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打断,直接将他拉进轿辇。
轿辇行至马舍时,宋相欢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顾宴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少年正在为马梳毛。
这个叫明言的马奴,眉眼间竟有三分像嫡姐。
“那个马奴,让他今晚侍寝。”
宋相欢淡淡道。
公主贴身侍女绿萼立马会意,派人告知明言。
明言欣喜若狂,高兴了一整天,衣服翻来覆去试了个遍,甚至还来来回回沐浴了好几次,就等着夜幕降临。
顾宴辞却并不在意,昨夜宋相欢玩得太狠了,他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身子格外沉重,发热得难受。
到了当值时间,绿萼见他久久没过去,便来找他。
“绿萼,我身子不适,麻烦帮我告假。”
他躺在床上,无力地开口。
绿萼一直很同情他,连忙应声:“你好好休息,公主殿下那边奴婢帮你去说。”
不一会儿,院子里再次回归平静。
顾宴辞烧得浑身滚烫,喝了药也不见好。
晚上,他意识模糊之际,明言却赤红着眼睛跑了回来,狠狠地一拳砸在他身上。
“顾宴辞,你故意的是不是?!好不容易公主殿下看上我,我床都没上,你就在这里装发烧,她瞬间紧张得不行,丢下我,转头便要来看你!”
“这些年公主殿下未招驸马,男宠也唯独你一个,难不成你还想独占公主殿下吗?”
顾宴辞烧得头晕眼花,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宋相欢怎会来看他?
“我发烧是真的……”
可明言根本不相信,发泄似的胡乱捶打着顾宴辞。
“你不过是个小白脸而已,我今天就打烂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诱惑公主。”
顾宴辞本就难受得紧,此刻面对莫须有的指控,更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我都要离开了,还引诱她做什么?”
“离开?”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宋相欢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得可怕:“顾宴辞,你要去哪?”
第二章
顾宴辞猛地清醒过来,后背渗出涔涔冷汗。
他强撑着支起身子,声音虚弱得发颤:“奴才病糊涂了,才会胡言乱语……方才是觉得自己病得太重,命不久矣要离开了……”
宋相欢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冷笑一声:“本公主看你中气足得很。”
说完,便拂袖离去。
殿门刚关上,明言就再次冲了过来。
“叫你引诱公主殿下!我打死你!”
他一把揪住顾宴辞的头发,狠狠往床柱上撞去。
顾宴辞本就高烧未退,被撞得头晕目眩。
他想反抗,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明言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砸出嘴角血迹。
“你以为公主殿下真在乎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明言一脚踹在他心口。
剧痛袭来,顾宴辞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院子里传来凄厉的哀嚎声。
“公主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顾宴辞强撑着爬起来,透过窗棂看到明言被按在刑凳上,两个太监正轮番打着板子。
他的臀部已经血肉模糊,哭喊声越来越弱。
宋相欢负手而立,红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察觉到视线,她转头看向窗边的顾宴辞,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没用的东西。”
她大步走进殿内,“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上报?”
顾宴辞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奴才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