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回国,
众人似乎忘记了我当年的狼狈,
功成名就竹马当着我的面下跪求婚,
所有人都献上祝福。
可我拒绝了。
于是众人又议论纷纷,
“她一个荡妇,一个身败名裂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拒绝?”
“陈所长这样的深情好男人,可是为她守身整整十年啊!”
可他们似乎都忘了,
让我沦落到这般境地的,也是竹马。
……
接到研究所的返聘通知时,我以为只是技术顾问邀请。
没想到他们把我带到旧档案室。
竹马陈立业捧着一枚本该属于我的褪色奖章,单膝跪地。
老同事们纷纷恭喜他,无视了我并没有答应。
他们都默认我会为这迟来的名分痛哭流涕。
毕竟我追着陈立业从知青站到大西北,十年青春,倾尽无悔。
可他们忘了,五年前,正是陈立业指证我数据造假。
也是他,第一时间向全所通报我违规操作引发实验室爆炸。
愤怒的村民认定我蓄意投毒,扒光了我的衣服游街泄愤。
一度我患上惊恐症难以自理,被下南洋的舅舅接到国外治疗。
如今老所长却告诉我。
“当年立业动用了所有关系才保住你没坐牢。”
“你走后他整天抱着你们的合照喝闷酒,一看见你的名字就红眼眶。”
我没回应,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当年爆炸发生你就玩消失,全靠了立业给你擦屁股。”
“你现在回来了可不能和以前一样意气用事啊。”老所长还是这么一心站在陈立业这边。
只是对比以前把我当培养对象时的的收敛,现在则是完全的替陈立业对我的指责和怜悯。
看着老所长滔滔不绝的撮合,我忽然间有些愣神,
陈立业,很久没听到有人把我和他的名字摆在一起说。
我已经在国外生活了五年,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竟想不到回来一趟,还有人会将这段不值一提的过往在我面前提起。
他们今天这么做,看起来也是没收到我已经结婚的消息。
我平静地转身,淡淡道。
“所长,我和陈立业五年前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不希望再被牵扯进这些早已结束的事情里。”
旧档案室原本欢乐的氛围瞬间凝滞,他们全都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他们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复。
毕竟我曾经为了他,赌上了整个人生。
我放弃了留在清北任教的邀请,只为追随陈立业来到这个地图都不标明的西北研究所。
条件艰苦、设备简陋,但我咬牙坚持。
我主动请缨承担了三个国家级课题,最终将成果给了他。
我知道他急需这些成果来晋升,而我也愿意为他铺路。
为了腾出时间给他干活,我常常三点才睡,六点又起来做早餐。
就连自己生病挂水时,也坐在实验台边整理他的数据。
可这些辛苦,在那一刻似乎都有了回应。
实验成功那天,他拉着我,在全体同事面前激动地问我:“程南乔,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他做所有人面前向我求婚,也确实拿出了真心与担当。
我常不顾上吃饭,给我做了个小保温箱,食堂打了菜就放在里面。
研究所通知要办集体婚礼,他比我还激动,拉着我去镇子上照相,说以后要贴在墙上。
他还特地联系了我远在南方的父母,郑重其事地打电话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