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坏了。
汗水顺着苏璃的太阳穴滑下,在锁骨处积成一小片反光的湿痕。
她调整着镊子的角度,试图不破坏机械蝴蝶腹部的玻璃管——那里面淡蓝色的液体正在蠕动,像某种活物。
“是纳米级磁流体。”
陆琛的声音突然从耳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摘了手套,食指隔空描摹着玻璃管的轮廓,“看见那些黑色微粒了吗?
它们在模仿神经元放电模式。”
苏璃猛地后仰,后脑勺几乎撞上他的下巴。
陆琛身上有股奇特的金属腥气,像是刚握过枪。
“离我远点。”
她压低声音,“证物会污染。”
陆琛耸耸肩退后半步,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物体——警用战术手电。
强光穿透玻璃管的刹那,液体中的微粒突然排列成螺旋状,管壁上浮现出针尖大小的数字:**0723**。
“独立日啊。”
陆琛轻笑,“美国人的节日。”
苏璃的钢笔悬在记录本上方。
这不是日期。
三年前哥哥失踪当晚,实验室门禁记录显示他在23:07分最后一次刷卡——时间刚好倒置。
解剖室的门被撞开。
陈法医拎着个还在滴水的证物袋冲进来:“你们得看看这个!”
袋子里是殡仪馆被盗尸体的照片。
紫外线下,死者左肩胛骨处的荧光标记比前两具标本更清晰:不再是简单的翅膀轮廓,而是精细的分子结构图。
“γ-氨基丁酸受体增强剂。”
苏璃脱口而出。
这是种能改写痛觉神经通路的化合物,兄长曾因研究它获得青年科学家奖。
陆琛突然夺过照片冲向窗边。
正午的阳光穿透纸面,标记边缘显现出水印般的细线——是等高线。
“药王山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