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相信了蒋文明的话，他就说看这孩子怎么有点眼熟呢，她长的很像文山哥。

    “走吧，咱们先回去再说。”田勇看着小孩那眼睛里的怒火有点怕怕的说，这事是文山哥的家事他真的不能多说，还是让他自己灭火吧。

    蒋文明给了马超一个眼神就牵着蒋纪云跟着田勇来到马匹边，被田勇一把抱起来坐在马背上，被他们牵着马往城里走去。

    马超他们接到蒋文明的眼神就没有跟着进去，他们在城外找了一处地方停留了下来。

    马超跟许凡说了一句去方便，就去了隐蔽的地方联系蒋纪元去了。

    此刻，在屋内正接受医生上药治疗的蒋文山，疼得呲牙咧嘴，嘴里时不时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只见他一边忍受着伤口带来的剧痛，一边用冷峻的目光死死盯着托盘里的那根针，心中后怕不已。

    回想起刚才在那条昏暗狭窄的小巷中遭遇的袭击，如果当时有人趁机对他下黑手，恐怕自己这条命早就交代在那里了。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大声喊道：“团长，人已经找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原本愤怒至极的蒋文山瞬间来了精神，他猛地坐直身子，瞪大双眼，怒喝道：“好啊！立刻给老子将他抓起来，严加审问！特娘的，老子险些就死在那巷子里了，一定要把那个指使小孩向老子动手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老子定要取他狗命！奶奶的......”

    此时的蒋文山那青紫的脸涨得通红，浑身的怒气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急需找到一个宣泄口。

    然而，当他撂完这番狠话后，却发现面前这个小兵居然还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

    蒋文山见状，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吼道：“你小子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老子不是叫你赶紧去通知田副官吗？这件事就交由他全权处理！快去！”

    “团长！那个小孩暂时真的不能动啊，您先消消气儿。而且……而且她说她之所以打您，那完全是因为您有眼无珠！”小兵深知自家团长那火爆脾气，说话时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什么？她竟然敢说老子我有眼无珠？真是反了天了！”蒋文山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声音也随之高了八度。

    小兵赶忙点头应道：“是啊，团长，她说得可难听啦。她说您有钱却不好好养活自己的亲生儿女，反而跑到外面去养什么外室，所以这顿揍挨得不冤！”

    “儿女？老子他妈的就只有一个大头儿子，什么时候冒出个闺女来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蒋文山气得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扯着嗓子大声吼叫起来。

    就在这时，另外两个男人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快步走过来劝慰道：“文山呐，你先别这么冲动嘛！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反正田副官已经把人给带回来了，咱们稍微等等，很快就能弄清楚其中的真相啦。”

    第446

    章

    好像冤枉他了

    田勇带着人来到蒋文山住的院子前面的时候就看到那回来报信的小兵在门口急的转来转去的。

    “田副官你们终于回来了，团长他发了好大的火。”小兵穿着的衬衫都已经被汗湿透了。

    田勇用帕子擦着汗说“你回去吧，我现在就把人带进去。”

    小兵点头立马就跑了，团长那样子也太吓人了。

    蒋文明和蒋纪云跟着走进院子里就看到那堂屋里坐着的一群人。

    当蒋文山满脸怒容地猛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时，他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因为站在门外的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他所熟知的！

    他瞪大双眼，目光直直地落在蒋文明牵着的那个孩子身上，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没错，这就是他在晕倒之前亲眼所见的那个冷笑的小家伙啊！

    那孩子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其中一个高高翘起直指天空，而另一个则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好一会儿后，蒋文山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文明，你......你居然真的还活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

    听到这话，蒋文明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是啊，哥，不光是我，村里还有好多人都幸运地活下来了呢。我爹、我哥，还有文涛哥、文松哥他们，很多人都平安地回到家乡啦。”

    蒋文山听后，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但紧接着又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我去年春天专门托人回去打探过消息，他们告诉我村子早就已经荒废掉了，我家的房子也坍塌毁坏得不成样子，院子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唉，那些人最后只是在房屋废墟里面翻找出了一张稍微烧掉了一点角的老照片。”说着，他伸出手接过田勇递过来的相框，小心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泛黄的旧照片，眼中满是感伤。

    蒋文明走过去看着那刚好把蒋纪云那小娃娃的位置给烧了的照片嘴角抽抽的说“这张照片我记得是小元要离家，嫂子带着他们去县城找的照相馆拍的，只是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固执的小家伙。”

    蒋文山愣愣的看着蒋文明的手指点着那被烧了的地方。

    蒋文明微微眯起眼睛，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然后缓缓地说道：“那天啊，我可是亲眼所见，我跟着嫂子他们一起去了县城。小元站在嫂子身旁，小云明明连路都走不太稳，却还固执得很，非得站在嫂子的另一边，你没看到嫂子的一只手没有像平常那样自然地放在腿上吗。”

    蒋纪云对那张照片还是有些印象的。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房子突然塌了一半，她只顾得上收拾卧室里那些有用的东西，至于堂屋里的物品，则完全没有顾及了。

    听到这里，蒋文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眼前这个正用不善眼神盯着自己看的小孩子身上，喃喃自语道：“难道……她真的是我的闺女？”

    蒋文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没错，文山哥，她真的是你闺女。自从知道你被抓走之后，嫂子急得当场就晕过去了。”

    “后来还是六叔给她把了脉，这才发现原来嫂子已经怀有身孕。这孩子打从一出生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当爹的。而且和她哥哥也仅仅在一起玩耍到三岁而已，之后的整整两年时间，都是她陪着嫂子相依为命度过的。”

    蒋文山看着蒋纪云想要说什么，在看到孩子那冷漠的眼神时就说不出来了。

    蒋文山后面的几个人也都凑过来盯着蒋纪云看。

    “欸，老三呐，这孩子长的确实像你啊！”

    “这小脾气也还挺像的。”

    “下手都黑！”

    蒋文明听着那三个人的评价有点赞同他们的说法。

    蒋文山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小孩子欢天喜地的叫自己一声爹。

    “那个，小云，我是你爹。”蒋文山来到小孩子面前尽量控制自己的大嗓门说道。

    蒋文山还没有等到自己家闺女说话就被三个结拜的兄弟给挤开了。

    “我是你大伯，我叫袁堂，跟你爹是结拜兄弟。”袁堂自我介绍着。

    “是你二伯，麦全有。”麦全有也大声说着。

    “我是你四叔，陶大伟。”陶大伟说完给蒋纪云手里塞了一个金锁。

    蒋纪云笑呵呵的叫着“大伯，二伯，四叔！”

    “欸！”

    “真的好乖。”

    “嘿，陶老四，你什么时候身上有这玩意儿了？”麦全有突然看到小孩低头看着手心的东西咋呼起来。

    蒋文山的脸是越来越冷，看来这孩子对自己的意见很大啊！

    “咱们可以谈谈吗？”蒋文山对小孩子说道。

    “说什么？说你怎么陈世美吗？虽然我娘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蒋纪云想到那个为了救自己而死的女人眼眶就红了起来。

    “我没有做陈世美，我只有你娘一个女人，我这么多年从一个小兵到现在的团长，那是拿命跟鬼子拼来的，我哪有时间去找女人啊！”蒋文山跟自己的女儿解释着。

    蒋纪云愤怒的说“你撒谎，我都亲耳听到你问那女掌柜拿你媳妇的旗袍了。”

    “是给我媳妇的啊，那是我给你娘做的。”蒋文山点头肯定的回答。

    “我娘都死了，你给她做什么旗袍啊？难道烧给她吗？”蒋纪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蒋文山一脸懵的说“是啊，每年你娘生日我都会给你娘准备礼物给她，我还给她攒了首饰，只是在知道她不在了，就把能烧的烧给她，不能烧的就等着哪天回去了埋她坟里去。”

    蒋纪云瞪大眼睛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脸上青紫的男人，自己好像冤枉他了。

    “不对，差点被你绕进去了，你还养外室了。”蒋纪云控诉的声音明显小了点。

    “什么外室啊？那是我们牺牲战友的未亡人，我跟你伯伯叔叔们都会照应她一些。”蒋文山赶紧解释起来。

    袁堂几个也过来解释说“那是你五叔的媳妇孩子，咱们几个都帮忙的，所以外面城里就有了一些谣言。”

    蒋纪云现在真的想钻地缝里去了，她真的冤枉他了。

    第447

    章

    父女相认

    “那，那你挨打可不能怪我呀！谁叫你们就这样放任别人去传那些谣言呢？”蒋纪云显得很不自在，一边用手摆弄着衣角，一边有些结巴地辩驳着。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对方。

    “噗嗤......实在对不起，我真没忍住。哈哈哈哈......你们父女俩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啦！”袁堂终于还是没能憋住，放声大笑起来。

    麦全有和陶大伟也跟着笑起来，他们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田勇和蒋文明两个人也都没有忍住扬起了嘴角。

    蒋纪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低下头，小声嘟囔着：“对不起嘛，我当时确实不应该动手的。其实吧，一开始我根本就没认出你是我爹来，只是感觉您和我大哥长得有那么一点儿相似。”

    “而且外面关于您们的传言又都不太好听，所以一时冲动之下，我才小小地报复了一下下。”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如同蚊蝇哼哼一般。

    蒋文山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儿难为情的女儿，哭笑不得地问道：“仅仅因为我和你哥长得像，你就要动手打人？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啥稀奇古怪的念头啊？”

    听到父亲这么问，蒋纪云赶紧咽了咽口水，然后开始信口胡诌起来：“哎呀，我这不是想到我哥要是整天把自己打扮得油头粉面的，一点正形都没有，还在外边养起了外室，对家里的妻子儿女不闻不问的。”

    “想我侄子侄女哇哇大哭，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解气。结果今天看到您，我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就把您当成他给打了......”

    “你哥还不知道在哪里，等他成家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现在就想你嫂子和侄子侄女有点早了。”蒋文山伸手摸摸闺女的朝天辫儿说道。

    “咳……”

    蒋文明这时清了清嗓子说“文山哥，小元他四零年就成亲了，去年就有一对龙凤胎了，他现在跟六叔他们住在hu市。”

    “啊？在hu市，成亲了，还生了对龙凤胎？那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蒋文山看着堂弟又看了看闺女问。

    蒋文明眼珠子一转就说“咱们村的不少人被抓去了别的地方，我们正四处找人呢，我爹他们都是在东北找到的，文燕姐是在合北找到的，还有的人不知道抓哪里去了，我们只能四处去找。”

    “就你们俩，你们胆子怎么那么大呢？也不怕遇到鬼子啊？我会安排人继续找，你们就留下吧。”蒋文山想着外面兵荒马乱的，现在又有了天灾再加上人祸，基本上都是十室九空了。

    “老三，我让人安排的一桌酒席，给你闺女堂弟接风洗尘，今天你家里人团聚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两天我们再请小侄女去我们家玩。”袁堂见没什么事了就站起来要回去了。

    陶大伟拍拍蒋文山的肩膀说“三哥，今天你们父女好好聚聚，改天我去酒楼订一桌，再好好给侄女接风？”

    “田副官，你去送送袁团长他们。”蒋文山指使着田勇。

    看着人群走出去后，屋里就剩他们三个人，蒋文明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哎呦，可累死我了。”

    蒋文明看着蒋文山说“文山哥，现在瑜省干旱，很多百姓都吃不上饭，喝不到水，你们都不管的吗？”

    蒋文山叹了口气“这件事属于zhengfu部门管，junzheng是分开的，那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管的。”

    蒋纪云缓缓地低下头，轻声说道：“爹，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接下来还得前往新市。”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坚定。

    听到这话，蒋文山猛地抬起头，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担忧，急忙问道：“去那里干什么？你们不知道吗？那里可是有鬼子的队伍驻扎着啊！如今咱们与他们也不过是因为这场天灾，才暂且休战罢了。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过去冒险！”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一旁的蒋文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劝解一下，但当他看到蒋纪云那坚毅的神情时，不禁又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蒋纪云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直视着蒋文山，郑重其事地说道：“爹，您有您的使命，而我同样有着属于我的使命。只有将那些鬼子彻底赶走或是全部杀光，您的孙子孙女们才能够不再经历像我们这般痛苦的骨肉分离，无需再奔赴这充满硝烟与危险的战场。”

    她的眼神无比坚定，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蒋文山听后，心头一阵酸楚，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他轻轻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着面前这个他第一次见到的亲生女儿，感慨万千地说道：“孩子啊，这些事情本应由爹爹去承担，你实在不必背负如此沉重的担子啊……”

    这一刻，这位历经沧桑的男人心中满是对女儿的疼惜与愧疚，这么多年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次次死里逃生就是家里的亲人在等他回去的想法支撑的他活下来。

    这一拥抱，对于父女二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尽管前路艰难险阻重重，但他们都深知，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有些责任必须勇敢地扛起来，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可是蒋文山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从我娘用她自己的身体护住我，惨死在鬼子刺刀之下开始，我便已经背负起了那份使命！我的年龄的确还很小，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比你们这些大人们差分毫！”蒋纪云一脸坚毅地推开抱着自己的人，目光坚定而又认真地说道。

    此时，一旁的蒋文明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对互不相让，僵持不下的父女俩，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你们俩啊，难道真打算就这样白白浪费掉这难得的相聚时光吗？咱们能不能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呢？”

    听到这话，蒋文山转头看向那个一直显得不太靠谱的堂弟，皱着眉头质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有，究竟是什么样重要的任务非得让一个如此年幼且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孩子去冒险执行不可？实在不行尽管告诉我，由我来处理不就行了嘛！”

    第448

    章

    不能不合群

    蒋文明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亲自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温热的茶水。

    他轻轻吹去表面的浮沫，然后抿了一小口，感受着那股清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待口中的茶水稍作停留后，他才缓缓咽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蒋文明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将他们这两年来所经历的种种往事向蒋文山娓娓道来。

    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生死一线间的抉择以及与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情谊，仿佛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在蒋文山眼前徐徐展开。

    然而，他讲述时却有所保留，只是挑拣一些相对重要和可以透露的部分来说。

    许久之后，蒋文明突然停下话语，目光直直地锁定在蒋文山身上，郑重其事地说道：“文山哥，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讲清楚。小元和我都已经加入了xinsijun，而你呢则身处guojun阵营。”

    “如今就算是双方合作共同抗击鬼子，彼此之间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啊，有些事情我们还确实不太方便告诉你。”

    听到这话，蒋文山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看着正在细心照顾小云喝水的蒋文明，追问道：“你们竟然都加入了xinsijun？她年纪还这么小，他们怎么会收呢？”

    “那是我哥有本事，我们是买一送一。”蒋纪云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蒋文山看着女儿这傲娇的样子没忍住揉揉她那头凌乱的小辫子。

    面对蒋文山的质疑，蒋文明稍稍挺直身子，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实话实说吧，文山哥，对于你们的队伍，我个人其实并不是特别看好。”

    “这些年来鬼子在咱们这儿烧杀抢掠，简直无恶不作。可让人痛心的是，你们队伍里面某些人的所作所为也好不到哪儿去！”说话间，蒋文明习惯性的又抬起衣袖，轻柔地替身旁的小姑娘擦去嘴角残留的水渍。

    对于蒋文明说的事蒋文山也知道，正规军还好一点，那些半路拉上来的那些人就参差不齐了，他只能尽力管住自己的兵不去祸害百姓，别的队伍里那些人他也无能为力。

    蒋文山突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位最近暗中与他接触的gongdang地下工作者。

    那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蒋文山完全符合他们组织的条件，如果他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他们就协助他升职便于他更好的打入guojun内部。

    之前他只想一心打鬼子，现在一个令他纠结不已的问题也涌上心头：如今儿子和闺女都已投身于那个阵营之中，倘若自己拒绝加入，是不是就会显得自己不合群了呢？

    毕竟他们一家人本就应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正当蒋文山陷入沉思的时候，蒋纪云轻声说道：“爹，娘去世前让我告诉您，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照顾好咱们这个家了。”

    听到这句话，蒋文山的手猛地一顿，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回想起去年得知妻子被杀的噩耗，他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那段日子简直如同噩梦一般，好在有好兄弟袁堂等人一直陪伴左右，陪着他借酒消愁，度过了一个个难眠之夜。

    自去年妻子的生日开始，蒋文山将提前为妻子准备的礼物中能够焚烧的部分统统烧给她，以此寄托哀思，期望在另一个世界的妻子能够收到他这份深深的思念之情。

    而那些无法燃烧的物品，则被他小心地收藏起来，打算等到战争结束后带回家乡，放入妻子的棺木之中，让它们永远陪伴着妻子。

    “爹知道你娘的辛苦，爹曾经答应过你娘，我这辈子就她一个媳妇，而且爹有你哥和你了，现在又有了孙子孙女，爹有你娘这个妻子，这辈子已经很满足了。”蒋文山伸手抹去女儿脸颊上的泪珠。

    蒋文山想到很快就会再次跟鬼子交手说道“算了，现在这个世道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反正也知道我儿子闺女的下落了，就是死我也没有遗憾了。”

    “你们离开也好，现在也没有什么真的安全的地方，爹会努力打鬼子，还你们一个没有硝烟的生活。”蒋文山想到田勇上午告诉自己的消息。

    他们的人打探到新市那边的鬼子已经在蠢蠢欲动了，他们早就想要攻打开市了，只是他们的物资现在也紧缺，今年都是小打小闹的打了几场。

    现在估计他们的物资不多了，想要狗急跳墙的拼一把了，要是把小云他们留下反而不安全。

    可是他才刚刚跟孩子团聚，他真的不舍得去死。

    “文山哥，酒楼送了饭菜过来了，咱们边吃边聊吧。”田勇带人拎着食盒进来放在桌子上说道。

    蒋纪云和蒋文明都跑过去井边洗手，两个人洗干净手后才回到屋里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边。

    “六叔制定的规矩，不洗干净手不许吃饭，手上的脏东西跟着食物吃下去会拉肚子的。”蒋文明对上蒋文山和田勇的视线说道。

    “怎么会，你们不用筷子的吗？有必要那么小心吗？”田勇说着把筷子递给两个人。

    “那次小云感染鬼子投放的天花病毒差点就死掉了，从那次后我们都是这么小心的过来的。”蒋文明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了。

    蒋文山惊的放下筷子过来检查女儿的身体，手臂，后背和小肚子上都没有疤痕才放下了心“爹总有一天会杀光他们为你报仇的。”

    “她没事，命大的很，就是屁股上留了两个疤，六叔说了那是小问题。”蒋文明伸手撕下烤鸡的鸡腿放在蒋纪云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