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比较合适。”况寒臣用玉笛轻轻敲着额头,“荆陌值得信任,也是若婷的道侣,修为不高,一表人才,各方面都附和那个怪物的采补要求。”
“可是……”
“畏手畏脚,干脆你去请雁前辈出山吧。”
况寒臣一句话将几人的犹豫全给堵了回去。
都知道雁千山劫数在身,不能离开昆仑墟。有这位浮光界的巅峰出手,何须为一个邪魔宵小伤脑筋。
荆陌被况寒臣耳提面命后,游月明拿出一套崭新的绯红锦衣给荆陌穿好,手里雪球被谢溯星扔掉,塞了一柄折扇给他。
荆陌从来没这样打扮过,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襟,“我不会骗人。”
还不如像魔君那样,给他下达命令,直接去杀谁。
况寒臣拍了拍他肩膀,“骗人最简单了,按我教你的来做,不要怕。”
“……好。”
*
跟随荀慈剑灵指引,五人埋伏了好几天。期间各地仍有男修被害,确定对方拥有很多分身。
第七日清晨,荀慈的太和剑嗡嗡颤动。
他传音给荆陌,“来了。”
荆陌心头一慌。
业障甫来到这座城镇,就注意到了荆陌。
男子面目英俊,穿着华贵,看起来似乎是哪个修真世家里涉世未深的公子哥。
业障知道,他也是楚若婷的男人。
前次在其他人身上吃了瘪,业障一直闷着口气。荆陌修为低,心思简单,业障势必要将他吸成人干。
“道友,你知道云来茶楼在哪里吗?”
荆陌一听这甜腻的嗓音,心想宋据说的果然没错,怪物开口,必然拉长尾音唤他“道友”。
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宋据说过,如果不知道怎么办,就展开折扇。
荆陌连忙唰啦啦展开折扇,折扇上书着只有他看得见的字迹。
他一目十行,迅速查找关键词,照着念:“云来茶楼……云来茶楼……茶楼里的灵酒蜜酿好吃,姑娘可愿随我一起过去尝尝?”
业障内心冷嗤,又是条心急的色狗。
她妩媚一笑:“可是我身上灵石不够,道友愿意做东吗?”
“东?”
荆陌愣了愣,又赶紧看折扇上的文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便是我对姑娘最想说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
“姑娘你的眼眸,一如坠入湖面的月亮。”
业障看了眼悬在头顶火辣辣的太阳:“……”
埋伏在暗处的其他人齐齐扶额,实在没眼看。
谢溯星用胳膊捅了下况寒臣,“我就说荆陌不靠谱,你非找他来。”游月明嘀咕,“哪有这样说话的,肯定搞砸了。”
荀慈右手扶上剑柄,沉声道:“我过去斩了她。”
况寒臣皱起眉头,“那就不能知道她的真面目了。”他语气顿了顿,“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业障心里盘算着怎么吸干荆陌,对他不着调的话倒并不在意。
他在她眼里,早已是一张干瘪的人皮。
业障请荆陌带她去云来茶楼,荆陌太紧张了,直接把她给带到事先做好的埋伏的几个地点之一。
业障看了眼大大的“客栈”的二字,掩饰不住对男人的讥讽:“不是说好带我去茶楼吗?”
荆陌都快哭了。
这跟宋据跟他讲解的完全不一样。
他硬着头皮道:“客栈也有灵茶。”
业障冷笑。
若是旁人,她定会起疑。但对荆陌,业障丝毫不放在眼中。
她有先机指引,一切尽在掌握。
荆陌领着业障上了客栈顶楼天字一号房,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业障羞赧一笑,推门而入。
刚跨过门槛她便察觉不对。
屋中有结界!
业障一看手心,不知沾染了什么白色粉末,渗入皮肤。
她当即朝荆陌狠狠拍去一掌,“好啊!连你也敢算计我?”
这一掌法力速度极快,金丹期的荆陌根本来不及躲避。但比业障更快的,是一抹剑光。
唰——
剑气横斩而下,妖魔邪气皆被涤荡。
“荆陌!过来!”况寒臣跳入结界,一把将荆陌拉到身后,十指翻飞,横笛吹奏。
荆陌连忙跑到荀慈身后。
业障一见况寒臣,气得牙痒。她怒道:“又是你这个阴险小人暗算我!”
况寒臣冷笑,“让我看看你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业障摸了摸刺痛的脸颊。
她心道不妙,正欲破窗逃跑,眼前一道金光闪烁,被细骨折扇挡住去路。
游月明厉声喝道:“哪里跑!”
她扭头,另一条道被谢溯星堵住。
业障分身修为不高,大意中了圈套,如瓮中鳖,面对几人毫无还手之力。毒性发作,她脸上易容消失,一会儿变成妖娆冷艳的女子,一会儿变成清纯柔弱的少女。
荆陌本就对人外貌不敏感,这下更记不住,他不禁奇怪:“这人的脸怎么变来变去……”话音未落,旁边几人同时满脸震惊,“原来是你!”
业障事情败露,眼神怨毒至极。
她忽而想到什么,仰头爆发出一声长笑,“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你们谁也活不成!”
她别有深意地扫视几人,如蜥蜴断尾,分身轰然自爆。
碎肉鲜血爆炸喷溅,殷红黏湿地粘满墙壁,腥臭的气味瞬间充斥逼仄的房间。
游月明干呕掩鼻,“……我先撤了。”
况寒臣微微挑眉,“原来是乔荞啊,怪不得呢。”
荆陌凑过头来,“谁是乔荞?”
况寒臣不怀好意地觑谢溯星和荀慈,阴阳怪气,“问他们两个喽。”
谢溯星平时最爱跟况寒臣呛声,这次自知理亏,脚底抹油跑了。
荆陌又凑到荀慈跟前,眨了眨眼,“师兄,谁是乔荞?”
荀慈轻轻一叹,缓声告知他乔荞的身份。
乔荞不知修炼了什么邪功,与妖娆女魔共生一体,四处戕害修士。分身修为最低金丹,最高元婴后期,况寒臣推断,乔荞本体修为绝对在分神期以上。
“她修为太高,我们不能贸然行事。”
几人商议过后,打算回昆仑墟将情况告知雁千山。
况寒臣走在最末,他离开房间时忍不住回看了一眼。
墙壁上血迹淋漓,满地泛红的碎肉。
分身爆裂,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迹象。
况寒臣想起金钵中那条逃窜的碎肉,眼珠一转,多生了个心思,将房间里的碎肉全都用金钵收集起来,指不定有用。
第一百五十章
狗胆(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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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狗胆(H)
今天便是月圆之夜。
楚若婷仿佛重归曾经无念宫圣女的身份。
赫连幽痕不知怎么回事,每日下午都会离开无念宫半天,问他去了哪里他也不说,楚若婷心知他有秘密,便不再多言。
她这些日子忍不住去试探赫连幽痕的底线。
然后渐渐发现……他这人好像没有底线。
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他要么一语不发地望着她,要么就发脾气骂雁千山,要么就莫名其妙叹气。
楚若婷态度跟从前一样,赫连幽痕却委屈得难受。
他去太液池找岳父岳母诉苦,真假参半地说楚若婷怎么怎么冷落他,又怎么怎么在外面拈花惹草。
玉娇容和楚焕心想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但看赫连幽痕确实伤心,连连安慰。
“贤婿啊,等婷儿出关我一定好好说教她。”
“贤婿啊,你放心,常言道糟糠之夫不下堂。”
“贤婿啊,岳父岳母会帮你主持公道。”
赫连幽痕听罢,这才不怄了。等他回宫看到楚若婷那副淡然如水的样子,又继续生闷气。
半年来,太液池的水总算少了三分之二,但楚焕和玉娇容仍然不稳定,这令他压力巨大,根本不敢跟楚若婷说半个字。直到半年期满,楚若婷还是被他蒙在鼓中,根本不知道自己爹娘复生的事。
是夜。
楚若婷走进寝宫。
赫连幽痕散功时会入魔,楚若婷已经习惯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承受他的阳毒。
她如今是分神期的高手,一小块阳毒封印在肋骨上,造成不了太大影响。
即将获得自由,分明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但楚若婷心上好似压着一块石头。并非害怕、紧张、担忧,而是不舍。
不舍无念宫上空永不消散的阴云,不舍走不完的宫墙道路,不舍傍晚吹来咸湿潮热的海风……楚若婷轻轻捂住了心口。
窗外丝絮乌云慢慢散开,皎洁的月光透彻进来,在光亮的青石地砖上铺就一片银白。
楚若婷刚走进内殿,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了个满怀。
赫连幽痕贪恋地嗅她后脖颈间的芬芳。
他这半年一直忍着,说了不碰她就不碰她。终于等到月圆之夜,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她拥在怀中。
附魂链紧紧卡在骨缝中,剧痛袭来,赫连幽痕阵阵眩晕。
他瞳孔一会儿变为猩红,一会儿又恢复原状,身上的诡异血纹若隐若现。
楚若婷放松身体,暗暗运转功法,希望接下来自己能好受些。
“嗤——”
下裙突然被粗暴撕开,袭裤拽下,炽热的阳物抵上两片花瓣中央,待感觉到滑腻的水液,毫无前戏可言,一下狠入。
楚若婷皱眉闷哼。
不疼,但是胀的慌。
男人在身后挺胯,粗硬的阳物捅入更深,密密实实地结合在一起。
赫连幽痕又痛又爽。
附魂链只是半神器,将他骨骼和疯狂的元神绞得咯咯响,还是无法彻底遏制住他的狂性。身体仿佛被撕扯成两半,一半理智,一半疯狂。
楚若婷被他压趴在冰冷的地面,柔嫩的花穴承受着他大开大合的动作。
《媚圣诀》慢慢运转,阳物在甬道里进出,茎身摩擦着肉壁上的褶皱,一下下刺激着敏感的身体。快意漫了上脑海,令她无法去思考太多,朱唇轻启,溢出娇媚的呻吟声。
赫连幽痕憋得太久,被附魂链折磨地剧痛,听到她的呻吟声,绷紧了紧实的腹肌,狠狠顶弄。
楚若婷空虚的深处被他一通粗蛮地填满,没有忍住,夹着腿哆哆嗦嗦地泄了。这样赫连幽痕还是没有放过她,反而插得更兴起,泥泞不堪的泛红穴口被粗硕的肉茎撑开,阴水四溅。
以往赫连幽痕散功,第一次都要小半个时辰,让楚若婷难以招架。但这次他又猛顶了数十下,便闷哼一声,定腰不动,汗涔涔的伏在女子光裸的脊背上喷射许久。
楚若婷运转功法,想将他射出的阳毒封印,但神识一扫,发现赫连幽痕射出来的白浊里不带一丝阴寒气。
“魔君,为何这次没有阳毒?”
楚若婷惊讶地扭头,借着月色,赫连幽痕俊朗的面容惨白如纸,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凝结在鼻尖。
赫连幽痕不知是太爽还是附魂链抑制阳毒让他太痛,眼花耳鸣,脑子里混沌一片。
他双膝一软,“扑通”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魔君!你怎么了?”楚若婷大惊失色。
她急忙拽过他手腕把脉,察觉到他魂魄和骨骼上有一条银色的金属细链,几乎勒进骨头里。
那是……附魂链!
附魂链几乎和血肉长在一起,显然放进体内有段时间了。楚若婷精通炼器,当然知道附魂链的作用。它令赫连幽痕保持理智,可以扛住阳毒带来的折磨。
她看向因疼痛紧缩的赫连幽痕,眼眶微热,“什么时候炼制的附魂链?为什么不告诉我?”
赫连幽痕心头懊悔。
她知道自己用了附魂链,还撞见抑制阳毒时的狼狈模样。
赫连幽痕背过身去,忍痛说:“半年之期到了……你走吧。”他语气一顿,“荆陌的魂魄和红鲛泪都在炼器室,自己去拿。”
楚若婷愣住。
她心头隐约有什么破土而出,她追问:“魔君,你为什么炼制附魂链?”
赫连幽痕不耐烦地说:“本座身为炼器宗师,想炼什么炼什么,还需要理由吗?”
他乱发脾气不是一次两次了,楚若婷从最开始的莫名其妙,逐渐习以为常。
赫连幽痕疼到微颤。
他不想被楚若婷注视,没好气道:“还不走?”她不是要自由吗,还管他死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