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托住况寒臣的腿,重心前倾,尽量让他落在自己肩上。脚下踩着堆积腐臭的尸山,迎着阴冷的海风,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况寒臣眼底又开始滚烫。
他紧贴在她单薄纤瘦的脊背上,双臂小心地环住她的脖颈。凌乱的发丝也垂了下来,在她脸庞轻晃轻晃。
他多希望时光就在此刻凝歇。
“楚若婷,你真的来救我了……”
况寒臣靠近她的耳朵,音色喑哑。
楚若婷踢开脚下的一根挡路的腿骨,收紧手臂,将他往上抬了抬。喉间好像梗着什么,半晌才冷冷道:“凭什么觉得我会来救你?”
她救他,是因为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我看见了。”
况寒臣眨眨绯红艳靡的眼,“我看见,你在剑柄上,食指叩了三下。”
楚若婷步履一顿,否认说:“没有。”
她因为紧张而颤抖,并不是在给他信号。
况寒臣却固执的这样认为,他轻轻一笑,哑声说:“所以你杀我……我不怕。我娘临死前,让我永远不要相信别人,但是,那个人是你……你让我再信一次,我一直……一直都信你。”
不经历一番生死,如何能明镂心刻骨。
他就是信她。
楚若婷说不出心底是何滋味。她嘴里泛起苦意,摇了摇头:“况寒臣,你太会演了。像这次,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她满心困惑,“我已经分不清你嘴里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况寒臣眉间一片慌乱,他急得破了音:“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
“我再不会瞒你、骗你、算计你!”
“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眼里只有你,心里也只有你……”
楚若婷喝止道:“把你的花言巧语给我收起来!”
况寒臣住了口。
须臾,他嘶声道:“不是花言巧语,是我……对你的承诺。”他顿了顿,坦诚以待,“是,我也有目的。我救荀慈他们,因为知道你不可能弃之不管,你表面再怎么绝情,仍是顾念同门,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我的目的,就是为你着想,借着此事……与你多相处多说话,多看看你。”
这是他最大的私心了。
海风迎面吹来。
楚若婷眼眶发润,她言语仍讥诮:“你不是最会耍小聪明么,怎么还落个要死不死的下场。”
况寒臣笑了起来,“只为你糊涂……糊涂这一次。”
许多事做错了,后悔无济于事,不如知过能改,后不再造。
楚若婷沉默地背着他前行。
她试想,如果是自己爹娘,面对况寒臣这种人,会怎样做?是置之不理,还是豁达的放下一切?楚若婷想不出来。
爱恨都很累,她宁愿冰释前嫌,分道扬镳,再不相关。
“况寒臣,你算计我,我杀过你……我们之间,一笔勾销吧。”楚若婷叹了口气,决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我会给你灵石和丹药,你渡舟离开隰海,别再出现了。”
况寒臣闻言僵住。
他双臂抱紧了她的脖颈,头紧靠在她肩上,泪凝于睫,颤声问:“离开你,我怎么活下去?”
他拼了命,才能和她挨在一起。
即便这样,还是抓不住她。
况寒臣别无他法,他五指揪住她的衣襟,紧张到语无伦次,“楚若婷,你不用爱我的,我全心爱你就好。”
“你要我做自己,我就做自己。”
“施舍我一丝怜悯,一丝就够了。”
“或者,你来搜我的魂。”
他背负的痛苦坎坷,内心的奸邪狡诈,还有对世上万物的敏感多疑不信任,在这一刻悉数瓦解。他愿意剖出他的心,全部毫无保留的献给她。
嘶哑的嗓音哀哀乞怜。
楚若婷驻足,抬起头,越过满目尸山鬼火,伸展眺望。
葬尸岛周围的海水是恐惧迷惘的黑色,可微皱的海面,折射着日光,泛着粼粼融熠的星芒。
况寒臣害怕她回答,又期待她回答。
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只能伏在她脊背上,惶恐不安圈住她脖颈,将脸轻轻贴靠在她生痣的鬓发旁,“……你再考虑考虑我,好吗?”
第一百二八章
迷色(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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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八章
迷色(H)
再考虑考虑他?
考虑什么不言而喻。
楚若婷现在毫无头绪,她望着漆黑无垠的海面,淡声说:“况寒臣,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是,我会保证你活着。”
她救他,是因为她有她的坚持,但更多别的东西,目前还没感觉到。
况寒臣心下失落,却不气馁。
至少这一次,楚若婷并未抛弃他了。
“……我活不了的。”况寒臣下巴搁在她脸侧,贪恋地亲近她,一声叹息,“我修为止步于此,毒入肺腑,迟早要死。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等大限将至,我会提前离开你,随便死在某个角落,绝不让你烦扰。”
楚若婷顿住脚,微微转头,怫然道:“你少在我跟前装可怜。”
况寒臣哀哀地说:“我没有。”
楚若婷不理他。
她背着他来到葬尸岛边缘,登上灵舟。
这叶灵舟类似乌篷船,船身狭长窄小,竹编的篷顶低矮。
楚若婷将况寒臣轻放在靠船头的船板上,抓起他手腕,认真号脉。
况寒臣靠在船舷旁,近距离凝视,可以清晰看见她逆光的轮廓边缘细细的一层绒毛。
黛眉长而不乱,扑闪的眼睫像蝶翅,瞳仁黑白分明。
永远那么好看,怎么看也不会腻。
楚若婷被他盯得烦了,竖眉瞪他,“看什么看?”
“多看两眼。”况寒臣眸子里盈盈盛着水意,语气惆怅,“免得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楚若婷默了一默。
她把过况寒臣的脉,发现他体虽虚,邪功阻塞了丹田和奇经八脉,毒药累积。丹药无济于事,但用《媚圣诀》中第八卷,或许可解。
可是,况寒臣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估计招架不住。
楚若婷愁眉紧锁。
她抬手施法,先将外伤帮他愈合,至于一团烂布的五脏六腑……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楚若婷取出一把阵旗,直接在方圆五尺布下一个养元迷踪阵,隔绝了四周呼啸吹拂的海风和葬尸岛上的阴寒之气。
况寒臣如堕云雾。
从他的视角望去,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的平静海面上,漂浮着一只空灵的小舟。
况寒臣还没来得及问话,楚若婷便冷着脸解他腰带。
况寒臣猜不到她意图。
他往下流的方向猜了猜,觉得不可能。这个时候做那种事,他不得当场被玩死?
可楚若婷那架势,好像真的要……
罢了罢了,她喜欢就舍命奉陪吧,这样死,也好过比她一剑刺死……
“你胡思乱想什么?”
况寒臣那表情,就差把“英勇就义”和“视死如归”写在脸上了。
楚若婷差些被他气笑,解释道:“我有一门功法能救你,你只管配合。”
况寒臣心头了然,“好,我都听你的。”
楚若婷将况寒臣裤腰褪至一半,露出坏死的毒疮。毒疮溃烂发紫,在他肌理分明的白皙腹侧,尤为刺眼。
“不要看,恶心。”况寒臣自卑地垂下睫毛,抬手遮掩。
他知道自己生得好,对外貌颇为在意,不想将最难看的一面展露给爱慕之人。
楚若婷拍开他手。
他这一身毒疮怎么折腾来的,楚若婷再清楚不过。饶是他当时有别的打算,但不得不承认,没有他帮忙隐瞒,魔君说不定早就发现蕴魂灯失窃,迁怒于荆陌,给她徒增麻烦。
楚若婷目光柔和下来。
她捏开一粒药丸,将药粉洒在烂疮上,找出绷带,包扎严实。
她问:“还有哪里?”
况寒臣纠结了片刻,又指出几个地方。
楚若婷干脆把他扒了个干净,用层叠的衣衫垫在硬邦邦的船板上。况寒臣莫名觉得脸热,扯过一件中衣,堪堪遮挡住不着寸缕的腿根。
他人清瘦,脱去衣物也不显柴,肩宽腿长,胸膛横阔,雪白的薄肌隐隐透着坚韧力量。
楚若婷越看他身上溃烂的坏疽,越于心不忍。
她放轻了包扎了动作,微凉的指尖在况寒臣皮肤上触碰,袖缘轻扫腰际,况寒臣下意识绷紧了肌肉。
他渴望。
但是他不敢。
楚若婷三两下包扎妥当,目光落在况寒臣搭在腹下的半截衣袂。
反正是为了治好他,楚若婷倒不觉害臊,她直接将衣袂扯开扔灵舟一角,露出男人结实的大腿,以及胯下掩映在毛发卷曲里的囊袋和阳根。
楚若婷顺手摸了一把,滑滑软软的。
她怪道:“怎么还不硬?”
况寒臣忍住她撩拨的刺激,嘴角一抽,“……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他才被她捅烂了心,万死一生捡回一条命,浑身剧痛,连路都走不了,哪有闲心去想那档事。
“你听好,我教你一段双修口诀。”
楚若婷迟疑少顷,伸出右手,掌心揉上了他的阳物,沉声道:“天之使道生人也,且受一法身……”
原来,楚若婷能救他的功法,是双修功法。
况寒臣身上四处缠着绷带,僵直脊背,靠坐船蓬,脑海里已经炸成一片空白。
心底五味杂陈,有欢喜又有失落,还有别的莫名其妙的情绪,涌入脑海,令他湿了眼眶。
楚若婷手不规矩,偏偏艳丽的面孔清清冷冷,嘴里还严肃地说着口诀,反差过大,极为撩人。况寒臣只与她有过,十年前一别,再无风流,但身体千疮百孔,他有心无力,难耐地动了动身子,目光流连着她领口那抹雪白的肤光,小声询问:“若婷,我能摸一摸你吗。”
楚若婷想骂他,看他那副样子可怜样儿把话又忍回去了。她道:“刚才我教你的口诀记住没?先背一遍我听下。”
况寒臣目光落在她给自己套弄的玉手上,哑声背诵。
……这也太磨人了。
要摸她还得背口诀,脑瓜子不灵光的,岂不是连手都摸不到。
楚若婷听他背得一字不差,满意地点点头,容许道:“摸吧。”
况寒臣忍俊不禁,“你靠过来些,我胳膊抬不起来。”
楚若婷没多想,踩着船板,换了个位置,半蹲在他右肩旁边。
佳人近在咫尺,况寒臣却像个毛头小子,不知如何下手。
他身体破败,心又情动,头向右一偏,埋进了她芬芳清馨的颈窝,喷出灼热的呼吸。
楚若婷僵了一瞬,“别得寸进尺啊。”
况寒臣靠在她怀里,轻声问:“怎么才算得寸进尺?”
楚若婷答不上来。
之前两人又不是没有过,忸忸怩怩倒显得矫情。楚若婷便由他去了,左手顺着他劲瘦的小腹,一把握住了半软不硬的肉茎。
况寒臣战栗着被她掌控。
他牙齿咬住她的衣襟,扯松开来,嘴唇立刻贴上雪白的丰乳边缘,轻轻舔舐。
湿润软滑的舌尖在她胸口撩拨,酥酥痒痒。
况寒臣靠在灵舟船蓬上,侧着头,伸长脖子亲吻,喉结滚动,难以够到她丰乳深处。楚若婷见状,将胸往前送了送。
饱满滑腻的软肉贴紧鼻尖,况寒臣张嘴大口含住她的绯红的樱蕊,如饥似渴地大口吮吸。
这一刻,他早渴望了千百次。
梦想成真,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真实感。
楚若婷敏感的身子哪经得住他这般撩拨,待感觉到掌心那物已经完全坚硬挺立,她褪了袭裤,撩开裙子骑上了况寒臣的腰。
她提醒:“记得运转功法。”
胸襟凌乱的敞开,衣裙却又完好穿在身上,胸口白皙的一对双乳若隐若现。
况寒臣尝不到滋味,仰视着她的姝色,口干舌燥。
楚若婷只想快些双修帮他治疗身体。
她小心避开况寒臣身上缠绕绷带的地方,湿淋淋的花穴在他粗硕的肉茎上磨蹭了两下,抬起臀,扶着根茎抵住花心,然后用力坐了下去。
性器严丝合缝的相贴,饱胀的感觉一下填满了紧窄的甬道,楚若婷舒服地叹了口气。
况寒臣蹙着两道剑眉,俊脸上满是隐忍之色。
爽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背后的毒疮不小心蹭到了船舷,钻心疼痛。他怕扫了楚若婷的兴,愣是一声没吭,反而挺了挺腰,进入更深。
此时纵然死在她身下,也不是不行。
楚若婷骑在上首,双手摁在况寒臣肩头,把控主导,凭自己喜好来动作。软濡的花径吞吐着坚硬粗长的阳物,仔细刺激着褶皱壁上的敏感之处,楚若婷双眼迷蒙,渐渐得了趣,轻声娇吟起来。
她忘情之下,动作一狠,况寒臣忍不住“嗞”了一声,“……疼。”
楚若婷停顿,抱怨道:“怎么这也疼那也疼的。”她抚上他身上微微松散的绷带,到底是软了语气,“好了好了,我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