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这般话不可乱说。再说了,侯夫人已经去世,就不要再议论她生前所做的事情。
”
“我对侯爷好,那是因为侯爷是武安侯的侯爷,是这个大家的顶梁柱,理应对他好点,他好了,咱们大家都好不是吗?”
罗妈妈点头,“老奴自当谨记,以后断不敢胡言乱语。”
“罗妈妈去忙吧。”
罗妈妈从海棠苑离开,便直接去了大厨房,将二夫人交代的都跟大厨房说了后,才去了东院。
瞧着在侯府跟前伺候的扶香在。
“扶香姑娘,回头你瞧着侯爷,只管说晚饭二夫人都准备好了,几时用餐,只管往下吩咐就是。”
罗妈妈是负责东院这边,也只是在沈窈底下做事,前来差遣去做东院的事情。
而扶香本就是东院的人,她自是比罗妈妈要更能在侯爷跟前说的上话。
扶香轻声说道:“我记着了,自是会跟侯爷说的。”
罗妈妈瞧着扶香,眼皮子挑了下,转身离开的时候撇撇嘴,不过是侯爷身边一个伺候的丫鬟,端着架子像个主子似的。
别以为她有什么心思,外人不知晓。
书房内。
宋煜给谢临渊诊脉之后,收起医药箱。
“侯爷的旧疾已经好了利索,不过,可能还会存在后遗症,但每逢月圆之日,可以用药物克制,便是已经算痊愈了。至于功能方面,不比常人差……。”
谢临渊冷眸瞪了过去。
见宋煜立刻换了语气,笑着说道:“岂止是不比常人差,是相当威猛强悍。”
“闭嘴。”谢临渊冷声呵斥,将衣袖抚平,“应当是好的差不多了。我想让你帮沈氏瞧瞧。”
宋煜惊讶了下。
“侯府二夫人?她身体好端端的,为何要检查?”
“刚入侯府之时,她原本是好好的,可后来,我听她奶娘程妈妈说过,这沈氏有癔症,不发作还好,发作起来,似是换了个人,又经常于午夜在外徘徊,甚是吓人。”
宋煜皱眉,又似想起了什么来。
“侯爷所说的这个癔症,我在杂病论上瞧见过,与侯爷所说的症状极为相似,这种癔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就是需要她身边的人,对她多是关心呵护,事事顺从,简而言之,就是被忽略久了,才产生了轻生的想法,可她又不想轻生,就陷入了这种矛盾中,时间一长,整个人就如游魂般。”
“越发到了晚期,她会也越发产生极端的想法。”
这话听得谢临渊蹙眉,眉宇之间带了他从未有过的愁绪。
“会有哪些极端想法?”
“比如自杀,或者产生报复性行为……。”
自杀?
沈窈会想自杀吗?
“侯爷,那是二夫人跟您又没关系,瞧您紧张的。”宋煜不明,便也没多想。
“她是侯府二夫人,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妹,我能坐之不管?”
宋煜:……???
侯爷一个连同父异母的弟弟都不管的人,能去管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媳妇儿?
这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
“你且去瞧瞧就是,不必多问,也不要多想。”
谢临渊见宋煜眯眼,便知道他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什么。
宋煜立刻笑了起来,吊儿郎当的。
“侯爷说的是,子衡自然是照办。不过,侯爷您自已也要注意,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但您须得克制,稍有不慎,怕激发了旧疾。”
宋煜担心,谢临渊谢侯爷会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沈窈身上。
还别说,沈窈那个小娘子,生的当真是出色至极,他也不过是在谢二的丧礼上多瞧了一眼,便每每不能忘却,如果将来沈窈要改嫁,他都想排队去求亲了。
当然,目前来瞧,好像侯爷也有几分不该有的心思。
正在宋煜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瞧丫鬟扶香从外面进来。
细声慢语说道:“侯爷,罗妈妈方才前来问,您几时用晚餐,大厨房那边且准备着呢,自是备了宋神医的一份。”
谢临渊没说话,瞧扶香又道:“罗妈妈特意说了句,有几道小菜是二夫人差人在海棠苑准备的。”
“摆饭就是。”
谢临渊瞧了宋煜一眼,见他笑的奸诈。
“要吃就留下,不吃就走。”
宋煜忙着将医药箱放下,笑声爽朗说道:“自然是要留下,我可是要尝尝二夫人的厨艺。
”
“侯爷莫说侯府内无对侯爷上心之人,瞧瞧,这二夫人不就是挺上心的。”
“只是,侯爷素来是重规矩之人,做事定然也要有个分寸和规矩才是。您别不爱听,这也是作为好友,与你说的建议。”
谢临渊敛起神色,淡声说道:“我对沈窈只是一个大伯哥关心弟妹而已。”
“她有想要离开侯府之想法,若是日后她想离开,我定然会放她走。”
“快收起你的龌龊心思。”
听谢侯爷这般说,宋煜心里自我反省,兴许是自已想多了。
但是,侯爷这般无利不起早之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关心沈窈?
沈窈可是谢二的发妻。
更令人尴尬的是,沈窈是个寡妇,侯爷是个鳏夫?
抛出这大伯哥和弟媳妇的身份,这身份还挺登对。
第048章
程怀砚送礼
饭菜陆陆续续的端到东院。
大厨房准备的饭菜和沈窈准备的同一时间送了过来的,饭菜倒是极为丰盛,大厨房的厨娘做的饭,光是闻味道就能分辨出来。
倒是沈窈准备的,几道清淡小菜,谢临渊瞧见后,眉眼舒展。
他本身戾气重,日常会多吃些素菜。
企图用以素菜起到清心寡欲的效果。
但,瞧着似乎是没什么效果,他反倒又多了七宗罪里的色欲一罪。
武安侯府的饭菜很合宋煜的胃口,他吃的满足,谢临渊也吃了不少。
等吃过晚饭,宋煜拎着医药箱离开侯府,
谢临渊却觉着此刻的他毫无睡意。
刚想伸手……
无影立刻上前说道:“侯爷,您可是要见二夫人?不过这个时间,二夫人应该已经歇下了。”
“妄自揣测本侯的心思?你胆子挺大啊。”
“属下不敢。”
“下去。”
无影退身离开。
谢临渊吩咐丫鬟准备水,他自顾洗漱之后,又去卧房外间的书案前,瞧了会儿书,不知怎地,今夜他心情浮躁,很难入睡。
***
沈窈想着,侯爷回来的时间晚,她也已经吩咐了罗妈妈去操持,侯府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明日再去跟侯爷说,也是可以的。
随即吃过晚饭,沈窈就歇息躺下了。
这天啊,渐天的冷了起来。
早上沈窈起来,瞧见窗子微微开着,她想着是丫鬟清早打开透气的。
“窗子开了会儿便关上吧,
今日有点冷。”
前来里头伺候的绿浓,诧异的瞧着窗户,连忙伸手去关上。
“也不知是哪个蠢丫头这个时辰打开窗子,若是夫人吹了冷风,指定又要头疼了。”
“前些时日忠叔说,侯爷有意想要将侯府内的下人换上一换,趁着咱们海棠苑也换几个下去。”
海棠苑除了绿浓和红苕还有几个丫鬟婆子,都是当初她嫁到侯府入住海棠苑的时候老夫人万氏给的。
沈窈担心,这其中有万氏的眼线。
她平时盯得紧,时常敲打敲打,如今倒是平安无事,但万氏的人放在自已院子里,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万一哪天炸了呢。
她想着,趁着侯府大换血,她这海棠苑也一起给换了。
绿浓伺候沈窈收拾妥当,她吃了早饭,坐在海棠苑等着谢临渊来喊。
岂料,她等了足足一上午,不见谢临渊。
正好程怀砚有事儿寻她,沈窈便带了丫鬟出了侯府,前几日深夜,沈窈让人私下将东西拿出去,交给程怀砚。
程怀砚打算亲自回扬州一趟,先将沈窈的东西送到扬州老院。
他得交代熟人将东西守好了。
姑娘交代的事情,他定然要安排的妥妥当当。
沈窈出去正好碰到程怀砚往外走,他后头跟着个小厮,小厮怀里抱着个木箱子,瞧着不小不大,看上去精致的紧,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
“程大哥……。”沈窈轻声喊道,帷帽下藏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为了以防万一,沈窈出门便会戴上帷帽。
“姑娘,我正是有事儿寻你。后日我便要离开京都先回扬州,我在京都寻了个门店,想着让姑娘派人帮忙清扫打理下,等我从扬州回来,顺并一起带来货物,这绸缎庄便是要正是开业了……。”
沈窈不得不感叹程怀砚的神速啊。
从他刚到京都城到现在计划开店,不过个把月的时间。
“姑娘不必担心,我经商自有经验在,就算不能生意爆火,但总是能有所盈利。”
沈窈道:“我不怕这个。我只是惊讶程大哥你好生厉害,才短短不过一个月,你就将绸缎庄给寻好。那剩下的事情,你且放心交给我,我会盯着将绸缎庄给打理好。”
“程大哥,你是不是……。”
沈窈想问,是不是要带着她的东西,护送到扬州老宅。
程怀砚道:“姑娘放心,我程怀砚用项上人头保证
,绝对会安全回到扬州。”
怕被有心之人听到,他说的话也是隐晦。
“多谢程大哥。”
沈窈心头的事情解决了部分,她也是心里轻松,看着程怀砚的时候,不自觉笑容灿烂了些。
程怀砚提议,“前面便是珠宝店,我前些时日托老工匠师傅定做了一套首饰,姑娘,你定要收下。”
“程大哥,你为何要送我这些?”
沈窈情窦初开之际,对于这个大哥哥是有些许的喜欢,可后来嫁给谢二,便死了心,再无去多想别的。
难不成现在她是个寡妇,程怀砚想要追求她?
沈窈又怕是自已多想了,便想着问问。
“姑娘待我亲如兄长,姑娘当年出嫁,我忙于生意没能亲自来送,已是遗憾。想着今日便将当年没送出去的贺礼,送了给你。姑娘难不成是嫌弃不要……。”
他话说的好生合理。
当年她成婚,程妈妈作为沈窈的奶娘还送了一份陪嫁在呢。
如果按照程妈妈这个关系来,程怀砚送给沈窈贺礼,是完全行得通。
“我都没见到东西,怎么就嫌弃了呢?再说了,程大哥送的是心意,礼物贵不贵重,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情谊啊。”
程怀砚瞧着沈窈,目光轻柔的笑着,“是,姑娘说的最是了,便是情谊。”
真真切切的情谊。
沈窈随着程怀砚入了珠宝店,店小二自然是认出来了程怀砚这个大官人,上前就问好。
不等程怀砚说,店小二便请了掌柜的出来,将程怀砚定做的首饰头面,整整一套,放在托盘上端了出来。
头面采用的是珍珠和红宝石,两侧还缀着几颗粉嫩的珍珠。
发簪用红宝石,耳饰是两套,一套是粉色珍珠耳钉,一套是金镶白玉,看上去贵气又透着说不出来的精致。
掌柜的瞧的出来程怀砚是想将这套首饰送给沈窈的,便上前拍了马屁。
“小娘子不知,这首饰是大官人亲自设计款式,我家老匠人师傅亲自打造。真真儿是衬您的紧。”
沈窈也是喜欢,但又觉着这太贵重了。
“程大哥,这太贵重了,我……。”
沈窈想要拒绝,若是一些小玩意儿,她且就收了,可这个,金镶玉,白珍珠,粉珍珠,尤其是这粉珍珠可是不常见,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也是不巧,沈窈与程怀砚进入珠宝店,正是被那出来谈事的谢临渊瞧个正着。
只见谢侯爷当下黑了脸,坐在谢临渊对面那浑身上下透着矜贵之气的男人。
却蹙眉而道:“谢侯爷,这让你很为难?”
第049章
瞧见沈窈与外男在一起,侯爷脸黑了
男人生的俊美,周身带着贵气逼人,衣着简单却处处透着奢华,腰间玉佩是宫内制品,除了皇亲国戚外,基本无人敢用宫内制品。
衣服贵重,却不是最新料子,瞧着是尊贵,但神情却添了几分愁绪在。
就是谢临渊这般战功累累的侯爷,皇上赏赐之物,带着宫内制品字样的,就算家里没落了,那些东西也不能拿出去置换物品和钱财。
宫内制品,代表的是身份。
就算没钱,没落了,那也是个没落贵族。
谢临渊敛起神色,瞧了男人一眼。
“太子殿下着急作何,此事不可着急。”
“您只管在东宫守着,臣自有办法将赵家给处理了。”
听谢临渊这般肯定的说,太子李北辰倒是安心不少,他母后去世后,虽说他是太子,可在宫内过的却是不尽人意,加上宜贵妃受宠,她那儿子,自是被皇上疼爱有加。
先皇后还没入宫之前,作为皇上的太子妃,早早的便入宫去学规矩,那时,先皇后与谢临渊的母亲在宫内认识,俩人都很年轻,谢临渊母亲也没什么坏心思,还在宫内帮过先皇后,友谊自此结下。
后来先皇后去世,而那时谢临渊便已经在军营崭露头角,先皇后便与谢临渊说,让他今后看在她与谢临渊母亲的交情上,定要拥护太子。
太子只能是皇后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