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把控着手下的动作,玉春几次濒临高潮又被生生中断,呼吸乱得不像样子,最后实在忍不住转过头求他,他说不出话,只是一双眼睛可怜又委屈,雾蒙蒙的水汽让他看起来比平日还要漂亮,好像一支先前都在枝头好好立着的花被人折下来浸在酒中养着,透出一股糜烂的气息。
萧景元的手按在他膝弯处,带着他将双腿放好,而后将玉春一把抱起,成了个和自己面对面的姿势,玉春眼睛通红,睫毛哭得潮漉漉都沾在了一起,萧景元按着他的腰带着他往下坐,慢慢将自己那东西吃进去大半。
玉春双腿分开跪坐在他腿侧,萧景元才操了没几下他就哆嗦着喷出来,迟来的高潮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只低头看着颜色变深的衣裳,然后抱着萧景元的脖颈掉眼泪。
他高潮过后还在不应期,穴肉绞得更紧,萧景元挺着腰慢慢顶进去,玉春哽咽着哀求他慢一点,抽抽搭搭地哭着喊他名字。
萧景元亲他下巴上挂着的眼泪,“乖乖不舒服吗?”
他确实放慢了动作,但手指却探进他后穴里,两根手指将他那里拓开一些,像是带着他逐渐适应,阳茎和手指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一起弄他,玉春跪坐着的腿又开始发软,“萧景元……你慢一点,我不行……”
萧景元却答非所问,揉着他屁股上的肉将他女穴扯得更开,“还疼吗?”
玉春迅速摇头,“不疼、不疼了……”
萧景元太知道他能承受的上限在哪里了,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玉春只觉得浑身发麻,快感一直从尾椎往上,爽得他连嘴巴都合不上,嫣红的舌尖探出一点,像溺水之人一般急促呼吸着。
他最终实在没了力气,尽管萧景元也不需要他使劲,但连跪坐的姿势都撑不住,软着腰身子整个往下一坐,将萧景元那话儿彻底吞了进去。
这一下直接操到最里面,萧景元额头青筋瞬间暴起,玉春身体更深处的小口也被他顶了进去,他爽得忍不住喟叹一声,玉春被这一下弄得眼前发白,直到感觉萧景元射在里面他都没回过神,阳茎和女穴同时达到了高潮,身下和萧景元相连接的部分简直一片泥泞。
肚子里又酸又麻,玉春呜咽一声,崩溃地闭上眼睛不敢看,萧景元将他汗湿的鬓发兰﹤生﹤柠﹤檬掖到耳后,在他满是芙蓉香气的颈间安抚般地亲了亲。
玉春睫毛一颤一颤,小声道:“手指拿出去……”
萧景元照做,含着他的唇吮了一会儿,又慢慢动起来,小金铃铛随着动作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玉春只将脑袋埋在他肩窝里装听不见。
动作一慢,萧景元就更有意磨他,不仅戳弄着他里面那可怜的小口,还坏心思地逗他,“下回眠眠还要同我分房睡吗?”
“又要跑到哪里去?”
玉春被他逗得炸了毛,明明已经被人弄成这样了,还是嘴硬地道:“下回我出去住……”
萧景元仍是笑,只是眸子里全是玉春看不真切的情绪,“那眠眠下次想要我怎么罚你?看样子打屁股也没有用,是不是?”
玉春被他操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撇着嘴扭过脸去不理他,脾气最坏也不过是咬人挠人,还始终下不去重手。
萧景元退出来一点怕他难受,浅浅地动了几下之后道:“眠眠让我亲吗?”
这话他好久前问过,玉春记得清清楚楚,脑子慢慢转了转,咬了下嘴唇又自己贴过去。
他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萧景元的舌尖启开他的齿关,勾住玉春的舌头嘬弄。
窗外暴雨方歇,玉春眼睛里的雨却还没落完,萧景元指腹蹭去他眼尾被长睫扫下来的眼泪,“晚上想吃什么?等会儿让周瑛去跟小厨房说。”
玉春挂在他身上,精疲力竭地揉了揉眼睛。
“茯苓芝麻糕……”玉春哑着声音,“还有先前吃的那个冰酪。”
“要吃两盏。”
玉春小声补充。
作者的话:————--————--————
啵啵啵啵啵!
第四十一章:荆溪云片
但玉春今晚还是只吃到了一盏冰酪。
萧景元怕他吃多坏肚子,留了一盏放到明日,玉春换完衣裳抱着吃食坐在窗户边,慢慢挖了一块塞进嘴巴里。
酉时过半,天色却还没完全黑,白日越来越长,而玉春也已经来上京快三个月了。
院子里花草被雨洗了一遍,透出更鲜妍的颜色来,天边云霞铺陈烂漫如画,玉春靠在窗边,吃空了的琉璃盏被搁在一边,而他昏昏欲睡,晚霞昏黄的光落在他脸颊处,腮畔的绒绒细毛都能瞧见。
萧景元将他晚上想吃的东西拿过来时正瞧见这一幕,太子妃垂眸睫毛一颤一颤,想睡又还惦记着没吃到嘴的东西,听见脚步声时朝他望了一眼,已经困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雨天本就好睡,何况这一日无事要忙,萧景元走过去将他一把抱起兜在怀里,玉春下意识搂住他肩膀,困惑地看着他。
“困成这样还想着茯苓糕呢?”萧景元好笑地把他抱坐在怀里,给他喂了一块糕点,“眠眠肚子里生了馋虫?”
玉春埋头只是吃,两块糕点下肚之后又抱着萧景元道:“饱了。”
唇边还沾着一点碎屑,萧景元抬手替他擦了,指腹轻轻刮蹭着他的脸颊道:“眠眠三日后的晚上可有空闲?”
玉春脑袋抵在他心口处,点了点头,“殿下有什么事吗?”
他这会儿也想不起来自己生辰快到了,满脑子只是想睡觉,萧景元怕他现在睡了半夜三更要醒,陪他说了一会儿之后也没能拦住,玉春兀自睡得香甜,小阁楼闹了一下午,实在把他累得不轻。
萧景元只好将他放到床榻上让他好好休息,盛夏里天气炎热,屋里放了冰块祛暑,他在玉春肚子上盖了个被角,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不多久他从卧房出来,对周瑛吩咐道:“去请宋先生来。”
宋影青这几日跟着太子一块起早,累得魂都快飘了,全然是看在先前玉春开导他重新提笔写词话评点的面子上才愿意出来,这会儿又被叫来简直满脸怨气,周瑛过来上了茶,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荆溪云片。
怨气散了一半,宋影青提起笑脸,对太子道:“殿下已经将蛊虫都抓齐了,这么晚叫在下过来又所为何事?”
萧景元让他看看窗外天色,“刚刚天黑,宋先生平日也睡这么早?”
宋影青坐在椅子上慢慢吸溜了一口茶,只等着萧景元的下文,对方果不其然是因为玉春的事情找他,“给太子妃开些助消化的汤药。”
宋影青被茶呛了一下,瞪着眼睛道:“太子妃消化这不挺好的吗?一天吃五六回都没积食,换常人早就受不了要吐了。”
萧景元慢慢看他一眼,“这段时间吃得比以前少,他还在长身体,多吃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宋影青端着盖碗茶无语凝噎,和萧景元对视半晌才道:“殿下,与其说太子妃吃得少,不如您想想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太累更爱睡觉了实际些。”
宋影青嘀咕道:“再说了哪有开药不把脉问诊的。”
依他看就是太子这个坏心眼的想要太子妃多吃一点。
萧景元欲要再说什么,书房的门却被敲响了,周瑛在门外道:“殿下,郑戈和陈十二传了消息过来。”
萧景元让他进来,周瑛袖中递出两封信来,他垂首道:“一直跟着秦昭云的江渺也有消息传来,还请殿下过目。”
信的内容简短,萧景元看完之后的脸色却沉得吓人,宋影青不久之前还敢与他开两句玩笑,现在也不自觉地站起了身,微微躬身。
“让江渺回别庄,即日起带着别庄的死士奔赴北狄,以备不时之需。”萧景元冷声道:“秦昭云那里不必再盯了。”
他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点燃,黑烟慢慢散开,萧景元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却阴冷至极,“孤一直在想皇帝到底为何对秦昭云如此忌惮,原来竟然被握了这么一个把柄在手里。”
“成帝当初连年征战,朝政由今上监国协理,而当初已经官至正四品下的左谏议大夫秦昭云却因病离朝三月之久,再等他回朝不到一月,成帝在乌山一役中崩逝,当初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惊马坠亡……”
萧景元闭了闭眼,胸口郁卒几乎要喘不上来气,周瑛眼睁睁看着他身形不稳,连忙要去扶,萧景元却又强行控制住了自己,咬牙道:“现在看来,其中当真是大有隐情。”
宋影青和周瑛齐齐跪下,惊呼道:“殿下慎言!”
萧景元嗤笑一声,将那已经被烧得边缘模糊不堪的信纸丢在书案上,他静静地盯着那几个字看,“秦昭云当初离开上京,说是身患重病要去西南寻医问药,但西南出名的可不是什么仙丹妙药。”
剩下的话他并未言语,但周瑛和宋影青心知肚明。
秦昭云恐怕是寻了一味蛊毒回来。
若当真如此,那他对今上的登基的确是功不可没。
宋影青低声道:“殿下是怀疑西南王与此事有关?”
萧景元将信纸彻底碾碎,直到上面看不出任何原来的字迹才道:“并非如此。”
“若西南王当真与此事有关,玉春就不会嫁过来了。”萧景元的手搁在另一封拆开的信上慢慢道:“皇帝不喜欢玉春,也不喜欢孤,当初对这门亲事如此赞成,也不过是膈应孤和玉春罢了。”
萧景元想起当初知晓这门亲事时的情形,西南王冒着千难万险跑来见他一面,只说请他好好对待玉春,即便不喜欢,过几年将他休了便是。
慈父一片拳拳之心,萧景元实在不忍拒绝。
“今日不再议事。”他后仰Q三零⒈⒊⒊⒈⒋着靠在椅背上,眉眼间带着明显的倦怠,“回去休息罢,明日一早,还请宋先生过来。”
“周瑛,送先生回去。”
周瑛连忙应是,将宋影青一直送到太子府的侧门处,低声叹了口气。
眼睁睁看着太子因为太子妃陪在身侧渐渐好了些,如今却要面临着更加沉重的真相。
宋影青道:“周总管不必太过担心。”
“殿下从幼年至现在,始终没有因为任何事而真正消沉过,如今更不会。”
周瑛赞同地点头,“幸好此事与西南王无关,否则太子妃殿下又该如何自处……”他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道:“幸好、幸好……”
宋影青朝周瑛拱手行礼,“在下就先回去了,告辞。”
作者的话:————--————--————
亲亲大家!
第四十二章:雪梨银耳羹
窗外月色如水。
书房内烛火燃尽,噼啪几声后连最后一点光亮也消散了,萧景元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却仿佛堕入无边深渊,在噩梦中迟迟无法醒来。
他从无数人的口中得知父皇的死讯,一遍又一遍,每个人都在为成帝惋惜,又痛惜他幼年失怙,直至后来今上登基,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没有人再去细究当年乌山一役中发生的一切,局外人理所应当地忘却,而最亲近之人则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中痛苦难当。
母后不断地告诉他父皇一定不会因惊马而坠亡,成帝久经沙场,陪在他身边的又是最熟悉的战马,他不可能会骑着一匹受惊的马上战场,更不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身下受惊的战马。
萧景元不止一次怀疑过当初成帝是中毒身亡。
他当然也问过,但曲皇后同样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他,成帝在外,饮食方面万般小心,不仅由可信的近侍准备,入口之前也都验过多次,秦昭云从西南带回来的蛊毒,多半不是放在了成帝身上。
战马……
萧景元睁着眼,触目所及明明只是一片虚无黑暗,他却好似看见无数骏马奔腾,血流漫过土地,浸透铠甲,刀剑刺进血肉的声音都仿佛响在耳边,直到他看见列阵最前方的人从马上坠落,身后战马嘶鸣声未止。
一代帝王,无数人看着他陨落,却连施救的手都来不及伸出。
成帝尸骨不全,最后葬入皇陵,也不过是衣冠冢。
和一抔混了鲜血的黄土。
曲皇后哀思过度,不久也随成帝去了。
身边至亲至爱之人,短短一年之内都离他而去,萧景元自年少至今,如行尸走肉般长大,他成为一个无功无过的太子,不敢展露锋芒,也不敢太过愚钝,所有的情感都仿佛被装进了罐子里,笑不出来,哭不出声,只是麻木地空长年岁,和不甘的仇恨。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萧景元仍未回神,只是听见自己的声音,“进来。”
玉春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月光落在地上,延伸出一条窄窄的白色光带,又随着吱呀的关门声消失,他朝萧景元走来,眼前黑沉沉看不清楚,只是摸索着慢慢往前。
“殿下?”
玉春唤他一声,他半夜睡醒发现萧景元不在身边,恍惚想起在重光寺的那一晚,寻出来时见到书房里也是漆黑一片,在门口顿了半晌到底还是忍不住敲门。
萧景元应他一声,无知无觉地将他抱进怀里,直到感觉自己触碰到了温热的皮肤才终于缓过神来,大梦初醒般仰头看着玉春。
玉春只在他脸上摸到了满手冰冷的泪。
他一下慌了神,抬起袖子就去替萧景元擦眼泪,却被萧景元握着手带到唇边,在他腕部跳动着的脉搏处轻轻地吻了一下。
“眠眠……”萧景元闭着眼睛,躬着腰将自己埋进他小腹处,哑声道:“眠眠怎么不睡觉跑出来了?”
玉春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只是用手去蹭他下巴上的眼泪,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掉眼泪,许久才道:“殿下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萧景元轻轻笑了一声,“那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眠眠难道不睡觉了吗?”
玉春撇着嘴,抬手胡乱地擦掉自己的眼泪,蹲下身捧着萧景元的脸,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道:“殿下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
萧景元的手心贴上玉春的手背,“万一我哪天要去打仗,或者去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玉春打断他,“我会跟着殿下一起。”
黑暗中,他见到萧景元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深埋起来的脆弱,像是这一刻又往他的心里踏进一些,萧景元的心墙对他已经毫无防备,玉春定定地道:“我不会拖殿下的后腿。”
萧景元只是笑,桃花眼里盛着比平日强烈太多的情绪,“怎么会嫌我的太子妃拖后腿……只是条件艰苦,怕你去了不习惯。”
玉春摇头道:“不会。”
萧景元看着玉春那双绿盈盈的眸子,纯净得像一汪毫无杂质的湖泊,他只是这样看一会儿就忍不住沉醉其中,他握着玉春的手一点一点攥紧,“那就一起去。”
玉春什么话都不说,歪着脑袋还是很难过的样子,过一会才道:“殿下为什么哭呢?”
萧景元带着他站起身,温热的眼泪被玉春的掌心拭去,“只是忽然觉得难受,”他在玉春的额头上亲一亲,“眠眠来了,我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玉春被他两句话说得心口酸得厉害,扁着嘴要哭不哭像只小鸭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道:“那你还不要我陪在你身边。”
萧景元无奈失笑,“要的,眠眠既然说要同我一起,那就跑不掉了。”
玉春哼了一声,抓着萧景元的手往卧房走,碎碎念道:“我让小厨房给你留了雪梨银耳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每次都说等会儿吃,看着我吃完你就饱了不成?”
萧景元被他按在桌边,老老实实喝完了一碗银耳羹。
他朝玉春示意自己吃完了,太子妃这才满意点头,又凶巴巴地指着床铺道:“现在回去睡觉,睡不够四个时辰不许起身。”
萧景元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乖乖听从太子妃的话,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作者的话:————--————--————
啾咪!
第四十三章:金橘团
宋影青次日一早来书房,等得花都快谢了也不见太子的身影,再抬眼,来人却是太子妃,给他拎了整整两块茶饼,“宋先生久等了。”
“殿下昨晚身体不适,今早起得比平日也要迟一些,连早朝都告了假。”
宋影青搂着茶饼,连连道:“太子妃殿下哪里的话,我本就是太子幕僚,多等一会儿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二人坐着聊了不过半刻钟的闲话,萧景元便也来了书房,昨日郑戈送来的那封信还未销毁,萧景元递给宋影青看了之后才道:“虽然早有预料,但也未曾想到北狄如今内乱未平,就又开始打起大胤的主意了。”
玉春坐在一旁只是听,并不说话。
宋影青沉吟道:“北狄首领子嗣众多,且不像今上这般只偏重一两个皇子,北狄成年的几个王爷都对如今的首领位置虎视眈眈,毕竟没有一个儿子愿意活在老子的阴影之下……前不久三王外出打猎遭遇不测,再往前,这也并非北狄第一个遇害的王爷了。”
萧景元看着手边铺开的羊皮地图,“泗州水患一案已结,朝廷赈灾拨了不少银子下去,国库这几年来一直不够充沛,前些日子定远将军提出要加强边地军备,也被推了回来。”
“北狄若要发兵,想来不会等到冬天,天气一冷,他们缺衣少粮本就没有作战优势,但真等僵持到那时候,北狄的凶性也就彻底被激出来了。”
萧景元点了点上京城,“如今朝中可用武将不多,再加上秦昭云在后面推波助澜,想必应战的,就得是孤了。”
宋影青叹了口气,“骠骑大将军一职空缺许久,上一任彭老将军已经年过古稀,如今解甲归田,也算是安享晚年,前些日子辅国大将军又生了重病,唯一叫人欣慰些的,大约就是如今镇守在雁海关的云麾将军了。”
“郑戈和陈十二已经在雁海关候了有几天了。”萧景元道:“雁海关易守难攻,北狄即便发兵,首攻也会是周边的小城。”
宋影青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玉春,“殿下倘若出征……太子妃殿下必然会被今上留在宫里。”
将士出征,亲人留在城内会格外优待,既是荣宠,也是威慑。
玉春却道:“无碍。”
他朝萧景元笑了一下,“我不会留在宫内。”他小声道:“到时候皇上即便想留,恐怕也要仔细想想能不能留了。”
宋影青道:“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萧景元看着宋影青道:“如若今日预估的事情不日成真,那么宋先生恐怕也要辛苦一段时间了。”
“这一趟宋先生不必跟着孤一同前往,孤需要宋先生留在上京城内,盯着秦昭云的一举一动,以备不时之需。”
“倘若前线军需粮草受困,实在无人相助时,可以去长公主府上一试。”
宋影青躬身微微一拜,“但凭殿下吩咐。”
他很清楚,即便皇上不主动提让太子上战场,太子在看完昨天的那封信之后,也会主动请缨,奔赴北狄。
历史总是相似,而萧景元终究会踏上成帝过去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早该属于他的位置。
***
六月廿八当天,西南王从巽城一路出发送给玉春十八岁的生辰礼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
玉春这几日忙着给自己配药,是真把生辰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周瑛和他通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急急忙忙赶去太子府门口看,整整两箱子的生辰礼,
除却一些常见的贺礼,西南王还给他重新打了一套银饰,又做了一身新衣裳,玉春喜不自胜,连忙去换上了。
是一套红色的右衽盘扣满襟服,上面绣着吉祥鸟纹,衣裳下摆和袖口处缀着压花的银衣片,腰间则垂着双层梅花链环,腰侧的连接部分是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翅膀扣在一起,像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远。
这套衣服当真繁复贵重,走动间银饰叮当作响,清泠泠的悦耳,周瑛和嬷嬷在一旁看着玉春,赞不绝口地夸他。
玉春提笔写了封信,让前来送生辰礼的人带回西南,他这一日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大胤太子妃十八岁的生辰,宫里送来的东西几乎都要堆满半边院子,皇后也让人送了不少东西给他,连带着秦铮都送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