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崔凛崔三郎杨嬷嬷 本章:第7章

    又有宫婢上了几道菜肴,外头已是明月高悬。

    崔凛起了身:“母亲,今日儿臣还有要事,便不多留了。”

    青凝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微微舒了口气。

    第12章

    赏钱

    青凝从锦绣阁出来的时候,已是酉时末,黄昏时起了风,廊下的灯笼被吹得簌簌作响,青凝走了几步,忽而瞧见走廊尽头的鹊喜,忙招手道:“鹊喜,你怎么来了。”

    鹊喜提着一盏风灯,迎上去:“天色这样晚了,娘子去了一天,嬷嬷跟我都焦急的很,想着过来瞧瞧。”

    “无妨,今日公主要我替她看长房的账目。”

    “看账目?娘子可是累坏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行至了后院的水榭,穿过这处水榭,便能从后院抄近路回凝泷院,平日青凝甚少走这条路,只今日生怕杨嬷嬷等得焦急,便想早些回去。

    青凝正要同鹊喜说话,怎知她刚步上一级台阶,忽觉后背一痛,整个人便趔趄着跌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是有人推了她一把!

    青凝于惊吓中匆忙转头,只瞥见一角湖蓝裙裾躲进了水榭,而后消失在夜色中,那角湖蓝裙裾上隐约绣了一朵桃红的蜀葵花。

    鹊喜惊呼一声,第一反应是扑上去拉她,自然也无暇顾及那身影。

    幸亏这水榭设在岸边,临湖之处水深只将将及腰,待青凝被拉上来时,衣裙已是湿透,夜风一吹,冰冷刺骨。

    鹊喜情急之下便要脱了自己的外裳给青凝披上。

    “青凝?”

    “可是青凝在此处?”

    远远的有灯光闪烁,那灯光缓缓走进,映出三房次女崔怀柔的脸。

    鹊喜识得她,三房老爷本是庶子,在这府中没有分量,因此其女崔怀柔平素并不爱言语,在人前从不显山露水,透明人一般,只她却是这府上第一个对青凝表露出善意的小娘子,鹊喜因此一直对她颇有好感。

    此刻鹊喜见着她,倒像是见着了救星,带了哭腔道:“五娘子,我们娘子方才落了水。”

    崔怀柔将手中的风灯递给身旁的婢女,取下自己身上的凫靥裘:“怎得就落了水,这天寒地冻的,可千万别冻出个好歹来。”

    青凝面色发白,有些说不出话,只好拢住凫靥裘,朝崔怀柔露出个感激的笑来

    崔怀柔见她如此,忙叮嘱鹊喜:“快扶了你们家娘子回去吧,外头风大。”

    鹊喜谢过,忙扶了青凝回凝泷院。

    这湖水沁凉,青凝素来有肺寒之症,冷寒一激,便易患咳疾,当晚便闷闷咳了几声。

    杨嬷嬷一听,只觉不好,果然夜间便听见安安咳得愈发厉害了。

    青凝这咳疾,若是起头时及时医治,倒也不妨事,两三天就下去了,可若是延误了,便往往要咳入肺腑。

    杨嬷嬷一夜间辗转反侧,第二天一大早便遣了鹊喜去告知叶氏。

    鹊喜跑去松思院,让守门的小丫鬟往里头递了话,焦急的在廊下走来走去。

    从晨曦微明一直等到天光大亮,鹊喜终于见着了叶氏身侧的柳嬷嬷,柳嬷嬷冷着一张脸,张口就斥责:“陆娘子也真真是不懂事,有个头疼脑热便要来搅扰夫人,你可知,夫人因着年节事忙,已是半个多月未能睡个安稳觉了。”

    训斥完了不耐烦挥手:“你且去吧,这会子,夫人还要赶着去老太君处请安,待请安回来便替你家娘子请大夫。”

    鹊喜听她如此说,忙去怀里摸银子,摸了半天,却只拿出四文钱,只好又窘迫的将那四文钱塞了回去,一咬牙,拔下了她娘留给她的银钗,往柳嬷嬷手里塞。

    “嬷嬷,这个你拿着,等夫人回来了,您提醒夫人一声,好早些给我们娘子请个大夫,她这咳疾是小时候落下的不足之症。”

    柳嬷嬷跟在叶氏身边好些年,自然见过好东西,一根黯淡无光的银簪实在看不上,随手一挥便扔在了地上,那根银簪发出叮咚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

    “你这是何必,打量是不放心我们夫人呢。”

    鹊喜便知这话不能再说下去,只好回了凝泷院。

    从天亮等到了日落,却也未见大夫的踪影,倒是等来了叶氏身边的柳嬷嬷。

    柳嬷嬷先是进内室瞧了眼青凝,听见她闷咳不止,又嫌恶得出来了。

    她坐在厅中吃了口茶:“今儿个四夫人一听陆娘子咳疾犯了,也是心疼的紧,只可惜现下年节,也不好请大夫。况我们夫人除夕之夜犯了心疾,倒顾不得你们了。”

    柳嬷嬷顿了顿,瞥了眼屏风后的小娘子:“陆娘子可知四夫人因何犯了心疾?”

    青凝没作声,只觉柳嬷嬷话里有话,果然,接下来她听见柳嬷嬷道:“当年你是要犯之女,是我们四夫人庇护了你,这些年供你吃供你喝,从未缺过你什么,如今你竟要去攀附老夫人与公主,这让四夫人实在寒心。”

    “昨儿个夫人还同我说,她素来拿你当女儿看的,你不同她亲,却硬要去老夫人与公主身边凑,旁人还以为四房苛待你,实在是诛她的心那,这才一时犯了心疾。”

    青凝反应过来,她这几日在老夫人与长宁公主跟前讨了好,叶氏心里不爽快,正巧趁她犯了咳疾,让柳嬷嬷来敲打她一番。

    杨嬷嬷也听出了这层意思,忙替青凝道:“夫人多心了,青凝断没有那等心思。”

    柳嬷嬷冷哼一声:“那也请陆娘子体谅我们夫人,她连日来心绞痛,等她好些了再给你请大夫。若是陆娘子等不及,可去松思院请个罪,好缓一缓四夫人的心疾。”

    这便是想让青凝服了软,再不去老夫人与公主跟前讨巧,好任由四房拿捏。

    杨嬷嬷心里头发赌,送走柳嬷嬷,忍不住低低骂了声,可骂完听见青凝咳嗽,又一时沉默下来。

    她转进屏风,替青凝顺了顺气:“安安别怕,我替你去,我去给四夫人赔个不是,让她替你请个大夫。”

    杨嬷嬷在陆家的时候,也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嬷嬷,可如今为了安安,愿意将这张老脸踩在脚底下,却求一求叶氏。

    青凝却拽住她的手:“嬷嬷不必去。你还记不记得我先前儿犯了咳疾,一时不查,倒给耽误了,那会子阿娘请了诸多大夫都不管用,却是爹爹拿来的一张土方子救了急。那是个南疆的方子,两副药吃下去,便好了一大半。”

    杨嬷嬷也想起这桩事,一时感叹道:“是了,可惜后来抄家,连那方子都无处可寻。”

    青凝摁着帕子闷咳几声,狡黠的笑起来:“我可是记性好的很,那方子到现在还记得。”

    青凝幼时虽顽劣了些,却记性甚好,此刻她让鹊喜拿了纸笔来,不过须臾便将那方子写了下来。

    杨嬷嬷拿着那方子欢喜的很:“不如便依这方子抓两幅药来,给安安喝喝看。”

    鹊喜正端了碗香稻叶粥来,闻言愣了愣神:“我记得那方子里似乎有一味天山雪莲。”

    杨嬷嬷拿着那方子,凑到窗前一看,果真有一味天山雪莲,不由犯了难:“这......”

    这味雪莲不便宜,也不晓得他们手里的银钱够不够。

    青凝望着杨嬷嬷的神色,从枕头下摸出一小包碎银子,这是她攒下应急的钱。

    鹊喜替她倒出来点了点:“娘子,一共三两银子。”

    鹊喜说着,又从身上摸出那仅有的四文钱,凑在了一处。

    时下最末等的雪莲,便是采摘后阴干,途中不慎巅碎的花叶,便是这样的碎花叶也要四五两银子

    杨嬷嬷叹了一声,略略踌躇了一瞬,忽而翻出了一块玉佩。

    杨嬷嬷在成为青凝的奶娘前,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只可惜后来老家发洪水,她们南下逃荒,夫君病故,孩子也夭折了,这才卖身为奴。

    那块刻着平安两字的玉佩,是当年她的夫君,替刚出生的孩子求来的。

    青凝咳了几声,瞥见杨嬷嬷正摩挲那块贴身的玉佩,立时明白她想拿去典当了,好给她换来抓药的钱。

    青凝伸手便夺过了那枚玉佩:“嬷嬷莫要想着去典当玉佩,我......我有法子。”

    她咬咬唇,对鹊喜道:“咱们在松山寺时曾给世子送过几日糕点,实在不行,咱们......将那糕点钱要回来吧。”

    青凝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为着给世子做点心,给了膳房的小沙弥一两银子,又托那小沙弥买了诸多食材,又是一两银子,鹊喜,你......去同世子要二两银子的赏钱吧。”

    ......

    鹊喜领了命,早早儿出了凝拢院,四下打听,才寻到世子所居的竹韵居。

    只鹊喜并不敢贸然进院,在院门前揪着衣角,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

    日头有些高了,院门忽而吱呀一声,走出来一位郎君,鹊喜打眼一瞧,目露喜色。

    她识得的,走出来的正是世子身边的近侍云岩。

    鹊喜忙上前:“云岩小哥,你......你还识得我吗?”

    云岩打量了鹊喜几眼,点头,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是陆娘子身边那位婢子。

    鹊喜便道:“我们娘子在寒山寺时,曾给世子送过几日点心,瞧着世子是爱吃的,今日......今日是想过来讨几个赏钱。”

    云岩一愣,微微蹙眉,在寒山寺时,世子赏的金叶子陆娘子没收,如今却又来要赏钱。

    需知,世子主动给是一回事,上门来索要又是一回事。

    “陆娘子想要多少赏钱?”

    鹊喜一咬牙,想着来都来了,还不如直接要一味入药的雪莲:“也没有多少,只是......只是想向世子讨一味雪莲。”

    天山雪莲?真是狮子大开口,云岩面色更冷了几分,这位陆娘子还未能攀上世子呢,竟开始张口要好处,瞧着多好的小娘子,却是个贪得无厌的。

    第13章

    他若给,必定是这世间最好的

    鹊喜回到凝拢院时,杨嬷嬷迎出来:“世子可有赐下赏钱?”

    鹊喜垂下头:“只见着了世子身旁的近侍,赏不赏,还需得请示世子。”

    杨嬷嬷没作声,可心里总归多了点盼头。

    第二日晚间崔怀柔来了一趟,青凝还以为她是来要那件凫靥裘的,忙让鹊喜寻了出来。

    崔怀柔没进内室,隔着屏风同青凝说话:“青凝,我不是来要这凫靥裘的,只是想来瞧瞧你,那日落了水,可有受寒?”

    往常崔怀柔同她不过点头之交,没想到今日如此殷勤。只青凝感念那日落水时,崔怀柔送上的凫靥裘,便压着咳嗽,柔声同她道:“只是受了点凉,不妨事。”

    崔怀柔点点头:“听说你前几日去了公主的锦绣阁,长宁公主因何邀你去?我们三房素来是个透明的,我从未想过能如你这般,得公主青眼。”

    “只是去替孙姑姑理了理账本,并没有旁的事由。”青凝最懂避风头,只轻描淡写,含糊过去。

    崔怀柔便叹气:“如今灵毓妹妹已是四房的嫡长女,这些姐妹里,唯独我是庶子之女,三姐姐更是向来不同我交往的,日后我多来你这凝拢院,同你说说话可好?”

    青凝还没应,听崔怀柔又道:“过几日上元佳节,你可要去看花灯?”

    青凝有些迟疑,往年的上元灯会,崔家的娘子们会乘坐画舫,于内城河上看烟火、赏花灯。叶氏年年都会象征性的来询问一趟,却是不会给青凝准备出行的装备,青凝来上京这几年,便也未看过这盛世的烟火。

    崔怀柔瞧她默不作声,又道:“你便同我们去吧。你若能去,咱俩还能有个伴。”

    她微微顿了顿:“你若是不方便,我去同四叔母说,四叔母最是和气心善的。”

    若是换了二太太王氏,崔怀柔定是不敢开口的,只是叶氏向来在崔家众人面前柔善温和,崔怀柔难得敢说话。

    叶氏最好脸面,崔怀柔一开口,她自是不会拒绝。

    青凝压着嗓子咳了几声:“到时若我这咳疾见好,也愿意陪五娘子去一趟的。”

    崔怀柔欢欢喜喜走了,她一走,青凝便再压不住,猛烈咳嗽了一阵。

    她胸口起伏,咳的面色发白。

    杨嬷嬷看得心疼,坐至青凝榻边:“这两日,世子那边也不见送赏钱来,可见是不会送了。好安安,把那块玉佩给嬷嬷,咱们当了换几副药来。一块玉佩而已,当了便当了,哪有你的命重要。”

    青凝哪儿肯,只摁着那块玉佩哄她:“嬷嬷,我向来底子好,就算不吃药,咳个十天半个月也好了。”

    两人正掰扯,忽听院门被笃笃扣响,在这夜色里格外清晰。

    这大半夜的,有谁会来?

    杨嬷嬷一愣,摁住青凝:“你且歇着,我去瞧瞧。”

    杨嬷嬷走出连廊,开了院门,见门前立着个高大的男子,立时脸色发白:“你......你是何人?一介外男怎敢私闯小娘子的院落?”

    那男子往后一步:“我是世子身边的近侍云岩,今日特来给陆娘子送天山雪莲。”

    云岩脸色有些冷清,跟在崔凛身边久了,若是不拘言笑时,也是迫人的紧。

    杨嬷嬷一听,心下又欢喜又恐慌,喜的是世子竟给送来了入药的雪莲,恐慌的是,便是世子的近侍,深夜来这凝拢院,若是被旁人瞧了去,怕也要传出闲言碎语,坏了安安的名声。那些嘴碎的,定是要说她的安安,同世子身边的侍卫私通。

    杨嬷嬷心里害怕,脸色便有些发白。

    云岩瞧他面色,冷淡道:“嬷嬷不必担心,世子今日既然敢深夜遣我来,必然是不会出差错。”

    杨嬷嬷一惊,这才发现,周遭树叶轻动,似乎是埋伏了不少人,将这院子围的铁桶一般。

    她一颗心忽而安定了下来。心道:怪不得这忠勇侯府世子崔凛,年纪轻轻便官至监察院御史,原是这般可靠。

    那厢云岩说着,已将一个青铜冰鉴提了出来,揭开盖,里头竟冻了一朵鲜活的天山雪莲。

    这光景,鹊喜同青凝听见外头响动,也从廊下走了出来,瞧见那株雪莲俱是一愣。

    鹊喜前日去竹韵居,所奢望的不过是求一两雪莲的碎花叶,便是药铺里最常见的那种,虽说比寻常药材贵一些,却也不难得。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世子竟送了一株鲜活的天山雪莲来。

    那株天山雪莲鲜妍饱满,正盛开在厚厚的冰层中,花瓣脉络都清晰可见,似乎今夜才刚刚盛开。

    几人一下子明白过来,世子为何不遣个婢女来送,一则那冰鉴沉重的很,婢女必然提不来。再者,瞧云岩眉宇间的风霜,似乎是连夜骑马,不知从何处运来的,生怕送迟了,这冰层化开、鲜花凋零,这才等不得明日送过来。

    青凝有些骇然,忙上前:“这......实在太贵重了些......”

    寻常入药的雪莲干花叶,四五两银子便买的到,可如现下这般鲜活的整株天山雪莲,确是珍贵异常。

    云岩便冷眉冷眼的笑,世子当日听闻陆娘子索要天山雪莲,也是这般冷眉冷眼的笑意,此刻云岩倒是学了三四成:“我们世子最不喜欠人情,既然吃了娘子的点心,自然是要还的”

    云岩顿了顿:“只娘子记好,今日便一笔勾销,日后不必再来寻我们世子爷。”

    待云岩一走,杨嬷嬷同鹊喜两个人挪了半天,才将那厚重的冰鉴挪进厅中。

    鹊喜呐呐:“我......我那日只说......只说想要一两入药的雪莲碎花叶,谁曾想,世子会以为......会以为咱们是想讨要一株盛开的天山雪莲。”

    崔凛惯居高位,他眼中的雪莲,自然同鹊喜口中的雪莲不同。

    杨嬷嬷望着那株雪莲,又想起方才院外那些影子一样的暗卫,无声无息,却又严防死守,让这株天山雪莲悄然送进了凝拢院。原来这世间,还有世子这般的郎君,做事周全而严密,若想为你做一件事,给的必定是这世间最好的。

    杨嬷嬷想,要是安安日后寻得的夫婿,能有这位世子一半可靠,她死也瞑目了。

    青凝望着那株雪莲也愣怔了许久,叹道:“看来我要尽快赚些银了,好还世子这个人情。”

    她算的清清楚楚,那些点心只值二两银子,多了她心里也是有愧的。

    ......

    有了这雪莲,青凝喝了几副药,咳疾很快好起来。

    这一折腾,已是正月初六。

    这期间孙姑姑派了婢女来,询问青凝可愿协助她打理长房的中馈,均被叶氏以青凝生病为由回绝了。

    孙姑姑便歇了心思,以为这是小娘子不爱操劳,送了匹锦缎来,算是对前几日青凝替长房看账册的酬谢,自然,这匹锦缎未送进凝泷院,青凝也对孙姑姑的心思一概不知。

    初八这日,叶氏随老夫人去了郡王府,青凝买通角门上的小厮平安,悄悄出了侯府。

    今日街上的店铺食肆大都刚开业,清河秀坊的吴掌柜正坐在柜台后看账本,听见一声脆生生的“吴掌柜”后抬了脸。

    进店的小娘子虽衣着暗沉朴素,却自有一段风流姿态,面上遮了一条面纱。轻薄的面纱上横生出一节桃枝,几朵芳菲桃花在面颊上依次绽放,有片片花瓣飘零,轻风吹动面纱,上面飘零的花瓣便也随之飘动,让人忍不住遐想这面纱后的容颜会是何等丰姿玉貌。

    小娘子进了店,将面纱一摘,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吴掌柜,是我。”

    吴掌柜自然记得这位小娘子,第一位敢同他要五五分成的绣娘。

    他颔首笑道:“今日小娘子可是带了绣品来?”

    青凝便将手里的面纱递了过去:“这条面纱您可瞧得上?”

    吴掌柜接了面纱,抚掌大笑起来:“好绣工、好意趣,你这条面纱我收了。”

    一条面纱才值得几个钱,若是多绣几条,眼睛都要熬瞎了。

    青凝摇头:“这条面纱我就不卖了,我想同您谈一桩交易。”

    见吴掌故探出头来,目露好奇,青凝便接着道:“过几日便是上元佳节了,上元灯会不仅热闹,也是仅有的女郎们可以会见男子的时节,那些已有婚约、或是心有所属的女郎们,必是想趁着上元灯会,给郎君们留个好念想。”

    “只可惜女子出门多佩面纱,现如今市面上的面纱多以素白薄纱为主,无甚特别之处。若......”

    吴掌柜睨她,打断道:“我自是晓得你手中这条面纱的好处,方才我要收,你却是不卖的。”

    青凝便笑,自袖中掏出一纸花样:“面纱我是不卖,我是要卖给您绣样与技艺。再过七日便是上元佳节,我一个人实在绣不出几条,您拿了这绣样,招相熟的绣娘来,需得日夜赶工,方能出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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