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转头对助理道:
「我看沈峤留校就是因为生活太滋润!以后把他生活费压到最低,饿不死就行。」
助理汗湿后背,忙不迭点头。
我知道他为何慌张。
当初,就是他提议林溪雨将我挑断手筋,送我去男德学院。
进去以后,他除了学费一分钱没交,还让老师特殊关照我。
职工见一分油水没有,就拿我杀鸡儆猴,轮番磋磨。
捐肾后我本来体质就差,又手伤未愈。
当晚伤口感染,高烧不退。
人命关天,工作人员给林溪雨打去电话。
却是助理接听:
「林总说的没错,你还真矫情,喜欢学刘先生装病!」
「还好林总吩咐我别理你,你不知道吧,林总刚给刘先生汇了一百万的生活费,人家才是天作之合,你就等死吧!」
后来,我浑身痉挛,惨死在学院中。
饭桌上的气氛又变得压抑起来。
林溪雨没什么胃口,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
出门时,刘长赢搂上林溪雨的肩膀,温声道:
「小公主,跑这么快干嘛?我很久没见咱妈了,想她了!」
林溪雨说过,刘长赢五岁时家中破产,从小借住林家,认了林母当干妈。
又说他们只是好朋友,没有过界感情。
可这样的亲昵,真的没过界吗?
见林溪雨迟疑,他又撅嘴撒娇:
「你怕沈峤怪罪是吗?放心,我会很小心,什么都不会弄坏,他发现不了!」
林溪雨一脸无奈,点头称好。
我垂眸苦笑。
她知道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家有强烈眷恋,约定不让外人进我们的小家。
可刘长赢从来是例外。
家门口,林母扶着轮椅出来迎接刘长赢。
刘长赢嘴甜卖乖,哄得林母大笑出声。
过去三年里,我从没见她这么开心过。
寒暄后,她问林溪雨:
「长赢放假了,沈峤是不是也应该回来了?保姆伺候我一点都不尽心,还是沈峤伺候人比较得力。」
刘长赢当即伏在林母膝上笑道:
「妈,我也可以伺候你啊,我给你捶腿!」
林母连忙按住他的手:
「你这手是搞学术的,金贵!沈峤伺候的好,让他伺候!」
「这外来女婿就是没有自己的贴心。这些年我们家养着他,他却是个白眼狼,一门心思要考博士,找他亲生爸妈尽孝!」
苦涩弥漫心头。
这些年我是全职考博,却不代表我在吃软饭。
我帮课题组做研究,挤出时间就要回去照顾偏瘫的岳母。
给她翻身揉肩按摩,替她做营养餐,忍受她阴晴不定的情绪。
家中开销林溪雨从来不管,都是我一直拿工资垫着。
原来平时对我和颜悦色的岳母,只把我当好用的护工,有诸多怨言。
林溪雨破天荒呵止道:
「妈,少说点,回头沈峤听到又要闹了。」
她转身去找保姆,让保姆收拾出刘长赢的客房。
刘长赢则堂而皇之走进我和林溪雨的卧室。
他一屁股坐在大床上,满眼势在必得。
看见床头那副结婚照时,低声嘲讽:
「沈峤,你一个死人怎么和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