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郡主,若是给她个乞丐妓子什么的身份,禅悦怕是刚穿过来就想死一死。
看着自己在人群中间闪耀发光、发光发热的同乡,禅悦是从心底里佩服的,并且因为同样的遭遇,她有一瞬间生出生出一丝“认亲”的念头。
也就是一瞬间,下一秒就灭了。
同乡的举动太招摇,她只是一个喜欢在缩在一旁默默吃瓜的猹,禅悦莫名觉得刘若素不会喜欢她这样摆烂系的同乡,再者她看着对方招摇的模样,心里总觉得不妙。
还是各自安好吧,禅悦决定暂且还是捂好自己的马甲,成为郡主的好日子是不够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是雕梁画栋住着不舒服吗?是山珍海味不够好吃吗?目前来说,不动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如果那位老乡想要往上爬的话,她掺和进去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想明白以后,禅悦不再管那么多。刘若素和旁人推杯换盏,她吃吃吃;刘若素谦虚的应对别人的夸奖,她吃吃吃;刘若素与旁的公子小姐攀谈,她打了个饱嗝。
但其实,禅悦这样格格不入的也挺明显的,同她隔了两个座的三公主就探过头来笑她:“阿悦,怎的同饿死鬼投胎一般,皇姑姑家是缺你吃的了么?”
三公主口中的皇姑姑,是禅悦的祖母,当朝的长公主,皇上同父异母的姐姐。
所以说,禅悦和三公主其实是差了一辈儿的,但实际上,两人并没有差几岁,三公主也只比她长不到一岁罢了。
禅悦如今身处大弗朝,弗朝立嫡不立长,是以虽然前头几个皇子都已经可以定亲了,可当今的小太子,差了禅悦一半多的岁数呢!
是以禅悦头顶可有不少比她年纪还小的小姑姑小叔叔,只是她同公主们还有些交情,皇子什么的,其实并不怎么碰得到。
“三姑姑。”禅悦摇头晃脑的将自己桌上的一盘炒瓜子递过去,“吃瓜嘴不动,快乐少一半。”
三公主没听大明白,却还是笑着抓了一把瓜子:“什么歪理?你将吃瓜子叫做吃瓜?”
听听,多么让人感动的土著式说话,对比刘若素所带来的不确定因素,同自家三姑姑唠了几句,禅悦感觉自己的心都落下不少。
禅悦摇了摇头:“不不不,彼吃瓜,非彼吃瓜。”
三公主再要问,禅悦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愿回答了。
有了刘若素最开始出的风头,之后再没有人比她更加出彩了,一时间她风头无两,一直到这场宴会结束,京城里到处都是传颂这首五言绝句的男女老少,这是后话。
再说这场宴会结束之后,禅悦受到三公主的邀请随后愉快的跟她去到了皇宫里。
虽说禅悦身体里流着大弗皇室的血,可这还是在穿越过来之后,她第一次去到皇宫呢。
禅悦十分兴奋,走在禅悦身边的三公主亦感受到了她的雀跃,还以为是因为荣王的这场宴会呢。
于是拿出长辈的口吻,苦口婆心道:“你啊,就是爱整日窝在府里,小姑娘年纪还小,多出来走走呀,一直不出来,身体都要生锈的。”
被教育了,禅悦只觉得对方可爱,禅悦穿越前年纪也不大,但肯定比三公主大,十六岁的小姑娘,鼓着小脸儿,真可爱呢。
当下禅悦十分走心的做出回应:“好的,好的,我以后一定多找三姑姑玩儿。”
三公主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随手递给她一个梅花样子的金锞子,笑道:“来,赏你的。”
禅悦连忙搓搓手接住了,三公主拿这金锞子给她是开玩笑,禅悦接的可是十分真心实意。
金子这种东西,多了少了都不嫌弃啊。
禅悦刚穿过来三天,虽不缺钱,喜好黄金仍旧深深的埋在她的基因之中。
禅悦自个儿来也带了马车,她挥挥手对马车夫道:“你自个儿先回去吧,过两个时辰再来宫门口接我。”
话出口,她只觉得自己已经被资本主义腐蚀的透彻,剥削劳动人民的形象跃然纸上,然而余光看到被自己抢了活儿而欲言又止的贴身侍女,她恍然——噢,还没有透。
原本这话根本就轮不着她开口。
最后车夫驾着马车吁吁的离开了,禅悦和她的贴身侍女小花坐上了三公主的马车。
禅悦还是跟幸运的,她穿越过来时带着记忆,所以并不会出现在皇宫里把嫔妃认成公主、把皇上认成王爷的乌龙,虽然没有什么金手指,她觉得自己这个身份也不需要什么金手指。
钱,权,地位,美貌她都有了,她还需要什么呢?
人嘛,不能太贪心啦。
三公主的母妃是一个嫔位的妃子,这个品阶高不能算高,说低,又刚好能被尊称一声“娘娘”,总之因为有个公主,这日子还算好过。
唔,听三公主说,皇上最近有意大封后宫……不知道会不会有她母妃的份,作为三公主的朋友兼亲戚,禅悦自然是盼着她好的。
到时候嘛,这个后宫可就热闹了,不过反正这把火烧不到她身上,她又不住在宫里。
三公主的母妃贞嫔热情的招待了她,絮絮叨叨着如今宫里同三公主年纪相仿的孩子不多,平日里她都闷着不出去玩,好在有禅悦……三公主红着脸推着她母妃闭嘴。
总算留下她们两个,三公主带着她回了自己的闺房,期间禅悦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到底是小孩子脸皮薄,一直到房间里时,禅悦的表情就十分平静了,这一波嘲讽精准的把控在了三公主的容忍度之内。
她是个豁达的姑娘,今天房间一坐下,自己招了底,叹气道:“阿悦啊,你常来找我玩吧,我又出不了宫,平日里真是无聊。”
贞嫔说的的确没错,这宫里的公主,大公主温婉,和底下的弟弟妹妹们都相处的不错,可惜上半年刚嫁出去。
二公主,典型宠妃的女儿,平日里鼻孔朝天看牛的不行,两人肯定处不好,四公主,年龄直接同她差了有一段,自然玩不到一块,再往下亦是。
这大弗皇宫里,是存着点阳盛阴衰的。
禅悦听了对三公主十分同情,不是同情她没玩伴,而是同情宫里的公主不能出宫,同时十分庆幸自己这个胎投的巧妙,既尊贵,又不至于尊贵到失了自由。
妙啊!
禅悦忽然就想要一会儿去逛个古代街。
三公主丝毫不知她这没良心的想法,仍旧絮絮叨叨抱怨着:“前两日遇到老二,本来还想和她好好相处的,结果她抬起头哼了一声就走开了,她,哼?”
“其实皇宫里的梅花也开了,就是没荣王府邸里开的好看,不过那一片,就屁大点地方,不过什么时候宫里也再办场宴会就好了。”
“嘶……要是让嬷嬷听到我这样说话可是要罚我了,你不知,她管的我可严了,真不知道……”
“嬷嬷?”禅悦从神游中回过神来,“那种,教养嬷嬷?”
“是呀,就是上月我母妃向皇后娘娘求来的,说是我这个年纪马上要说亲了,还是多管教些的好。”
说着,三公主忽然坏心眼的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别担心,你年纪没比我小多少,这嬷嬷,说不准很快就轮到你手上了。”
看着禅悦的脸上露出烦恼与忧愁,三公主很没良心的忽觉心情舒畅。
好手帕交,互损一辈子。
禅悦心里是真实的忧愁,她才十五岁多啊,在这古代就是半个大人了,再没多久就能说亲了,放到普通农家更早,她说不定都已经成亲带娃了。
还有教养嬷嬷什么的,禅悦不由自主想到了她老家那部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啊啊啊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很可怕啊啊啊啊啊!
看到她脸色越来越不好,三公主终于良心发现,安慰她道:“好啦,其实、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就是醒的早点,不能出去跑跑跳跳,吃饭不能大口……总之你这年纪至少还能肆意大半年呢,你慌什么?”
禅悦的脸色由白转黑转青再转黄,半晌,她长长的吐了口气,也是,那么早开始忧愁还不如把握时间好好玩,今朝有酒今朝醉。
接下来两个姑娘聊的都是闺阁间的话题,主要是三公主这个土著在说,禅悦这个外来者内里一脸迷惑,表面不懂装懂的附和,顺便还能收集点信息。
三公主很是喜欢这样不喧宾夺主的玩伴,丝毫不在意对方不主动说话,或许是在深宫中待久了,攒了一箩筐话,她现在将这一箩筐的话全都倒在了禅悦那里。
禅悦被迫接收了许多知识,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京城最近流行的首饰、流行的衣裳花样、流行的面脂唇脂,京城最近新出的八卦。
前面几项禅悦听得嗯嗯啊啊,最后一项禅悦竖着眼睛听得嗯,嗯,啊,啊。
不过说到最后,那最大的八卦自然就是今日在赏梅宴上大放异彩的刘若素。
“今日过后京城必定四处都是她的八卦。”三公主啧啧道,意有所指,“风头倒是挺大的,也不知她有没有机会当我……”
说道最后她挤眉弄眼,禅悦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话她能接,想了想道:“如今刘小姐的名声是不错,但是论家世嘛,娘娘们大约有的挑了。”
三公主不是外人,要定亲的也不是她的兄弟,故禅悦将话说的明白。礼部侍郎正三品的官,在这个权贵如白菜一般的京城,说低不低,说高那肯定不高。
主要是这个官儿,它在礼部,正三品的说着是好听,但逢年不过节的又没什么权利,于皇子基本上是没什么助力的,若是刘侍郎不是礼部侍郎,是户部侍郎、是吏部侍郎,再加上刘若素如今的才女名声,定是一家女有百家求。
三公主听了,若有所思:“但若她家世当真那么好,父皇怕倒是不太愿意皇兄他们同她结亲了。”
禅悦从现代带过来的秀逗脑袋当时并没有听出什么意味来,一直到两人天南地北分聊到其它地方去,她依旧没反应过来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看天色就要不早了,三公主让贴身侍女送她离开皇宫,在穿过御花园的路上,遇到穿着明黄色小袍子的小太子,禅悦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小太子今年六岁整,刚好卡在“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纪前,这会儿手里捧着书,在一众嬷嬷姑姑宫女太监的看管下背书。
大约因为只是念书累了出来透透气,一会儿饭点就回去了,宫女太监们并没有清路,这就让正要离开的禅悦碰上了,既然遇见了,那就不能装作看不见。
禅悦让三公主的侍女领她上前,别别扭扭的朝着比自己小九岁的太子小表叔行了礼。
小表叔年纪不大,腔调倒是满足,绷着长小脸抬手叫她免礼,那微微鼓起的雪白包子脸跟个雪白的糯米团子一样,禅悦看得直想扑上去咬上一口,不敢。
再借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忍了又忍,禅悦转身就要走,不成想垂下的袖子受到一股阻力。
她顺着袖子往下看,一只白白嫩嫩的爪子抓着她,再往下是小太子黑白分明的一对大眼睛。
他不说话,禅悦也不说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一会儿后小太子的手大约是酸了,他松开手,然后又换了另一只手揪着她,禅悦厥倒。
哎,她还赶着回家吃晚饭呢,自从穿越过来,每日猜测一日三餐吃什么就是她最大的快乐,她也不点菜,就叫厨房随机上,总之那么多菜,总有她爱吃的。
为了早点回家吃饭,禅悦终于率先打破这奇怪的氛围:“太子殿下,您想要做什么呀?”
小包子脸歪了歪,噗通一下抱在禅悦腿上,将她吓了一跳,连忙弯下腰接住这个小祖宗,入手衣衫下是软嘟嘟的触感,禅悦不禁心飘了一瞬。
“大侄女,”小太子一句话让她回归现实,“我们去边上说。”
小孩趴在她耳边,暖暖热热的奶香气息,禅悦抬头,在诸位姑姑嬷嬷的默许下,被小太子拉着手带到了一边说“悄悄话”。
小太子回头看一眼,见姑姑嬷嬷们都低眉顺眼的垂着头,还是不放心,拉着禅悦又往外走了几步,而后才勾着小手叫她弯下腰来,踮着脚在她耳边问:“大侄女,你是要回长公主府吗?”
禅悦点了点头,刚道了句“是呀”,就听小太子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你、那你能带孤出去玩吗?”
禅悦一愣,看着小孩仰着脑袋,看向她的眼神满是一片期待,想想这小孩那么小就要承担起整个国家的期盼,临近饭点了还要学习,出口气还要带着书,禅悦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小孩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禅悦肯定二话不说带着他就出门玩了,可是这是大弗朝的太子,未来的国之栋梁,天下之主。
禅悦虽然不那么聪明,但是她懂得一个道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况且边上还有一堆老嬷嬷低头默默听着他们的悄悄话。
于是禅悦将手放到小太子的肩膀上,郑重的说道:“太子殿下,您这个年纪,正是好读书的时候。”
小太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出现一抹失望,半晌,他眨了眨那双水润的卡姿兰大眼睛,再度开口,就在禅悦以为他要继续说服自己的时候,她听到小太子说:“大侄女,你怎么不喊孤表叔啊?”
第03章
太子
禅悦面色一僵。
要她喊三公主表姑,她勉强喊的出,好歹人家生理年龄确实比自己大上那么一些,而且又有辈分压在那边。
可是小太子,一个比她小九岁的小孩,也就比自己腰高上一些的小孩,她能尊敬的喊他太子殿下,可那一声表叔,她……真的喊不出口。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辈分大于天,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以前身边也有这样年龄辈分差距硕大的例子,但禅悦本身是没有过比自己还小的长辈的,这会儿便憋红了一张脸。
“太子殿下呐……”她讷讷的。
“要喊表叔的。”小太子不满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面前是比自己尊贵百八十倍的小储君,大丈夫能屈能伸,禅悦纠缠不过小孩,端的就是一个有自尊但怂的也快。
她在心里催眠自己,尊重长辈嘛,小辈应该做的,随后咬牙喊了一声:“小表叔。”
小太子虽然还是不那么满意禅悦还特地在前面加了一个“小”字,但是宽容如他还是放过了禅悦,转而又翻回了最开始的那个话题:“大侄女,孤想要出宫玩,你可以带孤出宫玩吗?”
叫都叫过一遍了,禅悦十分自然的习惯了这个称呼,她道:“小表叔,这不合适。”
“大侄女,”小太子又抓住了她的衣袖,重复道,“表叔想出去玩。”
禅悦:“?”
他基本是明示了:“自古有云:要孝敬长辈。”
禅悦痛苦的闭上了眼,她说呢……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她。
这一个孝字压下来,她还真是没理由拒绝了。
可拒绝不了也要拒绝,就在禅悦要把脑袋想破,急成猴子的时候,一旁侍立的老嬷嬷终于开口了,她上前两步,垂目道:“太子殿下,该回去陪娘娘用晚膳了。”
小太子嘴巴一撇,心里不是很乐意,老嬷嬷再接再厉道:“殿下您听话些,说不定娘娘就会同意您同乐(yue)舒郡主一道出宫游玩了呢?”
小太子:(⊙o⊙)!!!
禅悦:Σ(
°
△°|||)
全天下最金贵的孩子怎么可能跟着她一道出宫玩,禅悦没把这话当真,但是小太子显然当真了,满意的被小宫女小太监们伺候回了宫。
老嬷嬷走到禅悦面前一福身:“今日劳烦郡主了。”
禅悦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不就是说了两句话嘛。
但是看着小太子明显带着雀跃的背影,禅悦还是同情的叹了口气。
小表叔,被骗了呀!
大人说下一回,那大概率就是没有下一回了!
想起刚才小太子拿着本书倒背如流,她又叹了口气。
哎,再聪慧的小孩又怎么样呢,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
在御花园被小太子耽误了一遭,禅悦就没有时间逛街了,不过她还是沿路买了些吃食,大包小包的拎到马车上,想着回去还有丰盛的一桌子晚饭,克制的吃了一些。
如今山珍海味任她挑选,禅悦其实没那么馋,一些小零嘴吃几口就放到一边了,说实在的,街上的那些零食糕点还没府里厨子做的好吃,但是偶尔吃一些也挺新鲜的,是同府里点心不一样的味道,大约就是人来人往的烟火气吧。
吃不完也不浪费,在府里也是,禅悦吃不完的点心就朝几个贴身侍女怀里一塞,就单说如今在她身边的小草,短短两天就给她喂出了点脸颊肉。
其它吃食不说,但糖葫芦是不一样的,这东西就得吃街上的,自家做的太干净了,反而不好吃,禅悦就爱在街上的小贩抱着的草杆上亲自挑选一根,不仅要小贩卖的,还得是有籽的,没籽的吃着是方便了,但山楂的口感就没那么好了。
马车不多时就停在了长公主府前方,两方守门的小厮恭敬的将门打开,禅悦懒得走,直接就叫车夫将马车驶进去了,反正是自己家。
还真不是她矫情,这府邸是御赐的,作为如今唯几作为当今圣上的手足混的还不错的,长公主的府邸面积可不是盖的,那可是足足五进五出、带东西跨院、还有前后花园池塘的大院子。
禅悦是女眷,她的院子在内宅,可想而知走进去可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不过马车也就驶到前院,再往后,她就要自己走了,好歹算是省下一段路。
到自家院子前还没跨进去,禅悦就听到他家娘亲的河东狮吼:“禅明熙,你有本事就别跑!”
才穿过来三日的禅悦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哎,弟弟又逃学了!
禅悦停在门口犹犹豫豫,听了半天里面的动静都不消停,最后只得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就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小伙子朝她冲来公鸭嗓嘎嘎的:“姐!姐姐姐姐姐!救我!救我!!!”
说着躲到禅悦背后去,禅母那一鸡毛掸子好悬在禅悦跟前停住,她气的脸都红了,绕到女儿身后去数落孩子:“你看看,啊,多大岁数了,啊,还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你自个儿不害臊吗?啊?”
禅明熙大声反驳:“我没有偷鸡,也没有摸狗!”
母子两个围着禅悦绕来绕去,她头都快给绕晕了,她紧急叫停:“停!娘,小弟,有什么事儿,你们都理理清楚,我听的头都痛了!”
场面暂且安静下来。
禅明熙很委屈,他嘟嘟囔囔的道:“今儿个荣王叔办赏梅宴,我也想要去……”
禅母此刻已经变回了那个端庄的高门主母,闻言她冷笑道:“呵,所以你就逃学堂了?”
禅明熙讷讷的不说话了,可心里还是不服气,就又小声的辩驳了一句:“那,那我姐就能去。”
禅母再次冷笑:“阿悦已经上完学了,她还有郡主的封号,你呢,你如今不努力,今后还有什么立足的地方?”
禅悦十分感激自己穿过来的时候已经从闺学毕业了,不然单看那学堂的名字,想也是她待不下去的。
禅明熙被问住了:“我,我,爹爹……”
禅父刚好走进院子就听到这句话,连忙撇清:“为父可没什么爵位能让你继承。”
禅明熙看看爹,看看娘,再看看自己的姐姐,丧气了,在这个家里,好像真就余下他一个废物。
禅母趁机好好教训他:“所以日后好好上学堂听到没有?不然以后买不起宅子,娶不起媳妇!”
禅明熙焉焉的点头,他不能拖他们家的后腿。
教育好了孩子,禅母满意了,禅父道:“走吧,去青桐院吃饭,娘等着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