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起手机，给她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又想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将外套脱了下来，放进了洗衣机
与家里的孤寂氛围截然不同，另一边，俨然是一副热闹的场景
繁华热闹的步行街，人山人海，朵朵淡白的雪花簌簌落下，沾落在行人肩头，给圣诞夜带来了别样的情趣
街角处伫立着巨大笔挺的墨绿色圣诞树，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缠绕着树身闪闪发亮，银色五角星在顶端熠熠生辉，街头的圣诞小彩灯一闪一闪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对男才女貌的璧人和普通情侣一样，随着人群感受着圣诞氛围
苏知晓拢了拢肩头的咖色围巾，挡住寒冷的空气，空气法式刘海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少许冰晶落在头发上，在冷空气中，她的手指冻得有些冰凉
她不禁双手合拢搓了搓，哈了一口热气，转头看向旁边颀长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双手闲适地插在衣兜里，胸口微微露出黑色西装，肩头也沾了少许雪花
031｜第三十一章，男友和情人之间，她会选择谁
第三十一章，男友和情人之间，她会选择谁
察觉到苏知晓的目光，江尚霖微微勾唇，脸庞看上去柔和了不少，见苏知晓盯着自己看，他似乎察觉了她的狐疑，“想问我今晚为什么约你出来吃饭？”
苏知晓微怔，拨开眼前略显凌乱的发丝，点了点头，没有掩饰自己的疑虑，开口道：“江尚霖，你老婆不在家吧？”
江尚霖这样的男人，不像是会过圣诞节的人，更别说在圣诞夜和情人出来幽会了
面对女人肯定语气的询问，江尚霖挑眉，惬意而又自然地将目光投到路边的麋鹿塑雕上，“那你呢，你男朋友在家么？”
见男人又不答反问自己，苏知晓有些兴味地撇了撇嘴，移开了视线，避而不答
她不想承认，自己丢下了男友来赴他的约，或许是因为他相较于牧一淮，对她的吸引力更大一些吧
江尚霖见她不答，如深潭的眸黑盯着她的眸光，目光所至精准的锁住她躲闪的视线
良久，似乎是发觉了什么，男人勾唇淡笑，气定神闲地放慢了步伐，言语中透露着一丝戏谑，带着几分笃定的笑意，“瞒着男友和别的男人出来幽会，感觉怎么样？”
苏知晓被他说中了，神色有些怪异，佯装不在乎的模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你呢，你和我出来吃饭，某些人也不知道吧？”
“某些人”三个字刻意咬重了音，江尚霖撇过头，与她直直对视，狭长的双眸微微闪动着，温和的笑意还挂在嘴角，人畜无害
江尚霖默认了，低笑了一声，转过身，没有再和她较真下去
他确实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平时罗婉在家，他们夫妻二人也从来不过圣诞节，今晚罗婉公司有事，要加班到很晚
原本他今晚有个饭局，当他提前到了酒店，却被告知领导有事，饭局取消了，于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给她发了邀约
相较于乖巧粘人的余小雪，苏知晓似乎对他来说更有挑战性，作为一个男人，她的忽冷忽热让他有着莫名的兴趣，就是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有狩猎般的新奇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忽然有兴趣知道，如果自己主动邀请她，在这个带有暧昧约会氛围的圣诞夜里，她在男友和他这个情人之间，她会选择谁？
他到底是得逞了……
……
黑色奔驰商务车静悄悄停在楼下，夜深人静，只有雪花飘落的簌簌声，楼上的某一间还亮着灯
见苏知晓的身影进了电梯口，江尚霖抬眸瞥了一眼那一处灯亮的窗口，打了转向，车身缓缓驶走
时针已经指向了零点，苏知晓打开门，幽暗的客厅没有开主灯，唯有一盏台灯亮着，清冷的灯光微弱，沙发上似乎坐着男人寂寥的背影，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真切
走近了些，苏知晓才看清男人的脸庞，牧一淮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来和她对视，俊容上还带着些许疲态，嗓音有一丝低哑，喃喃自语，“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室内先前的烟味已经消散了，窗户还半开着通风，牧一淮站起身，身上只穿了一件居家毛衣，屋里没有暖气，手脚都冰凉了不少
闻到了她身上的酒香，问：“今晚出去吃饭了？”
“嗯，被同事叫去吃了个夜宵。”苏知晓随口找了个借口，转身瞥见餐桌上几道已经凉透的菜，目光微顿，似乎还能闻到诱人的香味，都是她爱吃的菜
“晚上做饭了？”
“嗯，以为你会回来吃饭。”牧一淮淡淡扬唇，平淡温润的嗓音应着，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毛衣袖口上蜷着，露出半截小臂，“我去给你煮个小米南瓜汤，养养胃。”
看着男人掩在幽暗灯光下俊逸清晰的轮廓，阴影下五官更加立体，眸色依然灼亮，他还是那个他，和以前一样关心她的身体
以前她每次喝完酒，他都会给她煮小米南瓜汤养胃，在她面前，他总是扮演着无微不至的角色，永远是那么贴心地疼爱她
但是今天，她并没有喝汤的欲望，想起那喝了无数次的小米南瓜汤，记忆中的味道让她兴致索然，以前她有多喜欢，现在她就有多腻烦
“不用了。”苏知晓微微拧起眉头，不假思索地推辞，“我不想喝。”
苏知晓的断然拒绝，让牧一淮有些意外，以前她最喜欢喝自己做的小米南瓜汤，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动拒绝
她眼里的那一抹腻烦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牧一淮脸色暗淡了几分，压着喉咙道：“你胃不好，喝酒后会不舒服。”
想着她前段时间还住过院，牧一淮只当她是犯公主病，又耐着性子哄道：“乖，稍微喝点，对身体好。”
苏知晓听见牧一淮温柔又体贴的话语，心里非但没有柔软，反而更加抵触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不用了，我喝腻了。”
淡淡的回应犹如猫爪般挠了一下他的心，不似真切的疼痛，却在瘙痒中渗出了点点细血珠，牧一淮顿时哑然失声，喉头滚动了几下，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回复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眼里丝毫没有谎言，这是她真实的心声
他忽然有种预感，她是不是早就腻烦了，到底是厌倦了他做的汤，还是厌倦了他这个人？
平复了一下坠落的心，他再次干涩地开口：“健康的东西材料比较单调，天天吃会腻烦是正常的，但是对比外面的红酒，虽然少了些醇香的韵味，但是这才是最适合你的不是吗？红酒只是暂时比较吸引你，给你带来了短暂的味蕾享受，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养生汤才是真正适合你的。”
032｜第三十二章，四年的感情画上句点
第三十二章，四年的感情画上句点
不知道为什么，苏知晓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暗示，他在意有所指？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没有等到苏知晓的回复，见她不以为然的态度，牧一淮心慢慢下沉，也没有再勉强她
……
苏知晓忽冷忽热的态度让牧一淮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两人的关系似乎在以一种微妙的速度变僵，让他感到若即若离，患得患失
元旦当天，苏知晓终于放了假，为了缓解压力，牧一淮带着她来南山这边散心
节假日南山景区人山人海，山脚下的小路上停满了汽车，小路前是一道灰白色水泥路阶梯，两侧是幽密的树，树梢上挂着好许白色小灯笼，布壁上写满了红字，一排排红书笺在风中摇曳着
阶梯比较长，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山谷中，两人走过熟悉的古道石板路，郁郁葱葱的古树在光线下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在一片苍劲的翠竹前，嗅着淡淡的竹香气，熟悉的感觉袭来，还记得，以前两人也来过这里
景区人比较多，除了欣赏风景和古建筑外，还会去南山寺烧香拜佛
顺着石阶往上走，穿过青石小路，来到古老的院落，红墙黛瓦，古刹静谧，却被游人扰乱了这份幽静，长廊上时不时有僧人走着
院子中间的百年菩提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签，用红绳系着，同心结格外显眼，栏杆边也挂满了红笺
看着烟雾缭绕的燃香，牧一淮也带着苏知晓来到古庙上香
握着手里的三根香，跪在虔诚肃穆的菩萨前，苏知晓忽然感觉到有种强烈的不适，她闭上眼，简单许了个愿，不敢看佛像一眼，将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
或许是因为旁边有牧一淮，自己的背叛犹如一个污点，让她羞于展露在菩萨面前，她心里没有多少虔诚，只想尽量离开这个一层不染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的愿望只有自己和家人，丝毫与牧一淮无关，而他的愿望，却满满的都是她一个人
上完了香，牧一淮捐给禅师香油钱，禅师恭敬地单手做了个揖，打量了两人一眼，提议两人可以去里面的庙堂求个姻缘签
提起姻缘，牧一淮来了兴致，相比于他的热情，苏知晓倒没有多少兴致，两人的感情已经被她撕开了裂缝，她的情义似乎也在慢慢消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他还有多少感觉
莫名觉得对面的禅师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像是在透析自己的心思，苏知晓感觉有些不自在，不悦地蹙眉
她冷淡开口：“你去吧，我觉得有些闷，去外面等你。”
话音刚落，牧一淮双眸骤暗，垂在腿侧的手悄然握紧，深邃的眸底闪过黯黑一般的颜色
他在隐忍，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承受她多少次拒绝，看着她淡漠的眼神，进一步邀请的话语被硬生生卡在喉咙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牧一淮终究是妥协地开了口，“好……我自己去……”
形单影只的他，在众多情侣中显得有些突兀，男人相貌英俊清秀，又是一个人来求签，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浑然不觉旁人奇怪的目光，只是一个人，像木偶一样被挖空了心思，心里像死一样沉寂……
他抽取了两只签，过程中，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在期许着她的陪伴，然而，整个过程堪堪几秒，却对他来说格外漫长，那熟悉的身影迟迟没有来……
看着手里的两支姻缘签，牧一淮深沉的眸色，目光却格外清明，看清了手里的字，唇边溢出一声轻嗤的笑
就连短短几秒钟时间，她都不愿意陪自己，那他还在奢求什么呢
这份感情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是吗，那他这四年的陪伴又算什么？
……
后来，两人的关系又降到了冰点，当一个人不再妥协时，两人的感情便不能再继续了
直到苏知晓主动提出分开的那一刻，牧一淮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在她心中的位置，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神，竟是如此冰冷
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想狠狠质问她，为什么？他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她把分手两个字说的这么干脆，不带一丝犹豫！
分手的话语终于说出了口，苏知晓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四年的感情被她划上了句点，自己终究是亲手掐断了这段感情
她这段时间考虑了很久，她想，自己确实对他没有以前的感觉了，这种平平淡淡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过于乏味，让她毫无兴趣，甚至会厌烦
她主动提出了分开，分手，与他人无关，只是她自己腻了，烦了，不想再继续了
只是看到牧一淮受伤的眼神，她心里会愧疚，会有不忍……
“苏知晓，你爱过我吗？”男人伤感的声音响起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全名……苏知晓眼眸微闪，思绪又回到从前，那段青葱岁月，那时候，他是自己的依靠，陪伴了她整个大学时期，他是她的初恋，呵护了她四年
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将她从一个清纯少女，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自己所有的体验都来自于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分手是不是对的，她需要时间来确认，但是，她不后悔，至少现在，她不后悔……
“爱过……”
她终究开了口
简单两个字重重锤在牧一淮的心口，爱过……以前爱，现在不爱……
分手后，苏知晓就搬出了两人的出租屋，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除了自己的衣物，其他的什么都没带走
……
033｜第三十三章，江尚霖，我想你现在马上来找我
第三十三章，江尚霖，我想你现在马上来找我
一大番折腾，整理好了自己的房间，外面已经是深夜，幽暗的夜空黑压压一片，在朦胧的月光下透出笼罩的密布的乌云层，冰冷的细雨夹着雪籽，窸窣地打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