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了笔,盯着名字扪心自问。
沈无咎当真舍弃了大好前途和荣华富贵不回来了,还是暗中和她博弈,争取利益最大化?
慕容月不愿承认沈无咎就这么走了。
腥风血雨的十年,她都变得心狠手辣,沈无咎怎会一如既往的纯粹?
这十年,还是他教她韬光养晦的不是吗。
慕容月靠在椅上,万般无奈的叹气摇头。
罢了,这场博弈,她服软,他要权势,照给就是了。
太监匆匆来报,慕容月蹙眉:
「孤说了,不见萧……」
「不要告诉阿月……」
萧兰渊浑身是血的被抬进御书房,还在说着胡话。
慕容月立即提袍上前:
「这是?何事不能告诉孤?」
「是沈都尉……他得知女皇要立公子为皇夫,便刺杀……」
萧兰渊为多嘴的侍卫求情,慕容月却浑身泛起战栗,猛然攥紧五指。
是了……
她就说怎么会有人一成不变。
她今非昔比,现下萧兰渊威胁到他的利益,他想要杀之而后快。
可萧兰渊等了她十年!
她回握住萧兰渊的手,吼着传来太医,一盆盆血水让她拳头嘎吱作响。
「苦了你,孤定会让他给你磕头赔罪。」
而在她给暗卫下死令时,失血过多的人却露出得逞的笑意。
11、
脸上的痒意让我瞬间睁眼,披风正盖在我身上。
「弄醒你了?」
李云挽扶着门,在轮椅上坐正了身子,嘴角含笑。
我总觉得她笑得狡黠。
「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她倾身,脸离我极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药香。
「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想看看。」
我没敢动,全身有些硬。
「看你睡得安心,我有些不舍得死了。」
这下,我呼吸都止住了。
我记起来,以前慕容月身子差的时候总是盯着我睡觉。
说,看我睡得安心,她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无咎,」她轻声喊我。
「你说,他们会让我活着过个中秋吗?」
周围突然安静得诡异。
我来不及回答,迅速带着她往楼下去。
顷刻间,数十个暗卫悄无声息包抄过来,截住我们的去路。
12、
瞬息间,我从袖子里抽出匕首来,挡在李云挽面前。
我虽有所预料,但当暗卫身后走出来人是慕容月和胸前包扎着布条的萧兰渊时,还是愣了一瞬。
慕容月声如寒冰:
「把沈都尉押过来,给萧公子磕头。」
我转瞬反应过来:
「慕容……陛下,伤他的不是我!」
她不容拒绝:「磕头。」
暗卫包围过来,我攥紧匕首: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磕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