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养了五天才把胃养好一点,起码不会胀气疼痛,精神气也好很多,她才有心思把老公给哄回来。
晚上的时候,她在和百岁玩,见到他回来,有目的性地牵着狗子过去,问他:“我要带百岁去遛遛,你要一起吗?”
商寂幽幽看她一眼,又别开视线:“不去。”
看着眼前这人完全没有悔过的想法,他被气到,保持冷淡。
江疏月那双眼睛清凌凌看着他,又问他一次:“去,还是不去?”
那个“不”字到了嘴边,商寂还是没说出口,换了说法:“我去换个衣服。”
她让他去,蹲下和百岁絮叨:“你爸真是气性大,也凶,妈妈还没哄就差点劝退了。”
狗子压根听不懂人话,只知道妈妈心情不好,于是乖巧地把脑袋放在她手上,让她顺毛。
没一会儿,商寂换了身休闲服,手上还多拿一件大衣,她身上就穿一件毛衣,出门担心会冷。
他下楼走到她身边,直接帮她把衣服穿上,她也不挣扎,乖乖地让他穿。
穿好衣服,商寂拿过狗子的牵引绳,另一只手牵她的手。
出门,寒风吹拂着脸庞,扑面而来的瑟骨,冷天没什么人出门,江疏月抱着他的手臂,身子往他身上靠一下。
沉默着走过一段路,她用脑袋蹭他的手臂,语气软下来:“不要生气了嘛,以后我尽量少吃一点。”
商寂沉默一瞬,过十几秒才出声:“上次你是怎么承诺的?”
江疏月:“……”
“那我也是忍了好久才放纵这一次。”
商寂再次被气笑,说话态度也不太好:“既然这样,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己想把身体搞垮就随便,以后我不管你。”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不要说气话。”
男人亦转过来正对着她,脸上还带着愠怒:“我说什么气话,真心实……”意
还没说完,江疏月踮起脚尖亲他的唇,眼睛像一汪春水,荡漾着情意:“还气吗?”
商寂舔了舔嘴唇,嘴硬着:“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她又亲上去,这次吻的时间更长一些,多好几秒,之后她一直保持着勾住他脖颈的姿势,哭呜几声,带着撒娇:“老公,别生气了。”
这下无话可说,商寂整颗心也软下来,无声地叹息,答应她:“好,不生气。”
百岁能感觉到两人的气氛变得不一样,绕着爸爸妈妈开心转圈圈。
江疏月跟他承诺:“我会少喝的,注意自己身体。”
闻言,商寂深吸一口气,严肃正色道:“月月,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我们还要携手走过好多好多年,身体是前提。”
知道男人是什么心情,如果他瞒着她抽烟,还抽了好多天,最后把身体搞出病来,还不知道反省,她也会生气的。
江疏月这次坚定点头:“我会克制的!”
男人勾唇,抬手摸一下她的脑袋:“乖宝贝,我们回家吧。”
“好。”
两人牵着百岁,一齐往别墅方向走去,长长短短的背影拉长,勾勒出幸福的画面。
.
江疏月在家待着无聊,偶尔拍一下视频,她现在拍视频主打有没有灵感,以前会有一股干劲儿,撑着她每天保持更新,现在已经悄然淡去,因为她不缺钱。
江肃给了她江氏的股份,另外商寂也给她两张卡,她自己靠自媒体也能赚到一点钱。
大概每段时期都会有想要坚持的事情,而她目前就想好好地休息。
在家待腻就会去唐虹真的蛋糕店帮忙收银或动手学习做蛋糕,日子过得舒适又轻松。
新一年的元旦,江疏月邀请哥哥和嫂子来恒月别墅做客,品尝她新学会的蛋糕。
被邀请的两人当然愿意到场,都是典型的妹控。
元旦佳节,起床倒是第一个难关,考完试之后她都睡到自然醒,偷懒成习惯真的很难戒去。
还是商寂把她从被窝捞起来,女人半眯着眼,乌黑长发乱糟糟地盖在脸上,整个人靠着他,完全没有起床的动力。
商寂给她顺头发,哑然失笑:“不是说要起床做蛋糕?”
江疏月迷迷糊糊地嗯了几声,没有动作,过一会儿靠着他又想睡过去。
他无奈,又安静让她靠着睡了半小时,怕她颈椎不舒服,一只手放在她的后颈揉捏着。
她还是因为姿势不舒服醒过来,被告知时间,开始耍赖:“你怎么不叫醒我?”
商寂似乎是猜到她会这样说,已经不想反驳,柔着嗓音:“现在起床还来得及。”
江疏月不想动弹,可怜兮兮地撒娇:“老公,你帮我。”
他心头忽然拗一下,像失足踩入柔软云彩般美妙,于是,甘愿陷进去。
女人这个模样其实很少见,刚结婚时候,她看着有很多笑容,实际笑容不达心底,疏离礼貌。
后来她和他相爱,这样的模样更多是在一场情事之后,她实在不想动弹,撒娇让他帮忙。
无论什么情况,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商寂什么都会依着她。
洗漱出来,他给她换衣服,刚穿上内衣,还是没忍住低头亲一口,才把金属排扣扣好。
江疏月本有些困,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清醒不少,羞怯地红了耳根。
骂他一句:“耍流氓。”
商寂眉梢抬起,又亲她:“这叫,正常夫妻情趣。”
她抱着他的腰,所有困意都消散,在清晨与他接吻,阳光照在窗边,而她一无所知。
之后还是没发生什么,江疏月下楼做蛋糕,而他在旁边打下手,他学了好些时间厨艺,能做出不少味道不错的饭菜,打下手自然轻轻松松。
江肃和南欣到的时候,恰好见到这一幕,两人心情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想,夫妻恩爱。
南欣感慨:“以前没想过,商寂居然会被月月收服。”
顿过几秒,江肃实话实说:“幸好他对婚姻是认真,刚开始我很担心月月会过不好。”
“那你现在放心吧,月月现在很幸福哦。”
江肃看着她勾唇浅笑一下,默认。
四人齐聚恒月别墅,品尝江疏月新尝试的蛋糕,阳光灿烂,大家笑容亦然。
.
闲暇之余,江疏月重新拾起自己学过几个月的书法,她会写一笔很好看的小楷字,方正规矩,不失笔力。
所以只要有空,她都在书房写毛笔字,找好几个字帖来临摹,字体是行书,她想学习新的。
临近年关,商寂已经没有理由偷懒,商父也不允许他继续休息下去,于是开始忙碌地到处飞,已经出差一周。
这会儿,江疏月还在书房练字,楼下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她猛然放下毛笔,边走边大声回应:“老公,我在书房。”
两人就这么在走廊碰面,步子迈得急,很快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提问,缓解分别一周的苦。
其实她已经半年没和他分开这么久,想念是真的:“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想你。”
商寂说完低头亲她,攻势猛烈,几乎要把她的气息全部夺去,一把将人抱起,往卧室里走。
女人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脱起来容易,瞧见她脸上的黑点,他失笑问她:“刚刚干什么了?”
江疏月脸上泛着潮红,缓和呼吸:“在练毛笔字。”
商寂笑着,指腹擦过那抹黑点,脸上瞬间出现一道小划痕,她像只花猫。
“脸上,脏了。”
她苦着脸,这时候说这个,一点浪漫因子都没有。
当然,情事不会因为这个打断而不再继续,两人进到卧室,躺在床上,衣服已经半脱。
这次江疏月坐在他的腿上,因为他说自己两天连轴转,不想动,她愿意宠着他。
京城已经下了几天暴雪,白茫茫的雪花落在街道的每个角落。
此刻,窗外飘着大雪,江疏月却觉得热,虚软无力地靠着他,最后主动权还是还给他。
雪景很美,几乎将别墅冲刷,而她没有力气欣赏。
第
124
章
番外之婚礼一
四月初,江疏月收到了录取结果,她正式成为一名文学研究生,九月入学。
对于这个结果,她早已了然,日夜的努力让她有足够的自信,这个名额绝对有她一个。
在江疏月面试通过之后,婚礼也提上日程,商母主动包揽,承诺一定会让这场婚礼震撼难忘。
她问儿媳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江疏月其实还是很喜欢中式婚礼,古人的浪漫,一纸婚书,黄昏出嫁,成就一生一世一双人。
商寂对婚礼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新娘只能是江疏月,其他都没什么意见。
把新人的意见定下来,于是,这场延误两年的豪门婚礼,用三个月的时间设计,盛大展开。
婚期定在夏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夏天见证她的暗恋,秋天开始她的爱情,都是很好的季节。
婚礼前一天晚上,江疏月住在江肃的房子里,没有在江家,而是他平时会住的别墅。
晚饭过后,兄妹俩站在别墅的花园亭子里,欣赏着被佣人妥善打理的花簇,晚霞满天下姹紫嫣红,看着心情美妙。
江疏月手里拿着水杯,抿一口温白开,转眸笑着看兄长:“哥,明天你背我出嫁,好吗?”
江肃漆黑瞳仁微动,插进裤兜的指尖蜷了一下,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合适吗?”
有一段时间,他为当初的行为陷入深大的愧疚,特别在得知妹妹暗恋商寂很多年之后,那阵愧疚感时不时会在深夜将他席卷,如坠深海。
“你最合适呀。”江疏月认真又郑重地看着他,“我们不要总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要往前看,‘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江肃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个年纪还能被妹妹说大道理。
“我知道。”
她主动向前抱一下哥哥,拍拍他的后背,算作安慰:“除了我妈妈以外,你就是我最爱的亲人啊,你不背我出嫁,难道哥想要我妈妈背我出门,还是希望我以后没有娘家人撑腰?”
江肃:“……”
他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知道了,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江疏月退出怀抱,抬眸看着他,扬唇笑一下:“不是的,南欣姐是你的爱人,也会是你的亲人,还有商寂,他也会是你的亲人。”
“哥哥,你的背后也有很多人支持你的!”
这一瞬,江肃心脏传来奇异的感觉,他后知后觉,原来是温暖的爱,将他包裹,一身的冷漠防备全然卸下。
“好。”
兄妹俩对视一笑,远处倏地传来一道女声:“你们兄妹俩还要聊多久?”
“江肃,你可不要说什么煽情的话,把月月惹哭了,明天状态不好!”
江疏月看向南欣姐:“不会的,我很开心。”
说即,她拉着哥哥和南欣姐一起进屋。
·
江疏月结婚肯定会把谢母叫来,她已经提前几天住进别墅,夜晚,母女俩在房间里聊天。
话题并不拘束,偶尔聊聊渔村的八卦,也会说起小时候的开心时光,总之,母女俩似是说不完一般,没停下来过。
一个话题结束,谢母看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儿,眉眼间的清冷悄然淡开,乍看去,多么美好的小姑娘。
“眼看着月月从小小一团长成现在这么花朵一样的模样,妈妈真开心啊。”
江疏月靠着母亲的肩膀,语气软下来:“妈妈,你能在京城待久一点吗?”
谢母其实不愿踏足京城,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场噩梦,带走她养了十三年的女儿,让母女分离十几年。
但是如果女儿提到,她会答应。
“明天你就要出嫁了,虽然早就已经领证,但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也让妈妈真正感受到女儿真的要结婚了。”
谢母起身从床头柜里找出几个盒子,那是她提前放好的,认真嘱咐:“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当妈的该给女儿准备三金,妈妈早就买好了。”
说即,她打开盒子,金饰摆在女儿跟前,又从盒子底层拿出银行卡,把所有的嫁妆都拿出来。
“我知道爸爸给你留了一笔钱,偷偷摸摸的不让我知道,那点小动作我早就知道了,不想拆穿他,不过那是爸爸给你的,好好收下,这是妈妈给你的,钱不多,大概二十万,一起收下。”
江疏月眼眶发酸:“您都给我了,您怎么办?”
谢母:“我留着棺材本呢,不用担心我。”
“知道宝贝不缺钱,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好好收下,以后我去见爸爸也能放心。”
江疏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母亲,好长一段时间才缓下情绪。
母女俩聊到十点左右,不再继续,江疏月结婚需要早睡,以一个最好的状态出嫁。
谢母离开,房间只剩下江疏月一个人,她认真地把金饰盒子摆在床头,打算明天穿戴起来,银行卡则是放进她的小钱包,和父亲那张放在一起。
两张小小的卡,却装载着父母沉重而深沉的爱,她会好好收起来。
别墅都安静下来,她才裹着被子给商寂打视频电话,两人已经三天没见面,都说新人婚前几天不能见面,无奈遵守。
商寂看着屏幕里那张白嫩的小脸,心情愉悦:“准备睡了吗?”
她看起来乖乖的:“和你聊一会儿就睡。”
“睡得着?”
江疏月打了个哈欠,她其实没什么紧张的:“可以啊。”
他骤然失笑,无奈地看着她:“一点都不紧张?”
她疑惑地嗯了一声,逗趣地问他:“老公,你紧张啊?”
男人有时候就是嘴硬,就算被拆穿也不会承认:“我怕你紧张。”
“不会啊,我都要困了。”
商寂:“……”
她还是安慰他:“不要紧张啦,一个仪式而已。”
他不再说话,眼神直白地看着屏幕。
江疏月和他对视,白皙的脸蛋露出笑容:“我们一直牵着手,不紧张。”
这下商寂彻底被她收服,在外他浑身的坚硬和冰冷在她面前总会自觉消散,只留下满怀柔情,如现在这般,漆黑眸子含笑:“好。”
“,我看着你睡着就挂电话。”
江疏月这下真的困了,没再聊之后,过一会儿就睡过去,手机自动掉下被子,屏幕一片黑暗。
“,老婆。”
·
婚礼,又称昏礼,在黄昏时分行婚娶之礼。
江疏月已经穿好婚服,以宋朝婚服格式,采取云锦面料,由十几个盘金绣手艺人一针一线缝制,制工高级精致且繁琐,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