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后跟贴着楼梯,我直接向后栽去,眼前一阵翻滚,浑身剧痛,肚子更痛。
钟明澈听到声响急忙出来看。
林若若作势往地上躺,大喊道:
“我喊你一声嫂子,见你怀孕,过来帮你收拾家里,你至于上来就动手打我吗?!”
“你干嘛自己滚下去?是不是想栽赃我推你?我真的没有,嫂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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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假装才看到钟明澈,抽泣着帮我说话:
“明澈哥,你不用管我,快去看看嫂子吧,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了。”
钟明澈瞄到林若若身上裸露在外的红痕,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赶紧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若若,你伤到哪了吗?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就是腿有点疼,嫂子看上去比较严重……”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一把抱起林若若,对我怒斥道:“别以为我没听到!若若本来就是好心过来帮忙,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我躺在地上,感觉眼皮下一秒就要闭上,颤抖着嘴唇开口解释:
“没有,我没有,是她推——”
“你少在这装惨,还想栽赃若若吗?撒谎都不打草稿,她弱不禁风的,瓶盖都拧不开,推得动你吗?再说若若心地善良,她有什么理由推你吗?苏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说罢他抱着林若若下楼,路过我时像踹狗一样给了我一脚。
“喜欢躺你就多躺会!但别挡道!”
林若若扭过头冲我挑衅地笑。
楼下汽车的引擎声飞驰而过,我的眼前越来越黑。
但我不能睡过去,肚子疼得不正常,钟明澈不会回来管我,我只能自己管自己。
缓了好一会,我才鼓足了气力抓着扶手站起来。
担心半路下体流出什么,也不敢打车,只能走去医院。
晚上值班急症的护士见我下身都是血,还腹痛,赶紧帮我挂号。
医生看了我白天的病历,唏嘘道:“姑娘啊,哪有三周就做穿刺的,胎都没坐稳呢!你这子宫受刺激收缩,人还从楼梯上摔下去,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
做完检查后,医生急得骂我:“你也真能忍疼,大出血还耽误这么久,命不要了?!”
我倒是长舒一口气,笑出了声:“医生,帮我直接做流产手术吧。”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每分每秒都对肚子里那还没有任何反应的胎儿感到无比的恶心。
没了,刚好。
这个孩子的到来就像是一场梦,醒了,都结束了。
一天后回到家,果不其然,钟明澈抱着林若若后一直未归。
满地满床都还是他们留下的杰作。
我绕过那些污渍,冲进卫生间狠狠洗了几十遍澡。
我总觉得自己有味道,只要一安静下来,味道就会无限放大。
男人的味道,死掉的孩子的味道,好像怎么洗也洗不掉!
我崩溃地把东西砸了一地,哭着把脸埋进浴缸里。
窒息感来临之际,我忽然想到了爸爸妈妈。
当年得知能嫁给钟明澈,我高兴地不得了,我的每一个嫁妆都是我来挑选,爸妈付钱,只有最下面的文件袋,是爸妈亲手给我的。
想起出家那天,妈妈把文件袋给我:
“娆娆,虽然这是一场有目的的婚姻,但我和爸爸还是祝你能幸福,如果有一天,你不觉得幸福了,要记得,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退路。”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你永远不要拆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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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跑向书房,翻出那个文件袋。
是一份爸妈给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已经让钟明澈签好了名字,上面的离婚财产分配百分之百保护了我权益。
我毅然决然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刚落笔,钟明澈打来电话,声音小心翼翼:“你……还好吗?”
我语气冷淡:“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你没事就好,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我只是一下看到若若受伤太激动了,才对你说了重话。”
“后面我回去找你了,看你已经走了,我想你应该也没事。”
他那一丝讨好又不甘的意味,听得我直想发笑。
“你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