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赵鸢霜是在一场慈善晚会上认识的。
虽然顾家产业都已经转移到国外了,可我和父母祖籍都是港城的,父母已然年迈,国际航班的时长身体难免吃不消。
我那次回来,算是出差也算是寻根,没想到却先遇见了自以为的真命天女。
那时的我被赵鸢霜叫住,她端着红酒杯。
笑容明媚,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因为读心术的缘故,我在这种公开场合,如非必要很少和人主动攀谈。
名利场,声音太嘈杂了。
赵鸢霜叫住我时,我脸上的不耐甚至都没有消散。
可很奇怪的,我并没有听到她任何的心声。
或许是因为太安静了,我渐渐有了耐心和他攀谈起来。后来她跟我告白时,甚至害羞地手脚不知道放哪里。抱着玫瑰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京辞,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们四目对视,我没读到她的心声。
于是,我点头。相信了赵鸢霜的承诺,愿意留在国内和她结婚。
我从不怀疑那一刻的承诺。
但承诺从来只有在爱的时候才算数。
在我眼里,宋远和赵鸢霜的爱情故事,其实就是年少时爱而不得的故事。
宋远未必有赵鸢霜想象得那般美好,赵鸢霜也未必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宋远。
爱情只有在爱而不得的时候,才最动人。
半个月后,当我刚刚上完帕森斯教授的设计课时,接到了安遇其的电话:
“前几天不是收到那对王八结婚的请柬嘛,今天我一过去,还以为哪个村里开流水席呢,都没我上次去北方吃杀猪菜热闹。”
安遇其显然是奋斗在八卦第一线的记者,絮絮叨叨跟我讲了这场抓马的婚礼:
“赵老爷子根本没来,这次婚礼好多人也都没来,跟你当初那场没法比,典礼还是用的副厅,也就赵夫人一个人黑着脸来了,冷着脸喝完了改口茶,别说发红包了,还是管他叫宋先生。”
“台上发言的时候还是训宋先生要安分守己,知晓礼义廉耻,哈哈哈,你别说老一辈带着文化劲儿骂人是真难听。”
“气得宋远把赵鸢霜的捧花都摔了,搞得赵鸢霜一边哄老妈,一边哄老公,看得我没笑得背过气去。”
其实也正常,按照赵夫人的性子,不办这场婚礼才是她一贯的作风,可是架不住宋远给自家闺女吹耳边风,只好压着怒火过来参加。
只是宋远还没结婚就把岳母得罪了,他往后还能有好日子吗?
“我还听说宋远最近在往赵鸢霜公司里塞人,他倒是舒服了,一结婚宋家那边也承认他的身份了,自家企业也起来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我现在想到你之前辛辛苦苦地给赵鸢霜拉资源,结果现在便宜都让宋远占了我就恨得牙痒痒。”
我翻阅项目资料的手没停,开着外放和安遇其闲聊:
“我也不亏,在他们中间也没少挣。”
“不过赵鸢霜这日子也不好过吧,她有经营权,但是具体决策权还在她亲爹那儿,总不能最后赵氏集团跟着姓宋吧,再说了,赵家可不止她一个年轻人。”
真心不好说,但我了解赵鸢霜的事业心。
公司也不是她的一言堂,我猜测宋远应该玩的先斩后奏塞人这一套。
拜那场婚礼所赐,国内那些合作伙伴也知道我和赵鸢霜的恩怨,多多少少也给我透露了一些消息,比如赵家那边直接把赵鸢霜的堂哥给推了上来,压力给的十分明显。
爱情和事业,我估摸着赵鸢霜夹在中间也难做的很。
安遇其显然对我的发言有些不满:
“你这是什么意思?去外国出家了?舍利子崩我一脸。你还可怜起她的日子好不好过了,那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给她送温暖了啊。”
我弯了弯眉眼:
“送温暖没有,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捞一笔。”
“6,以为你是恋爱脑,没想到你是个资本家。”
但我没想到,两个月后我居然接到了赵鸢霜的电话。
“京辞。”
时隔这么久,突然听到她的声音,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赵鸢霜?米勒小姐?难怪教授那边一直不肯告诉我客户的中文名,每次只跟我说是旧相识,原来是你。”
对于赵鸢霜能找到我这件事,我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有点平淡了。
我是出国了,又不是出殡了。
国内外圈子就这么大,现在生意又没有什么壁垒。赵鸢霜想找我也不过需要多费点心罢了。
“京辞,我......”
她支支吾吾的态度,烦的我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什么你,说破天跟一个劈腿的前女友我哪有什么旧情可以叙,不祝福她原地螺旋升天已经算我善良了,打个招呼完全是看在她是甲方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