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陆书瑾萧矜 本章:第87章

    “哈哈哈”季朔廷听闻,突然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话一样,眼中尽是笑意地看向贾崔,说道:“贾将军此言倒是有趣,难不成你是从狗肚子里爬出来的?”

    贾崔听了之后顿时就要发怒,却碍于季朔廷的身份而强行按下怒火。他自然知道自己这种言论会令很多人反感,尤其是在京城遍地权贵之地,多数出身显赫的人多半是子凭母贵,借着母亲的一份荣光立于云端之上。

    是以贾崔在京城并不敢将这种言论往外说,而今不过是觉着云城处江湖之远,才口无遮拦。

    但他到底年长,又有将军之职,让季朔廷一个小辈下了面子,当即拉了脸,下不来台,气氛一时间僵持。

    叶洵撩着眼皮看了几眼,见季朔廷没有想要退让,吕泽也没有站出来调和的意思,他掩了掩眉间的烦躁,笑着站出来打哈哈道:“几日不见,季少比从前更会说笑了。”

    他又看向贾崔,说道:“他打小便是喜爱开玩笑的性子,跟舍妹一样,想来将军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吧?”

    贾崔岂能不知叶洵有个傻子妹妹,他听了这话顿时笑了,顺着台阶往下走,“那是自然,我岂能是这般小气之人?”

    几人陆续落座,唯有陆书瑾还站着当中。她神色淡然,脊背挺直,隐隐有几分不卑不亢之意。

    “陆书瑾。”季朔廷开口道:“你可知道我们将你请来此处是为何事?”

    陆书瑾道:“陆某不知,还望季少明言。”

    季朔廷招了招手,让人送上热茶,举手投足间有些懒散:“先前你与萧矜关系亲密要好,几乎形影不离,而今萧矜不知去处,你可有关于他的消息?”

    陆书瑾并没有立即回答季朔廷的问题,而是拱手反问道:“不知季少从何处得知我与萧少形影不离?”

    “城中都这么说。”季朔廷道。

    “城中百姓惯会以讹传讹,不可尽信。”陆书瑾尽量说得慢点,如此能让她看起来镇定且有气势,“我与萧少不过是同窗之谊,他欣赏我勤奋刻苦,才青睐有加,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些关系。”

    “问你人去哪里了,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贾崔当即拍着桌子喊道:“要我说就应当先好好打一顿,鼻梁打断牙也打掉,知道疼了,他自然什么都招了,不怕死就继续嘴硬。”

    陆书瑾转头看向贾崔,她眸光平静非常,如幽深古井。

    此时绝不是怯场的时候,但凡她表现出一丁点的害怕,必定会让贾崔觉得暴力殴打她就能问出答案。

    她必须让贾崔用另一种态度对待她,他可以鄙夷,蔑视,出口羞辱,但绝不能动用暴力。

    对视了片刻,须臾,她微微颔首,说道:“陆某三尺微命,生死不过是各位大人的一念之间,若想活命又怎敢对各位大人有欺瞒?若是萧少当真与我关系亲近,为何不在离开的时候,将我也一并带上?”

    “那指定是不乐意带你,看你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样,带着上路就是个麻烦。”贾崔咧着嘴嫌弃道。

    陆书瑾面不改色,顺着话往下说:“正是如此,萧少既觉得我是个麻烦,将我留在云城实属正常,那么他自然也就不会蠢到将行踪告诉我。前几日深夜,萧少曾来找过我一回,但只说了他要离开云城,等我问及他便含糊其词,很快离去,是以我并不知道萧少的下落。”

    她主动托出了萧矜半夜去找她一事,就是为了给几人造成一种她在说实话,并无隐瞒的错觉。

    贾崔一介莽夫,压根没有仔细去思量她的话,只听到她说不知萧矜下落,便气得拍案而起,怒声道:“我只问你萧矜如今身在何处,别跟我扯别的!”

    季朔廷劝了一句,“贾将军,少安毋躁。”

    贾崔又怎会照做,他急等着找到萧矜拿到另一半虎符回京城复命去,云城那么大,想找一个人等同于大海捞针,挨家挨户地找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出萧矜。

    他迫切地希望陆书瑾知道些什么,得到否定的回答,当然就急眼了。

    贾崔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那女人给我拖进来!”

    很快门就被推开,陆书瑾心中一慌,转头看去,就见两个忽而左右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衣裙被大片的鲜血污浊,只有在边角料能瞧出衣裳原本是嫩青的颜色。

    女子的头垂着,仿佛是昏死的状态,双脚压根没有走动,被两人架着拖进来。

    陆书瑾在看见那被鲜血脏污的衣裙颜色的瞬间,心口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正中那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巨大的痛楚从中迸裂,让她藏在袖中的双手死死握拳,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陆书瑾的记性向来好,又如何会忘记她亲自给杨沛儿挑选的新春贺礼?

    第87章

    正是好几日不见的萧矜。

    陆书瑾再如何装镇定,

    此时也有些绷不住汹涌的情绪,下意识往外走了半步。

    继而就看见那两个护卫架着那女子来到面前来,其中一人将女子的下巴抬起,凌乱的头发被粗鲁地撸了一把,

    露出一张被血色污浊的脸,

    的确是杨沛儿。

    她的左脸颊有一道青紫红肿的伤痕,

    像是用枝条或是细鞭子给抽出来的,

    衣上的血液也是因为各处受了鞭伤,皮开肉绽,

    血染了衣。

    陆书瑾心中涌起巨大的悲痛来,

    压得她几乎窒息,拳头握得死死的,

    尽全力压抑着颤抖的呼吸。

    奔腾汹涌的恨意快要将她淹没,

    恨不能化作一只张着满嘴獠牙的凶兽,将贾崔这等该死的恶人咬得头破血流。

    但她却克制了所有的想法,

    静静站在原地,

    目光在杨沛儿身上掠过,又收回。

    她不只贾崔一人在观察她,所以现在不能够露出破绽。

    贾崔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抬手挥了一下,那护卫接到命令,不知道掐了杨沛儿什么地方,

    将原本毫无动静的杨沛儿唤醒,

    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痛吟。

    他起身,走到杨沛儿的面前,

    捏着她的脸颊扭向陆书瑾,

    说道:“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瞧,

    你可认识这个人?”

    杨沛儿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仿佛对贾崔畏惧不已,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浑身发抖,听从他的话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向陆书瑾。

    她的视线与陆书瑾相对的一瞬间,眸中掠过震惊的情绪,嘴却比脑子反应要快,脱口而出道:“不认识……”

    陆书瑾感到了无尽的痛苦,源于面前这个把她当做弟弟,会在深夜送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会拎着自己做的馍从城北走到城东,挨家挨户地寻到她门口的杨沛儿。

    她在看到陆书瑾的一瞬间,哪怕她如此害怕贾崔,如此遭受折磨,却还是说不认识。

    仿佛这句否认已经成了本能。

    贾崔捏着她的下巴猛然用力,将她使劲推了一把,护卫也松了手,杨沛儿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大骂道:“我看你这婆娘就是欠打,到了如今竟还敢对我满口胡言,本将军岂是你能够随意糊弄的?给我打她!”

    杨沛儿听到贾崔下令打她,下意识将身体蜷缩起来,抱住了头。

    两个护卫立即就要上前,陆书瑾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杨沛儿挨打,她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的堂中响起,“男子汉大丈夫,对女子出手,实在令人不齿。”

    贾崔转头看她,眼底藏着愠怒,“训人跟训狗是一样的,不听话,打就是了,知道疼了,就会听话了。”

    陆书瑾知道他这是含沙射影,意为她若是不说出萧矜的下落,就会跟杨沛儿一样。

    她拱了拱手,说道:“贾将军,陆某一介读书人,身子骨脆弱,自是受不得棍棒,也不敢与将军大人作对,凡我所知必会诚实相告。萧少爷的去向我的的确确是不知,但我愿意协助将军大人找到萧少爷。”

    贾崔显然对此不满意,只是刚要张口,却被季朔廷抢去了话头,“你用何方法能够找到他?”

    “自是有我自己的方法,现在无可奉告,还望季少见谅。”陆书瑾道。

    “你当老子说话在放屁?现在就将你的方法说出来,若是敢骗老子,我就打得你爬出这个屋子!”贾崔嚷嚷道。

    陆书瑾冷下脸,似在冷笑,“陆某只愿为云城的安宁出一份力,并非为人奴役,绝不会低三下四,若将军不肯相信,大可杀了我就是。”

    “你当老子不敢?!”贾崔大怒,抬手就要拽陆书瑾的衣领,却被陆书瑾往后一步给躲过。

    他正要上前,季朔廷忽而拍案而起,高声道:“来人!”

    一声令下,正堂的门猛地被撞开,身量高大的季家随从自门外一拥而入,皆腰间别着锋利长剑,步伐整齐一致。

    “请贾将军坐下。”季朔廷冷漠下令道。

    其后四个随从抬步上前,左右按着贾崔的肩膀,竟直接将他拖到椅子旁按着坐下,他手下的两个护卫想要护主,季家随从便同时抽出长剑,剑刃皆对着贾崔,漫天的杀意在正堂之中涌现。

    贾崔怒不可遏道:“季朔廷,你胆敢如此对我?!”

    “将军,此处乃是云城,并非京城,还望贾将军能够时时谨记这一点。”季朔廷负手而立,眸光稍微往下敛,面容极为冷峻,再没有先前那客客气气的温和模样,缓声道:“我们也并非山匪贼寇,若贾将军再如此肆意妄为,轻贱人命,私抓良民拷打逼问,那我就无法与你共事,只能给祖父传信恳请六殿下换个能共事的人来。”

    “你!”贾崔又要起身,却被旁边的人死死按住了肩膀,一时半会竟是站不起来。

    季家从来不是哪方势力的附庸,如今虽隐隐有站队六皇子的趋势却也并非任凭六皇子调遣,是以季朔廷不是贾崔的手下,他完全有资格拒不配合,传信给京城的季家人,要求换个人共事。

    只要季家足够重视季朔廷,必会满足他的要求。

    而作为季家的嫡系长子,谁还能比季朔廷更得季家人的重视呢?

    如此一来,贾崔就明白,季朔廷若是真的一纸书信递出,那么他想要立功的机会不仅化作泡影,还会被六皇子视作弃子,日后再没有什么好日子。

    贾崔气得满脸通红,张口便想骂娘,但是瞧着季朔廷的眼神,又看见叶洵漠然地旁观,无人再给他递台阶,他只好憋着怒火道:“我不过也是想快点找到萧家那崽子。”

    他完全想不明白季朔廷为何会在意这一两条贱命,既然人都已经抓到了,何须再说那么多废话?不挨两下痛的又怎么会听到实话?他觉着那陆书瑾一副瘦弱的模样定是扛不住打的,分明一顿拳头就能解决的事,非要将事情办得这么复杂。

    越想心中怒意越盛,贾崔呼吸都粗重不少,但他也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当务之急是找到萧矜,拿到另一半虎符,那样他就能回京复命,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贾崔的脸色实在太过难看,加上他又极力地抑制发怒,使得他整张脸都有几分扭曲。

    季朔廷见了就说:“贾将军的心急我能理解,只不过陆书瑾乃是乔老十分看重的学生,乔老德高望重,对我教育启蒙颇多,若是让他知道我抓了他的学生严刑拷打,只怕会让先生失望。”

    贾崔听到乔百廉这人心里就烧起火来,不禁气道:“倒胃口的读书人。”

    此话一出,屋内几人同时看向他。

    贾崔猛地反应过来说错了话,方才他太过生气,忘记了这一屋子里坐的几个高门望族出身的少爷们,哪个不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贾崔一时间进退两难,拍桌吼道:“老子不管了!”

    继而他起身踹了凳子一脚,大步离去。

    叶洵伸头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季朔廷,便也跟着起身往外走,“我先去瞧瞧。”

    季朔廷稍一扬下巴,堂中的随从接二连□□出去,一阵脚步声过后,整个正堂又安静下来。

    陆书瑾见贾崔终于滚蛋,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心知季朔廷此番与贾崔闹得如此难看绝不是什么好事,本来他临时倒戈的目的就是要让贾崔信任,这几句架一吵,贾崔就算不戒备他,必定也对他意见颇大的。

    吕泽也拂袖起身,笑意吟吟地走到陆书瑾的面前,“我倒是很好奇你能用什么方法找出萧矜,此事至关重要,若是你做到那便是立了大功,若是你做不到……”

    他回头看了季朔廷一眼,有片刻的停顿,又继续对陆书瑾说:“那也别想着能够全身而退。”

    这话的意思是表示如果她没能找出萧矜,连季朔廷都无法保住她。

    吕泽的笑颇有一股绵里藏针的阴险感觉,与贾崔不同,他似乎习惯从别人的眼睛里窥探东西,于是陆书瑾低下了头,并不与他对视,说道:“世子放心,即便不为云城百姓,为我自己这一条薄命,也定当全力以赴寻找萧少爷。”

    吕泽没再回应,转身离开了正堂。

    季朔廷也没有停留,路过陆书瑾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会安排郎中给她医治,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告诉护卫就是,日后这段时间你暂住萧府。”

    他与陆书瑾对望一眼,最后这句才是装模作样:“尽快找到萧矜。”

    陆书瑾点了下头,仿佛与季朔廷达成了心照不宣的约定,随后他离开,陆书瑾也被带到一处大庭院之中。

    那处院落里种了一棵大树,树冠青葱茂密,树干无比粗壮,像是有许多年的树龄。

    院落里铺了地砖,檐下的柱子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着一眼看过去就令人惊叹的奢贵,显然是萧府里主子的住所。

    陆书瑾进去之后,立马就认出这应该是萧矜的寝房。

    他喜欢那些看起来朴素但实际上却极为金贵的摆件,也喜欢在地上铺柔软的地毯,那盏落地的白象牙灯罩长灯,在舍房里就经常亮着,夜夜为舍房提供光明。

    这房间相当宽阔,比舍房大了几倍都不止,去往内室都要走上一段路,难怪萧矜一开始住进学府舍房的时候,总说那地方小得伸不开腿。

    房中被粗暴地搜寻过,虽然后来被人刻意整理,但很多东西仍然显得杂乱无章。

    陆书瑾站在房中,从屋里的各种东西里找出她之前就见过的物件,心中一阵阵酸涩。

    她只不过是在堂中与贾崔几人说了一些话,就觉得如此疲惫,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松懈下来好好休息,但脑中始终紧绷着一根线,作为她的支撑。

    这对陆书瑾来说有些艰难。

    她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翻开之后发现艳情话本,又颇为头痛地放了回去。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她都在房中呆着,饭菜皆送到房里,一直到夜晚,护卫烧了水抬了浴桶进来,她洗漱完之后反锁了门,爬上床去。

    出乎意料的是,萧矜的床很软。

    下面约莫是垫了很多层东西,躺上去就像是躺进了棉花堆里。陆书瑾以前睡过萧矜的床榻,床板比这要硬多了,这种柔软绝对不是萧矜日常睡的。

    她盖着薄被,心里猜想会不会在这里住下来也是萧矜的计划之一,所以他提前将床榻铺得如此软。

    但萧矜能计划到如此细致吗?

    她睁着眼睛胡思乱想,根本没有任何睡意,一直到深更半夜仍旧辗转反侧,心烦难眠。

    周围一片寂静,陆书瑾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莫名有些孤寂。

    萧矜如今在哪里呢?

    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遇到不好解决的困难?

    他知道蒋宿被打成重伤吗?他知道贾崔草菅人命,知道云城的百姓将他唾骂成懦夫吗?

    一面承受着骂名,一面还要顶着危险和压力与恶人博弈,陆书瑾扪心自问,若换作是她,能够做到如此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

    今日蒋宿和杨沛儿的事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深夜难眠,更别说还要面对其他东西,陆书瑾有点害怕自己能不能配合季朔廷和萧矜完成他们的计划。

    她想到此,又长长地叹一口气,忧愁刚落下,房中突然响起了窸窣的声响。

    陆书瑾本就满心眼的警惕,听到这细微的声响之后,立即就屏住了呼吸,细细去听。

    接着,那细碎的声音又传来,她吓得赶忙坐起,第一个反应是这房中有老鼠,但随即又想到,萧矜是那种连一只蚊虫都不准出现在房中,每日都让人用烟熏驱虫的人,又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寝房出现老鼠?

    是有人。

    陆书瑾顿时心慌起来,她赶忙坐起来,披上了外衣缓慢下床,在那细微的声响之中下床,往门边走去。

    打算只要房中一出现异样,她就立即夺门而出。

    正当她走到内室的门边上时,就听见后头传来一声轻微的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似的。

    她鬼使神差地转头看去,赫然瞧见屋内靠近里墙和书柜的位置,地上有一块大玉石地砖被一双手给从下面抬起来,正缓缓往上顶。

    果然有人!

    这房中有个地下通道,有人正从底下上来。

    陆书瑾吓得心脏乱跳,却仍有理智尚存,并没有立即往门外跑,也没有大喊大叫,她将自己藏在了内室的圆形拱门之后,露出半个脑袋悄悄查看情况,心里紧张得不行。

    紧接着就见那块地砖完全被人从下面推起来,先是一个竖着高马尾的头上来,紧接着就露了脸,那人的手撑着地面,很轻易地就跳了上来,落地时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陆书瑾在见到来人的下一刻,当即从门后走出来,赤着脚在地上走路时也无声,快步过去展开双臂,在那人刚刚站稳的时候就抱了上去,把自己的头埋在他怀中。

    她抱得很紧,充满着眷恋,还有一种无助的依赖在其中。

    因为在这三更半夜不睡觉,悄悄跑来这里,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好几日不见的萧矜。

    陆书瑾鲜少有这种主动亲密的时候,萧矜眸光一片柔软,反手将她拢在怀里,低低道:“我动静那么轻你都能听见?是不是还没睡觉?”

    陆书瑾哪里睡得着。

    她见到萧矜的这一瞬间,压了一天的呼吸总算是通畅了些许,像是窒息濒死的人获得了一口喘息的机会,获得了一线生机。

    蒋宿被打得半死不活,杨沛儿又饱受折磨,仅仅这两点,就让陆书瑾心里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却又只能咬着牙死死地强撑着。

    但是见了萧矜,她却是再也撑不住镇定冷静的外壳,颤抖着落泪,哭着说:“蒋宿、蒋宿受了很重的伤,还有沛儿姐,我今日才知道她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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