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嘴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几个音节。

    “念山？”

    她又靠近了些。

    这次，终于从含含糊糊的几个音符中听出了一句还算完整的话：

    “姐姐，你在哪儿……”

    镜头再次转过，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电视上又在播报秦氏集团在海外市场的辉煌战绩。

    我枯瘦的手被陆晓月紧紧攥着，艰难的开口，发出几声气音：

    “谢、谢……”

    陆晓月轻声开口：

    “还有什么遗憾要解决？”

    我摇摇头：

    “我……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我……到最后都……没有认输……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她将我的手攥的更紧了，然后在看到我嘴唇再次动起来的时候将耳朵凑过去：

    “不要……忘了……我……”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我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线。

    12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秦遥知呼吸都开始不稳。

    转头，陆晓月脱下鸭舌帽，露出她因为熬夜剪视频而淡淡乌黑的眼圈。

    秦遥知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在哪？”

    “太平间。”

    秦遥知不顾还在直播转身就走。

    她的手下跟着他来到医院门口，随着秦遥知一阶一阶楼梯往上爬。

    然后看着她重重摔跪在楼梯上，看也不看一眼膝盖，爬起来继续走。

    直到看到我的尸体，她才停下来。

    “弟弟？”

    她一步步上前，抬手，一时间不知该触碰何处。

    最后微颤着落在我的脸上：

    “怎么躺在这么冷的地方？”

    “起来，回家吃饭。”

    “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你怎么这么瘦了，起来，姐姐回家做你爱吃的给你补补……”

    直到床上那人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直到我许久以后再也没有叫一声姐姐，秦遥知突然崩溃的将拳头压在床上，眼泪簌簌而下：

    “你起来看看姐姐啊……”

    背后，传来一声震惊的声音：

    “姐？”

    秦遥知转头。

    秦清渠正站在太平间门口，愣愣的看着这边。

    今天是他实习的第一天。

    他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一时间，死去的亲弟弟和鲜活的养弟隔着她生死对望。

    “姐……”

    秦清渠的声音低了很多。

    “秦女士。”

    陆晓月走了进来，把手机递给秦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