亲浑身湿透冲进家门,颈间有道血痕,怀里紧抱着个檀木盒。
她听见母亲对肖娜娜喊:“把小涵藏起来,陆家的人——进呈哥哥,原来你在这儿。”
顾佳佳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
陈槿涵看见她举着手机,屏幕蓝光映着她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唇角。
方才的对话录音正在上传,进度条即将走完的瞬间,陆进呈突然伸手去抢手机,却被顾佳佳轻巧躲过。
“陆伯父说,晚宴需要你致辞呢。”
她晃了晃手机,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出冷光,“不过比起这个……陈小姐,你父亲喊你去主桌陪酒哦。”
陈永年的笑容在主桌灯光下格外刺眼,他正对着陆立新点头哈腰,手里举着瓶1982年的拉菲。
陈槿涵想起今早他砸烂她琴谱时的骂声:“肖真真的贱种也配学琴?
陆先生肯给你机会,是你的福气!”
“我带你走。”
陆进呈的指尖扣住她手腕,琴弓在玫瑰枝叶间划出沙沙轻响,“明天就去查你母亲的死因,我有——小涵!”
陈永年的怒吼盖过背景音乐,“没听见陆总让你过来?”
陆立新端着酒杯看向这边,目光在陈槿涵腕间银镯上停留三秒。
陈槿涵忽然想起陆进呈琴盒里的旧照片——肖真真腕间的银镯,和陆立新此刻戴的袖扣,似乎刻着相同的花纹。
“来了。”
她挣脱陆进呈的手,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玫瑰。
顾佳佳擦肩而过时,手机屏幕亮起——那条“野种”录音己经发送成功,收件人显示“陆立新”。
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