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放心,三日之后,我一定来娶你。”
“滚出去罢,以后不要再以这般低劣的手段争宠,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抬头,我看到了林含芷看向我的,满是挑衅、得意的神色。
我顾不上额头流下来的血,行尸走肉一般地走了出去。
正准备上马去找民间的大夫,一脚在马鞍上踩空,差点儿摔落在地。
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萧怀璟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又极其温柔,“太傅我已经让军医去医治了。”
“军医说,他没事。”
“你不要担心了。”
闻言,我突然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地不住落泪。
任眼泪一颗又一颗从指缝滑落,“谢谢你。”
萧怀璟带着几分安抚意味地,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走,我们回家罢。”
回去之后,我才发现,院子里堆满了整整一个院子的聘礼。
他的手中还有一对很丑,而且一看便能知晓它们时常被主人放在手中摩挲的同心扣。
他紧张地颤抖着手送给了我一只,“这是我亲手做的,还望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
除了同心扣,还有一个凤冠和鲜红的嫁衣。
他旁边的侍卫笑着对我说:“沈小姐,这凤冠和嫁衣,也都是王爷自己亲手做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红着耳朵道:“别听他胡说。”
因为军医来得很及时,父亲的心疾得以被医治,只需要静养便好。
所以,关于我的婚事,我也只是简单地准备了一下。
直到三日后的清晨,丫鬟在为我梳妆时,我才真实地明白,自己真的要嫁人成婚了。
时辰到了,父亲将我送到府门时。
萧泽安穿了一袭黑衣,带了一架破旧的轿子和四个抬轿的人,不满地对我道:“沈书颜,如你所愿,我来接你进府做妾了。”
那一个“妾”字,他仿佛像是想要羞辱我一般,咬得极重。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
他看到我的凤冠和嫁衣,怒道:“只是让你做妾,你未免准备得太过于隆重了罢?”
这时,萧怀璟穿了一袭大红婚服,浩浩汤汤地带了无数人,笑着对我道:“娘子,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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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安闻言,不满地看向萧怀璟,“五弟,你刚叫她什么?你怕不是昨日的酒还没有醒,认错了人罢。”
“她今日要嫁的是我,你快些找你的新娘子去罢。”
围观的百姓都开始掩嘴笑。
甚至有人大着胆子议论,“这太傅府的千金不是早就许给太子了,上京城里无人不知,五皇子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要抢亲?”
“五皇子这些年,五皇子也一直不得圣上喜爱,还去了西北戍边。”
“听闻西北整日黄沙漫天,这同流放了有何区别?五皇子凭什么抢太子的人?”
也有人道:“是太子先负沈小姐在先,五皇子抢了又如何?”
萧泽安的脸色愈加黑沉,他极其不耐烦地看着我,“沈书颜,你不是厚颜无耻地特意去父皇哪里求了让你做我的妾的圣旨吗?”
快些上轿跟我走,回府后,我还要给芷儿熬医治手腕的药,没有时间在这里同你耗。”
“正好,今日你进府,为了表示对太子妃的尊敬,先去替她熬药罢。”
我没有理他,而是一步一步朝萧怀璟走去。
他伸手扶我上轿。
我没有想到,萧泽安竟然气到从我身后扯住了我的衣袖,“闹够了没有?”
“你找来五弟陪你演戏,无非就是希望以后进门了能对你好些,我答应你便是,快些跟我回府。”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曾经记忆中让我心动到甚至有些心痛的少年郎,好似永远都留在了江南。
而此时我面前的是另一个人。
有时候,真的要承认,人是会变的。
我转身,掀开盖头,与他四目相对。
看着他的眼睛,直直地,一字一句地道:“萧泽安,我今日要嫁的人不是你,而是阿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