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我不想活了么喊她奶奶。
“对了龙组长,不是分出来的刀魂,那刀童是怎么来的?”齐辰默默转移了奶奶这个话题。网盘资源搜索,网盘搜索神器(,电影,电视剧)
“……”龙牙心塞语也塞,哼了一声,含糊道:“关你屁事居委会都没你管得多赶紧拣你的骨头去。”
齐辰:“……”所以其实茗姐并不是完全在扯蛋吧答得这么支吾。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跟你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世今生都一个德行,嘴上不说装淡定,心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东西……”被戳到了g点的龙大爷简直胡搅蛮缠,一会儿让人闭嘴一会儿又嫌人沉默,十分不讲道理。
“……”齐辰觉得自己还是乖乖挑骨头比较实在,至少不会引火上身。
之后的几天董主任、单啸、洪茗他们便恢复了正常,大概对他们来说,黑掉的红点重新亮起来都见过不止一次,对齐辰这种情况自然也适应得很。
龙牙把幻境里那人说的话都告诉了他们,众人简单聊了一回,发现所知的信息几乎都差不多,就连董主任也不清楚当年人间界那场动荡的始末,毕竟那时候他们自己这边都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别的地界。
于是,在那之后,他们几个在本身的工作之余,都开始翻查当年的资料和记录,想帮齐辰看看,他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翻查得最勤最仔细的当属龙牙了,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在搜当时的资料,连只言片语都不放过,上心得甚至都忘了他的头……不,柄首还没找到。
这样的日子流水似的过得快而平淡,平淡得齐辰都有些不安了——之前怪事一茬儿接一茬儿,几乎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留,弄得人只能马不停蹄地跟在后面四处奔走。这会儿却接连两周都没什么事情,不论是普通的文物事件,还是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人,都没再闹出过什么动静。
有龙牙陪着,齐辰不安了没两天,就定下心来泡在工作间里,安心挑拣骸骨了。
之前齐辰一天只能勉强拼好一副骸骨,但最近他却发现拼骸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做得多了,变成了熟练工,手脚利索多了,而且堆成山的骸骨在逐渐减少,找起来也比最开始要稍微简单点。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魂音越来越清晰了,那些曾经类似耳语般低的声音现在听在齐辰耳朵里,不比常人说话声低多少,他甚至都不需要闭眼集中精神,就能轻易地分辨出那些骨头上传出来的魂音是同一个人的。
或许是心理因素影响,他在得知前世的身份和事情之后,做起这些事情顺手得多,心态定了,感官也能敏感不少。
也或许他的身体真在发生改变……
齐辰把这种感觉跟龙牙说了,龙牙听了皱着眉,道:“难不成那个窝缩在老槐树里的人说的话是真的?”
“哪句话?我活不过二十五,唯一解法就是顺着他的意思把那些符阵破了那句?”齐辰一听龙牙的提醒,立刻就回想起了那句话。
龙牙缓缓点了点头:“工地上一个,江底一个,槐树下一个,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个符阵被破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每破掉一个符阵,你可能都会有些微妙的变化,或许是记忆上的,或许是身体上的……”
齐辰听了这话,仔细回想了一下,而后有些迟疑道:“确实有些小变化,但是因为太小了,所以我不确定是听了这话回想时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
因为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明确的信息,所以他们也只能暂时把这个问题搁置下来,继续翻查着当年的事情。
江市天气日渐转暖,春季的味道越来越浓,衣服也越穿越薄,就连齐辰这么怕冷的人,也剥掉了厚衣服。
算起来他来广和公司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因为之前董主任、龙牙他们是打算让他修完刀就滚蛋的,所以装模作样的安排了三个月的试用期。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就不用被踢出公司了,于是人事部正麻溜地给他做正式入职流程。
就在他正式归入广和旗下的那天,先后接到了三个电话,一个来自家里,一个来自徐良,还有一个来自孟琛——齐辰的老同学。
其实三个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就是孟琛要结婚了,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周六,想喊齐辰和徐良当伴郎。
龙牙一听齐辰要回锡市给人当伴郎,就奇道:“就你这一杯倒的酒量,还给人当伴郎?那人谁啊,跟你多大仇,故意坑你呢吧!”
齐辰一脑门子黑线,解释道:“当然不是坑我的,这不是有徐良嘛,他酒量好。孟琛小时候住我家隔壁,他爸妈跟我爸妈本来就是朋友,我俩又是同学,从幼儿园一路同学到大学,自然关系好。”
“那个徐良呢?你不是说他是你大学舍友么?”龙牙掏了掏耳朵,觉得凡人的世界简直烦人,一堆乱七八糟的关系,绕得他脑仁疼。
“大学时候被我拉着认识的,孟琛虽然跟我们不同系,但是见谁都自来熟,跟徐良认识没多久就快赶上我了。只不过他毕业之后就回锡市工作了,没留在江市这边。”
龙牙“哦”了一声,边听他说,便顺手翻了一下齐辰桌上的台历,而后狠狠抽了抽嘴角道:“不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那发小哪天结婚?”
齐辰答道:“周六啊!怎么了?”
龙牙讥笑道:“他不是亲生的吧,家里人怎么给他选的日子啊,得有多想不开才选清明节前一天结婚?!”
齐辰:“……”
“那几天可不是什么消停日子!不行,”
齐辰答道:“周六啊!怎么了?”
龙牙讥笑道:“他不是亲生的吧,家里人怎么给他选的日子啊,得有多想不开才选清明节前一天结婚?!”
齐辰:“……”
“那几天可不是什么消停日子!不行,”
龙牙讥笑道:“他不是亲生的吧,家里人怎么给他选的日子啊,得有多想不开才选清明节前一天结婚?!”
齐辰:“……”
“那几天可不是什么消停日子!不行。”
第61章
龙牙开口提出的要求,目前有人敢说不同意吗?没有!尤其是齐辰现在对龙牙的感觉有点儿微妙,当然更没法拒绝。
何况龙牙说的确实有道理,有那么个不知深浅身份不明的人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谁知道他会不会趁着龙牙不在又蹦出来下个套?齐辰没那么莽撞。所以他只无语了两秒,就点了点头,然后回拨给孟琛,告诉他自己这边要多带一个朋友。
孟琛一向是自来熟的性格,恨不得普天之下都是亲朋,一听齐辰这话,答得十分爽快:“带!你朋友就是我朋友!诶!他多高啊?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做伴郎?”
“……”齐辰抽了抽嘴角:“你要几个郎来伴你?他身高快接近一米九了,长得……骗小姑娘一骗一个准——”
“好!停!我觉得我两个伴郎就够了!有你在我就已经压力很大了,再来一个所有人都看你们去了我还结个屁……”孟琛一听龙牙这条件,立刻怂了,跟齐辰随便侃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见齐辰以及孟琛都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龙牙大爷龙心甚悦,连着两天没炸毛,脾气收敛了不少。
要说龙牙这人好说话,那就是个笑话,骗鬼都不信。但是要说他难伺候,那倒也不是,准确地说,扯到他在意的人或事情上,他会显得很霸道,但是一旦在这些事上满足了他,其他的细节那都好商量。
就好比他一向性子急,能抄近道绝不多绕一步路,看到人磨叽就蹭蹭冒火,这次去锡市,居然二话没说跟着齐辰乖乖坐高铁去了,主要在于徐良对锡市不怎么熟,事前跟齐辰约好了一起走。
虽然婚礼定在周六,但是齐辰他们买的是周五中午到锡市的票。
周五大清早,龙牙就蹬开了齐辰宿舍大门,把正迷糊着的齐辰从床上拎起来,押犯人似的压着他洗漱完,然后又风风火火地把他一路拎下楼,塞进了车里。
可怜齐辰好不容易逮着个假期,起得却比工作日还早,整个人基本就是魂游天外的状态,迷瞪迷瞪地被龙牙当成提线木偶似的,说一句动一下,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伸腿就伸腿,顺从得不得了。
扣上了安全带,他就跟只猫儿似的窝缩在副驾驶上,半眯着眼一副随时又要睡过去的样子。
大清早就降格成保姆的龙牙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跟那什么徐良是脑子中过枪么,起不来还把票订那么早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齐辰反应慢半拍地“嗯”了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尾音还拖得长长的,又过了半天才懒懒地张口道:“孟琛说下午要跟着司仪走一遍流程。”
“结个婚还彩排?麻烦!”龙牙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出了广和,照着昨天齐辰跟徐良约定的地点,直奔锡兰广场去接他。
徐良可没有龙牙这样的人形闹钟,也没人这样保姆似的一直顾着,折腾了一清早,已经醒透了,早早地就从租住的地方出来,在锡兰广场那边等着。
从这里到江市的火车站,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就算补眠也睡不了多久,到时候被叫起来起床气更重,齐辰干脆懒洋洋地窝在副驾驶,跟后座的徐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半个来小时后,龙牙便把车开进了火车站的地下停车场。
他们时间倒是掐得很准,几乎刚进候车室,要坐的那趟高铁便开始检票了。三人拎了简单的行李,很快便进了车厢。
票是一起订的,三个位置刚好连在一起。徐良坐进了最里面靠窗的座位,齐辰坐在中间,龙牙则靠着齐辰坐在了外手。
从江市到锡市跨了两个省,高铁大约三个多小时,齐辰之前跟着龙牙习惯了那种跨省比跨门槛还快的速度,冷不丁回归正常交通方式,居然还有那么一瞬间的不习惯,不过这不习惯没持续几分钟,他就已经靠着椅背闭着眼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春困还是发车时间太早,整个车厢的人大半都在补眠,除了偶尔有人低语几句,总体十分安静。
徐良耳朵里塞着耳机,音乐声调得很小,靠着椅背看着窗外划过的景物,没过多会儿便觉得困倦感席卷上来。
他调整了一下座椅,正要闭眼睡会儿的时候,列车钻进了一条长长的隧道,窗外一黑,旁边的景象就从窗玻璃上映照了出来……
徐良不止一次从齐辰那里听说过这位龙组长,他从齐辰零零碎碎的描述中,对龙牙有了个最简单的主观印象——脾气有些急,一点就炸,据说能吓尿不少下属。
可窗玻璃上映照出来的景象却着实不符合这个印象——就见龙牙偏头静静地看了齐辰一会儿,而后抬手调整了一下齐辰睡得很不舒服的姿势,瘦长的手指拨了下齐辰的脸,让齐辰靠在了他肩膀上,手却没有立刻收回去。
徐良:“……”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大应该看的画面,整个人愣在那里,盯着窗玻璃的眼睛都忘了转。
而后他便看到窗玻璃中的龙牙突然抬起了眼,那目光就像是透过窗户的反射和徐良的视线对上了,惊得徐良忙不迭闭上了眼,十分识相地再也没睁开,近乎半强迫性地让自己睡了过去。
在车上当然不要指望能睡踏实,所以列车报站报到“锡市”的时候,徐良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翻来覆去好几回,从面朝窗外的姿势,变成了面朝齐辰这边。于是他睁开眼,懒懒地缓着困意的时候,不小心又看到了闪瞎他狗眼的一幕——
那个传说中暴躁得不得了的龙组长,正一手松松地握着手机,低头浏览着什么,另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抬起来,轻轻拍了拍肩膀上靠着的齐辰的脸,头都没抬。
他拍了两下,见齐辰还没有动静,又十分自然地把手伸到齐辰的下巴下面,逗猫似的挠了两下,边看着手机边漫不经心道:“诶——可以睁睁你的招子了,到站了。”
齐辰半梦半醒间被他挠得有些不耐烦,抬手把下巴上作怪的爪子挥开了,然后眯着眼从龙牙肩膀上抬起头,眨了两下,又迷瞪瞪地靠回到椅背上。
龙牙这才偏头,一脸没好气地看着齐辰,抬手在他脑门上又“啪啪”拍了两下,道:“醒醒!你昨晚做贼去了么怎么能睡成这幅样子!”
“……”徐良默默地扭开脸,顶着被雷劈了似的表情看着窗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一群脱肛野狗肆意践踏了一遍,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了。怎么看那龙组长的动作都不对劲啊!问题是还做得那么自然!更可怕的是!齐辰居然一脸习惯了的样子……
齐辰一向起床气很重,即便对着龙牙和徐良没法阴云罩顶,也有些懒洋洋的,反应迟钝。车一到站,他就拎着简单的行李,跟在两人后面出了车厢,一路朝出站口走,丝毫没发现徐良的反常。
可怜徐良一方面内心震惊挥之不散,一方面觉得自己站在旁边,脑门上莫名发着几千瓦的光,只盼着赶紧来个人把这尴尬的氛围给搅散。
老天显然待他不薄,一出站,齐辰就接到了孟琛的电话,在接站的人群中找到了他。
孟琛开着车来的,来接他们去酒店跟着司仪走一遍流程。他一见龙牙就道:“唉呀妈呀!幸好没让橙子撺掇你一起当伴郎,不然我老婆嫌我丑撂挑子悔婚我都没地方哭去!”
龙牙默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齐辰一眼,心说:怕老婆嫌你丑还敢喊这货当伴郎你心也是真宽!
这逗比一来,徐良瞬间活了过来,尴尬的气氛一散,众人的重点终于回到了婚礼上。
孟琛一路边开车边跟他们吐槽自己最近有多忙,结个婚光筹备就瘦了五斤掉了一撮头发,絮絮叨叨嘴就没歇过,倒是把齐辰的睡意打消得一干二净,彻底来了精神。
开了大半路的时候,孟琛突然“哦!”了一声,从后视镜里看了齐辰一眼,道:“对了!橙子,回头婚礼结束你不急着回去吧?一共在家呆几天?”
齐辰摇了摇头:“不急,领导额外给了我假,连今天,我可以在家呆到周一。怎么了?”
“帮我个忙呗!”孟琛道。
“什么忙?”
“哎——”孟琛叹了口气,没好气道:“我家老头你知道的,隔三差五就容易迷上某样东西,时不时就掉一回坑,偏偏还记吃不记打。前阵子吧,他迷上古玩了,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懂那些东西,光看了些入门都不算的书,看了点讲鉴赏的节目,就跃跃欲试地要去捡漏了!”
齐辰:“……”
“不过还好,老头知道自己水平不咋地,没花什么大价钱砸在上面,就去古玩市场随便淘些小玩意儿。我本来以为他玩玩就算了,结果上个礼拜吧,他淘回来一个奇里古怪的玩意儿,非说那是青铜制的,我反正是对古玩一窍不通,但是就我都能看出来那上头的土是故意糊上去的,假得不能更假了,那锈一碰就掉,一看就不是真锈,老头非中了邪似的说是真青铜器,还说我不懂。你跟徐良,你俩好歹学这个的,你们说的话老头能信,回头去我家帮忙看一下那东西,劝劝老头。”
第62章
孟琛的这种热情话唠性格是家族遗传性的,他口中的老头,也是就他爸孟司平,跟他如出一辙。
几人一到酒店,孟司平远远就迎了过来,夸完徐良夸龙牙,夸得龙牙鸡皮疙瘩前赴后继地冒出头来,撸完一层又起一层。盘58百度云搜索资源,搜,搜电影就是好用。
当然,对齐辰必定是最热情的,他拽着齐辰就跟八辈子没见过面似的叨叨,从“小辰啊工作定了吗打算留在江市了?”到“小辰啊找女朋友没啊,我听孟琛说大学时候不少小丫头瞄着你你怎么不拐个回来啊?咱不能这么老实该出手还是要出手的!”最后发展到“小辰啊我们我们单位刚来一个小姑娘特别踏实,长得又乖巧,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孟叔介绍你们吃个饭吧!”
齐辰:“……”
最后还是孟琛她妈来把老头揪走,解救了齐辰。
他从一连串连珠炮儿似的追问中缓过气来,一转头就看到龙牙表情阴森森的,一手掂着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只锦盒,一手插着口袋,看着孟司平的背影,好像人家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齐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指了指那只锦盒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龙牙哼了一声,凶巴巴地道:“我会来白蹭一顿饭吗?!顺手带了两颗天珠来。但是我现在不是那么想给他,嗡嗡嗡地嘴就没停过,吵得我脑仁疼!”
齐辰:“……”
当然,最后龙牙还是把锦盒送出去了,里头装着两枚二眼天珠,寓意玉树连枝、夫妻美满。
他对孟琛说这不算什么特级的珠子,品相还行,而且二眼的不值价,他还有不少,送这个就为了取那个寓意。
孟琛不关注这类,孟司平也才刚接触,不太了解行情,而且随便谁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觉得非亲非故的,来吃顿饭,就算送也不会送什么太夸张的礼物。所以他们听龙牙这么说,再推拒个不停也不好,便谢着收了。
只有齐辰满脑门的黑线。因为他知道龙牙是什么人,他们这种活了上千年的,手里存的这些东西肯定都是真品,品相绝对不差,年代也肯定不会短。清代的普通天珠就能叫到十几二十万。就龙牙送出去的那两颗,放在现在的市面上,没有百八十万拿不下来。
蹭个饭就送真品天珠……
齐辰抽了抽嘴角看向龙牙,只觉得他脑门上明晃晃写着一排字:人傻!钱多!速来!
“亏得你没拿九眼的来,不然孟叔回头上网查一下,看到实际价值,能吓出心脏病来。”齐辰趁着司仪拉着孟琛讲话的时候,低声冲龙牙道。
九眼天珠因为数字吉利,在天珠里算最高品,天珠之王,品相好的真品大多成交价都在千万以上。
龙牙瞥了他一眼,道:“那又怎么样,我手里就是很多啊,对我来说又不用花钱。”
齐辰猝不及防被他壕了一脸,只得默默闭嘴。
婚礼得流程不算复杂,司仪跟众人讲了一下,而后大概走了两遍就算完事儿了。孟司平一个劲地还想留他们吃晚饭,被齐辰婉拒了,毕竟他一回锡市就跟着孟琛来了酒店,午饭在酒店解决也就算了,总不能晚饭也不回家的,临走前,孟琛跟孟司平提了他那青铜器的事,被孟司平抬手照着后脑勺抽了一下,笑骂道:“臭小子!又在小辰面前挤兑你爸!”
不过他倒是没反驳孟琛的提议,转头就冲齐辰他们道:“这小子净麻烦人不心疼,那这样好了,明天不是婚礼嘛,你们弄完肯定也累,回去好好休息,后天下午让孟琛去接你们,来家里吃饭!顺便帮叔看看那个青铜器,怎么样?”
齐辰点头应下来:“成,那我们后天下午过去。”
这件事情定下来,孟司平便让孟琛开车送齐辰他们回去。
徐良本来是打算住在齐辰家的,但是锡市这边讲究结婚前一夜,伴郎伴娘要陪新娘新郎,所以被孟琛说服跟他睡去了。原本徐良还不觉得有什么,自从高铁上被闪瞎了眼,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之后,他便无比庆幸自己住去孟琛家里的这个决定,简直不能更明智了!真住在齐辰家,万一又看到些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画面怎么办!
徐良跟孟琛住,而龙牙则自然是要跟齐辰住的。
之前被各种事情打岔,齐辰倒没觉得怎么样,此时坐上车要往家开的时候,他心里却莫名有点儿紧张,就好像他不是带同事回去而是带女朋友见爸妈似的。
当然,这个想法一冒头,就被他死死地摁回去了,还惊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幸好坐在他身边的龙牙虽然神通广大不是人,但还没变态到拥有读心术的程度,否则要让龙牙听到刚才冷不丁冒出来的那种想法,他就真的可以找根歪脖子树挂上,一了百了了。
不过他这种不自在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几分钟,就感觉一阵困意卷了上来。
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窗外,估摸着开到家还得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便拍了拍龙牙道:“我睡一会儿。”
龙牙一听就抽了抽嘴角:“你这都睡第几觉了,难不成昨天真做贼去了么?”
“不知道,就是特别困,大概春天到了容易困吧。”齐辰抱着胳膊将头靠上窗玻璃,闭上眼就想眯一会儿。
“放屁!春困也不是这么个困法儿,骗鬼呢!”龙牙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门,道:“小贼,靠着窗玻璃睡车颠一下你就得磕一回脑袋,是嫌自己还不够傻么?”
齐辰闭上眼就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还嗯呢……”龙牙白了他一眼,直接抬手把他脑袋掰过来,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齐辰也没反抗,就着靠着龙牙肩膀的姿势,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谢谢”,就彻底睡了过去。
副驾驶座上的徐良从后视镜里瞥到了一眼,又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维持着苦逼脸,默默地扭头看窗外去了,唯有孟琛这个逗比,一点儿没觉得不对,继续开着车。
齐辰刚睡过去没多久,锡市之前还阳光灿烂的天便突然阴了下来,远处的天泛着黄,乌沉沉的黑云一会儿就滚了过来。百度云搜索,搜就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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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变天了,最近简直春夏秋冬无缝切换啊……”孟琛抱怨了一句,“变天比变脸还快。”
“怎么?最近锡市总这样么?”徐良顺口接了一句。
“对呀,不过春天么,一向这样的,上午还一片艳阳天呢,下午冷不丁就开始下雨。只不过最近总爱下雷雨,天阴得都有些吓人了,说黑就黑。”孟琛答道。
龙牙在后面听得皱了眉,齐辰枕在他肩膀上,他也不方便动,便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只转眼扫了窗外一眼,就见乌云瞬间便布满了天,几道惊雷炸响,伴着白紫色的电光,看上去确实有些吓人。
他又垂目看了眼肩头靠着的齐辰,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
齐辰在车子的摇晃中梦到了许多零散的片段——
一会儿是森黑的山径,细长的石阶从山顶一路向下延伸,一排白纸皮糊成的灯笼晃晃悠悠的,在路边串成了行,每隔一段距离就悬着一盏,在山风中轻轻摇晃着,连带着灯笼内的烛火也忽明忽暗。
一会儿是遍地的尸骸,哀鸿遍野,哭号满天,脚下是蜷缩着已经僵硬了的人,袍子上沾的是已经干涸了的血,四周围还飘散着不愿离去的魂魄,一圈圈漫无目的地兜转着,有的表情茫然,有的表情哀怨,还有的战战兢兢地凑到他面前,屈膝跪着,求他救他们一把。
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高高的屋顶,他被人拽着,坐在屋脊上,理着袍子上的灰,还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将自己裹得严实点,咕哝着抱怨了一句什么,只是那话语在梦中含糊不清,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说的是什么,只听见身边的人冷哼了一声,直接拽过他的手,把酒盏塞进了他的手中。
再后来,眼前所有的景物陡然消失,就像是被人拉下了电闸,突然间就变得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只听见似乎有汩汩的水流声,有烈火灼烧的哔剥声,有呼呼风声,混杂在一起。
而在这之中,有一个带有书卷气的声音再次出现,依旧念着同一句话:“众生之苦镇于黄土之下,不可挣离,不可妄行……”
只是这次,在话语最后,横插进来一声长笑,那笑声嘶哑得很,就像是用指尖刮擦着砂纸似的,粗粝至极。
齐辰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只是声音的主人正呼之欲出的时候,一道惊雷劈下来,从现实传进他的梦境里,惊得他手指一颤,猛地睁开了眼。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感觉胸腔一阵震动,一个低沉的声音顺着他头枕的地方传过来:“做什么梦了?醒就醒吧,怎么还哆嗦一下?”
被龙牙这么一问,齐辰才彻底从梦境中回神,他坐直身体,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眉心,瞥了眼前座的孟琛和徐良,而后凑到龙牙耳边低声道:“我刚才……好像梦到了一些前世的片段。”
第63章
他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正好又一道惊雷炸响,盖住了他本就不大的声音,前座的徐良和孟琛完全没听见。龙牙扫了眼窗外,趁着余雷未息,低声答道:“所以我说,清明前后可不是什么消停的日子,锡市阴气不轻,你毕竟特殊,也会受到点影响,不过梦到些前世片段倒不是什么麻烦事,真正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