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烨没理她，护着苏滟往卧室方向走，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先去哄秦苏，我一会儿过来。”

    待苏滟进了卧室，秦灿烨掩上卧室的门，径直走向还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的陆咏璇，眯着眼盯着她。

    他很清楚，苏滟是‘不惹事，也不怕事’的性格，除非是有人触碰到她在意的点，否则她绝对不会出手。

    陆咏璇现下心虚得很，用手捂着火辣辣的右脸，垂着头抹眼泪，不敢看秦灿烨。

    她本以为苏滟是个软柿子，没想到她居然是个不吃威胁的人，这一把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灿烨收回视线，侧头看向沈悦芝，低声道：“妈，你冷静点，今天这场合，这个事要是被宾客或者爷爷知道了……”

    沈悦芝刚才是气糊涂了，现下回过神，才想起来，事情闹大了只会丢他们秦家大房的脸。

    这几天，她因为苏滟告她诽谤的事情，丢了不少面子。

    在今天这个场合，她再和苏滟闹一出，不仅会被宾客们看了笑话，在老爷子那也不好交代。

    想到了这些，她伸手去扶陆咏璇，柔声道：“咏璇，我带你去冰敷一下脸。”

    陆咏璇一怔，她被苏滟狠狠甩了三记耳光，就这么算了吗。

    转念一想，若是她纠着这事不放手，秦灿烨细究下来，保不齐沈悦芝和她联合起来利用孩子威胁苏滟的事情就要败露了，于是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着沈悦芝的手娇滴滴地站了起来。

    “灿烨，我……”陆咏璇眼泪又滴了下来，欲言又止、可怜兮兮地对着秦灿烨。

    秦灿烨虚扶了她一下，安慰道：“抱歉，咏璇，这本来是我们的家事，让你白白挨打了。”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潜台词是陆咏璇这个外人没有资格参与他们的家事，现下挨打了也活该。

    陆咏璇听明白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临走时，看向卧室门的眼神很怨毒。

    卧室里，苏滟哄了好一会儿，孩子也没有停下哭声，眼看着窝在她怀里孩子哭的小脸都开始发红了，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

    这时，秦灿烨推门走了进来，接过苏滟手上的孩子，托着孩子的臀部，把孩子的小脑袋靠在他一侧的肩膀上，用一只手轻拍着孩子的背。

    孩子的哭声渐渐地停了下来，呼吸也平缓了下来。

    苏滟莫名地觉得秦灿烨这个哄孩子的姿势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男人垂头对上她若有所思的脸，哼笑了声，“秦苏和你一个样，就吃这一套哄法。”

    苏滟：“……”

    秦灿烨把呼吸平稳下来的孩子放回床上，重新替他盖好被子。

    孩子该是哭累了，放到床上，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滟站在床边，盯着孩子的睡脸看，秦灿烨的基因太霸道了，这孩子长得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也难怪之前叫喊着让她做羊水穿刺，检测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秦灿烨种的那些秦家人，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没有提过DNA亲子鉴定的事。

    有这一张脸，还需要做什么DNA亲子鉴定。

    “秦苏的眼睛长得像你。”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他和你一样，都是桃花眼。”

    听见他的话，苏滟下意识地侧抬起头。

    秦灿烨正低垂着脸看着苏滟，苏滟一抬眸就对上他漆黑的眼睛。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有着苏滟一样的桃花眼，秦灿烨一样的薄唇……

    两个人直直地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

    秦灿烨慢慢地俯下身，苏滟脸上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鼻息，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放在床单上的手指悄悄地攥紧。

    在男人的薄唇即将贴上她的唇瓣时，苏滟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她也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苏滟立马偏过头躲开了秦灿烨的嘴唇，掩唇干咳了一声，侧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秦灿烨也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的是两个字，‘阿齐’，他的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

    苏滟拿着手机走进了洗手间，隔着门板，秦灿烨听见她接了电话，用很轻很柔的声音和电话那头说话。

    “你的那件花衬衫吗?花色和那条椰岛花纹的裙子太像了，估计混在一起了，我回去给你找找。”

    “日料我挺喜欢的，不过因为最近日本核废水的事，大家都不敢吃海鲜。”

    “自己做饭也挺好，可是我做的东西真的很难吃。”

    “好啊，你会做就行，那就去你家吧。”

    苏滟挂了电话，给米莉发了个微信消息，让她从样衣里找找林舒齐的花衬衫，又说聚餐定在林舒齐家里了，让她和Peter到时候下了班直接过去。

    发完微信消息，她才打开洗手间的门，还没走回到床边，就见秦灿烨之前脸上温和深情的表情都没了。

    “苏滟，你和林舒齐进展这么迅速吗？没想到，你在别的男人那，这么放得开。”

    苏滟意外地拧起眉，他这冷嘲热讽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陆咏璇刚才说她即将嫁给秦灿烨，苏滟索性顺着秦灿烨的嘴，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都离婚了，你可以有新的秦太太，我难道不能找第二春吗？”

    “林舒齐是不是说他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秦灿烨要笑不笑地盯着她看，起身一步步逼近她，“苏滟，他在沙滩篝火边对你表白，你很心动是不是，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苏滟一怔，原来那天晚上秦灿烨也在沙滩上。

    她默了一秒，然后‘嗯’了一声，“是啊，你说的都对，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阿齐说他对我一见钟情，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立马就接受了他的表白。老实说，他那天要是和我求婚，我说不定也会答应他。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男人和我说几句情话，我就会昏头。这一点，你肯定深有体会的啊。他一说爱我，我就说爱他。”

    她像发泄一般地说着话，而秦灿烨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发阴沉。

    他把苏滟连拖带拽地扯回了洗手间，把她死死地抵在门背后，紧咬着后槽牙，低沉着嗓子命令她，“把最后一句话给我收回去！说‘你爱我’，快说！”

    苏滟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秦灿烨让她说这句话，她死咬着唇不吭声。

    男人抬手捏住她的腮帮子，逼迫着她张嘴，“苏滟，你给我说！快说‘你爱我’！”

    知道是挣脱不开的，也不希望闹出动静吵醒在床上熟睡的孩子，苏滟索性不挣扎，仰着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秦灿烨，我早就不爱你了。说实话，我还觉得阿齐表白太晚了，要是他早点告诉我，我说不定早就和你离婚了，也不至于和你浪费那么长的时间……”

    秦灿烨再也听不下去，反手去捂她的嘴，喘着粗气说：“闭嘴，你给我闭嘴！”

    苏滟‘呜呜’了几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男人的手太大，一下子把苏滟的嘴巴和鼻子都捂住了，沉重的窒息感袭来……

    第203章

    这么快又换女朋友了

    躺在大床上熟睡的孩子突然发出啼哭声，秦灿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眼里浓郁的阴沉消散了些。

    窒息感陡然消失，苏滟躬身大口呼吸着空气，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

    这时，门外响起‘叩叩’的敲门声，保姆柳姨的声音传了进来。

    “先生，老太爷想秦苏了，让我把孩子抱过去。”

    听见房间里的人应了声‘好’，她走进卧室，抱起床上哭泣的孩子，‘哦哦哦’地轻哄着。

    柳姨没有立即抱着孩子走，转身对着紧闭的洗手间门说：“苏小姐，老太爷想见你。”

    苏滟身体一僵，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秦灿烨也明显僵了一下，随后隔着门板回了一句，“我一会儿就带苏滟过去。”

    柳姨顿了一秒，缓缓开口，“先生，老太爷只让苏小姐过去。”

    苏滟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柳姨在看见苏滟的那一刻，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愕。

    苏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很狼狈的，脖子上都是深深紫紫的咬痕，脸上还有红红的掐痕。

    她抬手把半扎着的头发全部披散了下来，用长长的发丝挡住那些痕迹，随后从柳姨怀里接过孩子。

    秦老太爷住的院子很大，有单独的小花园和厨房。

    苏滟是第一次来这里，见花园里有几处土被翻出来了，像是之前栽种的植物被挖走了。

    柳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耐心地介绍，“之前那些地方种的植物，虽说名贵，但不是带刺就是带毒，老太爷怕对孩子不好，就让人挖走了。”

    主卧方向传来几声咳嗽声，柳姨又说：“原本孩子是养在这里的，最近因为三先生的事情，老太爷大病了一场，才不得不让大夫人照看几天孩子。不过，你放心，每天老太爷都会让我去查看下孩子情况。”

    苏滟把孩子交给柳姨，独自等候在主卧门口，隐约听见卧室里有两个人在说话，声音老态龙钟且时不时夹杂着咳嗽声的是秦老太爷秦永连，而带着沙哑哭腔的声音是姐姐苏潋发出的。

    过了不一会儿，由远及近的高跟鞋脚步声传来，苏潋打开了门，抬手抹了下眼泪，对着门口的苏滟说：“滟滟，进去吧。”

    苏滟一走进屋，就闻到淡淡的中药味，秦永连半倚在罗汉榻上，样子看着比之前苍老了许多，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气神。

    秦家讲究，家中晚辈见秦永连要下跪，但是苏滟和秦灿烨已经离婚了，就站着没有动，又觉得喊‘爷爷’不合适，就喊了声，“秦老太爷。”

    秦永连睁着浑浊的眼珠子看了她少顷，颤颤巍巍地抬了下右手，指着罗汉榻旁边的一把红木椅子说：“坐吧。”

    苏滟正襟危坐地坐在红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腿上，两手的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过了几秒，她鼓起勇气说：“秦老太爷，我想求您把孩子还给我。”

    ‘咳咳咳’，秦永连开口说话前先咳嗽了好几声。

    苏滟好不容易等他咳嗽停了下来，却听见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不能答应你。”

    苏滟的手一下子攥得紧紧的，语气控制不住地急躁了起来，“可是，秦灿烨迟早会再娶的，他还会有别的孩子。”

    “我们秦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面。”秦永连看着她，脸色很严肃，说话的语速因为体力不佳而很缓慢，却字字清晰，“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孩子在秦家一定会好好的。”

    苏滟抬眸，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不常出面的秦老爷子似乎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清楚地明白孩子以后会面对什么。

    气氛沉寂了下来，苏滟知道自己抢不过秦家的，一下子心情坠落到了谷底，无助又无奈。

    过了片刻，秦永连用手点了点身侧的小桌子，“这封信，是你爸爸跳楼之前交给我的。你爸爸让我在你们姐妹两个人最后决定放弃苏氏集团的时候，把信交给你们。”

    苏滟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那天，和我爸爸在一起的人是你？”

    怪不得，秦灿烨死活不肯告诉她那个人是谁，原来是他的爷爷秦永连。

    她抿了下唇，颤声问：“是你逼我爸爸跳楼的吗？”

    秦永连缓缓摇了下头，又缓缓点了下头，说了一句自相矛盾的话，“是，但也不是。”

    他长叹了一口气，“你爸爸知道高副市长倒台后，他一定会被高副市长的政治对手清算，为了不拖累你们，为了不牵连秦家，他自己选择了跳楼。”

    说完，他把信递给苏滟，没再说一个字。

    苏滟和姐姐苏潋走出秦家老宅，步行往汽车方向走，葬礼的哀乐声越来越远，走到汽车那边的时候，几乎听不见了哀乐的声音。

    苏潋看着她手里的信，声音带着哽咽，“爸爸也给我留了一封信，他说保不住苏氏集团并不是我的错，让我不要过分自责。”

    她压着声音说：“滟滟，爸爸在海外给我们留了一笔钱，足够我们在海外衣食无忧一辈子，他让我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放弃这里的一切。”

    苏滟手里的信没有拆，听姐姐苏潋说完，她才拆开，扫了几眼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苏潋见状，拿过她手上的信看了几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说了一句，“看来爸爸还是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姐姐，你……你也知道我不是爸爸和妈妈的亲生女儿。”苏滟脸上的表情是很震惊的，喃喃道，“可我明明和妈妈一样，对坚果过敏，我和妈妈长得很像啊，怎么会不是妈妈生的呢？”

    苏潋看着她，沉声说：“因为小姨和妈妈长得很像，她也对坚果过敏，而你是小姨的女儿。那时候，妈妈确实也怀孕了，只是那个孩子没有保住，妈妈很悲痛，而小姨未婚先孕偷偷生下了你，她就把你给了妈妈。”

    “是那个在意大利的小姨吗？”苏滟声音是哑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小姨，只是以前听妈妈说她有个妹妹。

    “是。”苏潋点头，“她生下你之后就去了意大利，在你很小的时候，她回来过一次，想把你带走，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最后没有把你带走。”

    “她现在还在意大利吗？”苏滟抿了下唇，“她还活着吗？”

    苏潋摇了下头，“我不知道，之后小姨就跟消失了一样，就连妈妈的葬礼，她也没有露面。”

    她又扫了一眼苏立笙留下的信，叹息着说：“看来爸爸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苏滟追问。

    苏潋继续摇头，“我小时候偷听过爸爸妈妈说话，似乎连他们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估计只有小姨自己知道吧。”

    她抬起双手扣住苏滟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滟滟，不管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对于我们来说，你就是爸爸妈妈的小女儿，你是我的妹妹。”

    苏滟吸了吸鼻子，倚靠在姐姐苏潋的肩膀上……

    ——

    “苏滟，你在听吗?”林舒齐帮苏滟把矿泉水瓶盖拧开。

    苏滟收回视线，点头应了一声，“在听。”

    林舒齐目光往苏滟刚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状似无意地说：“秦总这么快又换女朋友了，这次这个女生怎么看得有点眼熟。”

    苏滟眼睛控制不住地又朝右侧看了一眼，玉璐璐上身穿着白色运动上衣，下身穿着一条湛蓝色网球裙，身材窈窕有致，搭配一张清纯阳光的脸，看着很有活力。

    再看玉璐璐对面，秦灿烨穿着和玉璐璐同色系的运动服，看着像是情侣装，看来这次的玉璐璐比前面几个女朋友要受他喜欢。

    苏滟收回视线，没什么所谓地说：“她是女明星玉璐璐，出道以前是打网球的。”

    说完，她特意补了一句，“这些我也是看八卦新闻知道的。”

    林舒齐‘哦’了一声，“难怪他们在网球场约会。”

    苏滟浅浅‘嗯’了一声，把话题重新转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的亲生父亲可能是我亲生母亲的大学同学？”

    “对。”林舒齐又给她递了条毛巾，“我去你亲生母亲安清的学校查了，她是主动退学的，退学时间在你出生前五个月，我查到她大学时代的男朋友叫郑领序，和她同班。”

    “郑领序?”苏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人，领安资本的老板，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林舒齐笑了笑，“过几天，他会来江州出席一个活动，我已经拿到活动邀请卡，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

    见苏滟手里的矿泉水喝完了，林舒齐站起身，“我去拿几瓶水，回来陪你继续练。”

    苏滟说了声‘好’，捶打着酸胀的胳膊和腿。

    林舒齐没离开多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了过来，“你好，你也是一个人来打球的吗？我是一个人来的，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对打。”

    “抱歉，我还是个新手。”苏滟尴尬地扯了下唇，“我现在连球都接不到。”

    男生听了她的话没有走，殷勤地说：“那我教你打网球吧。”

    苏滟一愣，反应过来这人是来搭讪的，故意把林舒齐的毛巾和球拍挪到身侧，客套地拒绝，“不用了，我男朋友陪我来的，他在教我打网球，他刚去买水了。”

    男生目光落在她身侧的男士球拍上，耸了耸肩就离开了。

    那个男生走了不久，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苏滟甩了甩酸胀的手臂，问身后的人，“阿齐，你有没有觉得，自从我打网球后，我的右手臂看着比左手臂粗了一圈。”

    身后人没有回话，苏滟用力绷紧手臂，把肌肉显出来，“这样看，是不是很明显？”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鼓起的小臂肌肉上捏了捏，又在她的小臂上圈了一下像是在衡量。

    温热的手掌触碰到皮肤，苏滟一个激灵，皮肤上的汗毛霎时都竖了起来。

    她和林舒齐只是在接触阶段，林舒齐一直也挺绅士的，没有对她有过什么暧昧举动，今天是怎么了。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身后传来许久没有听过的男人声音，“右小臂明显粗了，苏滟，打网球不适合你，你还是继续在家跳操吧。”

    苏滟转过身，果然见秦灿烨大喇喇地立在她的身后，一只大手还保持着圈着她胳膊的姿势。

    苏滟：“……”

    第204章

    你最近有性生活吗

    苏滟用了点劲把胳膊从秦灿烨的大掌里抽了出来，环抱着双臂、撑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抿着嘴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秦灿烨盯着苏滟看，见她上身穿着粉色运动衫，下身是一条白色网球裙，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腿。

    想到苏滟站在林舒齐前面，由着他从身后搂抱着教她打网球，就觉得胸口又堵又烦躁。

    他把目光投射到球场上散落了一地的网球上，绷着下颚线说：“苏滟，你学了一周还接不到球，我看你是学不会打网球的，还是早些放弃吧。”

    这男人莫不是有大病吧，交了个会打网球的女朋友很了不起吗。

    苏滟侧抬起头看向秦灿烨，脸上的表情是大写的无语，随后气呼呼地撇过头，继续不理他。

    秦灿烨张嘴又说：“苏滟，你不是打网球的料，打网球需要四肢协调，反应灵敏，手长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