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了一会,他点头道,“身份方面我倒是有点门路,什么时候需要跟我说,到时候我托人运作一番。”
白若乔闻言,面上立刻浮起笑容,“行。”
商量完这件事,两人不放心在外面睡觉的安安,便出了别墅。
白若乔把要让他带走的东西先放别墅‘仓库’,等他明天早上带走。
可惜他只是一个人回去,能带的东西也不多。
这会她就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多购买一个空间钮。
那会她对积分视若生命,如果没有必要,她不会多花一个积分去商城高价购买东西。
唯一奖励的空间钮也上交国家,不然现在也可以给赵四海用。
至于安安那边,别说他现在的积分数还不足以开启商城。
就算能开启,暂时也没那么多积分购买空间钮。
翌日一早,一家三口早早便起床。
等赵四海出门后,她也载着安安去纺织厂。
托儿所的老师见到白若乔和安安时,还有些惊讶。
“不是说要回大队秋收吗?”
白若乔想起之前老师问这周安安是不是要来,她说接下来两周安安要跟他们回大队秋收。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计划有变,时间推迟了,所以安安今天还要麻烦您再照顾一天。”
“今天?那明天呢?”老师疑惑。
第一百零八章
藏在身边的钉子
“明天大概不来了。”白若乔笑着解释。
老师点点头,倒也没追问到底,弯下腰笑着看安安,“安安,好久不见呀,跟老师进去好不好?”
“好~”安安软软一笑,然后乖巧的朝白若乔摆手,“阿妈再见~”
“再见~”白若乔也笑着摆手。
等安安被带进托儿所后,白若乔就直接往许厂长办公室去。
跟厂长说明情况后,又风风火火的回办公室去准备出差的材料。
“副部长,您……”见到她回来,张楚丽满脸错愕。
不是今天开始休秋收假吗?
“我临时要出差几天,小丽,你把102、103那两份方案重新复印装订三份出来,等会送办公室给我。”
然后又对郑爱国道,“郑同志,把你之前的营销计划全案也复印三份。”
她没多做解释,说完就快步进了办公室。
留下办公室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迷惑。
“这,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吧。”李文秀一脸担忧。
秋收向来是第一要务,突然被其他事情给占了时间,那可想而知这件事多不得了。
张楚丽耸耸肩,然后转身从柜子里拿了钥匙,到书柜那边,打开锁,抽出文件,便抱着去复印。
走过郑爱国工位时,还随口问了句,“郑同志,需要帮你一起复印吗?”
郑爱国一如往常,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拒绝,“谢谢张同志,不过不用了,我待会整理好再去复印。”
张楚丽也只是随口一说,点点头便走出去。
郑爱国转头飞快和李文秀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拿出计划书佯装整理。
两分钟后才拿着文件站起来,往外走。
他走不到两分钟,李文秀也拿了水杯出去。
办公室里其他人还在小声议论白若乔今天怎么突然回来的事。
只有老赵抬头,看了离开的李文秀背影一眼。
李文秀把水杯放在水房,直接下到一楼,绕到办公楼与宿舍区中间的小操场。
走到器材室后边,果然就看到已经等在那里的郑爱国。
她一过去,立刻劈头盖脸询问,“怎么回事,这件事你知道什么?她怎么突然不回了?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郑爱国这会哪有往日的憨傻老实,一双眼睛中满是阴霾与焦躁。
“我知道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见面,不管是不是巧合,现在你得先给那边去电报说明情况,我想办法探听一下缘由。”
李文秀也冷下眉眼,再不是往日那个温和的邻家知性姐姐模样。
“你先弄清楚情况,我再找机会回去发电报,希望只是意外。”
“也行,你先想个不被怀疑的借口,我去探一下口风。”
两人简单对接后,便又先后离开。
郑爱国先回商品部,拿着还没复印的文件,敲了下白若乔办公室的门。
等里边许可后,就推门进去。
白若乔正在整理一沓沓文件,分门别类的装进文件袋里。
“什么事?”她头也没抬,直接问。
“副部长,你这文件急吗,我才发现还有一些地方要修改一下。”
白若乔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眉心微拧,“什么地方?”
“这里。”郑爱国把其中一部分内容指给她看,说出第二套方案。
白若乔对比了下两套方案内容,虽然第二套稍微更大胆亮眼一些,不过却没有第一套的稳。
所以她还是摇头,“第二套可以先保留,这个就先这样,暂时不用改。”
郑爱国老实的点点头,而后疑惑,“副部长你不回大队参与秋收吗?昨天村长问,我还跟他说你们今天回呢。”
白若乔面露无奈,“临时得了通知,我要去商业部那边走一趟,估计要延后三四天回大队,你呢?”
“哦,我今天把手头上的工作都收一下尾,明天开始也下地了。”
白若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收拾。
郑爱国说,“那我再去复印。”
“嗯。”她应了一声,继续收拾。
只是下一刻,她眉心突然皱起,抬眼看了下办公室的门,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疑惑。
郑爱国走出办公室时,正好李文秀端着一杯热水小心翼翼走进来。
眼睛朝他隐晦的撇去,得到回应后,她眼眸微闪,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突然一顿。
然后她便端着水稍微偏移了下路线。
就在她经过其中一只办公桌时,突然像不小心绊倒,惊呼一声后,人往前倾,直接摔倒地上。
“文秀姐!”
办公区内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就近的两位女同志连忙起身去搀扶她。
李文秀艰难的撑着手肘坐起来,右手扶着被热水烫红的左手,满脸痛苦。
两个女同志正要把她搀扶起来。
结果她才起来,脚下一颤,又摔坐回去,差点把两个女同志也带地上。
旁边的人都上前来帮忙。
郑爱国也过来,看到她同样有些发红的脚腕,说,“估计也扭到脚腕了,得去卫生所。”
“那赶紧的,快来搭把手,先把文秀姐扶起来。”
“别,她的脚现在最好别用力。”郑爱国忙阻止。
张楚丽皱眉,“那怎么办?”
“谁背文秀姐过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目光都落在几位男同志身上。
毕竟为数不多的几位女同志都是身体比较单薄的,办公楼离卫生所又有不小的距离,女同志估计都扛不到下楼就没力气了。
“我来吧,我送文秀姐去卫生所。”郑爱国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张楚丽。
“张同志,要麻烦你帮我再跑一趟复印室了。”
张楚丽接过文件,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行,那你赶紧先把文秀姐送过去吧。”
这时白若乔也出来,郑爱国正好把李文秀背起来。
得知情况,她连忙让他们赶紧去卫生所,并给李文秀批一天的假。
等人走了,众人才吐出口气,然后有的各自归位,有的收拾地上的狼藉。
张楚丽正要拿文件离开,却被白若乔叫住。
“你这份是郑爱国给你的?”
“对,他现在没空,我帮他去复印。”
白若乔目光在文件上顿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和探究。
“是有什么问题吗?”张楚丽见她盯着文件看,就问道。
白若乔从容收回目光,“没有,尽快复印好给我送来。”
“好的。”
第一百零九章
发现异常
白若乔回办公室后,心里却莫名的,总觉得有些不大安宁。
张楚丽敲开门,把新复印好的文件递给她,“副部长您是要去哪儿出差呀,身边有没有多带一两个人,不然到时候只您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岂不是很不方便?”
白若乔接过文件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不过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笑道,“临时得去一趟商业部,厂长和张副厂长也会去,不用担心。”
张楚丽眼底闪过一道亮光,面上却是皱眉,带着些许担忧,“就只有你们三人吗?”
白若乔点头,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怎么?”
张楚丽迟疑道,“您去商业部的话,那肯定和咱商品部的计划案有关,这么多东西,厂长和张副厂长也不像会打下手的样子,要不我陪您去一趟吧,也好帮您分担一下,而且有个女同志陪同,总归会多一些方便。”
白若乔眸光微闪,终于知道从郑爱国来之后,她心里那几分不对劲是因为什么了。
不是因为他不争不表现,而是因为不合理。
性格与行为不合理。
郑爱国一直都是一个负责又细心贴心的人,不管什么事,总会给你做得妥帖,挑不出错处。
可刚刚那一番表现却有些反差。
第一个是修改方案。
不是说第二个方案不好。
单独拎出来制作出另一个完整的方案绝对没问题。
但目前现有的方案是以稳为主的,可突然插入这么一个大胆又冒进的方案,哪怕这个方案再亮眼再好,也会让整个计划显出为违和。
想要正常用,势必得大修。
按照郑爱国平时的细致,不应该忽略这一点。
然后就是两人的对话。
在她说出要去商业部后,他并没有其他表示,这点也不对劲。
营销计划基本都是他全权负责,以他以往负责以及喜好揽责的性子。
哪怕不问需不需要他一起去帮忙,也该稍微关心一下,而不是什么都不问不说就走了。
她突然眯起眼来。
张楚丽见她表情怪异起来,以为是自已做得太明显,让她不悦了。
她连忙改口,“如果不能带其他人就算了,就是有些担心您,您可要多加小心。”
她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尽量维持单纯微笑的女孩,突然笑了一下,“没事的。”
她自然能看出张楚丽的心思,不过她对于野心这个东西向来不排斥。
只要有能力,只要能对她有所助益,或者不祸害到她这边,野心再大都没关系,甚至有时候还能成为她更好的控人利器。
张楚丽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面上依然带笑,“那我先出去了。”
“嗯。”她点点头。
目送着她离开,她的思绪又落到郑爱国的异常表现上。
她不觉得是自已敏感多疑。
现在回忆起来,他刚刚的举止,倒有点像是在故意探她的话,甚至为此临时找了个借口,所以才会显出不严谨来。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探她的口风,想要知道什么,像张楚丽一样直接问不就行。
除非……
除非对方心里有鬼,把事情给想复杂了。
那第二套方案一直在她脑中浮现。
之前让她总觉得很突兀,就像有什么不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现在倒突然有点清晰,只是却也让她更不明白。
第二套方案和第一套方案完全不同风格。
如果说后者以稳为主,伺机而动,那前者就是锐意进取,抢占先机。
正常情况,她是属意第二套的。
可郑爱国的风格一向都是求稳,就和他的人一样,敦厚务实的感觉。
可偏偏他字语行间有时候却总会不觉的透出一些锋锐,所以总会让她觉得有点违和。
之前她只当是郑爱国的风格,当他也是个有大志向和野心的人。
可如果把行文风格和第二套结合起来的话,那便是完全契合了。
她坚信一个人不可能有两种性格,而且还是这样南辕北辙的性格,除非是人格分裂。
再想到对方行文与人物性格的偏差,还有如今的异状。
她眉头越拧越紧。
即是说明郑爱国的确表里不一,不是形象与内在产生的参差,而是一种刻意伪装而体现出来的参差。
她忍不住又想到曾经在知青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