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洛音愣了一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对着戚明野道：“稍微等等我吧。”

    戚明野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抱起小树芽，走到他们的两步之外。

    小树芽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戚明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树芽，怎么了？”

    小树芽没说话，只是将小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间。

    戚明野停顿了一下，道：“小树芽喜欢那个人吗？”

    小树芽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喜欢！妈妈和舅舅不喜欢的，小树芽也不要喜欢。”

    戚明野满意了，黎铭玄却被这话刺了一下，但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些什么。

    几人在商场的角落处，人不多，只有他们几个人，倒是方便了两人，还不需要另外找地方。

    “你找我想说什么呢？”戚洛音也不装了，径直问道。

    黎铭玄眼含希望，刚想说话便被戚洛音打断。

    “不要说什么希望我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了，请你不要说废话！”

    黎铭玄嘴唇微颤，却只能喃喃道：“音音。”

    沉默片刻之后，他方才转移话题道：“那女孩，不，小树芽是我的孩子吗？”

    戚洛音沉默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她确实是你的孩子，但你已经不是她的父亲了，小树芽有我就够了。”

    虽然戚洛音不愿意，但黎铭玄有权利知道他女儿的存在。

    “我也是小树芽的父亲。”

    戚洛音的眼神冷了下来。

    “早在医院你选择沈千千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也好，小树芽也好都和你没关系了。”

    “沈千千从楼梯上摔下去，两米之外就有监控，而你却仿佛完全不知道一般，只想抱怨我，或许你从那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利用赎罪的借口，让你和沈千千正常来往吧？”

    戚洛音一句话戳破了黎铭玄四年前的小心思，他只能哑口无言。

    见他不说话，戚洛音继续道：“我告诉你怀孕之后，你还用这种方式刺激我，难道不是放弃了我和孩子，现在又找过来纠缠是什么意思？”

    黎铭玄赶忙道：“不是的，我没有放弃你和孩子。”

    戚洛音冷笑：“我知道，你只是放不下沈千千，怎么现在我走了，你又能放下了？”

    “沈千千怎么能和你比。”

    第二十章

    听到这话戚洛音只觉得好笑，“你的心还真大啊，竟然能同时放下两个人，说什么不能和我比，是我不能和沈千千比吧？”

    “我.........”

    黎铭玄正要说话，却被戚洛音打断：“每一个你夜不归宿的夜晚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现在我知道了，音音。”

    “现在知道有什么用？你在当时已经选择了沈千千。”

    戚洛音感到有些不耐，那段回忆对她来说全是痛苦。

    “黎铭玄，我给了你九十九次机会！你就让我失望了九十九次！

    结婚第二年，你就和沈千千搅合在一起了；第三年结婚纪念日你更是光顾着和沈千千缠绵，完全忘记了当时对我的承诺，放我一个人应对宾客；

    沈千千约我在咖啡厅的时候，你表面选择了我，但一转头又借工作的名头去找了沈千千，还给她跪地求婚！

    就凭这些你敢说在你心里我比沈千千重要？不好意思我还真没看出来。”

    这一番话说完，黎铭玄彻底说不出话了，因为这些全都是事实，是他本以为戚洛音都不知道，他本以为自己能瞒一辈子，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露馅儿了。

    若是他知道，做出这些事的代价是彻底失去戚洛音，他绝不会做出这些事的。

    “音音，我不知道，你若是告诉我，我会.........”

    “告诉你，告诉你做什么，让你在我面前装的更好，给我更多的希望？然后又去找沈千千？”

    戚洛音对黎铭玄早就没有爱情了，留下的只有失望和厌恶。

    厌恶他对自己造成的伤痛，厌恶自己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人。

    “行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就当我早就死了就行。”戚洛音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黎铭玄却比知道戚洛音死去之时还要痛苦。

    戚洛音死去，他还能安慰自己她是爱他的，只是忍受不了他的背叛才想不开。

    而现在戚洛音摆明了不再爱他，不想再给他希望，甚至不想再见到他。

    黎铭玄只觉得一阵窒息，好像处在深海之中一般，被海水完全覆盖，彻底失去了氧气。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资格接近戚洛音和孩子，却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幻想。

    万一，万一呢？

    万一戚洛音原谅了他，他们就还是美好的一家人。

    “音音，回来吧，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思索良久，黎铭玄还是不甘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