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垚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嗯,既然格外已准备妥当,那边上路吧。”
天衍宗的位于东南方,凌霄派四周树林环绕,要绕开巨树找到方向实属不易,来时,多数人都是搭乘了飞行坐骑,这下灵兽飞不了了,需一并带着。
前脚踏出凌霄派守护大阵,后脚柳涵就感觉身上不爽利,独属于森林的气息与秘境中完全两样,没有充裕的灵气,反而有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怎么了师兄?”夏承安看柳涵不舒服地皱了皱鼻子,凑上前关切道。
“没事,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味道?是有一点。”
柳涵好生敏锐,刚近林子就能察觉到不对,不愧是主角受!
这林子里不单有禁制,还有特殊阵法,能将人困在其中,看似往前走,实则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绕圈打转,同时留了后手,这林子里有中灵花,长相普通,与野花无异,气味却有迷人心智的功效,两三朵不要紧,但漫山遍野的聚集在一起,味道浓重,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里致人神志不清,难以辨认方向。
“这里有帕子,你先用用吧,这气味恐怕对身体不好。”他递给柳涵一块准备好的帕子,等人接过以后就没了下文。
哼哼,不会有人在期待他拿出另外三张帕子分给每个人吧,绝无可能,这与打草惊蛇何异,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大家各有各的命,能不能撑过这林子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俞瑾垚等人并未觉得不对,继续前行,三只灵兽全是飞禽,这会儿变小了全站在萧逸珺肩头。
倒不是虐待他,几人中就属他最怜惜灵兽,不忍它们自己走路。
“这些灵兽本就是为了我们才来到此地的,若是弃它们于不顾,实属非人之举。”
其他人没什么异议,萧逸珺既然这么说了,自然该承担起照顾他们的义务,否则大家都是靠双脚走的,怎么飞禽独受优待呢?
树木的交错的枝梢,繁盛地伸展开采的好像颤动的叶子织成的不整的穹门和碧绿的云,停在清朗的蔚蓝的天下,森林里一片深寂,神秘莫测。
不远处灵兽奔跑发出的嘻嘻索索声愈发明显,几人也因此安心下来,有灵兽在此生活说明此地安全,一只活物都没有那就不好说了。
其他死人已经辟谷,就是苦了夏承安,离筑基一步之遥却迟迟未突破,寻找吃食同样是件难事。几只灵兽不时下地寻些野果,他就跟着吃了点儿果腹,看得谢井都觉得于心不忍,早知道临走前存些吃食在身上了。
天色渐晚,森林里光线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几人找了快空旷些的草地,升起火堆。
萧逸珺终究是扛起了作为大师兄的担子,路途中对夏承安时时留心关照,“预计四天就能走出去,大家不必太过着急,今日先休整一下吧。”他手上拿着一个锦盒放到夏承安面前,“这是临行前顺手带的,点心不多,夏师弟吃点儿垫垫肚子吧。”
“啊?哦哦,谢谢萧师兄。”说实话夏承安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之前对他的针锋相对,他全然忘记了往日恩仇,唉,着实是羞愧啊——
才怪,攻一不愧是圣母,事事想着别人,仇人都恨不起来,真是的,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呜呜呜!他知道那三只鸟吃的野果有过难吃嘛!
这么想着不禁红了眼眶,“太谢谢萧师兄了,我若是早点筑基,今日也不会拖累大家。”
“别说这话,修炼之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未到罢了。”谢井拍拍他聊表安慰。
“谢...”没等他出声,柳涵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扔进火堆的树枝发出“磕哒”一声,顺着着动静,几人同时看了过去。
“本少爷出去一趟。”声音中透着不悦。
“你要出去?现在?”夏成安一听便要起身。
柳涵:“别来,一会儿就回来。”
“哦。”
“等等,柳师弟现在出去怕是有危险...”
夏成安自认了解他,不再制止,“萧师兄,柳师兄应该是有事儿,别担心了。”
萧逸珺阻止无果,火光映在面上,神色凝重。
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好吧
夏承安撇撇嘴,把食盒拿近了些,盖子没全打开,只伸进去一只手,从里拿了块绿色的糕点放入嘴中。
柳涵应当是有什么要紧事才出去了,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未免太早了点儿吧,不到半天时间,要是太早发现后面剧情进行不下去怎么办?
口中木纳得嚼着,好比嚼蜡。
算了算了,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随机应变吧。
好半晌过去了,萧逸珺仍旧在杞人忧天,看着他的眼中多了丝耐人寻味,“夏师弟,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我总觉得这林子不对劲,柳师弟独自出去万一遇上什么危险...”
“不...”
“萧师兄还是多关心关心其他人吧,这次见到莫泽阳你怎的没寻他叙旧啊,现在装什么好心,莫不是怕回了宗门不好交代,更不好和我父亲交代?”
“柳师弟?”
“噗咚”,柳涵从众人头顶那棵树下直落而下,稳稳站定,将手中滴着血的毛球扔在夏承安腿前,“喏,拿去,便宜你了,出去正巧碰到只灵兽,烤了吃吧。”长腿老阿?姨追“更本′文
夏承安双眼锃亮,看向柳涵的眼神愈加崇拜,未免太贴心了吧,知道他饿着肚子,大半夜不惜浪费时间去打猎,主角受真是心如发丝,嘴瘾心软。
他倒也不戳穿,提起地上一团血污的灵兽,左右观摩,长得挺像兔子的,不大不小,想起麻辣兔头,味道应到不错。一脸钦佩赞叹道:“柳师兄运气真好,就出去这么一会儿都能猎到灵兽!”
柳涵抿下唇线,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仿佛在对一个无聊的话题随意回应:“嗯,确实是‘运气’好。”
一直在树桩上休息旁观的谢井听了全程,笑嘻嘻地提议要帮忙,“夏师弟,这个我在行啊,我来剥皮,保准给你张完整的。”
夏承安乐得有人自告奋勇,“那行,谢师兄你来,待会儿烤了你尝尝我手艺。”趁人不注意把萧逸珺给的食盒一并收进了储物袋,好歹是人家的心意,不好辜负。
“好啊,我储物袋里一堆调料呢,正好用上。”
两人一拍即合,好不快活,就差结拜成异姓兄弟了。夏承安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谢井一个辟了谷的天天身上带一堆调料,前几天在院子里煮面的时候还多亏了他。
“哼。”柳涵翘着二郎腿,坐在从储物袋里搬出的美人榻上,若有似无得搞出些小动静,似乎想要引起谁的注意。
这边儿有了帮忙,夏承安自然得了空闲,马不停蹄地绕到椅子后给人揉肩,“真是辛苦师兄了,那灵兽一看就跑得快,废了不少事儿吧。”
“还好,本少爷找到就是...咳咳,找东西的时候恰巧碰上了,一剑刺穿,不费吹灰之力。”柳涵一时得意差点漏了馅。
切!夏承安跟着他还能受委屈不成,这个萧逸珺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从前就这样惺惺作态,要吃的还不容易?这不,分分钟给你弄来。
“师兄东西丢了?”
柳涵找好借口,脱口而出:“你之前给本少爷的帕子一不留神丢路上了,本少爷去找找。”
听着不像假话啊......夏承安暗自肺腑,难不成柳涵真的是去找帕子,顺路给他带来的灵兽?那帕子是什么好东西吗,用得着柳大少爷亲自去找?
“一个帕子而已,师兄不必费心,我这里还有好几个。”
“你是说本少爷多此一举?”柳涵斜睨了他一眼。
夏承安找帕子的手一顿,“当然没有,这怎么叫多此一举呢?师兄是节俭。”
不就是之前下山镇上一个下品灵石十块的棉帕嘛,柳涵竟然喜欢喜欢到此等程度!他果真是不够了解柳涵,大少爷第一次简朴竟是为了个帕子。
“算你实相,用点力,别偷懒,走了一天本少爷肩膀都酸了,”柳涵彻底满意了,整个人往后一靠,方便人伺候,单手撑起线条流畅的下颚,“本少爷累了一天了,出去一趟不忘给你带点儿吃的回来,你说说该如何回报啊?”
夏承安手随之一停,环顾四周,扭捏道:“这...这不太好吧...大庭广众的。”
“有什么不好,你自己提出来的!”柳涵掀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质问着。言灵这家伙着实是把他气到了,柳涵给它做大鱼大肉,给自己就煮碗面打发了,现在灵兽都送到他面前了,夏承安出点儿力烤烤怎么了?
凭什么就谢井能吃,他带回来的灵兽他没权利吃吗?
“师兄,真不好,你看大家都在呢...”夏承安好言相劝,试图打消了他这个离谱的念头。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在才好啊。”他吃完以后,可以勉强分给那些人尝尝,让他都见识一下夏承安手艺有多好!
“你倒是快去啊,磨蹭什么!”柳涵眼看谢井快忙活完了,催着他快去。
夏承安万分纠结,谢井忙着给灵兽抽筋扒皮,俞瑾垚打坐修炼,被柳涵接二连三打击到的萧逸珺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反正大家也没空关注他们。
“好吧!”他拿出了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一弯腰,利落地在柳涵脸颊上亲了一口,就是太利落了,“啵唧”一声响彻天地,另外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柳涵先是一愣,继而捂着脸跳开几米远,大声咆哮:“夏承安!”
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几分,蔓延到耳后颈间,羞涩、恼怒又惊喜的气息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他就想让夏承安给他烤只灵兽吃吃而已,谁能想到夏承安以为的回报是这个——岂有此理!再这么喜欢与自己亲热也不能毫无顾忌,周围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夏承安同时对上了三双热切的视线,再看柳涵反应,他不是这个意思吗?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当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欲盖弥彰道:“哈哈哈,谢师兄,我来烤吧,你去休息会儿。”也不管他们各自是什么表情,夺过灵兽就拿刀将它五马分尸架火上烤。
几人各怀心思——
谢井:我的老天爷啊,男同竟在我身边,怪不得柳涵看不惯我离夏承安那么近,原来如此啊。
俞瑾垚毫不意外,当时在执法堂夏承安就主动坦白了,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未结为道侣就行此等亲密之事,实属大逆不道!
其中心情最为复杂的就是萧逸珺,明眼人都看得出柳涵对夏承安不一般,才短短两个月,二人就已经发展到这等关系了,那柳涵与自己往昔的二十余年算得了什么?
谢井一脸血,笑眯眯看着夏承安,只觉得瘆人,他提议道:“谢师兄,要不要我给你清理一下?”趁早将话题引开,省的所有人都尴尬。
“嗯?你学会净身咒了?我好像没教你吧。”说完才意识到人家相好比自己厉害多了,用得着他教嘛,妥妥一根搅屎棍。
“学会了,柳师兄今早教的,倒不是很难,你要不试试?”
“好吧,这个净身咒是不难,但要勤加练习,你拿我练练手也好。”
“是要多练,早晨我用了五六遍才清理干净。”
“没事儿,你拿我练手吧,我身上这血够你练十几次了。”
柳涵面色越听越僵,越听越红,清理了五六遍,不用多说他也知道是什么让夏承安清理了那么多遍,不是喜欢嘛,清理掉干嘛,早上他正儿八经地教他口诀,他手还塞里面不肯拿出来。
依他看,就是夏承安太过重欲,饥渴难耐难耐不住了,什么回报,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就是想名正言顺地亲他,当着萧逸珺的面宣示主权,真是小孩子心性,幼稚的不行。
夏承安边念咒施法,边给烤肉翻面,谢井准备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调料,肉用铁钎子串起来,也是他给的,香气四溢,焦黄的肉冒着油滋滋作响,几个人往边上一坐,很有深夜烧烤那味儿。
“来,谢师兄你先尝尝。”他递给谢井一块。
谢井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装傻充愣地换话题,“好嘞,我自己来,真香啊,好久没吃过了,天衍宗规矩太严了,连私下生活做饭都不行,是人嘛!”
天衍宗有这个规定吗,那柳涵院子里那几个厨子岂不是......他装作若无其事,“那谢师兄多吃点儿,来,萧师兄也尝尝。”
萧逸珺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方才那一幕仍难忘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夏承安,但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多谢。”
“俞师叔...”
俞瑾垚冷漠拒绝,“不必了,在下已辟谷,吃了也是浪费。”
谢井很看不惯他没品的样子,此等人间美味就得众人共享才是,他拿过俞瑾垚那份儿就凑了上去,势必要让他吃下去,“俞师叔你尝尝呗,吃一口尝尝味儿,来,你尝尝...”
时机正好,一只手摊在夏承安眼前,“本少爷也要吃。”
夏承安顺着杆子往上爬,“来,师兄坐我边上,我帮你,免得弄得满手油,不干净。”
“哦。”柳涵挤开萧逸珺,一撩衣摆席地而坐。
他撕下一片烤的金黄的肉,轻轻吹凉,再喂到人嘴边,喂一口,自己吃三口。
柳涵不嫌弃,只要他喂就吃,不忘点评几句:“味道还行,就是调料放得多了些,口味太重。”他吃清淡的吃惯了,夏承安喜辣,烤肉虽没放辣椒,孜然胡椒却是必不可少,对他而言是有些咸了。
“那也没见你少吃啊...”嘴里塞得满满的谢井小声嘟囔着,不仅是因为吃食,这两人简直太秀了,你一口我一口的喂来喂去,柳大少爷自己没长手嘛?
柳涵再次张嘴,嘴角蹭的都是油,“本少爷乐意,你管得着嘛!”
夏承安及时往他嘴里续上了肉,打着哈哈:“师兄高兴就好。”
“俞师叔,你好歹吃一口,真是天仙都比不上你,这不吃那不吃的。”
“在下不吃,拿走。”
谢井孜孜不倦地骚扰着俞瑾垚,自秘境出来以后,他俩的关系貌似好了许多。
“今夜我来守夜吧。”光吃不干活也不太好,夏承安往火堆里死命添柴加火,森林昏暗无光,仅仅靠着面前的火源撑过一晚。
“算了吧,你别守到半夜自己睡着了,我们到时候被偷袭了,死不瞑目。”柳涵丢给他一床被子,“你睡觉去,我们几人轮流守,都是金丹了,一夜不睡死不了。”
还有这等好事?
夏承安连推脱都没推脱几下,抱着被子就躺在了软榻上,“谢谢师兄关心,那我睡了。”
剩下三天时间几人抓紧赶路,俞瑾垚手持罗盘走在最前面带路。
“不是说了四日便到吗?”
“你看看四周,都没到森林边缘,四天走不出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晚上休息的缘故,连走了四天路都没碰到林子的边。
谢井拨开一节树枝,脚底踩得吱吱作响,“会不会是我们走得太慢了,这林子到底多大啊?”
他们宁愿怀疑几个金丹修士脚程慢,也不肯怀疑是俞瑾垚带错了方向。
“不会,当时本少爷留意过,从天上看,这林子根本没多大,顶天了五日也能走完。”柳涵将周围仔仔细细环视了一圈,抱胸站在树边,“本少爷不走了,省得白费力气。”
另外三人似乎就等他这句话,齐齐原地坐下。
俞瑾垚在草地上铺了快布,盘腿坐下,目光凉凉地扫过,“既然大家累了,便多休息谢时日吧。”
“多休息几日?”
“最多五日,五日后若是再无动静......再做决断。”
“再做决断?”柳涵唇边似有若无的嘲弄,意思不言而喻。
夏承安扯扯他的衣袖,附在耳边:“师兄,怎么没人怀疑俞师叔?”
“你傻?”他能明显看到柳涵额角的青筋挑了挑,得了个白眼,强压低声音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傻?他手里那个法器传了几千年,从小用到大,他能辨错方向吗?”柳涵可以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说过最小声的话。
“啊?哦...”夏承安下意识瞥了眼俞瑾垚,正巧跟人对上视线,急忙拉起手边的袖子挡住了脸。
“别扯。”柳涵皱眉夺回了自己的衣袖。
众人心中有数,俞瑾垚绝对不可能带错路,唯一有问题的就是这丛林。
“上路吧。”
俞瑾垚干脆收了罗盘,随意找了个方向走,又是整整五日时间,走走停停,几个方向全走了个遍,连稀疏点儿的林子都没让他们碰上,更别提走出去了。
偷袭
我只是跟班
别杀我
十日后。
“……”
几人首次如此郑重地围成一圈坐下,就连柳涵都罕见的坐下来认真思考对策。
萧逸珺视线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一下,久久才问道:“…各位可有想法?”
这是日以来,他们并非毫无目的地在林子里绕路,几乎所有的方向都走了一遍,每次走出去的距离不远不近,柳涵大致记住了些细节,还有......那股莫名的味道。
“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柳涵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出大圈,一颗石子摆在圆圈正中心的位置,“我们从进来后就没能踏出去半步。”
萧逸珺:“不错,我们前五日是直直穿越树林,按照我们的脚程,本可以出去。”
“是又如何,我们现在不还是没能出去嘛,这里林子里好几处都长得一个样,我是看得眼花缭乱,日日修炼都没缓过来,现在脑袋还晕着。”谢井揉了揉额前的碎发,一贯披散下来的头发被他揉得跟鸡窝似的。
“就是因为没走去处才奇怪。”柳涵盯着头顶上那棵树不知在看什么。
萧逸珺深以为然,“嗯?谢师弟也觉得头晕?”
“是啊,难不成你也...”
“在下也是。”俞瑾垚冰冷的声音如寒冷拂面,骤然吹过。
“俞师叔也头疼?”谢井上下打量了下他,从头发丝到脚底都整洁地一丝不苟,脸上没有露出半死破绽,若是真疼,他是如何人到现在的?这疼丝丝入骨,从脑袋疼到骨头里了,眼前又晕,怎么运行灵力都全无改善。
“是。”
柳涵一听,便也觉得不对劲,几个金丹的修士,断然不会在森林里待几天就头晕目眩,“夏承安,你头疼吗?”
“啊?哦哦,是有一点儿,但不是很疼。”夏承安方才一直在走神,这会儿被叫到赶紧回了一句,后面那段话更像是为了融入群体故意说出来的。
谢井一听大家症状相似,大喜,直接忽略了柳涵,“这么说,我们可能要么是绕晕了,要么是中毒了,要么是因为在相似的环境下待太久了,脑子无法分辨周围的环境,暂时性的头疼,我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更高。这林子里灵兽不少,这几天大家都吃过,有毒是不可能的,再说,谁会花那么大代价把整座林子撒上毒。”
夏承安暗自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谢井啊,你还是嫩了点。
谢井这样想已经是很缜密了,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谁能想得到,这树林里的花只对人有迷幻功效。他瞧了眼不远处吃野果的三只灵兽,它们三只飞禽不是常年生活在此地,但看这活蹦乱跳的架势,应该是对所有灵兽都无效。
嘶——这话的科学性怎么这么浓烈呢,修真也流行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