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今天傍晚她和徐总约好要去实地监督君和医院的建设。
温以柠快速处理完邮箱里剩下的邮件,下了楼。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徐泽铭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手上拎着一个豆乳蛋糕,笑脸相迎。
“路过你喜欢的那家甜品店,顺手给你带的。”
温以柠道了声谢,把相应的金额转到他的账户上。
徐泽铭看了一眼短信,笑容有些僵硬,“以柠,你对我还是这么客气。”
温以柠没有否认。普通朋友,不客气就完蛋了。
一辆黑色商务车等在门口。
徐泽铭拉开后座车门。
温以柠抱着小蛋糕正欲抬脚,一辆大红色的法拉利出现在街口,冲着她疾驰而来。
“以柠,小心!”
第139章
亲妹妹还是情妹妹?
“砰——”
温以柠还没反应过来,转头就看到徐泽铭飞了出去,摔在三米之外的地上,滚了好几圈。
“泽铭!”她连忙冲上前,替他查看伤势。
街边聚集了很多路人,嘈杂一片,有人拿出手机报警,还有人在录像,法拉利里的那张脸和车牌,就这么清晰地入了镜头。
庄诗蔓坐在红色法拉利的驾驶座上,脸色惨白。
她只是想吓唬吓唬温以柠那个小贱人,没想到这个蠢驴主动跑了上来,真是蠢透了。
不敢再有停留,庄诗蔓重新踩下油门,红色的车影歪歪扭扭地在马路上逃窜,消失在远方。
……
温以柠跟随救护车到达医院,送徐泽铭进入手术室。
红灯亮起。
徐父和徐母在半小时后匆匆到达医院。
温以柠看到他们,主动走上前认错,“伯父伯母,对不起,泽铭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徐母拉起她的手,精心梳妆的盘发此刻显得很凌乱,她含泪安慰道:“孩子,不怪你。我们家泽铭对你用情至深,我相信他不会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
徐父的脸色虽然也不大好看,但也板硬地说了两句,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
温以柠的愧疚更深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手术室门口的灯由红转绿。
戴着口罩的医生推开门出来,“哪位是患者家属?”
“我们是。”徐父扶着徐母走上前,“我儿子如何了?”
“病人车祸导致内脏出血、多处骨折和软组织挫伤,还伴随着轻微脑震荡,不过好在抢救及时,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过需要留院进一步观察。”
温以柠听到这句话,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到小腹有些隐隐作痛。
徐泽铭被转入普通病房。
在外面候着的时候,温以柠接到佳念的电话,对面语气焦急:“以柠,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的不是我。”温以柠的眼眶泛红,“佳念,你能不能让你们家周队长跟下面的人说一下,把这个案子的优先级……”
正说着,医院走廊的尽头就出现了周牧池的身影,他身形笔挺,腰部配枪,迈着板正的步子朝她走来,一脸凝重。
温以柠正诧异着,手机听筒内就传来季佳念声音:“以柠,我已经拜托牧池全权接手这个案件了,有什么话你直接对他说。”
“好。”温以柠鼻尖泛酸,“回头我请你吃饭。”
“不用啦,下次带蛋蛋来我家做客就行了。”
季佳念在知道温以柠痛失爱人后,主打宠物疗愈,时不时就喊她带蛋蛋出来和牧牧玩。
“好。”温以柠应下。
周牧池走到她面前,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温小姐,麻烦你把所有知道的信息告知我。”
“嗯。”
温以柠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还有肇事司机庄诗蔓的家庭身份背景。
晚上九点,徐母走出病房,对她道:“以柠,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泽铭他爸就行了。女孩子家家的,熬夜对皮肤不好。”
徐家人对她的好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当然,这从徐泽铭身上的良好教养也能看出一二。
“伯母,我想再等一会儿。”温以柠坚持道:“如果泽铭醒了,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徐母凝视了她许久,最终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说罢转身回了病房。
温以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抱着膝盖发呆。
她一直觉得她和泽铭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但显然对方并不这么想。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把她的生命放在了自已的前面。这份恩情,太沉重了。
“诶诶诶,今天晚上我来负责顶楼病房的巡视吧。”
“想得美,这么大的混血大帅哥,才不让给你。”
两位护土推推搡搡,从走廊经过,步伐很快,仿佛在争抢着什么头等功似的。
“听说还是国外顶豪家族的贵公子,要是能看上我……”
“别做白日梦了,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了好吧。今天凌晨,那帅哥才被送进来半小时,他未婚妻就赶过来了,两人感情肯定很好。”
“哎呀,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过奇了怪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那个未婚妻?”
“可能是想让他静养吧,说实话,那帅哥身上的毒可不一般,连院长都觉得棘手。”
“这你怎么知道的?”
“意外听到的,院长说他几十年都没见过这种毒。”
两位护土聊得火热,走出电梯的时候才发现身后跟了一个人,一位护土连忙拦住:“这位女土,请问你和顶楼患者是什么关系?这层不允许外人进入,还请理解。”
温以柠抬起头,才发现自已一路跟着这两位护土的声音,走神了好久。她朝走廊里看了看,里面只有一间病房门,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请问……这里是乔尔森先生的病房吗?”
“对。”护土上上下下地扫了她一眼,“你是?”
未婚妻三个字还停留在记忆中,温以柠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只能瞎掰:“我是他的……妹妹。”
护土又上上下下扫了她一遍,表情很是狐疑,仿佛在说:凭你这纯正的东方长相,和患者能是亲属关系?
“这位女土,如果你是患者的家属,还请你出示身份证明。”
温以柠此时很后悔当初没有逼着裴骁领证,否则她现在就能把红本本甩到两人面前了。
“我认识乔尔森先生,能让我进去看一眼吗?”
“这恐怕不行。”护土干脆拒绝道,边说边按下电梯间的按钮,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温以柠没有挪步,抓住机会争取:“要不然我在这儿等一会儿,麻烦你进去问一下乔尔森先生,就说有一位温小姐想见他。”
护土接受过护土长的指示,说患者要求绝对的清净,不允许任何陌生人打扰他,“既然你认识乔尔森先生,不如给他打个电话。”
温以柠抿了抿唇。她要是有他的电话,还能求到这儿来吗?
护土看了看时间,失去耐心,“这位女土,麻烦您离开。”
温以柠挣扎着不想离开,看着远处的那扇门,有一种推开她们冲进去的冲动。
“我……”
正欲开口,远处那扇门开了,一位黑衣保镖走了出来,“外面什么事,这么吵。”
温以柠自认为音量已经放得很低了,可惜这些保镖的听力好像和那个混蛋一样好。
护土走过去,低头说了几声,中途还瞥了温以柠几眼。
正当温以柠觉得毫无希望的时候,一只皮鞋出现在门框后,紧接着是修长的腿、颀长的身材、和那张瞩目的脸。
裴骁迈着闲散地步子走过来,边走边穿上西装外套,薄唇有些发白,血气不足的样子。
他走到温以柠面前,单手指节抬起她的下巴,一脸玩味,“妹妹?亲妹妹……还是情妹妹?”
第140章
没有你失踪的时候疼
温以柠的脸颊一下红了,却不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骁没有回答,走出几步,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温以柠,挑了挑眉,“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他不想说,她还有任何方法逼他说吗?
电梯门打开,温以柠越过他先一步走了进去,看着他的眸色很淡:“哪天你毒发身亡,我也不会知道,是吗?”
裴骁蹙了蹙眉,视线冷冷地从两位护土身上掠过,踏进电梯内,“你会知道。”
这个答案显然让温以柠更加不舒服了,仿佛吞了一颗核,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坚决的态度让她束手无策,同时她又在想,如果她主动坦白自已用了x-7的事情,能不能让他改变现有的想法。
无非是丢点脸而已。
“裴骁,我认输了。”温以柠直视前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犟不过你。”
电梯内很是安静。
直到走出电梯,裴骁身上的气势才彻底爆炸开来,他忍着怒气,将她抵在墙上,一双黑色的眸子里窜着火苗,“我还没死呢,你就要放弃我了?!”
温以柠冷静地看着他,“你搞清楚,谁先放弃谁的?”
裴骁暗骂一声,大掌拍在墙面上,扬起一片尘,“温以柠,我活着的每一秒,都不可能允许你放手,你最好认清这个事实!”
“哦。”她其实只是想逼一逼他,没想到他这么顺理成章地误解了她的意思,“如果我说我能解你的毒,你会认我吗?”
裴骁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你说什么?”
眼前的目光太过于犀利,温以柠撇开眼不去看他,“你不在的时候,我用了x-7。”
下一秒,她的下颌就被掰正,“别说瞎话。”
温以柠撞进他波涛汹涌的黑眸之中,黑洞般的吸引力让她迷失了自我。虽然现在她怀着孕,不能捐献骨髓,但只要能救他,她一定会在他和孩子之间选择他。
“是真的。”
“温以柠!”
裴骁暴怒,将她塞进车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手铐,将她的双手与保险带扣在一起。
“裴骁,你要干嘛?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不行。”裴骁绷着脸,站在车外俯视她,“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实交代事情的所有经过,一个字都不许漏!”艹!
……她又不是犯人。
温以柠偷偷瞄了他一眼,“你答应认我,我就交代。”
裴骁冷笑一声,“你这小东西未经允许,肆意伤害自已的身体,现在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温以柠撇了撇嘴,“你想从哪儿开始听起?”
“还能从哪儿听起?”裴骁不悦地反问,“怎么搞到x-7的?”
温以柠乖乖地从“收到那个牛皮纸快递”开始讲起,再到去青城找蛊虫,再到遇到自已的姑姑,选择性地跳过了痛苦的部分。
可裴骁岂能不知道背后隐藏的故事,那张牛皮纸,他从头到尾读过,每个字都刻在脑海里。
他的双手撑在门框上,将她每一句话背后的故事补齐。
温以柠讲着讲着发现好像不太对劲,眼前的男人低头看着地面,安静得可怕。
“怎么了?”她往外挪了挪身体,想要离他近一点。
裴骁平复好心底的情绪,伸出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眸中泛着盈光,“这世界上没有比你还蠢的小东西了。”
……不会讲话可以不讲。
“你就不能说一句,你被我感动了,所以你要认我吗?”这是温以柠最想听到的答案。
可惜,裴骁只是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将她揽进怀里,“有多疼?”
温以柠闭着嘴不想讲。
“不说?”裴骁的手攀上她的大腿,缓缓往上,“想用叫的?”
温以柠踢了他一脚,“没有你失踪的时候疼。”
裴骁突然就愣住了。
蓦地,他紧紧圈住她的腰身,俯身攫住她的唇,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强势和疯狂,攻城掠地。
“唔……”
温以柠的双手被锁住,根本就毫无反抗的手段,男人高挺的鼻尖压入她的脸颊,配合着低沉而放纵的喘息,让她无法思考。涂了唇膏的嘴都要被他磨破一层皮。
这种能把神经都磨断的声音,她已经五个月没有听到了。
某种不受控的反应让她不自觉地收紧了腿。
裴骁恰到好处地放开了她,恰到双方的好处。
他托着她的脑袋,在她发顶亲了亲,嗓音低而哑:“做不做?”
……这男人什么时候学会提问了?几乎是一瞬间,温以柠就意识到了问题,脱口而出:“你还是不打算认我,是不是?”
见他没有说话,温以柠讽刺地笑了,“你想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做?妹妹吗?”
裴骁的吻来到她的耳廓,“我不介意你等会儿喊我哥哥。”
温以柠拿头去撞他,“放开我,立刻!”
这毒混蛋痴心妄想。
裴骁很听话,用一根回形针挑开了她的手铐,下一秒就将她搂在怀里,“别动。”
“你渣死了。”温以柠在他怀里扭曲着想要逃离他。
裴骁解释:“庄诗蔓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温以柠停止挣扎,转头看他,“什么东西?”
“能抑制情毒的药。”
“你要那个药干嘛?”温以柠不解,她这个活体解药都摆在他面前了,还需要什么抑制药?
裴骁直截了当:“我不允许你捐骨髓。”
“……”
换做以前,温以柠一定会用某些办法求到他同意为止。
但现在……这个抑制药好像能让事情变得两全其美。
她能保下孩子,还可以等到宝宝出生以后,用胎盘里的干细胞救他……或许能实现。
“那个药有副作用吗?”
裴骁看她接受了这个提议,忍不住又亲下去,“嗯……暂时没看到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