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跟秀姨不会让你爸欺负你的。”
田甜很欣慰,上天虽然没有给她一个,完美无瑕又温馨无限的家,但却给了她安暖、李雄以及安叔、秀姨还有热情的邻居。
她拍了拍秀姨紧张的手背道,“秀姨,他知道也没任何关系,他已不能控制我了。”
秀姨啊了声,不明觉厉,安暖这时说话,“田甜自由了,她跟田叔断绝了父女关系。”
秀姨的啊声更大,去厨房拿碗筷出来的李雄,附和,“对,田甜以后不叫田甜了,她叫田野,现在是连氏集团首席珠宝设计师。”
“安叔,秀姨,你们没看大屏幕吧?”说着,李雄掏出手机,把在来这儿的路上,就需要的视频下载好,播放给秀姨、安父看。
俩人惊的眼睛都瞪圆了,“特等奖啊,田甜,出息了。”
消失了半年,归来就让田军欺负不起,安父秀姨很激动。
田甜面带羞涩,“是暖暖,田叔,今儿过来除去向你们报个平安,就是想特别感谢暖暖,虽然她不需要,但我还是要说,不是她把物理竞赛获奖的钱给了我,让我去找连少,我不会有今天。”
“暖暖说的对,当我们没有能力反抗,就得学会顺从以及运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待成功之时,你就是他人仰望的对象,不可高攀之人。”
“安叔,秀姨,我做到了,也做到了彻底摆脱我爸。”田甜从包中掏出了几本破旧的记事本,她告诉安父秀姨,她是怎么与父亲,断绝关系的。
第389章
十八年,五千块,十倍归还
“你说什么?你要跟老子算,我养你这十八年花了多少钱?闺女儿,你算的清吗?别说有价的东西,就说你的命,都是老子给的。”
进房间后,田军在听到田甜要跟他算,养她十八年,他花了多少钱时,气笑了。
她真是获奖了,说话腰杆越发硬了。
她算的清吗?
她的命都是他给的!
田甜没有急于反驳,心情非常平静,似这一天的来道,做了无数次的心理防线,“我的命的确是你给的,也算不清楚,但也算的清楚,因为你除了提供那玩意儿外,对我未有过,任何一天的养育。”
“爸,你似乎忘记了,从我出生那天起,你就仰头对老天说,它对你不公,因为我不是儿子,我妈也不是真心实意嫁给你,是你强娶,绑架来的。”
“田甜,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了。”田军犯浑,这辈子他最抬不起头的事情就是,田甜的妈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她的,是他强娶来的。
巷子里虽然穷,但哪家说不上心甘情愿,但也是父母祝福过的。
他不同,田甜的妈,迷路,走错了方向,他起了歹心,生米煮成熟饭,想着只要有娃就老实了,结果,跑了,还给他一个赔钱货。
田军对田甜又打又骂,邻居看不过去,就把田甜抱到自己的家里照看,而田甜因为太懂事,不能给邻居伯伯家添麻烦,就这么一直到长大。
“用不着那么激动,就算你否认,在我妈心里,你就是一个QJ犯,忘记告诉你了,我妈是我放走的,因为她太可怜了,我那时小,但也明白,你把她带出去时,看似体体面面,可在家里,却拿链子锁着她的脚,那天你出气够了,喝醉了,我妈哭了好久,疼了好久,看到你藏了钥匙,我偷了,我把我妈放走了。”
“你个死丫头!”
“我以为她会带着我一起走,结果,她没有。但我不恨她,因为她所承受的苦,我都在承受,所以我恨你。”
“看到我手里面这些日记本了吗?以前不是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但隔壁伯伯告诉我,每一分钱都要有详细的支出明细,我以为你怨我妈只会烧钱,所以学着记账,是讨你欢心,让你不要在凶我妈。”
“结果,却没有想到,无论我在你下工,给你倒热水洗脚,还是天寒地冻给你洗衣服以及安暖、李雄他们出去玩,我去捡纸壳卖给你买酒,你都不会多疼我一眼。”
“我每天都在询问自己,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惹爸爸不开心了,后来我才明白,我不受待见,跟我性别有关,有时候不禁想,如果我妈生我时,我是男孩儿,你会不会跟安叔一样,待暖暖那样待我,我会不会就有一个哪怕缺失,却也完美的童年。”
“但我想错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女孩儿,从性别决定那刻起,一切像都决定了。初中时,我便反抗过,不是自己强烈地说,读完高中的女娃儿更值钱,你不会让我读,我也原本打算读完高中认命,因为我也想摆脱你。”
“是安暖,在我看不到路时,一把将我从深渊中拉出来,我才知道,我完全可以换另外一种活法。这是从我出生起,你对我花的每一分钱的记账簿,不要认为我小没记忆,但我却找了家里以及去你,曾经给邻居借钱签的借据,从我决定摆脱你时,我就开始收集。”
“我吃的是我妈的奶水,没花你的钱,穿的是隔壁伯伯家姐姐的衣服,哪怕是尿布,也是我妈借钱扯的几块布,换着,而这些钱,你从来都没有还给他们过。”
“我妈走后,你不想让我读书,让我继续捡纸壳或者让我装可怜去乞讨,因为爱面子,又不得不把我送去读书,这是从学前班到六年级的费用,一个学期一百块,一个年级两百块,六年小学一千二。”
“其中,我生病,吃药,你买回来的菜、米,因为你自己也要吃以及时常不在家,我大致算了下,十八年,未超过三千块,大部分的钱,都是邻居们集的钱。”
“这些都是借据,你看了,装穷,还不算,说,我病死了,饿死了,是给你减轻负担,是他们非要拿钱治病喂我,让他们自己负责,与你无关。”
“更别说初中、高中,学费即便比小学高许多,但都是见不得你造孽的邻居们,帮衬的。所以,爸,你养了我十八年,总共费用四千七百八拾九块二元零七毛,我四舍五入一下,五千块不到。”
第390章
畜生,管播种,不管养
田甜从未想过自己在世的这十八年,居然不如他人一双鞋。
五千块!!!十八年,这就是他父亲养她总共花的钱。
他没有一天尽过当父亲的责任,也未给她做过任何一顿饭,哪怕她受到欺负或者放假回家,也不曾来学校看过她一眼。
从小学到高中,他连她在哪一班,坐哪个位置,以及跟同学们关系如何,都不知道吧。
没关系,曾经她做梦也渴求的东西,现在她不需要了,也没必要要,有些伤害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你个死丫头,是跟老子算总账是吧?是,你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但那又怎样?没有老子,你从哪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老子告诉你,你爸这叫精明,五千块怎么了?不也把你养的健健康康么?”
“别在跟老子说这些有的没的,五百万,一分钱不能少,闺女,爸,是狠心的,你知道的。”
李雄想揍人,虽然知道田甜一直很难,但从来不知,她会这么难。
十八年,她就这样一个人,默默承受的长大,之前,他还说她,怎么那么乖,怎么那么小赚钱,原来,全靠接济。
安暖深呼吸,前世,她只知田甜高考嫁人,却不知,她心里还藏着比惨死,还要哀的事,即便她跟她同样都没有母亲,她爸对吴青青再好,但从未亏待过她。
田军不配。
五千块,就想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妄想。
咔嚓!
在房间客厅跟着来未走进的连城把茶杯捏碎了。
他只知她父亲是个无赖,小人,但真不知,他连畜生都不如。
她才多大啊,没享受来人世间一天的幸福,就开始记账,就要开始承受一切伤害。
居然还有脸说,没有他,从哪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他还挺骄傲。
这是畜生,管播种,不管养。
管家见连城掌心有血,上前准备叫医生,连城却让他退下,十八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慕晟一直沉着,旁边的张扬呼吸非常不顺,虽然也有心理建设,穷苦人家的孩子不容易,但万万没想到,田甜这么不容易。
她能活着,不能用不易,而是命硬。
田军到底是谁给的脸,还能活这么久。
果然,祸害遗千年。
居然还要五百万?五十块钱都不要给他。
“五百万没有,按利息算,你养我的四舍五入的五千块,我今天与十倍的钱还你。”田甜再次打开让管家给她拿的包。
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从包中掏出了五万块钱现金,她拿出来高高举起,用力地砸在田军的身上,“五万块,你我断绝父女关系,这是我对你提供那玩意儿给的钱。你可以不要,但我也不畏惧你,看到这个摄像头了吗?今日你在大屏幕上看到了我,刚才我对你说的话,全城也都看到了。”
“田军,我不会再任你宰割,即便你上诉或者卖惨,你是我的生物学上的父亲,我都不会再怕,公道自在人心,你觉得像你这样的人,配我给你钱,配我给你赡养送终吗?”
“我告诉你,你不配,像你这样的人,下场应该比吴姨还要惨。你明白的话,拿着这些钱,滚吧。不要以为你能轻易控制我,你不能,我忍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天。”
“我请全城的所有人为我见证,像你们这种从无抚养与教育,见女儿有本事,老了又想有人送终的烂人,将不的好死。”
“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博得同情以及获得法律的保护,你们早该烂在泥潭里。”
田军被激怒,“你个死丫头,真是反了天了,早就说过,女儿不能读书,书读多了,生出妄念了,居然只给五万块钱,老子看你就是欠收拾。”
砰一声,早就想揍人的李雄,抬腿就给田军一脚,“拿着这些钱滚,即日起,你们不在是父女,我也不会敬你是长辈。”
李雄一米九,常年锻炼,这一脚不轻,田军未想到,他居然被一个晚辈打了。然而,他还没爬起来嚷着,杀人了,打人了,又是砰的一声,早无耐性的连城,已让管家叫了保镖,“好好招呼一下,直到他签下断亲书为止。”
田军:“……”
慕晟看了眼张扬,张扬立即朝门外的慕晟保镖道,“把这些钱给他带上,让他路上也好有个伴。”
五万块,张扬是一分不想让田军带走,但这是田甜归还他养她十八年的钱。
啧,手好痒,杀恶人何时才能不犯法。
第391章
合着就我废物呗,李雄发愤图强
客厅一片沉默。
秀姨把田甜拥入怀中,大手按着她的头道,“孩子,受苦了。”
秀姨即便不在现场,却能懂,亲手剥掉刻在DNA链里的亲情,那是拿刀子一刀刀的割下,疼只有经历的人才能明白。
她的童年虽然没有田甜惨,但被何家退回老朱家,受的十五年的苦,也是苦不堪言。
好在,他们都出了泥潭。
田甜抬手擦净面颊上的泪水道,“秀姨,我没事,相反,我觉得一切都值。我现在不仅自由了,还有自己的事业,我从未想过,我也能活出自己的一片天。”
话到这儿田甜又看向了安暖,“暖暖,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安暖拍着她的背道,“好了,一个晚上,你自己数数说了多少遍谢谢。无需感谢我,你最该感谢的人是你,是你自己拯救自己,我只是牵个头而已,能不能成功,那都的靠你自己。”
“是啊,田甜,你能有今天,都是靠你自己。不过,暖暖,你做这件事情之前,不应该跟爸商量一下吗?”安父听到田甜说,是暖暖给她竞赛获奖的钱才得以摆脱,那暖暖早就知道,田甜考完就嫁人了?
这孩子,主意真的是大的很,撮合着他跟妹子就算了,连田甜的也管了。
安暖对父亲撒了个娇,“爸,不找你商量那完全是让你真情流露,不然,警察会相信我吗?”
安父讶然,也是,李雄这时说话,“那我呢?说好的铁三角,你俩现在事业都成,我就活该被瞒着?”
安暖瞪他,“谁瞒你了?”
“就是,不是我跟暖暖,你能考京大?还有,你学的编程搞定了?李雄,你可别给我偷懒,虽然我消失一阵子,对你不友好,但我对你一直都挺好。”
“你赶紧把编程写出来,才对得起我们,否则……”田甜现在恢复原貌,“咱们赚钱都不带着你。”
李雄撅嘴,傻大个撒娇,“安叔,秀姨,你俩看,她们多坏。”
安父秀姨笑的合不拢嘴,“谁叫你偷懒,这样你才有更大的动力。”
“对啊,李雄,你爸还等着你给他买大G呐。”
李雄像个外人似的,“就知道欺负我,下个月我绝对会把编码弄出来,我不会让你们撇下我的。哦,对了,田甜,你爸的事情有慕总跟连少,不会再有任何问题,我想问的事,你就这么给连少打工了?大学不念了?”
她可是考了702的高分,现在又有名气,不念大学可惜了。
田甜笑弯眉眼,说这个,她还挺内疚的,“李雄,再次对你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的关心,我的确就这样给连少打工,但连少并没有让我没念大学。”
“暖暖出国那天,巧了,我也出国了,我现在是以田野的身份,挂在国外设计大学,我是边读书边打工。”
李雄脸黑了,“合着就是我废物呗!啊,你俩真的好过分,不行,我要奋发图强,安叔,秀姨,我吃饱了,我回去写编程了,在写不出来,无脸见人了。”
语毕,李雄刨了两口饭,就放下碗筷,拿着一块鸡腿走。
安暖、田甜将他抓回来,“好了,你怎么会是废物呢?你这么说,是在羞辱我们。”
“对啊,哪有精英跟废物做朋友的,今儿特殊,就原谅我们吧,李大雄。”
李雄嗯哼了两声,“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想说。今儿就暂时原谅你俩,不过,田甜,你晚上住哪儿啊?”
这半年,她都跟那个连少在一起,他这儿可以特殊,连少那儿呢?
来这之前,他可是亲耳听到,连城最迟让她一点回去,为此,楼下还停着保姆车,方便她随时可回。
田甜又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那么扫兴啊,现在十一点,我还有两个小时,不说我了,暖暖,慕总那儿,你不打声招呼吗?”
安暖顿时一惊,安父赶紧跑到落地窗前,见保姆车道,“哎哟,慕总在下面?暖暖,怎么不请慕总上来?”说着安父就要下楼,安暖赶紧拦道,“爸,慕总不在楼下,楼下的是慕总派跟着我们回来的保镖,等会不是回一居室么?他们跟之前一样,负责我的安全。”
安父:“……”
“那,我们改天请慕总吃顿饭怎么样?”安父觉得很有必要,“还有这个连少,不管怎样,他照顾田甜这么久,咱们该好好谢谢人家。”
安暖直接扶额,“爸,不是所有人都像巷子里的街坊邻居,你随请随到,慕总跟连少都是很忙的,就别瞎操心了,他俩我跟田甜会感谢的。”
安父惊诧,你俩要怎么感谢?随即,大概真是昏了头,两个孩子现在都有出息,他这个打了一辈子散工的人,还担心不会感谢?
“爸,糊涂了,来来来,咱们继续吃。”
第392章
一居室变公主房,真好,这世
吃完饭后,田甜就离开了。
虽说有两个小时,但回去的路上也在其中。
秀姨现在肚子大了,安父一直搀扶着她,下楼送田甜上车,秀姨给田甜备了好多零嘴,本来是给安暖,现在全给她。
田甜未要,说会抽时间以及向连少请假来看他们。
秀姨不在乎这个,她摸着田甜的脸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打电话,记住,安叔跟秀姨永远是你的家人,不要委屈自己。”
田甜眸眶又润了,“好,谢谢秀姨,田甜知道了,天冷,你赶紧上去吧,比起紧张我,你该更紧张宝宝。”
再过几个月,宝宝就出生了,真好,她也有弟弟跟妹妹了。
“好,秀姨就不送你们了,暖暖,到一居室记得给哥跟我打电话,床铺啥的不满意,也要给秀姨说,秀姨告诉你,秀姨不怕麻烦,就怕你不麻烦。”
安暖仰头大笑,“知道了,秀姨,真是做妈妈了,也学我爸唠叨。”
安父瞪安暖,“你秀姨是疼你,别皮了。”
“哟,爸,你现在都会护妻了,我没看错吧?”安暖非常皮道。
安父面颊红红的,秀姨的面颊也是,“好了,别逗你爸了,回去早点休息,记得明天下午把同学们请到店铺,在那儿聚,热闹。”
安暖点头,秀姨理了理她的头发,又看了看田甜,她是真舍不得让她们走,安父拍着她的背,柔道,“好了,明天又能见,注意情绪,别太急了。”
秀姨大概受孕激素影响,变的善感了起来,她也知道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了,走吧,都上车吧,秀姨不说了。”她擦净了眼泪,这才聚多久啊,又要分开。
安暖与田甜互望一眼后,一人抱秀姨一边,哄着她道,“秀姨,我们都好好的,别太紧张了,一切都会变的更好的。”
秀姨懂,可秀姨也难过。
“走吧,在粘下去,秀姨真的会不让你们走。赶紧上车,明天又能见,秀姨不哭,秀姨不难受。”可眼泪还是控不住。
安暖叹气,“那我留下,田甜,你走吧。”
田甜皱眉,秀姨瞪圆了眼,“别逗秀姨开心了,暖暖,秀姨知道,你还有事做,秀姨不耽误,快走吧。”
秀姨推安暖上车,李雄关上副驾席门,车子刚启动,田甜喊了声安暖,在她耳边低语,“班长这段时间可有寻过你?”
安叔秀姨在,田甜不太好问,现在她也要走了,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安暖皱眉,未把季林琛砍掉许娇手指的事给她说,只道,“他应该寻不到我,别太担心,慕总一直都有安排保镖。”
就算季林琛寻来,她也不怕,“哪天,你若是看到他了,帮我带句话给他,问他,悔了吗?”
安暖即便不请田甜带话,也知道,季林琛肯定悔了。
“好了,你也赶紧上车吧,连城那儿也好回复,明天见。”俩人紧了紧手,李雄先开的车离开,在两辆车分开后,无人察觉,如暗沟里老鼠的季林琛,正目送安暖与田甜的离去。
半年未见,安暖越发迷人。
田甜也是,真是令他大惊,前世今日她的死期,既变成了辉煌。
还是安暖厉害啊。
不过,用不了多久,一切又归于原点。
安暖,我们很快就会回去,妈,你也不用着急,很快,纵容你一辈子的安叔,还是你的。
没有秀姨,没有宝宝,你仍是首富的母亲。
季林琛压低了帽檐,转身双手插兜的离开。
安暖回到一居室,不是父亲早给她发过装修后的照片,她都快不识的,这是它住了十八年的一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