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煜走神的证据。”
怜煜懒着嫩白细长指尖上的糕点碎末,低头就把她卷走了。
酥麻黏腻的触感蔓延在指尖,还泛着细腻的光亮。
楚凝愣在原地。
碎末而已,舌头一卷,融化没了。
“阿姐,没有证据了。”
所以不能问。
“真的没有心仪的女孩子吗?”
怜煜摇摇头,“没有。”
“若是真的有,阿煜不要瞒着姐姐,姐姐会给你做主,帮你相看,最终上门提娶。”
怜煜又一次摇头,“阿姐,真的没有。”
“最近你总是不来找阿姐。”
他还是那句话,咕哝的语气,“我脸上生了疹子,害怕出门给阿姐惹事,吓跑上门的客人。”
他也有事在办,邵瀛这样欺.辱阿姐,他要搞得邵瀛身败名裂。
夜里还得加紧时辰练武,大褚若是和大禹发生战乱,他必然要领兵出征。
替阿姐好好出一口恶气!
楚凝不知道他想什么,只被他的话逗笑。
笑罢,单手托着腮,怜煜看到她手腕上有一条细长的空笼铃铛链子,很是小巧少见。
阿姐端庄静雅,很少见她的动作上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而今掌心拖着腮,两边白嫩的腮肉露出来。
怜煜还留意到原木桌子底下,女郎的脚尖微微晃着。
“也不知道谁才能配得上我们阿煜。”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身边有没有人了。
能配得上他的,一定很出众吧。
楚凝忽而沉默思索起来,心里有些沉重,皇弟说了叫她自己挑。
若是他身旁有了人,她怎么开口?
总不能拆散别人的姻缘吧,楚凝闭上眼睛,黛眉轻轻地拢在了一起。
“阿姐不开心吗?”
楚凝微微摇头,她或许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口是心非,“没有。”
分明眉宇有愁云。
怜煜想问她什么事,下一瞬,他忽而想到了适才楚凝问他的话,心中腾升起不好的预感。
阿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少年咬紧了后槽牙,面上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眸色已经不可控制地卷起来狂风暴雨的前兆。
“阿姐是不是有心仪的人了?”
楚凝游离当中,险些就要说漏嘴。
下一瞬,她顿住,很快就回过神,“你还诈起阿姐的话了。”
怜煜说没有。
“这会是阿姐在走神。”
为什么在他的身边还在想别的事情,不能跟他说话吗?怜煜微微赌气。
“阿姐刚刚又在想什么?”
他直觉,不是在想他。
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值得阿姐这样专心致志地走神。
脸上的红疹又痒了。
怜煜忽而烦起来,他第一次焦虑红疹。
是不是因为长了红疹的缘故。
就是因为他不好看了,所以阿姐跟他在一起会走神?
阿姐到底在想什么?
好久之前消失怪异的感觉上来了,很多次了,他总是觉得,楚凝看着他的眼神都好空。
在看他吗?又不像
比如刚刚那一句,“也不知道谁才能配得上我们阿煜。”
很惋惜的口气。
为什么惋惜,正常而言,阿姐对他没有什么旖丽的想法,难道不因为含着趣味吗?
阿姐是不是在通过他说别人?
看着他,阿姐想到别人?
怜煜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了,他也不想再自己瞎想。
就问了楚凝。
“阿姐,你看着我,觉得我像谁吗?”
作者有话说:
一一宝贝的文,快要开了,快去收藏~
《折娇入空闺》霍霍于安
叶栖霜生在北荒,虽长得温婉娇柔,性子却过于恣意洒然,第一次回京,巧见侯世子傅温纶,只觉他沈腰潘鬓,仙姿雅然,全然不同她以往所见男子。
一眼之下,便是芳心沦陷,她百般讨好,曲意奉承,却窘态百出,让傅温纶更生厌恶。
可就在叶栖霜放弃之际,傅温纶却主动上门,求娶于她。
叶栖霜欣然同意,即便傅温纶为的只是她手中的那张圣旨,她嫁入傅府,收起恣意的锋芒,笨拙的学着温恭谦谨,贤良淑德的模样。
三年之内,叶栖霜为他纳妾,待他庶子如亲儿,她以为她只要爱的灼热,终能捂热傅温纶那颗待她如寒冰一般的心。
可当叶栖霜雀跃的想要告诉傅温纶怀孕的消息,府上却是满堂红彩,他竟瞒着她,将养作外室的白月光迎为平妻,接回了府中。
原来飞蛾扑火的爱情,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她为傅温纶折了傲骨,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后来,傅温纶翻遍了邺京,却在看到她与旁的男子耳鬓厮磨时,丢了魂。
他说,霜儿,我错了,求你莫要用这种伎俩与我置气可好。
这是他第一次唤的如此亲昵,却也失去了往后余生的资格。
第19章
明明说了不像,
为什么阿姐的眼神会那样空。
好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也就罢了。
总之,他不喜欢阿姐看着他的时候想到别人或者旁的物品。
只希望阿姐所有的专注力都在他的身上,一丝一毫都不能分给别人。
杜明檀不知道绕到怜煜旁边,
讲了几回静论思辨的论语,
他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想要提醒他回神。
杜成越也清咳提醒,
怜煜也没有从他的思路当中回过神,依旧神游在外。
脑中一直徘徊女郎说的那声不像啊。
阿煜就是阿煜。
可能阿姐察觉不到,每抚他的头时,
都是无意要安抚他的动作,这回也是。
所以,阿姐的话不真诚。
心里生出些不愉,不告诉他的,
他自己会去查证。
绝不能容许有藏在暗处,不知道的东西,无形隔在阿姐和他的中间。
杜明檀知道长公主府近来连生事端,
怜煜或许受了干扰,再讲无益。
“今日的学就授到这里。”
杜明檀早放,
留了今日的课业,他出门与人下棋去了。
杜成越端来一碗开胃冰凉的冰镇荔枝汤,搅和着碗沿,
“阿煜,你在想什么?”
“瞧你今儿个心不在焉。”
他做贼似的左右看,
见没人,
压低声音凑过来,
“是不是你和姐姐之间,
出了什么事情?”
怜煜的视线平视过来,
定定看着他。
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他那眼神幽黑深沉,莫名危险。
杜成越莫名被他不置一词的模样盯得心底发毛。
想到自从摊牌后,少年再不跟他掩饰他那可怕到令人恐惧的占有欲。
咽了咽口水,连忙改口。
“不是姐姐,是长公主。”
有时想提醒他,却也不敢说,怜煜不过看似温和,他实际上主意大,也很有本事。
扯开话眼子。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大禹的使臣已经回朝了,前驸马爷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呢?”
“他不怕死?外头的人对他的不满大着呢,他在京畿逗留,也不怕被人下手。”
“就冲这一点,我还真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本事?”少年冷嗤。
很是瞧不起。
邵瀛能有什么骨气?
他要真有,也不会从事发到今天一句话都不敢说。
至今,还像个懦夫一样,被软禁在长春宫里。
生辰日时,当初闹得那样难堪,他什么都不做,只干杵着,还让阿姐给他收拾残局。
这样的人压根匹配不上阿姐。
思及此,少年心绪不可避免复杂起来,说到底,逢春的事情是他回来后一手策划的,算起来难堪,该是他给阿姐找的难堪。
可他没有办法,若是不借众目睽睽,只跟阿姐说明缘由。
他担心邵瀛花言巧语哄骗阿姐过去,亦或者阿姐为了国邦稳定,自己吃了这个闷头亏。
再上哪找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解除裕安长公主和驸马的联姻。
说他卑鄙无耻也好,只要能得到阿姐,不择手段,哪怕下昭狱,遗臭万年,他都不怕。
只有空庭冷寂才会凉透人心。
纵然阿姐接受了他,他一辈子只能做小。
他的野心,占有欲,想要阿姐的掌控,都不允许自己做小。
怜煜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他留在这,不是自愿。”
杜成越不懂朝政,受祖上庇荫,单人脉线广,明白些风花雪月的事。
怜煜私底下办的事情,交过底,他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挟持....”
“哎哟。”杜成越啧声一拍额头,“瞧我,邵瀛都被扣下来了,他怎么走。”
“可是细细来算,前驸马毕竟已经成了前驸马了,他是大禹人,陛下扣着人,不怕被发难吗?依我来看,邵瀛也就这么一点用处了。”
正说话间,刮起了风,外头的竹叶被刮得簌簌作响。
少年很安静,他提笔专注,写下一个很小很规整的凝字。
还有一个像。
邵瀛被扣留,是楚澈要给大禹立威。
这件事情本就是大禹的过失,若是他还卑躬屈膝就此轻飘飘揭过。
这不就表明了,大禹国强,而大褚害怕。
“嚯,起风了。”杜成越关上窗。
池里的红鲤鱼全都浮出了水面,怜煜抬头时住那个凝字的时候,大雨倾盆而至。
他转过来,怜煜立在他的面前。
吓得他拍着胸脯,“阿煜,你怎么忽然站我身后。”
“对了,我们都不是吃一样的吃食吗,为何你越长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