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已这个文不成武不就，一辈子压根就没有上过战场的镇南侯，才能安安稳稳的在朝堂之中占下一席之地。

    这些情况沈云川心里都门清，可还是那句话，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爹是亲爹，娘也是亲娘。这老两口子一辈子互相看不上眼，偏偏倒霉催的他成了这两人唯一的嫡子，一辈子这叫一个难受呀！

    正房冯氏，是亲爹给定下来的媳妇儿，他规规矩矩的听话给娶了。贵妾洛氏，是亲娘中意的人选，他也高高兴兴的给迎了。一辈子就生下两个嫡子，不偏不倚一边一个。

    沈云川这辈子就一个想法，主打能一碗水端平。却偏偏他又没那个本事，才会弄得如今鸡飞蛋打，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反正鸡投胎到了这家，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对方这些自觉是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憋屈，皇帝也懒得去体贴，挥挥手把这对糟心的父子给撵出了门。你们自已家的破事儿自已解决去，朕又不是个闲人，还要忙着处理朝政呢。

    说起来皇帝对自个儿的定位认知一向都还挺清晰的，人生在世别无所好，唯有政事最得朕心。

    换言之，谁也不能耽误朕打理家业。

    皇宫外。

    沈云川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次子，觉得自已嘴巴里有些发苦。

    “二郎，爹不是故意要来告御状，实在是你大哥这回真的差点就没命了你……”

    “你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何必还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慈父心肠，怪恶心人的。”

    沈慕风这货不讲究，张嘴就戳破对方虚伪的嘴脸。

    “我跟你不一样，不喜欢优柔寡断婆婆妈妈。你既然早已经做好了选择，就一条黑路跑到头，别想着两头都讨好，当心掉水里直接淹死了。”

    “爹不是那个意思！”

    沈云川着急的为自已辩驳。如今事态已经如此明了，他当然知道以后能够支撑起老沈家的人是谁。自从上回被亲爹给警告过之后，这货确实改变了不少。

    但是有些时候人心他生来就是偏的，更何况已经偏过了二十多年。一种习惯的养成不容易，改掉更不容易。

    当偏心已经成为了习惯，那就只能说不被偏爱的那个倒霉鬼，他确实倒霉。

    “爹当然也知道这事情追根究底，一开始错的就是你大哥。我也再三规劝警告过他，不许再到你面前蹦哒。

    可是二郎，说一千道一万就算是他再不好，你看在你亲爹亲娘的份上，也不能下死手啊！

    这次他真的差一点就挺不过来了，你祖母昨日已经哭死过去了两回。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休要在我面前多费口舌，昨日若不是看在我娘的份上，沈从风他连在病榻上挣命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饶他不死。可事不过三，我也没那么好的心情对着想杀我的仇人展现什么手足情深。再有下一次，你就可以直接给他准备棺材了。”

    沈慕风看了看亲爹那突然顿住了的痛苦表情，二话不说扭身就走。沈将军的毒舌也是很珍贵的好么，实在懒得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更何况愿意暂时放过沈从风，还不真只是表面上的这一点原因。想起昨日收到大嫂莫氏送过来的消息，这男人的眼神闪了闪。

    方才在皇帝面前他确实没有说谎，但是也没有说实话。确实是沈从风跑到母亲的院子这边暴躁挑衅在前，他出手伤人在后。

    可是引起沈从风暴躁的原因他却没有直说，正是为了对方那个海誓山盟感天动地的真爱小妾啊。

    具体这事儿是怎么个情况呢？

    沈慕风下职之后，顺道儿拐了个弯去镇南侯府看望祖父与母亲是真的，可还有个挺重要的因由。

    大嫂莫氏是个心明眼亮的聪明人，自从经历过自已在病榻上挣命，丈夫却与旁的女人在病榻前你侬我侬的恶心事儿之后，她就对那所谓的丈夫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情意。更是因为得了沈慕风出手搭救，才能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痛定思痛之后，这妇人就麻溜的抱着儿子跟着婆婆，坚定不移的踩上了小叔子的船。

    甭管小叔子是个什么想法，帮着看住沈从风和小洛氏，就是莫氏递出来的投名状。更何况这两人最近轮番上演的种种爱恨情仇，可真的大大丰富了莫氏以往那贫乏又枯燥的后宅生活。

    她逃，他暴跳如雷。

    他追，她插翅难飞。

    哎呦喂，那一出又一出的大戏，再有公公的贵妾洛氏倾情出手相助和老夫人的瞎掺和……

    艾玛，可别提是有多有意思了！

    就这种时不时就上演的各种相爱相杀的名场面，莫氏表示她每天都能搭配着多吃下去两碗饭。

    但是可惜好景不长，欢乐的剧情一般都溜的贼快。不知道前两天到底沈从风发了啥疯，居然一咬牙一狠心，把他那心肝宝贝肉的腿给打断了，又找了根链子把洛明萱给拴在了屋子里。

    当然了像这种令人发指的小事情，指定是不值当惊动沈慕风的，但是看戏看顺腿了的莫氏，就一时没忍住溜达过去现场围观了一下。

    然后她就从似乎已经有些疯癫了的洛明萱嘴里，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消息。

    什么梦里梦外的天差地别，什么婆婆和小叔子早都该死了，包括自已娘俩也早都该死了之类的事情。

    说实在话，刚开始她都没放在心上。

    第

    352章

    前因后果

    败落之犬这无所谓的几句咒骂而已，作为看戏的人，她有什么听不下去的？

    但是后来听着听着，她就觉得对方的这些疯言疯语哀嚎咒骂，或许不仅仅只是发泄而已，似乎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在里面。

    如果不是接连好几件事情，有意无意大差不差的都对上了号，如果不是疯疯癫癫的洛明萱又口吐惊言，说康王殿下才是最终登顶之人，会在三年之后荣登大宝改号顺德。她都不会惊动沈慕风。

    甭管这消息的真假有几分，来回思量了半天的莫氏，还是匆匆给小叔子递去了消息。

    不由得她不慎重小心啊，毕竟长眼睛了的人都知道，与沈慕风打小有交情的是六皇子瑄王殿下。

    万一洛氏说的这些疯言疯语真的应验了呢？那到时候小叔子能讨到什么好？已经紧跟着婆母脚步站上了小叔子船的自已娘俩，不得跟着一块儿掉水里淹死吗？

    收到消息之后，沈慕风也确实拐过去听了一耳朵。那疯子一般又哭又叫的洛氏女，口中的那些话几乎句句都能给沈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她竟然说出沈从风曾经在她的怂恿下，狗胆包天的掺搅进了废太子一案！

    想想皇帝当初对废太子一脉下的狠手，沈慕风都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老沈家平时烧给列祖列宗的那些纸钱真是没白烧啊！差一点点，镇南侯府就得被沈从风那个不孝子给一锅端了。

    为了让他家老爷子能安生的再多活两年，沈慕风捏着鼻子给沈从风那个王八蛋扫清首尾，一剑结果了那本就不该存在的祸害。

    然后，沈氏兄弟疯狂爆发的矛盾点不就来了吗？你说你干了什么？你竟然敢杀了人家的真爱呀，那人家还能不跟你拼命？

    而本来就处处看王八蛋不顺眼的人，肯定也不能惯着他。所以非常客气的把他另一条腿也给打断了，保证这辈子甭想爬下床来，安安生生的再挑不起是非。

    嗯，经过大概就是这么个经过。

    老镇南侯听着孙子声音没什么起伏的，把事情给叙述了一遍，眉头再次皱在了一起。

    “皇上那边真的没有怀疑吗？”

    “明面上没有。大嫂把她那一房管的还算严实，似乎这府中并没有谁听到洛氏那边传出来什么风声。”

    沈慕风看了看老爷子。

    “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圣上手底下的绣衣使者也不是浪得虚名，您最好还是想想办法，看看该怎么扫尾。”

    “哼，需要我一个糟老头子想什么办法？你不是已经当机立断了吗？实在不行，也就只能舍了他了。”

    对于沈从风，老爷子虽然没有像对沈慕风一样看重，但是也不可能一点不在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想舍弃了嫡长孙。

    否则，当初次孙要对长孙下狠手的时候，老爷子他也不可能出来阻拦。但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那小子自已硬作死，就不能怪他这个当祖父的冷血无情了！

    “咱们家这镇南侯府的名号，是老祖宗当年跟随着太祖打天下，一刀一剑硬拼下来的爵位。传到如今已经整整第七代了，总不能在你的手里被毁了吧？二郎啊……”

    老爷子刚想洒点情怀，就被那不孝顺的臭小子给冷言冷语的怼了回去。

    “哪儿来的第七代？你不才第五代吗？而且这爵位可不在我头上，真的被毁了，也不该是我的责任，您别随便的就扣罪名！”

    老头儿被亲孙子给气的吹胡子瞪眼。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一个老头子计较这多一代还是少两代的，这有意思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那嫡亲的儿子虽然没多大用，但是不能否认人家现在可顶着镇南侯的爵位。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有什么罪名你直接扣给他就可以了。”

    哼，这可真是好孝顺的一个大儿呢！老爷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哼了一声。

    “听说那是你亲爹。”

    “嗯，我也听说了。”

    沈慕风不高兴的点点头。觉得自已这辈子最掉价的事情，就是真的是沈云川的亲儿子。跟谁说理去啊？

    这些话他虽然没说，但是养了他这么多年的老侯爷还能看不明白吗？这小兔崽子一撅尾巴，老头子都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索性也没那个心思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扮可怜了，直接大掌往桌面上一拍，中气十足的怒喝了一声。

    “少他娘的跟老子废话，你今儿就实话实说吧，这镇南侯的位置你要还是不要？别一天到晚的吊着老头子！

    要你就痛快的点个头，我连夜押着你老子写个让爵的折子，日后大家就都安生了。

    若是不要的话你也明确的表个态，别弄得不上不下的，以后一大意我老沈家再断了传承。”

    这段说辞分外耳熟，自打沈慕风想不开的踹下沈从风，自已蹲在了世子的位置上之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听老爷子换个语气说道一遍差不多的台词。

    刚开始的时候他听到都当没听到，反正本来就是囊中之物，什么时候想要不行呢？后来又遇到了他的小仙女，沈慕风就曾经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就像裴长璟当时说过的那样，单纯的楚楚很明显不适合当沈氏宗妇。但是没关系，只要她愿意，还可以当将军夫人啊。这货确实是个大聪明，很善于拐弯抹角的曲线救国。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想办法给自已找退路，如果不把自已刨的坑给填好，他这一辈子把镇南侯府四个字看的比自已老命都重要的老祖父，指定得当着他的面直接跳进坑里摔死拉倒。

    前后左右在身边扒拉了一圈，也就大嫂生的那小兔崽子勉强够得上格。虽然他亲爹不是个东西，但是好在那小子是在亲娘和亲奶奶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除了身体虚弱之外心性尚且还算不错，值得调教一下。

    这其实也就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凑合着用罢了。他总不能把那些庶出叔父家的孩子给弄过来继承爵位，皇帝那边就不可能同意。

    第353

    章

    沈慕风他一贯不当人

    本来事情都已经有条不紊的按他的想法开始实施了，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咣当一声，楚楚天降一个皇帝爹，她从楚家女摇身一变成了皇家女，这就让他那本来就挺奢侈的妄念，变得更加遥遥无期了呢。

    想想皇帝最近对自已，一会儿热乎一会儿冷淡的样子，沈慕风就想叹气。

    以前明明圣上还夸过他是玉树临风青年才俊来着，现在动不动就骂他是心存妄念的野猪！你说谁家的野猪，能养的像他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这第七代镇南侯你大概是指望不上我了，以后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少吃点蹄膀，多看看你重孙子吧。

    沈霖虽然身体不算强壮，但是好在也不像他亲爹那般无用。好好调教一番的话，日后守住镇南侯府应该不成问题。”

    老爷子的神色一变，那双苍老却依旧锐利的双眼，谨慎的往外头看了看。

    “何意？莫不是……”

    手指头往上面指了指，声音压的极低。

    “容不下你了不成？”

    其实这一直都是老镇南侯特别担忧的事情，这个孙子当年在边境一战成名，造成了他如今年纪轻轻便登临高位。偏偏他又走了孤臣的路子，不大与朝中的文臣武将结交。

    这种情况往好了说，他是君王心腹爱臣权势滔天。可是往不好了说，他的这些荣宠全都系于君王一人之手，如何能不危险啊？

    老爷子心里清楚的很，可他偏偏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孙子身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点着叮嘱着周全着，生怕他一个年少气盛大意了，落得个潦草收场。

    正是因为老祖父这么些年对自已倾尽全力的疼爱教导，有很多时候面对这糟心的沈家，沈慕风才不得不束手束脚。

    “您想哪儿去了？我就是单纯的不适合当镇南侯罢了。”

    仔细的盯着孙子脸上的表情看了许久，确定这小子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老爷子才敢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随后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放屁！你一个正儿八经的镇南侯世子，现在跟我说你不适合当镇南侯？那你跟老头子说你适合当什么，你想当神仙啊你？”

    我想当楚楚的驸马。

    这几个字在沈慕风的舌尖上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咽了下去。

    对于娶公主这个事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虽然有些人渴望尚主，但是对于世家子弟尤其是出色优秀的世家子弟，这还真不是什么值得趋之若鹜的事情。

    大齐虽然不像前朝一样，有那个尚主之人不得为官的奇葩律令，但是基本上也是换汤不换药。所有的驸马大多数也都是赏个爵位挂个闲职，没几个正儿八经混成朝堂重臣的。

    现在跟老爷子说要尚主，指定得被赏一顿家法。当然这都不重要，反正从小到大他也挨打习惯了。

    重要的是楚楚还没长大呀，她不知道自已这个最好的好朋友到底是什么心思。那他就只能蹲在旁边巴心巴肝的守着，等着他的小仙女什么时候能开窍，那个时候才能算是他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唉。

    “少拉着个脸装模作样的，把话跟老头子说清楚，你这到底是个啥意思？”

    为了彻底让老祖父安心，沈慕风这不当人的东西，抬起手攥成拳头掩在唇边略有些不太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当初我在边境的时候，有一回大雪封路，我不小心受了点儿伤……”

    剩下的不用说了，就这一脸难看的神色，配上欲言又止的不得已，完全够老爷子自已脑补出一个有头有尾有逻辑的事件经过了。

    怪不得这么些年他这大好年纪的孙子，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脸皮子也有脸皮子，可就是迟迟不愿意成婚生子呢。

    原来如此啊！

    老爷子不太相信的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他腹下瞄了一眼，迟疑了挺长时间，终究还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所以你当时，真的受伤了？”

    “嗯。”

    这损出脑袋点的很干脆，左右他也确实没说谎，当时他真的没看清楚路，不小心崴了脚呀。

    老爷子长长的倒吸了口气，觉得脑子被人一拳捶蒙了一般。他这么个身姿伟岸的英俊孙儿，竟然，竟然受伤了？

    “你，这些年找大夫看过了吗？”

    “不必了，当时就是霍军医给我治的伤。祖父您也知道，他师承于他父亲霍老神医，想来应该没有谁比霍家治外伤更好的了吧？”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边境，一个年轻儒雅的男子，一边给将土包扎一边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霍军医您怎么了？是不是俺这身上味儿太大熏着您了？真是对不住，这两日实在是太忙了才弄的这么埋汰。回头俺就去河里洗澡去，不不不，俺现在就去！”

    在他手底下躺着的伤患，顾不得自已身上的疼痛，张嘴就是贴心贴肺的关怀加身体力行的动作。

    霍军医可是他们军营的活宝贝啊，说啥也得嘘寒问暖得关心好，千万别让人家一个不高兴再撒手不干回家了。要不然到时候，这全军营上上下下不得把他给活剥了呀？

    “哈啾！”

    霍北亭揉了揉鼻子，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安抚手底下躺着的将土。

    “跟你没关系，大概是我昨晚上贪凉开窗户招了风，这才有些许不适罢了。”

    “真的，不是俺熏的呀？”

    心眼子实在的将土，咧着个大嘴嘿嘿笑了两声，又赶紧关心了几句。

    “霍军医您本来身子就弱，可不能跟俺们这些大老粗一样不讲究。一会儿俺叫人去给你熬碗姜汤过来。”

    “用不着，天都已经这么暖了应该不会得风寒，回头我多注意着些也就是了。倒是张百户你伤口得多多注意，还是莫要沾水的好……”

    医者那温和的声音似乎带着独特的力量，很轻易就能安抚下伤者的情绪。在这样条件艰苦的地方，对于受了伤的将土们来说，就更是难能可贵。

    “嘿嘿嘿，俺知道了，俺都听霍军医您的！”

    边境可不比京城，这里没有轻歌曼舞高床软枕，这里只有一群要保家卫国的普通人。他们用血肉之躯青春年华，守护着自已想要守护的家园。

    第

    354章

    又出门了

    受伤流血对于将土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倒也没有什么不平之心。从戎之人大都想的挺开，不会故意寻烦恼跟自已过不去。但是在有条件的时候，谁还不能心疼自已一把了呢？

    忙活完伤患之后的霍北亭，拎着医箱出得门来。难得有闲心的一边往自已住处溜达，一边抬头享受着这片刻的清静。

    好在艳阳一直都是个知道把一碗水端平的主，毫不偏心的将温暖洒向世间各个角落。

    阳光抚慰的不仅是边境，还有京城。

    荣昌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