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走出包厢,不再理会身后的声音。
突然急停的出租车让我不由得撞上了前座。
傅临州双手张开,不顾司机咒骂,就那么站在车子面前。
“时薇,我有话和你说。”
对司机说了句抱歉,我深呼一口气,还是下了车。
他站在我前方三步远的地方,可是我觉得他第一次离我好远。
良久,他似是下了决定:
“对不起。”
“当初答应你的东西,我没有做到。”
“之前说过的,如果我做了错事,会给你我全部身家做赔罪。”
“嗯。”
听到我淡漠的话,他语气一顿,接着说道:
“孩子还需要我,我不能做不负责任的父亲。”
心底的酸涩蔓延,十年的婚姻换来了一句“我得对其他人负责”。
“你还想要什么补偿吗?”
他问我。
傅临州怕我拒绝一样,补充道:
“只要我能给起的,都会给你。”
我只觉得好笑。
“如果说,我要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呢?”
傅临州的脸色凝固,眸子中满是无措。
“我只想要这个。”
望着我近乎挑衅的样子,他却认真的出奇。
“不可以。”
“我不能答应你。”
“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得照顾你。”
初秋的晚风带着凉意,也不及心里的寒。
原来他还记得啊。
“我只能尽量的不去打扰你,但你有事了我一定会在。”
傅临州将脱下的大衣搭在我的身上。
他留下一句“以后照顾好自己”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明明已经决定了离开,为什么又说这些看似关心的话?
我一把扯下大衣扔在地上。
变了质的东西,我不要了。
傅家别墅里,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全部打包捐给了山区。
孑然一身出发时,我倒觉得轻松。
站在南方这片灼热的土地上,风带着大海的味道扑面而来。
路人看着我风衣长裤的模样,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傅临州很忙,工作内容数不胜数。
刚开始创业时他还会偶尔带我走一走。
直到上市后,他总以“我太忙了”来应付我。
我也心疼他日渐疲惫的模样,再也没提过。
傅临州手下的人办事很快,临登机前就将公司转让协议和离婚协议送到了我的手中。
傅氏集团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老牌企业,傅临州却初生牛犊不怕虎,靠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
如今,他将这些都给了我。
面对着十年来他拼命打拼来的成果,我直接转手卖给了他的死对头。
心疼这种东西,只有在爱的时候才作数。
对他来说是这样。
对我来说也是同样。
人,不能只活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