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婷发现他眸色逐渐清明,意识到不能在和他继续下去了。
她呻吟着道:“月明……你听好。这次过后,你向你父亲认错,忘了我……别再记得了。”
“你胡说什么?”
游月明皱起剑眉,低头含住她丰满的右乳茱萸,吮吸啮咬。
楚若婷将《媚圣诀》运转到极致,小穴里的褶皱狠绞着他的粗硬的肉茎,胞口吮吸着顶端马眼,他有意想守住,奈何难逃那蚀骨的快意,迅速顶撞了十来下,在她春水泛滥的花蕊中大举喷涌。
游月明靠在楚若婷圆润小巧的肩头喘气,耳侧长发汗湿,贴在他俊朗的轮廓上。
屋外传来几声清晨的鸟叫,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
游月明伤势好了七七八八,楚若婷不再犹豫,对游月明又附耳一遍:“忘掉我。以后,青青就拜托你了。”
“你……”游月明刚抬头,话还没说完,一张符箓便贴在了他眉心。
霎时,他双眼一闭,歪头栽倒在地。
楚若婷起身,掐诀清理干净二人交合处,穿好衣裳挽好发髻,举步走到门口。
她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游月明侧倒在“悔”字之下,好像睡着了。
楚若婷叹了口气,终究是迈过门槛,掩上禁闭室的房门。
*
不知过了多久,游月明才苏醒。
他扶墙站起,有些迷茫。
梦里情节断断续续拼凑起来,他不禁微红了脸。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还会做春梦。
梦中的楚若婷,眸含春水顾盼生辉,冷冷清清的气质中却又妖娆妩媚,真真是令他蚀骨销魂。
游月明苦笑,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不得不说……这场梦太过瘾了,过瘾到让他梦醒时竟觉得无限空虚。
游月明低下头,正欲叹气,却看到了自己手。
没有任何伤痕的修长双手。
他瞳孔猛然一震,急急扯开衣襟,露出平坦精硕的胸膛。那里原本鞭痕交错,皮肉翻卷,可此时此刻肌肤却完好无损!游氏祠堂戒鞭布满细小的倒刺,没道理在他灵力封锁的情况下好的这么快。就算他吃了灵丹妙药,那伤痕怎么也会留个十天半月。
思及梦中的楚若婷一言一行,还逼着他修习心法。他鼻尖嗅了嗅,这才敏锐的嗅出禁闭室内,残留着欢好后的情欲色气。游月明心跳砰砰,怔然立在当场,不可置信。
他身形晃了晃,靠着墙壁缓缓跌坐在地。
禁闭室外的迷踪阵撤了,游月明隐约听到了人声。
不消片刻,禁闭室房门被推开,青青一阵风地钻入他怀里,大喊道:“爹爹!你没事吧?”
游月明从怔忪的状态清醒,他拽着青青的爪子,严肃问:“你娘是不是在这里?”青青瞪大了眼睛,“爹爹,我给你说过了啊,那天那个丫鬟就是娘亲啊!”
游月明愕然。
他脑袋里再次浮现那个面目寻常的杂役。
是了,第一次在灵真秘境与她初见,她也是易容的平平无奇。他怎么就这么笨呢?人在面前,却认不出来,他比个瞎子还不如!
游月明懊悔非常,声音颤抖问:“她……她是不是来看过我?”
青青点头,“是啊,娘亲知道爹爹被祖父打伤了,很担心你的安危,就偷偷潜进来了。”它眨眨眼,“爹爹,你看到娘亲了吗?”
游月明满嘴苦涩。
他真是蠢。
那么真实的欢愉,他怎会将它误认为是一场梦!
青青和何莹软磨硬泡了一整晚游鹤年,终于等到游鹤年松口,愿意将游月明放出禁闭室。何莹准备了大量丹药,结果儿子从祠堂回来,一身伤好了,修为灵力也蹭蹭上涨了一截。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妖女”回这么大胆跑来游氏祠堂,只当游月明激发了什么潜能。追问半天,游月明浑浑噩噩的,什么也不说。
何莹无可奈何,吩咐道:“罢了,你好好想明白吧。你爹正在气头上,千万不要去招惹他。”
当晚,游月明便带着青青找遍了游宅每个角落,可那个叫“小若”的丫鬟,早已不见踪影。
游月明黯然神伤。
他在书房枯坐了两日,首次陷入了自我怀疑,“青青,我是不是很差?否则……你娘她为什么看不上我?”
青青拽来一面大镜子,放在游月明书桌上,鼓励道:“爹爹!你是这浮光界最有钱、最英俊的美男子!”它语气一顿,挺起胸膛,“我也是灵兽中最有钱、最英俊的美男子!”
“那你娘为什么要离开?”
“娘说她现在自身难保。”青青钻到他肩膀上团成一团,语气弱弱的,“不过……娘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一人一兽同时望向窗外,明明是春暖煦煦,却有一棵灵树的叶子凋零了。
游月明锲而不舍地在云昇城搜寻,楚若婷却像人间蒸发。
他再次失去她的踪迹。
何竞看他开始发疯,免不得提醒他几句:“别找了!你是不是又想惹你爹娘生气?”
游月明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但他忘不了那晚真实的欢愉,忘不了楚若婷对他的好。
思来想去,干脆兵行险着,去找游鹤年。
此时,何莹正拉着游鹤年欣赏一尊琉璃塔。何莹温柔笑道:“你看,月明他知错了,前日重金拍下这尊宝塔,让我送你消消气。”
琉璃塔精致美观,能滋养神魂,游鹤年拿在手中把玩,心底气其实消了大半。
只不过他面色还是怒沉沉的,捋须道:“他真知错,怎么不亲自来送?”
何莹刚准备开口,就看见游月明手持折扇,风风火火出现在门口。她喜上眉梢,扯扯游鹤年衣袖,“瞧瞧,这不是来向你认错了么。”
游鹤年站直身子,正想着随便训斥他几句就揭过此事,游月明却扑通跪下,央求道:“爹,你再抽我一顿,把我关去禁闭室吧!”
何莹没拿稳,价值连城的琉璃塔哗啦摔了个稀碎。
游鹤年气得到处找趁手的,掰了根凳子腿拿手上,扭头问何莹:“他这是认错吗?我看他是故意挑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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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决断
楚若婷并非故意睡了游月明玩失踪。
她刚离开游氏祠堂,就收到了林惜蓉的传音。
林惜蓉的语气有些犹犹豫豫:“楚道友,我知你不想探听谢溯星的消息,但是……但是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知会你一声。”
“什么事?”
林惜蓉叹了口气,自责道:“我和逸芙拦不住谢溯星,他根本不听我们的!二叔将他抓住,逼问藏宝图下落……”
灵矿是楚新盛的谣言,根本没有藏宝图。就算林霄风逼问谢溯星一百年,他也拿不出来。
楚若婷忙问:“你把他放走了?”
林惜蓉夹杂着哭音:“二叔将他看管很严,我和逸芙没办法接近。今晨,二叔将谢溯星以八十万上品灵石的价格,卖给了十方商会。”
楚若婷怔然。
世人都以为他怀有藏宝图,“谢溯星”三个字,就是金钱的代名词。
林霄风自知撬不开谢溯星的嘴,却不肯这么多年徒劳无功,于是想办法让修真界的商会出高价买走谢溯星。商人重利,这八十万上品灵石花出去了,肯定会在别的地方赚回来。
可谢溯星那张嘴,他不愿说,谁也问不出半个字。会遭受多少折磨,楚若婷想都不敢想。
是她疏忽了。
谢溯星那直性子,他碰到林惜蓉不杀她就是万幸,怎么可能听劝。
她忍不住抬手,轻按住肋骨位置。
没过多久,十方商会开始大肆宣扬,于各个通关口岸都张贴了告示:本月中旬,将在巴蜀宁城聚宝楼举行一场大型拍卖会。拍卖会上除了天灵地宝、灵丹妙药,还有一块压轴的珑玉精铁,以及身怀灵矿藏宝图的谢溯星。
十方商会经常举行拍卖会,但东西都没有这次吸引人眼球。
珑玉精铁传闻乃补天石残角,整个浮光界只有两块,其中一块在寂幻禅师手上,另一块从未现世。没曾想,会被商会收藏;而谢溯星就更不必说了,他本人没什么价值,但他脑子里的灵矿宝藏,足以让浮光界所有修士趋之若鹜。
多亏谢溯星已经出窍期,除三位渡劫期的老怪,谁也搜不了他的魂。林城子自持身份,林霄风不敢请出老祖来逼问一个修士,否则,他也不会将这口肥肉转卖。
楚若婷看着城墙上的告示,眼神闪烁不定。
她在告示下徘徊了许久,总觉得有块石头压在心上。想来想去……掏出了蓍草。
雪山苍茫,朔风严寒。
雁千山正在草庐中挥毫作画,砚台旁边摆着两个小雪人,都是楚若婷用符箓变出来的。
算算日子,她离开好些天了。
雁千山执笔的手悬在宣纸之上。
他看着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小雪人,心里忍不住疑惑,自己钻研符箓阵法一辈子,为何想不到用符箓变幻出雪人这种东西?一时出神,蘸饱墨汁的笔尖,落下一滴,染脏整幅山水图。
雁千山施展法术,将脏掉的宣纸恢复洁白。
埋头写课业的阿竹抬起眼睛,看向窗外缓缓飘洒的雪花,咕哝道:“……怎么又下雪了?”
*
楚若婷一身醒目红衣,踏着积雪回到草庐。
她顺手摸摸院外的白鹿,颓然地往台阶上一坐,左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身后响起脚步声。
少顷,雁千山清冷的音色从头顶传来:“不去画阵写符,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楚若婷也没扭头看他,换了只手撑下巴,恹恹道:“雁前辈,我心里好乱啊。”
雁千山看向她背影,顿了顿,“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楚若婷苦恼地皱眉。
雁千山胸怀天地乾坤,这些破事她都不好意思跟他提。
但除了他,楚若婷找不到人可以尽情倾诉;也唯有他,才能在她怅惘的时候指点迷津。
所以在她最犹豫的时候,她选择来昆仑墟。
雁千山迟疑片刻,与她并排坐在檐下。
只不过比起楚若婷的闲散不羁,他坐姿端正许多。
天地安静,雪落无声。
楚若婷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冽竹叶香,微微回得神,说道:“雁前辈,我身上那根天魔血煞腐蚀的肋骨,被人换掉了。”
雁千山微愣,他下意识猜测:“荆陌?”
“……不是。”楚若婷耷拉着肩膀,往他方向偏头,“你自己搜吧。”
她不知道如何表述,索性让他自己看。
她伸来脑袋,浓密的青丝发髻上,只挽着一根素雅的素钗。
雁千山知晓她对自己信任,心中浅浅欢喜。他弯起嘴角,一抬掌抚上她柔软的发顶。
待看到她的记忆,雁千山弯起的嘴角立刻抿成直线,良久没能言语。
搜魂结束,楚若婷抓了捧雪,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雁前辈,你说我该怎么做?”
雁千山面若冰霜,目光暗沉的像笔尖上蘸满的墨。
他看到的哪样?
是被那个谢溯星压在红帐里被迫接受他的肋骨,还是跟游月明在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巫山云雨?
他想说教楚若婷几句,却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媚圣诀》以情欲入道,这等修炼功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遑论提出建议指点了。
雁千山平复了刚才没由来的负面情绪。他神色缓和下来,沉声问道:“还恨吗?”
“我不知道。”
楚若婷将雪搓圆,向他袒露心声,“你都看见了,肋骨是他自己非要给我的,我又没逼他!上辈子他对我那么坏,这辈子虽找补了,但要让我轻易原谅,我做不到。恩归恩,怨归怨,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了!”
雪球被她捏来捏去,她继续郁闷地说:“他要去送死,我劝过了,劝不住。若他被林霄风弄死,我倒不必这么纠结。可他活着,被十方商会当个物件似的拿到浮光界拍卖。无论谁将他拍下,他这辈子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雁千山沉默了。
“楚若婷。”他垂眼,轻轻一叹,“对修士来说,重情重义……是坏事。”
他能走到今天,除了天赋和努力,更多的,是他那颗历经千年都无动于衷淡漠的心。
可楚若婷不同。
她冷漠但不冷血,冷酷却又不冷情。
楚若婷撇嘴说:“我又没重情重义,我只是……只是……”
半晌,楚若婷都没“只是”出来。
雁千山凝视着她漆黑清澈的瞳仁,平静不失峻厉地道:“前世是前世,当下才是你自己。人生岂能事事如意,望你今后走的每一步,都能随心随性,无愧于心。”
楚若婷闻言,愣愣地盯着自己手。雪球在她掌心化为冰水,指尖都冻得发红。
雁千山不再多言,轻挥青衫广袖,转身走进草庐。
楚若婷站起,朝他清濯的背影大喊:“雁前辈,那我要不要去救他啊?”草庐里传来雁千山淡薄的声线,“你其实心中早有决断,何必问我?”
楚若婷在雪中站立迂久。
雁千山下完整局残棋,才屋内踱步而出。
竹叶潇潇,细雪纷纷,楚若婷人已不在。檐阶上却多出一个小雪人,朝他作揖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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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⑶②
第八十一章
宁城
十方商会这月中旬举办盛大的拍卖会,宁城涌入无数修士。有世家子弟,有隐居散仙,便是魔修邪修也都混进城来,看看有无油水可捞。
小小宁城鱼龙混杂,车水马龙熙来攘往。
何竞不想看侄儿在家中发疯,生拉硬拽把他拽来宁城散心。
游月明立在最华贵的一家客栈顶层,俯瞰街上攒动的人头,更不想在此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