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将士们大胜难得！传本将令，每伍赏羊一只，美酒四斗，犒赏全军！”
听到众将的报喜，对于这事实上不过是一次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胜，秦郎却是没有半分吝啬，大手一挥之下，随即又是赏下了比先前‘辟谣’时重了一倍的犒赏。
“启禀大将军，这羊倒是好说。只是这美酒，如今城中怕是……不如暂且记上……”
就在秦郎这丰厚无比的犒赏命令话音刚落之时，一旁的军司马却是不由得一脸为难的朝他望了过来。
没办法，即便有粮食，酿酒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之前‘辟谣’时才刚刚犒赏了一次，这城中的酒水可是早就耗了个七七八八了。
“将士们浴血拼杀方有此胜，岂能记帐？传本将令，尽起宫中美酒……”
没等军司马把话说完，向来低调谨慎的秦郎，这回却是霸道无比的直接把主意打到了皇宫的存酒上。
“宫中美酒？大将军，这……这是否有些不妥？”
见向来低调谨慎的秦郎都敢嚣张的从皇宫抢东西了，军司马顿时不由得一阵惊讶。
“无妨，陛下那里，本将……本将自会有所交待，汝尽管取酒便是！”
没有在意军司马那惊讶的表情，秦郎却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开玩笑，为了明天就要即将迎来的真正决战，别说从皇宫搬些酒水了。只要能保持士气的高昂战胜汉军，就是让他把皇宫拆了，他现在照样都能干得出来。
……
“末将……末将等无能，未能攻破城池，有负殿下所望，还请殿下治罪！”
世间事，有喜就有忧。就在城中魏军将士正为成功“击败”汉军攻城而欢呼不已之时，城外的汉军中军大营，沙摩诃、吴班、吴懿等一众将领，此刻却是人人羞愧得头都快钻地缝里去了。
事实上，羞愧的又何止是这些将领，就连一众普通的汉军士卒此刻也是照样人人羞愧得不行。
没办法，且不说他们有着远比魏军更为精良的甲胄、兵器。单是自汉军起兵北伐以来，由京营跟陇右驻军组成的中、西两路大军，何曾有过这种攻而不克的事情？
尤其是无当飞军，这一次的攻城不但攻而不克，更是还被人给逼成了平手，直接一下给无当飞军开了两个‘先例’，这又怎能不让他们为些感到羞愧？
“哈哈，击鼓则进，鸣金退兵乃是铁律。若非孤失察之下鸣金收兵，想必此时洛阳城已然攻破，诸位将士不必为此介怀……”
看向沙摩诃、吴班、吴懿等一众满脸愧疚的营中将士，哈哈一笑间，刘禅却是直接把这个责任揽到了自已身上。
“殿下……”
面对刘禅这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还给自已找理由开脱的举动，一众攻城无果的将士，感动不已的同时，却是反而更加愧疚了。
没办法，全军上下谁不知道，刘禅这位太子殿下对士卒的伤亡却是看得比战果还大。
所以，若不是他们迟迟不能破城，又岂会有刘禅担心伤亡过大而下令收兵的事情？
“行了，都是我大汉堂堂热血男儿，岂能如此婆婆妈妈？打平了又怎样？打输了又如何？下一场再赢回来便是了……”
第417章
“高，实在是高！只区区数言，便让全军将士尽皆憋着一口气……殿下此举与昔日楚庄王之‘灭烛绝缨’真乃异曲同工之妙也！哈哈哈哈……”
众将退去后，一口小酒呡下的庞统，配合上他那‘天赋异禀’的相貌，却是瞬间化身成了‘汤司令’！
“俗话说‘看破不说破’，军师就不担心这人太聪明了活不长？哈哈哈哈……”
对于庞统这绝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揶揄马屁话，刘禅也是不禁一脸戏谑的朝他望了过去。
说起来，主动揽下这攻城不克的责任，刘禅还真没有想过收买人心啥的。
毕竟这本就是他错判了曹叡之死对于魏军士气军心的影响，同时也小看了秦郎统军能力带来的后果。
而他之所以用‘失察鸣金’的借口，也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一下自已错判魏军军心士气的尴尬而已。
至于因此而带来的军中将士的感激愧疚，纯粹就只不过是一个‘副作用’而已。
“哈哈，生死天定，有何可惧之处？且若非殿下相救，统此刻早已化为枯骨一副。殿下若想收回，随时可取……”
面对刘禅的戏谑调侃，十几年的搭档下来，对其性子早已了解无比的庞统，却是毫不在意的大笑了起来。
“孤又不是阎王，取什么取？军师放心，孤还是更欣赏光武帝与云台二十八将之事的，哈哈哈哈！”
虽然嘴上说着聪明人不好，但对于庞统这碍于面子的隐晦表忠或者说是试探，刘禅自然也是给予了他一个明确肯定的回应。
没办法，随着离天下重新大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对于臣子而言，这‘狡兔死、走狗烹’的风险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毕竟老刘家虽然有光武帝善待开国功臣的例子，但自始皇称帝后，这屠戮开国功臣的例子，那也照样还是老刘家开的头。
所以，即便是向来狂傲的庞统，那也照样得为今后的下半辈子提前打探、铺垫。
“启禀殿下，武德司、绣衣卫密报，小平津、孟津、伊阙、大谷诸关兵马已距离洛阳南北不足百里……”
就在刘禅正与庞统就这‘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探讨’之时，黄皓这绣衣卫‘厂公’，却是为其带来了有‘兔子’正往‘罗网’而来的消息。
“传孤将令，即刻命车骑……”
接过黄皓手中的密报几眼扫过之后，刘禅也是随即收起了脸上的嘻笑。
“殿下且慢！殿下可是打算先灭各关来援之军？”
就在刘禅正准备下达的军令都还未出口之时，同样收起了‘汤司令’嘴脸的庞统，却是抢先打断了他的命令。
“呵呵，既是围城打援，当然是先灭援军了！莫非军师还准备先攻城后打援不成？”
被庞统这以一打岔，刘禅也是不禁有些疑惑的转过了头来
毕竟这围城打援的计划可是两人先前早就制定好了的，若是又临时更改，说不定就会有什么疏忽遗漏的地方。
要知道，战场之上，往往一个十分微小的疏忽，很可能就会成为影响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
“非也，非也！统只是以为，如今洛阳守军士气高昂，若是将这些援军放近些再打，届时洛阳守军必会出城夹击。反之，若这些援军未及近城便被歼灭，洛阳守军必倚城坚守……”
看着刘禅那一脸疑惑的表情，从‘汤司令’化身‘包不同’的庞统，却是带着一脸的激动跟刘禅分析起更改原先计划的好处来。
“只要洛阳守军出城，以我军之战力，即便不能将其与援军一同全歼，之后再攻城也必将如探囊取物矣！”
……
“启禀大将军，孙将军有书信从城外传回！”
就在刘禅接到绣衣卫跟武德司密报之后不久，洛阳城内的秦郎，也是同样接到了先前突围出去传令调兵的孙礼回复。
“德达果不愧‘搏虎上将’也！传本将令，即刻命各营主将中军议事……”
片刻之后，看完手中孙礼用弓箭射进城来的消息回复后，彻底放下了心来的秦郎随即却是面色一凝，下达了召集诸营主将中军议事的命令。
“秦叔，可是各关援兵到了？”
就在传令兵刚刚离开之后，统领虎卫营作为秦郎这个大将直属中军的曹爽跟夏侯献，此刻也是一脸希翼的朝他望了过来。
没办法，随着先前守军成功击退了攻城的汉军后，此刻信心大涨的他们，对这即将到来的出城夹击汉军之事，自然也是充满了自信。
“不错，如今各关均已发兵。若是不出意外，明日午时即可抵达洛阳！”
看着二人那满脸激动跟希翼的表情，秦郎随即便将手中孙礼射进城中的书信递给了二人。
“不过，兵法有云，为将者当未虑胜、先虑败，我等亦不可将所有希望都寄于城外野战。为防万一，昭伯，明日汝领两万虎卫军留守洛阳城，并时刻做好出城增援跟固守城池的准备……”
就在曹爽刚刚接过秦郎手中书信之时，还没等各营主将到来，留守洛阳的任务却是已经被秦郎交到了他手中。
“秦叔……”
“若是城外形势于我有利，汝即率军出城助战；若是城外局势万一于我不利，汝万不可出城……”
根本不给满脸不甘的曹爽开口的机会，秦郎却是不容置疑的自顾自的开口交待起了曹爽具体的事宜来。
……
“周仓听令，命你率卫尉军移驻宣阳门，负责阻拦伊阙、大谷关方向来援魏军，不可放一名魏军援兵过永桥！”
“朴胡听令，命你领执金吾陌刀营移驻北外郭门，阻挡小平津、孟津关来援之敌……”
就在秦郎召见各营主将议事之时，城外的汉军大营里，刘禅也已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调兵遣将、排兵布阵了。
只不过，让众将有些疑惑不解的是，这对付魏军援兵的任务，刘禅却是全都交给了卫尉军跟其它各军中配备的陌刀营。
要知道，陌刀军虽然战力无匹，但相比起轻步兵来，这机动能力却是要差上不少。若是上这些魏军援兵届时见势不对想要撤退，单凭陌刀军那是没办法阻拦、追击的。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分散到洛阳四方后，这兵力却是显得有些太过单薄了！
第418章
“哼，这刘阿斗还真是狂妄得很！”
“想要靠着数千陌刀军阻挡我数万援军，也不怕崩掉了他一口大牙……”
当一轮红日刚刚跃出地平线之时，洛阳城头，跟随着秦朗一圈巡视下来后，看着城外被刘禅布置于最后方外围的汉军陌刀手，曹爽等一众魏军将领顿时不由得纷纷冷哼起来。
没办法，居高临下之下，就汉军这一目了然的布置，谁能看不出来，刘禅这是打算以区区数千陌刀军迎战他们的各关来援之兵，而主力却仍是放在了夺城之上！
要知道，虽然陌刀军战力无匹，但洛阳周围这些关隘各关的兵马加起来，也差不多有四万出头的兵力了。数万对分散开来的数千人，这怎么看都是优势在我不是？
所以，虽然这战事已经完全朝着他们的预期在发展，但面对刘禅这狂妄到没边儿的轻视，众人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诸位切莫大意！刘禅并非狂妄之人，既然其敢如此布置，那便说明有相当的把握……”
不同于因为前一天的守城战，从而信心爆棚的曹爽等人，面对刘禅这看似狂妄的布置，秦郎却是反而显得面色十分凝重起来。
只不过，凝重归凝重，眼下的战场形势，终究还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安全是按着他的规划在走。
所以，即便不知晓刘禅如此布置的倚仗何在，但在如今的情况下，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曹爽听令，命你与王经、诸葛诞留守城池，严密防守东西两城！”
“毋丘俭听令，命你领精兵三万出北城，接应小平津、孟津关之援兵，夹击北城汉军！”
“夏侯献听令，即刻点齐中军兵马，随本将出南城接应伊阙、大谷关来援之军……”
……
“呵呵，想要里外夹击么，孤如你所愿！传孤军令，命沙摩诃、吴班二人伺机猛攻东西二城，其余不必理会……”
洛阳城南，看着缓缓打开的宣阳、开阳两门，确认了魏军乃是打算从南北两个方向里外夹击后，中军帅旗已经移到宣阳门外的刘禅，一声轻笑的同时，随即也是下达了猛攻洛阳东西两城的命令。
“走，咱们会会这位貂蝉之子去，哈哈！”
下达了攻打东西两城的命令后，看着对面帅旗下已经出城的秦郎，轻轻一磕跨下战马，刘禅也是策马朝着阵前迎了上去。
“貂蝉？”
哪怕已经跟刘禅搭档许久，但在听到刘禅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庞统也是不由得一脸懵逼。
没办法，这个时候离《三国演义》现世还有一千多年呢！
听到这‘貂蝉’二字，庞统能想到了也就是‘貂蝉冠’而已，哪会将其跟美女联系起来。
“秦将军，如今逆曹之祚已绝，天命已重归我炎汉。汝又何必逆天而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就在庞统还在为刘禅说的‘貂蝉冠’懵逼之际，策马来到阵前的刘禅已是跟同样出阵而来的秦郎搭起了话来。
“呵呵，殿下此言谬矣！世间之事皆在人为，昔日大汉之祚断绝之时，若无汉中王与殿下父子逆天而行，又岂会有今日汉祚再续之事……殿下又蔫知我大魏国祚不能再次崛起？”
面对刘禅这虚无缥缈的天命之说，摇了摇头的秦郎，随即却是满脸自信的开口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事在‘人’为！正所谓人心即天命，秦将军之言的确没错！然将军可知，如今凡我大汉所复之地，除开那些世家大族之外，又有几‘人’之心尚在汝口中之‘大魏’？”
见这秦郎竟拿自家老爹复兴大汉之举来举例子，微微一愣之后，刘禅也是不由得畅快大笑起来。
没办法，最好的肯定必然是来自对手嘛！
“呃……”
面对刘禅这看似自傲的狂言，实则乃是大实话的戏谑质问，秦郎却是不由得有些傻眼了。
要知道，别说那些如今已经被汉军占领的地方了，就算是在汉魏开战前，曹魏所控制的土地上，真正的底层百姓，又有几人对‘汉民’这个身份不动心？
没办法，且不说‘季汉’宣教司那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宣传‘引诱’，单是在刘备父子那强力打压肢解世家大族，从而均田地、减赋税、扶持打造小地主阶层的基本国策，其诱惑力于普通百姓而言，又有几人能够经受得住？
其实说起来，自篡位登基后，曹丕也不是没想过再次回归曹操打压世家大族的正确道路上来。在曹叡继位后，直到汉魏大战前，这个政策也依然一直在延续。
然而，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自从曹丕为了皇位向世家大族妥协，接受了‘九品中正制’，其实就已经注定了他没有回头路了。
因此，在汉魏大战后，面对着一路败军失地的局面，为了借助世家大族的力量，曹叡也只能无奈的再次全面放弃自丕开始的‘回归之旅’，再次将世家大族作为了大魏之‘民’，大魏之基。
然而，一群大多只知‘寄生’的世家大族之人，代表得了民么？
因此，秦郎想要在这跟刘禅讨论人心向背、‘以民心续天命’的问题，呵呵，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秦将军，天命或可逆，民心不可违！为免百姓涂炭，秦将军何不顺应天命，率众归来？”
就在秦郎还在因为刘禅的质问而傻眼之际，刘禅那带着极大诚意的劝降声，却是已经传入了他的耳中。
毕竟在刘禅看来，不管是汉军还是魏军，大家都是汉人，都是华夏之民。能少死一些人，就能为汉人多保留一份元气不是？
“哈哈，殿下不愧是少年之时便能将那王仲宣激得吐血之人，果真是生得好一张能言善辩之利口！在下一粗莽武夫，却是甘拜下风……”
听到刘禅这劝降之语后，原本还有些傻眼的秦郎，却是瞬间醒悟了过来，打着哈哈便将刘禅这‘人心天命’的议论归结到了辩才上面。
“不过末将虽只一粗莽武夫，但也知‘食君之39，忠君之事’，殿下就不必费此心思了！”
末了，不等刘禅劝降的话再出口，秦郎已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刘禅的招降，而后拨马而回！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看着头也不回拨马便走的秦郎，刘禅也是不由得一声长叹。
说起来，虽然对于招降秦郎的事，刘禅也知道这几乎完全没有可能，但真正被对方如此果断决绝的拒绝后，刘禅还是不免有些遗憾起来。
要知道，像秦郎这种既有忠心、又有能力，关键是还不多嘴的臣子，又有几个君王不喜欢的？
“殿下不必遗憾！如今逆曹之势已终，只待此战结束，这‘貂蝉’之子自然也就降了……”
就在刘禅还在为招降秦郎失败而遗憾之时，终于弄清楚了刘禅之前所说的‘貂蝉’是谁的庞统，此刻却是信心十足的开口宽慰起了他来。
“哈哈，军师之言不错，收降秦郎不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其击败，攻下洛阳！”
看着对面军阵已成的魏军，刘禅也是随即放下了那点儿招降不成的遗憾，信心十足的拨马而回。
第419章
“咚咚咚咚……”
洛阳城南，当洛水上那升腾而起的袅袅薄雾，被一阵柔和无比的微风刚刚带到了只不过相距数百步的汉魏两军间阵前时，几乎是同一时间，代表着的进攻的激烈战鼓声，已是猛的从各自那早已列好的大阵之中直冲天际。
刹那间，在两军这激烈的杀气碰撞之下，原本那如同缥缈仙纱的薄薄雾气，随即也是紧跟着沸腾了起来，继而眨眼间便被撕得粉碎。
“全军听令，一战定乾坤，杀！！！”
伴随着刘禅手中那寒光四射的锋利佩剑重重挥下，‘一战定乾坤’的大喝声也是从其口中大喝而出。
“一战定乾坤，杀！！！”
接到刘禅的进攻命令，因为前一天攻城的失败，从而人人都憋了一口气的汉军将士，顿时便如同那被打开了闸门的山洪，随即便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朝着对面的魏军便强势席卷而去。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魏军将士，同样因为前一天守城的胜利，士气大涨的他们也是一扫以往的‘遇汉而惧’，带着满腔的热血挺枪持刀的朝着汉军迎了过来。
两军交战，弓弩为先！
时间不长，在双方将士那带着渴望与激动的步伐之中，两军之间那数百步的距离，很快便被压缩到了只剩下了不到百步。
“弓弩手准备，放！”
不约而同的，伴随着汉魏双方将领那‘默契’无比的大喝声，两边将士也是随即举起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弓弩，纷纷扣下了悬刀或是松开了手中弓弦。
“嘣嘣嘣嘣~”
“咻咻咻咻！”
刹那间，伴随着阵阵清脆的弓弦震动声与刺耳的箭矢破空声，黑压压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犀利箭矢，随即便朝着对方猛扑而去。
“噗噗噗噗……”
“叮叮叮叮……”
“唔~啊……”
只眨眼间，双方以强弓硬弩所射出的犀利箭矢，随即便如同瞬移般跨过了两军间那不足百步的距离，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狠狠的打向了各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