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先让你的司机来送你回去。”,尽管谢寅说着不用担心他的话,但盛桉还是有些担忧。
他把谢寅从栏杆上拽起来,“你外套呢?”
谢寅自己也不知道把外套丢在了哪里。
盛桉叹了一口气,只得随手抓了一个工作人员,给了一点小费,他去谢寅的房间去拿他的大衣。
好在他的大衣没有乱丢,工作人员很快就带着他的大衣回来。
盛桉把谢寅安排上车,朝着司机叮嘱道:“好好送你们少爷回去。”
又看了一眼后排还在沉默着的谢寅,“回酒店了记得打个电话。”
听到司机答应下来,才放心的回了宴会厅。
没想到刚启动车子,谢寅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手牵着走出来的林笙和方时序。
“开慢点。”,谢寅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少爷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但司机还是照做了。
直到林笙和方时序的车超过了他们,谢寅才开口又加了一句,“看到前面那辆卡宴了吗,跟上去。”
第
85
章
酒店林笙拿着房卡刷开了酒店的房门。
推门而入一眼看去就是巨大的落地窗,此时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在这个76层的高度上一览无余。
之后是宽敞的客厅,和摆在茶几上装着两瓶香槟的冰桶。
林笙走过去,还在冰桶旁边发现了杨婉晴留的纸条。
上面用英文写了一句“
Have
a
good
night.”
林笙刚要放下,又看到了背面的字痕,“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香槟,今天晚上就留给你了,早点把时序哥拿下!ps:如果看到这张纸条的是时序哥,请把它拿给满满,感谢”
“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去?”,林笙放下了卡片,虽然很感谢杨婉晴的心意,但她现在对酒不感兴趣。
“我先去吧。”,方时序脱掉了大衣。
两人推开了卧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巨大的、圆形的床,上面还撒了一层红色的玫瑰花瓣。
“好土啊。”,林笙忍不住吐槽。
床的对面是一个复古的茶几,上面摆着一台老式的留声机。
方时序去浴室冲澡,林笙则坐到梳妆台前卸妆。
好一会儿,方时序穿着浴袍出来了,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林笙身边,“我好了。”
林笙从座位上起身,“好,我去洗。”
林笙再次出来的时候方时序已经把床上的花瓣清理干净,正坐在床沿上翻看电视上的影片。
看见林笙湿着头发出来,他朝她招手,“来,我给你吹头发。”
林笙把吹风机递到他的手上。
“时间还早,要不要看个电影。”,方时序清了清喉咙,开口提议。
“可以啊。”
方时序把遥控器递给她,让她来挑选影片。
修长的手在发丝上穿插而过,他的动作很轻柔。
林笙已经完全没有了挑选影片的兴致,她微微偏过头去,吻上了他的喉结。
“安安,你身上好香。”
听到林笙的话后方时序闷笑出声,“笙笙,你这样说话好像流氓。”
方时序的笑声喑哑的厉害,甚至有些像在调情。
林笙含着他的喉结吮吸,他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看着方时序情动的脸,林笙忍不住的伸手去摸他的胸膛。
手指从脖颈开始往下缓缓滑过,引起一阵战栗,如同电流穿过身体,酥酥麻麻。
方时序的声音已经无法维持平稳,说话都带着轻微的喘息,“笙笙……”
方时序按住了她作乱的双手,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又急又快,险些让林笙不能呼吸。
片刻后,方时序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修长的手指从里面捏出了一个方形的包装。
“可以吗?”,方时序询问。
林笙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稠灼热,两个人身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方时序的动作也由青涩生疏渐渐的游刃有余。
林笙像被抛上的岸的鱼,徒劳着大张的口,却还是无法呼吸。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平息,方时序把林笙揽进怀里细细的亲吻,林笙却只能无力的攀附。
突然,门铃响了。
浪漫旖旎的氛围被惊扰,林笙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回应,外面的人开始敲起门来,一下又一下,焦急又烦躁。
方时序顺了顺林笙的头发,哑着声音道,“我去看看。”
从卧室到客厅的那段路,他还以为是酒店的什么紧急事件,直到门被打开的瞬间,方时序的眼里才闪过一丝意外。
门外的谢寅还是宴会上的装扮,只是在松垮的衬衣外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方时序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而门外谢寅的情绪似是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已经完全没有了晚宴上的从容,下颌线紧绷,在视线滑到方时序锁骨上的吻痕的时候,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风暴。
“操。”,他爆了一声粗口。
话音落下的同时拳头也挥了出去,这一拳来的突然,饶是方时序反应迅速,立刻偏过了头,还是无法躲避。
这一拳几乎用尽了谢寅所有的力气。
方时序只觉得剧痛袭来,眼前一阵摇晃。
很快他也稳住了身形,两人在房间门口扭打起来。
直到茶几上的冰桶随着两人剧烈的动作掉在地上,香槟碎掉的声响传进卧室,林笙才觉出不对劲来。
她匆忙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林笙先是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谢寅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冲过去试图阻止他们。
但两个失去理智的男人完全忽视了她的动作。
“够了!”,林笙一声怒喝,“谢寅,我会报警的!”
谢寅挥舞着的拳头停了下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有什么立场找来这里,打我的男朋友。”,这话林笙说的缓慢,好像是怕谢寅听不清楚一样。
身体上所有的疼痛都没有这一句话致命,谢寅有片刻的茫然,他好像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去港城参加爷爷的寿宴而已,怎么不过短短一天,事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那时候他已经开始了解a大和宾大的交换项目,打算开学就提出申请,他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上学。
可是就是那么突然,她发来消息,说她已经拿了他妈妈的分手费,要和他分开。
而现在,他看着林笙潮红的脸,凌乱的发丝和未拢好的衣襟处裸露出的一两个绯红的吻痕。
那是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
这个男人就在他的眼前,而林笙喝住他,用报警威胁他,就是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在听见林笙的话语后,那个男人还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他向来反应都要迟钝一些,在和林笙分手时没有感受到的痛楚,现如今疯狂的向他涌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万箭穿心之痛。
林笙的态度、林笙的话语都像一支支利箭朝他射来,而他就这样站在原地,根本无处躲避。
随着心脏每一次跳动,甚至是随着每一次呼吸,都是锥心之痛。
第
86
章
错误“谢先生,希望你能搞清楚一件事情,你和笙笙已经分手了。”,方时序一字一顿的说着。
其实他并不介意今天晚上谢寅道打扰,因为这只是无能者的狂怒,除了让林笙觉得他是个疯子外,并没有任何益处。
“谢先生,发泄完了就走吧,你不会真的要让我喊人来请你出去吧。”
方时序走到了林笙身边,他没有提报警的事,尽管先前林笙这样说过,但他不想让林笙难做。
“你走吧。”,林笙也丢下这样一句话。
谢寅看着林笙和方时序站到一边,而他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明明身处无比温暖的室内,却好像世界的风雨都朝他一个人涌来,如坠寒窖。
“谢寅,从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不能因着我的愧疚,一次次的打扰我的生活。”,林笙的视线停在谢寅沾着血的嘴角,有些不忍心再说更重的话,“你的司机应该就在楼下,记得让他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林笙还在尽可能的在方时序面前给他留下最后的体面。
“你不会和他分手,对吗?”,谢寅沉默良久,问了这样一句话。
“对。”,林笙回答道毫不犹豫。
谢寅突然没有了争辩的力气。
“对不起。”
林笙看着谢寅颓废的样子,也只能无力的叹气,“谢寅,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现在我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满满,这个我做不到。”
这是谢寅走出房间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谢寅走出房间,林笙去关上房门,先叫了一个药品外卖,然后拉着方时序坐到沙发上。
“笙笙,去房间里吧,那边很多碎玻璃。”,刚刚他们大家打翻了冰桶,香槟直接碎在地上,沙发附近是一片玻璃和水迹。
两人来到屋里,坐到床脚的小沙发上。
“安安,对不起。”
面对方时序,林笙止不住的升起愧疚。
“是我没有处理好谢寅的事情,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方时序握住了林笙的手,“你是在为了他向我道歉,还是为你自己。”
“我道歉跟他有什么关系,当然是为我自己。”,林笙觉得方时序的话有些奇怪。
“笙笙,如果是你的话,不用道歉,我永远都会原谅你。”,方时序的眼睛像是要把林笙吸进去。
“那感谢呢,安安需要吗?”,林笙忍不住伸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感谢什么。”,方时序有些不解。
“感谢你刚刚没有让我为难。”,林笙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当然知道方时序刚才因为她忍让了多少。
方时序拿下了林笙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是我作为男朋友应该做的。”
很快,门铃又响了,这次是外卖到了。
方时序去开门拿了回来,林笙打开用棉签仔细的帮他上药。
看着方时序流着血还有些泛青的伤口,林笙语气温柔,“疼不疼。”
方时序摇了摇头,“不疼。”
“我小时候可没少被我爷爷用皮带抽,这点伤不算什么。”,方时序试图降低林笙的愧疚感。
“你小时候这么顽皮的吗?”,林笙对方时序的童年有些好奇,她实在是想不出缩小版方时序调皮捣蛋的样子来。
”你想啊,我们家只有三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凑到一起不得把天都翻了,那时候一到爷爷家就招猫逗狗,没有一刻消停,可是得了爷爷不少打。”
方时序开始讲起他小时候的趣事来,说他们和隔壁的小伙伴一起去偷他爷爷在院子里种的瓜,还以为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一开始就被长辈看在眼里,不过是由着他们折腾就是了。
后来被爷爷好一顿教训,赌咒发誓不再偷人家东西为止。
林笙听着方时序小时候的趣事,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那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暖的家庭。
“过两天回英国前我要回家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方时序握着林笙的手提议,“我奶奶知道我有了女朋友,一直说想要见你一面。”
林笙僵了一下,她对于和长辈相处的经验实在少的贫瘠,她下意识的开口拒绝,“安安,下次吧,现在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虽然上次和徐行的相处很是融洽,但面对他爷爷那边大家族式的场面还是有些抵触。
方时序的眼神暗淡了下,“好,那就等下次。”
“你生日快到了,对不对。”,林笙记得方时序的生日是在年底。
她迫切的需要提起一个新的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给你做蛋糕吃,好不好。”
她要好好想一想要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给他。
——
等在酒店外的司机被冲出来的谢寅吓了一跳,他赶紧灭掉烟迎了上去。
看到谢寅脸上的伤,他迟疑着开口,“少爷。”
“回昌盛。”,谢寅扔下这一句话后上了车。
尽管谢寅没有提,司机还是壮着胆子问道,“要不要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这个少爷自从上了大学,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远没有之前温和。
谢寅没有说话,或者说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他刚刚拿到房卡,去一间间的敲豪华套房的门,那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明明看到的场景已经判了他死刑,可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他望着窗外的黑夜,渐渐有些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