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嬷嬷宫女西南王 本章:第14章

    月影在他身下很温顺地仰起颈子甩了甩鬃毛,玉春将脑袋贴在他硬硬的毛发上面,从自己的小钱袋里掏出一小块豆饼喂给它,小声道:“好久不见。”

    他从上京出来随身带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药材和毒虫之外只给灵团背了只长屉子方便它睡觉,但小蛇在外面只想盘在他身上不挪窝,玉春也只好随它,反正他是医师,看起来还是个很奇怪的医师,腰上盘了一条黑白环的小蛇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走的是官道,越往北去景色也越发开阔苍凉起来,出了乌枝县已经有四天的时间,上京的繁华和江南的富庶都与这里相隔甚远,玉春骑在马上,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行军的脚程,也慢慢和身边的人熟悉起来。

    怀里忽然被人抛了一串果子进来,玉春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江渺就朝他笑了一下,“这是乌饭果?”

    江渺点点头,他比郑戈还不爱说话,眼睛朝前方看了一眼,玉春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约是萧景元让人给他送来的。

    他习惯有事没事吃点零嘴,但特殊时期自然不论,玉春也不在乎这些,没想到萧景元却还记着,哪怕是些果子也惦记着要给他送来一些。

    他摘了几颗用袖子稍微擦了下,蒙在白巾之下的眸子微微弯起。

    即便互相见不到,但是知道心上人就在自己身边,一颗心也就自然而然地定了下来。

    ***

    八月初,三万京军终于行至雁海关附近,雁海关两面环山,并不接海,只因天边云雾如海又常有大雁飞过而得此名,关口处设五道大石墙与二十八道小石墙相连,城墙东西两端则分别与江阳、琼州两座城池相连,再往北便是山势起伏绵延的屏阑山脉,中间只一道如同裂隙一般的山谷。

    城楼上设瞭望塔与烽火台,玉春从关内望去,终于明白一向不舍得在军需上拨银的皇帝为何这次如此慷慨果断了。

    雁海关是大胤的天然屏障,北狄人想要入关又不敢直攻,因此才在关外徘徊许久不得入,倘若此关失守,他屁股底下的龙椅恐怕真要换人了。

    另外两地的驻军也已经到了,沈清淮匆忙让人带着驻军去安营扎寨,又来迎接萧景元。

    萧景元示意他不用多礼,只去帐内议事。

    关内士兵无不严阵以待,而关外已经硝烟四散,沈清淮一张白面书生脸,整个人的气质却像一块冷铁,站在萧景元身侧铺开羊皮地图,用手指了指关外的三座城池。

    他道:“末将倒是未曾想过朝廷派了太子前来。”

    “殿下若是只想守住雁海关,那么带来的士兵绰绰有余,北狄那群蛮子三番四次来攻打江阳和琼州,雁海关确实撑不了太久,朝廷此举也算是远水解了近渴,但殿下若是想收回原本的三城,那么恐怕要在边境留上好一阵了。”

    “容末将问一句,”沈清淮看着萧景元道:“殿下是前者还是后者?”

    帐内一时之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沈清淮这么直接,倒是萧景元毫不意外地道:“孤既然来了,自然是承成帝遗志而来,沈将军不必太过担心。”

    “战场并非沽名钓誉之处。”

    沈清淮一直紧绷着的神情稍稍放松,对萧景元也没了原本的敌意,“天色已晚,诸位连日赶路也很辛苦,关内粮草尚且充沛,请各位将军谋士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谈正事。”

    他看了眼人群中格格不入的玉春,蹙眉道:“这位是?”

    萧景元道:“随军医师。”

    “不过不擅长救人,只擅长杀人。”

    沈清淮了然,朝玉春抱拳道:“先生若是平日不方便走动,我可以叫人将一日三餐送至先生帐内。”

    玉春摇了摇头笑着道:“不必了,我已经习惯如此。”

    沈清淮也不再多言,着人设宴简单地为将士们做了些荤食,玉春吃到一半就差不多饱了,悄声从帐内离开。

    虽是夏季,但雁海关靠近北地并不炎热,晚间起风甚至还有几分凉意,玉春渐渐远离了将士们喝酒笑谈的声音,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土坡背后,抬头看了看月亮。

    脑后的系带突然被人轻轻扯开,玉春下意识遮住自己的眼睛回头看,却是萧景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牵住他的手道:“此生此夜长好,明月明夜难得。”

    “眠眠要看月亮,不能蒙着眼睛看。”

    原本隔着白巾朦朦胧胧的月光眼下皎若寒霜,轻柔地落下一层清辉。

    玉春的眼眸中映出萧景元的脸庞,他轻声道:“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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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啵啵啵啵!

    明天也有,关站之前人来打转,再这样下去,时机延误就再也没有反攻的余地。”

    “仗怎么打,应该是我们来定,随孤前来的三万京军中,两万骑兵一万弓箭手,都是精兵,他们能够和北狄的骑兵正面相抗,但现在的局面,他们只能留在城内。”

    萧景元的手点了点壶关外的一条小道,“我们要有机会出城迎敌才行。”

    “只有将他们的骑兵打散,才能从内逐个击破。”

    沈清淮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末将认为此计虽好,却实在太险。”

    “舍去江阳和琼州任何一座城池,屏阑山脉的优势都会瞬间削去一半,而雁海关后城门几乎就是半开,如果北狄此时不是继续向南而是回过头来攻打城内,我们又该如何?”

    萧景元道:“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沈清淮仍有疑虑,“北狄如今的将令是老首领的第六个儿子,他前面的几个哥哥死的死伤的伤,老首领无人可用,但申屠阳此人阴狠狡诈,确有为将之才。”

    萧景元笑了下,淡淡道:“兵者诡道也。”

    “沈将军应该明白,越是凶险,就越是无法预测。”

    彭让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他的祖父是之前的骠骑大将军,跟着成帝也打了不少年的仗,彭让从小听祖父念叨成帝的事情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如今看来,太子和他的生身父亲,像又不像。

    但谁都比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要好。

    祖父当年战功赫赫,心心念念想要收复青江城,到最后也只落了个解甲归田,颐养天年的“嘉赏”。

    又何曾有人过问一句。

    忽然听见太子在叫他,彭让抬头看去,继而微微俯身,“末将在。”

    萧景元摩挲着手中的菩提子,“如今申屠阳攻城之心尚未消退,孤同你一起来守雁海关,沈将军带西北驻军守在江阳,郑戈与宋舒白、江渺带着骑兵营镇守琼州。”

    “至于陈十二,今夜带着先锋队出城一趟,探查北狄的粮草位置。”

    他最后才看向玉春,声音轻了些道:“军医那里可有什么毒药,能给弓箭手用的?”

    “伤人之后不会立刻死亡,但精神癫狂犹如疯魔之状的最好。”

    玉春想了想才道:“属下会在这几日调配好。”

    众人纷纷领命,沈清淮却道:“殿下,为何让末将去守江阳?末将在雁海关对敌多年……”

    萧景元转过身朝他气定神闲地笑了一下,“孤自然不是质疑沈将军的能力,更不是怀疑沈将军对大胤的忠心,如此调配,不过是因为孤是个没什么用的太子罢了。”

    沈清淮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瞬间明白萧景元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禁不住有些脸红,他一开始真把太子当草包,听闻当时出征,太子甚至当众说自己怕死不愿意来。

    朝中尚且这么认为,那传到北狄申屠阳的耳朵里,萧景元是否风评更差?

    申屠阳或许会觉得太子如此安排,是要把他这个老将挤出雁海关。

    沈清淮没有再说任何反驳的话,他只是忽然在想,萧景元那日在朝中说自己惜命不肯来战场的寥寥几句话里头,到底挖了几层坑?

    待众人都离开主帐,萧景元将玉春眼睛上的白巾拿掉,“这几日要辛苦眠眠。”

    玉春摇摇头,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油酥馍咬了一口,“还好,我本就擅长这些。”

    “殿下到时候多给我几个人手,我需要他们帮我采药。”

    帐内点了烛火,两人的身影从外面能隐约看见轮廓,萧景元没有对玉春有什么亲密举动,只是微微弯腰,温声道:“眠眠要用人,从我的随侍里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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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啵啵啵啵!

    眠眠,萧景元的化学外挂?

    ps:申屠是复姓来着-

    第五十八章

    奶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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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元并没说这毒究竟何时要用,但战场之上玉春不敢耽误,试了几个药方之后便让人去雁海关南边的城市连夜采购药材。

    关外已经硝烟四散。

    申屠阳带人连着攻了三天城门,云梯被毁了一架,弓箭手死伤参半,城墙下已是一片焦土,他站在临时设立的瞭望塔上远远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雁海关内似乎换了将领。

    从前一直不肯轻易出动的弓箭手现在城墙上站了不少,倒像是援军到了。

    可惜援军到了又能如何?

    申屠阳嗤笑一声,来的是个贪生怕死的太子爷,一到雁海关就把沈清淮撵走不说,还继续龟缩在这城内硬守,又有什么用?

    这几天北狄攻城,他们时不时射箭放火来拖慢北狄的步子,但收效甚微,申屠阳已经下定决心要攻城绕城同时行动,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北狄如今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就算硬打,也能靠人数优势将大胤给压死。

    他在心里不断盘算着何时该正式发兵,耳边忽然亲信来报,“王爷,军中刚刚抓了叛徒。”

    申屠阳眯了眯眼睛,“叛徒?”

    亲信单膝跪地,迅速回道:“此人欲要放火烧粮,被属下带人给擒住了,看手上的烙痕的确是我们的人,还未来得及问话便已经服毒自杀了。”

    “知道粮仓位置的人不多,属下疑心是大胤那边一早安插进来的探子,此事可要彻查?”

    申屠阳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不必。”

    “将其中两个粮仓的位置换掉,加派人手,如今正是战时,军中有叛徒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便人心惶惶,大胤那边无非打的也就是这个算盘。”

    他抬头望了望天,“这几日应该有雨,落雨的那一天,夜袭雁海关。”

    “同时加派人手,冲破江阳。”申屠阳揉搓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像是兴奋又像是焦躁,“全力进攻,我们已经在关外停留太久了。”

    他顿了顿,想起沈清淮之前给自己留下的阴影又添了一句道:“留下四万骑兵镇守后方,不要被大胤有机可乘。”

    ***

    玉春将药调配好之后抓了押在地牢里的死刑犯试药,昏暗无光的水牢中时不时溅起一阵水花,玉春淡漠地坐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幕,耳边好似没有听见痛苦的嚎叫声一般,只是执笔将药方需要改进的地方记下来。

    他照旧是蒙着眼睛,瘦弱单薄的身躯像是风一刮就会倒,但身边跟着他的几个人无不恭恭敬敬,再不敢小瞧他半分。

    他朝一旁轻声道:“钩吻的剂量减到一半,乌头多加一分,另外再去磨些尸虫粉来,晚些我要用。”

    随侍应了,没有半点耽误就立刻去办,玉春似是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净了手后从自己腰间挂着的小锦囊里掏出一小块奶皮子送进嘴巴里,而后才继续道:“城外战事如何?”

    身边人回道:“殿下那天晚上派出去的先锋队还没有回来。”

    “其余的一切照常。”

    玉春踏上台阶,缓步往地牢外走去,天色不知几时已经黑了,城内没有撤离的百姓正起锅烧饭,玉春经过的时候他们会和他聊上几句,有些热情的婶婶还会拉着玉春的手道:“江大夫进屋吃点?”

    玉春笑着摇摇头道:“我还要去医馆帮忙,林婶你们先吃。”

    城内伤员越来越多,战事僵持是常有的事情,十天半个月都很难分出胜负,留在城内的百姓日子也还是要照常过,就算一开始恐慌害怕,慢慢也都习惯了。

    城内的医馆终日忙碌,玉春也在里头帮忙,他和萧景元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主将在军中忙碌,而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玉春在吃饭的空隙里抬头望了望月亮,满月又缺了个口,他抱着碗放松地坐在医馆下的两级台阶上,将蒙在眼睛上的白巾往上掀开一点。

    不远处传来兵甲碰撞的声音,长枪在石砖上磕出沉重的响声,玉春抬头看了一眼,萧景元正带人忙着布置城内的埋伏与战道,他愣了一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又后知后觉地垂下头,用碗遮住自己的脸。

    玉春想,萧景元又瘦了,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子感觉好硬。

    他埋头吃饭,却听萧景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太子半俯下身像是例行询问一般,“军医这几日忙碌。”

    玉春随口应道:“还好。”

    萧景元穿着铠甲,更显得肩膀宽阔后背坚实,站在玉春面前能完全将他拢住,玉春见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就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小袋子,萧景元便又将脑袋低下去一点,而玉春则飞快地给他塞了块奶皮子。

    萧景元每隔两日巡一次城,已经基本摸清玉春什么时候能得一会儿空,便将城东这一条街放在最后来巡,运气好碰上了能远远看一眼,而像今晚这样,实在难得。

    他笑了下,嗓音有些哑,“眠眠多吃些饭,晚上早些睡觉。”

    玉春点点头,“殿下也是。”

    只来得及说这几句,萧景元还要回主帐议事,玉春拿着吃完的碗往医馆里头走,月光疏落地照在石板路上,清辉依旧。

    玉春的毒药在三日后终于彻底定下了药方,他将方子分发给各个医馆的主事大夫,又先做了几份出来,这才放心地在医馆里面的侧榻上和衣睡去。

    半夜时忽然听得城外震天的鼓声,玉春猛然惊醒,匆匆跑出去看时才发现阴沉多日的云压得夜幕更低,雨势瓢泼,城内百姓在将士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后撤,而更多的士兵则不断涌向城门,雨水挡住了视线,脚步却没有乱,玉春向城楼望去,萧景元的背影如一柄出鞘的剑,冷峻森然。

    申屠阳勒紧战马的缰绳,抬头看向雁海关,终于满意地笑了一下。

    雨天夜袭城池,大胤防守的火攻大大失效,弓箭手视线受阻,十能中一都算走运。

    他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萧景元似有所觉,低头隔着雨幕看向申屠阳的位置。

    他同样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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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

    第五十九章

    酸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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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鼓与号角声声紧迫,沉重地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口上,申屠阳立于马上重重挥刀,直指雁海关的城门,“攻城——”

    战马奔腾跃起,卷起满地泥沙掩护住中间的战车与将领,与此同时城门之上的萧景元也挥手下令,无数利箭如雨般落下,雨夜之中火光幢幢,萧景元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的神色,接过一旁近侍递来的弓箭。

    城楼下混乱不堪,彭让带着人马正面迎战北狄骑兵,混沌的天地间似乎只余兵戈相接的冷铁声与刀刃刺进血肉之中的割裂声,彭让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他眼前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只剩厮杀和反抗的本能。

    从上京跟来的骑兵尚在琼州,那是萧景元之前就安排好的计划,这一战,决不能让最精良的兵折在前线。

    他心有余悸,太子其实太清楚两边的实力悬殊,这一仗他们要赢,简直难如登天。如果不用江阳城来分散申屠阳的兵力,这个雨夜恐怕他们不仅死伤无数,雁海关也难以保住。

    天时地利,两方各占一半,这场大雨让申屠阳的骑兵发挥到了极致,训练有素的战马只知道不断往前,彭让提起斩马刀向前扫去,耳边嗡嗡作响,他想,他们现在至少不会败。

    城墙之上,一批又一批试图通过云梯攀上城墙的蛮子被一次又一次地击退,萧景元朝身后吩咐了几句,转而拉弓搭箭,正射进将要爬上城墙的敌人心口处。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萧景元再次看向城外,装在投石车中的巨石将城墙砸得不断发出震响,申屠阳先前多次试探后这次终于倾巢而出,而这正是萧景元预想中最好的结果。

    丢掉江阳,是要消耗掉北狄至少一半以上的骑兵。

    他的两侧站着数批守卫,毫无畏惧的样子像是对城楼之下的申屠阳发出了无声的挑衅,暴雨冲刷过沾满血水的泥泞与尘沙,萧景元抬手,淬了寒光的利箭正对准方阵中心的申屠阳。

    满弓紧弦,萧景元松手的那一刹那明明相隔甚远但申屠阳耳边却仿佛响起破空之声,他下意识地偏身躲避,而后又迅速反应过来萧景元是在嘲弄自己,顿时心头火起,眯着眼睛挥手示意身后的弓弩手放箭。

    “一个有胆识的蠢货。”他冷哼了一声,“孤身犯险,又能如何。”

    有人从城墙上跌落下来。

    申屠阳转身从方阵中冲了出去,“大胤太子负伤,取他首级者,受上赏!将他生擒者,同受上赏!”

    城外喊杀声震天,玉春在城内心头忽然感到一阵猛烈的不安,似有所觉般地去城墙之上寻找萧景元的身影。

    原本主将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玉春恍惚一瞬,随即立刻用左手抓住自己不断颤抖的右手,用力地压制下来,指尖却不自觉地掐进皮肉里,他知道自己不能乱。

    手底下是另一个等着他救的士兵。

    他要相信萧景元。

    萧景元答应过他会好好活着回来,他不会做蠢事。

    ***

    彭让只觉北狄的军阵忽然乱了片刻,像是又被临时撤走了一批,他同样回头望去,耳朵轻轻地动了动。

    雁海关的右边侧门迅速蹿出一小队人马,在雨幕和黑夜的掩盖下混入了太子刚刚跌落下去的方向,彭让提高的心猛得落下,整个人像是在悬崖边上走了一圈。

    雨夜,同样也成了萧景元的天时。

    就在这短短的片刻,申屠阳反应过来刚刚从城墙上摔下去的人根本不是萧景元,或者说不知何时开始那上边站着的人就已经换了,而等他现在意识到的时候,萧景元身边没有任何能让他突袭进去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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