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纪二夫人开口，“住就住。今晚搓麻将啊，我们来组局。”
“可是我不懂啊。”
“阿湛懂，这也是应酬技能。”
张余转头看纪湛：“你今晚赢多点，给孩子买奶粉。”
纪湛笑着点头：“好。”
“你们俩过分了啊，买奶粉差我们这点钱吗？”
“就是……”
除夕夜，屋内暖洋洋，屋外冷风阵阵，却不掩喜气洋洋。
张家亦是热闹非凡。
陆家稍微冷清了些，但也算温暖。
最寒冷孤寂的，要属狱中的陆梅，这一刻的她已经一连数日反复回想从前，。
除夕前两日，大姐来探视她，跟她说了很多话，要她在里面好好反省，日后出去不要再犯同样的错。
她现在深深觉得，生来有错的那个人是她吧，不是张余。
大姐说，她们三个都在妈妈生下张余之后，同时失去母爱，她俩还有妈妈疼爱过，张余一分钟都没有。
以前大姐也跟她说过这种话，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现在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可妈妈的死，确实是张余造成的啊。
如果没有她，妈妈怎么会死呢。
陆梅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听进陆竹的话完全是因为落难，不是因为认可张余的无辜。
安顿好孩子，张余和纪湛上床休息。
灯一关，黑暗中有重量压上身来。
98第128章
女流氓
张余意识到他想干嘛，身体蓦地紧紧一绷，双手抵在纪湛胸膛处，感觉不好意思的结巴着：“你、你下来。”
“老婆，别紧张，咱们先来复习一下感觉。”纪湛柔声哄着她。
复习？
“怎么复习？”这种事还有复习的？
“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每被触摸一下，张余就感觉被电一下，感觉新鲜又紧张害羞，不由自主想起宝妈群里那些宝妈分享的产后初次同房感觉。
没等她反应，纪湛的吻已经落下来，由浅而深，从吻开始进行肢体感觉的温柔深刻交流。
结束时正好零点，窗外原本就有的烟花声，忽然叠加三倍音量响起，感觉密密麻麻的此起彼伏。
“新年快乐，老婆。”
“老公新年快乐，爱你哦。”
“我也爱你。”
早上四点半过，纪湛起床拿出储奶袋提前放到温奶器。
准时的五点整，龙凤宝宝一个醒了另一个也跟着醒。
张余也被吵醒了。
纪湛立即拿起两个小奶瓶走到婴儿床边，给龙凤胎宝贝手里一人塞一个，让他们自己捧着小奶瓶吃奶，然后回到床边，伸手按闭着眼起床的张余重新睡下。
“我一个人就搞定了，你继续睡。”
张余挺困的，主要是被他折腾了一阵儿，虽然时间不长，但做那事真的挺累人。
“嗯，辛苦老公了……”
纪湛低头亲了下她唇瓣，给她拉好被子。
然后又起身走到婴儿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龙凤胎兄妹闭着双眼捧着小奶瓶吃奶的可爱样儿，快吃完奶时，吸奶的动作明显慢下来，最后吃完母乳直接睡着了。
简直不要太乖了！
纪湛觉得这对宝贝是神仙宝宝，太会疼爱爸爸妈妈了。
喂饱他俩，纪湛回床上抱着张余继续睡，张余给他弄醒，往他怀里靠了靠，继续睡。
年初一，纪家人从七点开始便陆陆续续起床了。
起得最早的是女士，包饺子，三个人边聊天边干活。
七点半，张余被调好的闹钟叫醒，迷迷糊糊的推开纪湛揽在腰间的手，翻身起身，下一秒被那只手圈回床上。
“起这么早干什么，再睡会儿。”
“大哥，今天年初一，早上要包饺子，我得下楼去帮忙。”
“不缺你一个。”他嘴巴凑到她脸颊边亲了下。
“你在开玩笑吗？我是你娶回来的媳妇，平常也就算了，今天不能马虎，松手。”
他皱皱眉，缓缓睁开还困酸的眼，惺忪不已，“那我下去帮忙，老婆继续睡。”
她一下子清醒完了，睁大眼看他：“这样行吗？”
“我说行就行。乖，再睡会儿。”他将她按回去，他则起身下床。
她看眼他背影，又看着他走到婴儿床边看一眼宝宝，然后进洗手间洗漱，而后合上眼闭目养神，耳朵却听着洗手间里的动静。
听见动静中断了便知道他洗漱好准备换衣服下楼了，她立马提醒他：“老公，衣服我已经拿好放床尾凳上了，过年穿的哦。”
纪湛转头看向床尾凳，看见那里有两套喜欢红色的情侣套装，嘴角上扬，走过去就在床边换衣服。
“啪”的一声清脆响。
张余出其不意打了一巴掌他屁股，纪湛转头看她，也露出抹甜笑迎视他双眼，他侧是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纪太太，这么占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哪里是占便宜，明明是测试肌肉够不够结实，需不需要健身。而且，我拍一下自己老公屁股怎么了？”
“女流氓。”他轻喃一句，套上长裤上衣，起身出去。
张余瞪着他出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你才流氓，昨晚是谁流氓。”
没多会儿，纪湛又折了回来。
她看着他进来，以为干嘛了。
“红包没揣裤袋。”
张余伸出手给他：“我的呢？”
纪湛委屈的握住她手，“我还想问老婆呢，我的呢？我跟你要钱包红包，你就给的刚刚好，我哪有多的。要不你再多给点零花钱我。”
“你不是有支票本嘛？给我支票更好。”
“不是包红包用完了吗？那么多人那么多红包。”
话落间，他从床头柜里将一摞红包拿出来给她看。
张余看着那摞红包，眨眨眼，又看看满脸委屈的他，想起了这么回事，感觉好像挺委屈了他。
“好好好，我给你发红包。”
“要大的！”
“好。”
“那我下楼了。”
“嗯好。”
待纪湛出去了，张余转头拉开床头柜。
正要拿出准备好的新年礼物，看见里面赫然躺着包装精致的礼物，而她准备的礼物已经不见了，她愣了下后惊喜得坐起来，把礼物拿出来直接拆。
一套粉钻首饰。
楼下，纪湛给长辈发完红包，动手一起包饺子。
“还是阿余有福气，瞧瞧阿湛，就是男人的榜样。”纪三夫人说。
纪大夫人接着笑道：“我得让我们阿桑也找个像阿湛这样的男朋友，可不能找个像她爸那样的。”
纪湛听得怪不好意思，只好说：“以前我也不懂，是阿余教得好。”
“原来是调教的啊？”
“难怪哦！”
“那也是阿余有本事。”
纪湛只管点头赞同，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都超强，饺子包得又快又好。
饺子包好后，所有人都下楼到了。
张余一边发红包，一边收长辈的红包，这是从小到大以来，最开心的一个年，比起在陆家过年时简直好太多太多了。
而张家这边与纪家的情况基本相似，老的年轻年小的都起来一起干活了。
只有陆家显得颇为冷清，管家佣人都放假回家了。
陆伟豪和陆竹陆擎三人过年，亲戚要来也得年初二登门，往年走亲戚都有孟海茵张罗，今年得陆竹陆擎两人张罗。
吃了两个饺子后，陆伟豪蓦然开口：“今年……不走亲戚了，你们有什么节目就自己玩去吧。”
他看一眼陆竹，然后是陆擎，眼神比看陆竹的还淡。
“爸……”陆擎才开口，就被陆竹从桌子底下踢了下脚侧，他转头看她。
陆竹看他一眼，然后看向陆伟豪，淡道：“明天我去尚城看外公外婆，也去一下阿余那里。爸有什么要带给外公外婆的，我可以顺带。”
能有什么可带？
陆伟豪这么多年过年都没登过张家的门。
“没有。”
陆擎便也开口：“我也回一下我外公外婆家……”
“你不许回！”陆伟豪蓦然低斥。
陆擎心下一凛，拿筷子的手发紧，神色更是紧绷不已，心里的话狠狠压着才没问出口。
不得到他回应，陆伟豪再次重复：“听见了？不许回！”
他跟孟家已经没有关系！
98第129章
新年了，可以进一步交往了
“爸，大过年的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陆竹说了句，“你不让他回那边，那他跟我回尚城不就行了。”
陆伟豪冷哼着看向她：“你们是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了，你妹妹过年都在里面！”
说到底，陆传豪就是心疼陆梅，陆梅不管做了多大的错事永远都被原谅。
陆竹被他这话气笑了，冷冷的讽刺。
“是我送她进去的吗？她是我妹妹没错，阿余也是我妹妹，更是她妹妹，她对阿余下狠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阿余是她妹妹！你冲我发什么火，要发就冲你那个宝贝女儿陆梅发，不要冲我这个外人发！”
做陆家的女儿，做陆伟豪的女儿，怎么就那么压抑！
“你什么意思？”陆伟豪瞪着双怒眼看她。
陆竹直白道：“意思就是爸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陆梅，我和阿余是妈的女儿！”说完转头看紧绷着脸色不作声的陆擎，“我等一下回尚城，收拾一下跟我走。”
话落便起身走了。
“陆竹！”陆伟豪没想到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越来越有张余的影子了。
陆竹离开餐厅后，陆擎也跟着站起来，但并没有立即挪动脚步。
“爸，我从没想过碰家里的公司，一点边都没想过，因为我清楚自己在家里的位置，而且我对做生意没兴趣，我妈帮我规划是因为她是我妈，我理解她的爱子之心，但只代表她自己的想法。”
“爸因为这事对我妈态度不好，我妈因为爸的态度做了伤害爸也伤害她自己的事，我妈有不对的，爸也有不对之处，但我更爱我妈。”
陆伟豪没想到他知道了，更没想到他还站在他妈那边！
“你有没有良心？是你妈背叛了我背叛了这个家！”
“我妈背叛了你是她的错！”陆擎加重音量回应。
从楼上下来的陆竹听见餐厅里的争吵声，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那儿，直直望向餐厅那边。
“但这个家散成今天这样，主因不是因为我妈对你的背叛！”陆擎大声道。
“是爸对三姐不好，纵容二姐欺负三姐！也不怪你不疼三姐，心疼二姐多过大姐，因为你心里只有二姐！大姐在你心里是大哥的替身，三姐是害死大妈的罪人，我呢？只是你用来不必受生不出儿子来这种话被戳脊梁骨的工具！我们三个哪里比得上你心里的二姐！”
“爸到现在都没清楚自己哪里不对，也不明白大姐的脾气为什么越来越像三姐，因为都是被爸逼出来的，所以三姐不稀罕，大姐也不在乎了，我也不需要，大姐三姐有她们的外公外婆家的人爱，我有我妈和我妈家的人爱，你可不就是多余了吗。”
“爸这么疼二姐，当然是因为二姐最像爸，二姐就是爸内心深处的自己的影射。”
“我也觉得待在这个家里很没意思。”丢下最后这句话，陆擎转头离开餐厅。
出了餐厅，与楼梯口处的陆竹四目相对，他顿住脚步，头微微低间眼帘下垂，没想到会被她听见。
他以为她在楼上收拾东西。
“大姐，我……”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说什么。
陆竹一直以为他还不成熟，毕竟只有二十四岁，又没经历过什么事，心性方面自然是跟大男孩无差的。
可是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哪里是大男孩能悟得懂的，原来他心里都懂。
“还要收拾东西吗？”陆竹问他。
陆擎摇摇头。“我回来时就一个包，我上楼拿一下就行了。”
“那上去吧，我摇个人来送我们去机场。”陆竹说着往外走。
陆擎应了声，往楼上走。
餐厅里，陆伟豪还陷在陆擎的那些话里出不来，愣愣的呆坐着，空洞的眼神正对落地窗，陆竹的背影纳入他视线。
陆竹慢慢穿过院子朝大门走，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顾君腾。
顾君腾现在还没起床，接到她的电话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新年好，阿竹。”
“顾总新年快乐。”陆竹抿唇浅笑，“听你的声音像是还没起床，我是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没有。你现在京城吗？我找你去。”顾君腾已经掀被子下床。
陆竹忙道：“我和我弟想回尚城看我外公外婆，想请顾总送我们去一下机场。”
顾君腾微微蹙眉心：“不是说好了明天一起的吗？”
陆竹当然知道是说好了的，可这不是事发突然，不想等到明天了吗。
“家里发生了点事。”
即便不说，顾君腾也领悟过来是因为陆伟豪，毕竟张余都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