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霆浑浑噩噩地来到书房,却被书桌上的离婚协议刺痛了眼。
他想起我说过,给他留了一份新婚礼物,可他没想到,我居然要跟他离婚。
我们当初曾经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可惜是他先变了心。
萧厉霆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早晨,我会那样释怀地看着他,还帮他整理领带,目送他去奔赴和别的女人的婚礼。
只有失望到极点,才会毫不在乎。
萧厉霆将那份离婚协议捂在心口,多日以来的压抑彻底爆发,像个受伤的野兽那样呜咽痛哭。
“眠眠,我把你弄丢了是不是,你真的不要我了,对吗?”
“眠眠,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
可惜,我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此时的我,已经带着云云,落脚在南方的一座海边小镇。
从决定离开萧厉霆那天开始,我就在想怎么能带着云云顺利脱身。
我深知萧厉霆的性格,他即便三心二意,却占有欲强盛,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
而那场绑架,正好给我提供了思路。
所以我提前雇了人,假扮成那些人的同伙,以此来假死脱身。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萧厉霆。
他应该已经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了吧,大概这时候正在和徐妍一家口温馨地生活吧。
这样也好,至少我和我的云云,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再被他的仇家绑走。
云云自幼生长在北方,所以很喜欢这边的大海。
我找了朋友,给我们换了新的身份证明,给云云报了当地的幼儿园。
以前因为萧厉霆的身份,都是请了家庭教师上门教导云云,现在她终于能和其他的小朋友在一起玩耍,整个人开朗了很多。
而我开了一间花店,每天被花香陪伴,睁开眼就是云云可爱的小脸,心中的阴郁也渐渐散去。
在我们享受平静而自由的生活时,远在北方的萧家则是闹翻了天。
不到半年,萧厉霆带着他的人,横扫了各大帮派,不管有仇没仇,一律都没能幸免。
每次他都把对方的老大打到半死,然后问一句:
“我妻子和女儿到底在哪儿?”
他毕竟不是铁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除此之外,他终于从女佣们私下的谈论中,意外得知了某些真相。
比如当初是徐妍故意装作孕反,不让他去救我。
比如徐妍伪造消息,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导致我被活活折磨了一年多。
比如云云是被徐妍关在狗笼里,想让它被狼狗咬死,将来没人跟她的儿子争夺家产。
就连当初那场摩托党闹事,也是她事先透露了我们的行踪,目的就是想除掉我,要不是他最终因为担心,在徐妍的牛奶里放了点儿安眠药,还不知道要被她缠到什么时候,恐怕那天我就死了。
徐妍被执行家法,浑身血淋淋地拖到萧厉霆面前。
她还想求萧厉霆放她一马,语气哀切:
“厉霆,我是有苦衷的,你大哥死得早,我和小宝孤儿寡母,若不是使些手段,怎么在这个家族里立足?”
萧厉霆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怎么不能立足?我有没有亏待过你一天?况且我早就说了,将来会让小宝当我的继承人,你有必这么伤害眠眠和云云吗?!”
“就算你这么说了,那秦眠呢?她难道就甘心让自己的女儿失去继承人的位置?与其有朝一日我和我儿子受她掣肘,那不如我先下手……”
啪——
萧厉霆忍无可忍地给了她一耳光,吼道:
“你这个疯子,简直不可理喻!”
“我兼祧两房多年,眠眠什么时候给过你气受?我在她面前早就说过,要让小宝做继承人,她也一句怨言都没有。”
“我萧家的家训,亲人手足之间不得自相残杀,你倒好,眠眠是你的弟妹,云云是你的侄女,你也下得去手?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将来指不定要把小宝教导成什么样子!”
徐妍听出来了他话中隐藏的意思,战战兢兢地抬头:
“你想做什么?你休想把我和小宝分开,他是我儿子,我是萧家未来继承人的母亲,萧家的女主人也只能是我!”
“又不是我逼着你兼祧两房,也不是我逼着你爬上我的床,更不是我逼着你让秦眠替我挡枪,你自己乐意出轨犯贱,才让秦眠要跟你离婚,你凭什么都怪在我身上?”
“我是你大哥的妻子,你不能杀我,否则你大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厉霆也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个女人的嘴脸,嗤笑一声: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把你和小宝分开,从今天开始,小宝就过继到我和眠眠名下,而你,只是这萧家的一条狗,他这辈子都不会叫你妈。”
“要不是你,眠眠不会被人折磨了一年,断了腿,失去三根手指,我会把你锁在狗笼里,砍断你的手脚,每天找人伺候你。”
“你就好好在萧家待着,像条狗那样过完你的后半生吧,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