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霎那的笑颜竟让于东愣在原地,一时间看呆了。
只是江晏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一会儿该如何提起双修这件事上。
委婉些,怕顾淮景听不懂;可若是直接说,会不会显得他太过孟浪?
江晏倒是不担心会被拒绝,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又是阴阳之躯,同他双修百利而无一害,顾淮景没道理拒绝。
轻车熟路地到了地方,江晏毫不意外地在庭院看到了正在练剑的顾淮景。
见到江晏,对方束剑而立,目光无悲无喜地扫了过来,“何事?”
江晏早已习惯顾淮景这副模样,此刻竟然不由得猜测这人在床榻之上不会也这么冷冰冰的吧。
饶是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这一刻江晏还是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答道:“淮景哥哥,我学习初阶功法时有几处困惑,前来讨教一番。”
他们两家有些姻亲,二人幼时便相识了,称一句哥哥也不为过,其中也藏着江晏的小心思。
在遍地都是师兄弟的越云山,哥哥自然是显得更亲密些。
闻言,顾淮景点了点头,转身朝书房走去。
江晏立刻跟了上去,此举正合他意,他总不能在光天化日的庭院中就提出要双修的事。
等到了书房,江晏连忙拿出书简,将不懂的地方展示给顾淮景。
这可不是借口,他的确有几处疑惑。
不料顾淮景只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这里上次不是同你说过了。”
“师弟愚昧,上次回去研究许久……还是未能参悟……”
顾淮景眉头皱得更甚,但还是开口引导道:“聚气凝神,抱元守一。”
江晏连忙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可他越想集中越做不到,不但没能凝神,反而分心想着身旁的人。
淮景哥哥当初为何要答应同我的婚约呢?
日后我们结为道侣,他还会同现在这般冷淡吗?
听说第一次双修都很疼,若是开口求饶,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怜惜我一番。
“江晏,你气息乱了。”
直到耳旁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江晏才猛地反应过来,脸颊顿时涨红一片,犹如两片红霞抛在空中,倒是更为这张脸增添了一抹风情。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江晏心一横,干脆直接开门见山:“淮景哥哥……我,我想同你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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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下受对攻1的称呼。
受喜欢谁就会不由自主对他嗲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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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完,屋内一时间落针可闻,只余下些许呼吸声。
江晏这才发觉自己有多冒昧,哪有这么单刀直入的。
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不争取一下怎么行。
于是江晏再次一咬牙,竟然直接解了上衫,露出了胸前两抹嫣红。
他虽然是双性,但胸倒是不大,只微微拢起一些,平日连裹胸都不用穿。
骤然解开衣衫,江晏胸前两点暴露在空气之中,很快便硬挺起来,如枝头红豆一般俏艳。
见顾淮景没什么反应,江晏心下更是慌乱,恨不得像那些卖货郎一般将自己推销出去。
虽然对方没有答应,但他同样也没有拒绝,说不定此刻正在心中考虑。
一想到这,江晏大着胆子,握住了顾淮景的手,将那双比他大了许多的手放至自己左乳之上。
对方的手有些微凉,又或许是江晏身上太烫,他只觉得自己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向对方,乳头更是紧紧蹭着对方的手心,像一只求人爱抚的狸猫。
“淮景哥哥,我是阴阳之躯……同我双修应当可以增进修为,至于道侣大典……可以日后再办……”
这一番话说下来,江晏已经面红耳赤,根本不敢正眼看向对面的人,只能撇过头去,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一般,连带着胸口也开始发烫,身上不禁燥热起来。
此刻江晏的心就差没跃出胸膛,他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让哥哥摸右边了,心跳快成这样,哥哥不会以为我有隐疾吧?
可他等了许久,只等来顾淮景毫无波动的一句质问———
“你平日里就是这般修炼的?”
“什么?”江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顾淮景便冷淡地抽出手,声音毫无起伏,仿佛方才摸到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若是你平日都这般修炼,也难怪到现在连引气入体都不会。”
等听清这番话后,江晏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炸起一道惊雷,耳畔都出现了耳鸣,一张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他连忙张开嘴解释,可除了说“我没有”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词语。
等稍稍恢复些理智,江晏立刻拢起衣衫,连整理都来不及就飞一般逃出了这间屋子。
不料他衣衫不整从顾淮景院落中出来时恰好被人撞见,自此便传开了他有意勾引顾师兄的传闻。
原本就不待见江晏的外门弟子如今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闲话,就如同现在一般。
“那祁泽川又是什么好人,修了无情道还留着情根,显着他了,全天下就他一人天资卓绝,其他人都不配修炼。”
“就是,我看他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江晏只是陷入回忆里一小会儿,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几人竟然又骂起了祁泽川。
他平日里再怎么被人私下议论都不生气,可如今听到师兄被骂,江晏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无名火来,当场便上去对峙道:“我看是你们天资不如人,嫉妒祁师兄吧。”
那几人见议论的主角突然出现,不知听了多少,一个个都涨红了脸。
但为首的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般袒护他,莫不是你们二人之间真的有什么?”
“与你何干?”江晏只觉得厌烦,恨不得同这些人打上一架,即便他打不过,但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剑装装样子。
门派中不得私自动武,这点规矩他还是知道的。
但有人将他这副花架子当了真。
一道沉稳的男声从江晏身后传来,“门中禁止斗殴。”
光是听到这声音,江晏便浑身一颤,仿佛又回到了他褪去衣衫,而顾淮景不为所动,反而嘲笑他蠢笨的那一日。
见到来人,那几个弟子也不敢再造次,纷纷作揖行礼道:“见过顾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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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短小,但今天我真的忙到起飞,还是抽空写了一千多字,下一次我一定会粗长起来(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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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淮景应了一声,便走到江晏面前,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门中不得私自动武。”
江晏这才放下剑,极为不情愿地作了个揖:“见过顾师兄。”
自那次之后,江晏便不再叫对方哥哥,就连称呼师兄时都要客套的加上姓氏。
不等对方回应,他又道:“我并未动手,况且是他们议论我在先。”
江晏说这话纯属是下意识为自己开脱,没指望顾淮景会真的听进去。
不料对方听后竟然转而对那几人道:“私下议论同门,有违师训,罚你们面壁思过七日,本月灵石减半,可有异议?”
这处罚算不得严重,可按理说这种事情得讲究证据,断没有听信一人之言的道理。
顾淮景听了一句话便转头来处罚他们,此举实在有些不妥。
可那几人面面相觑一番后,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竟没有提出反对。
这倒是让江晏有些意外。
但更意外的是,待那几人走后,顾淮景向他递过一件东西。
江晏没敢立刻接过,而是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见状,顾淮景才解释了一句:“药膏,你上次表现不错。”
反应了一瞬,江晏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内门大考那次。
他原本以为对方不会关注这些,没想到竟然去看了。
江晏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难道是因为我吗?
见我被打伤,今日还特地来送药,甚至为了我一句话处罚了几个师弟。
江晏心中不由得猜测顾淮景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可又想到了那日被质问的情景,无论回想多少次也还是会觉得难堪。
思及此,他并没有接过药膏,“不用了,我正要去找祁师兄。”
“你和他很熟?”
顾淮景这句话一说出口,江晏的心跳都快了几分,难道这人是在吃醋不成?
但他面上不显,镇定回道:“嗯,师兄教了我许多。”
顾淮景微微蹙起眉头,不赞同道:“他是无情道,你们二者道不同。”
没想到对方在意的居然是这个,江晏有些失望,但仔细一想,修道的确才是顾淮景最在意的事情,是他多虑了。
于是他回答:“道虽不同,但道心一致,殊途同归罢了。”
闻言,顾淮景终于没再说些什么,略一点头便离开了。
见那人越走越远,江晏不由得有些失神,心中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失落。
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师兄,他又开心起来。
说起来,他和师兄熟识也还是因为顾淮景。
那日江晏离开顾淮景的书房后,本想立刻回到自己屋内冷静一番,可偏偏他还接下了内门任务,不完成便走不了。
好在这次的任务是打扫落鹜峰,这里是无情道的地盘,平日里来不了几人。
在打扫途中,江晏忍不住回想方才的一幕幕,他都已经脱光了衣服,做到那个份上,可对方无动于衷不说,还故意说那种话来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