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周清南程菲 本章:第71章

    忽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吸引了周清南的注意。

    周清南垂眸看去,见是一个穿着小绅士服的漂亮小男孩,两三岁的年纪,个子小小的,正拿着一个仙女棒到处转圈乱跑,笑声清脆如银铃。

    “康康!别跑了!妈妈好累追不上你!”梅景荟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把捣乱的小家伙捉住,便一把将他抱起来,低声数落,“哪个小朋友像你啊,这么晚还不睡觉?”

    周清南走过去,嘴角勾起一个寡淡的浅笑:“荟姐。”

    “阿南回来了呀。”看见周清南,梅景荟的表情并不意外,又低头对怀里的儿子道,“康康,说叔叔好。”

    小男孩一只手捏着仙女棒,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周清南,然后才说:“叔叔好。”

    “真乖。”周清南笑,捏了捏小朋友的脸蛋。

    “这些都是爸爸为了给你接风准备的。可是这个臭小子,好久没见到外公兴奋得很,听见花园里动静就怎么都不睡觉,非要过来玩儿。”梅景荟无奈地笑,接着又道,“走吧,爸爸等你好久了。”

    周清南颔首,与抱着康康的梅景荟一道,来到了天幕之下。

    梅凤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正在抽烟,手边还摆着一杯红酒。

    “爸爸,阿南回来了。”梅景荟笑着上前,将怀里的小家伙塞进梅凤年怀里,说,“马上天都要亮了,折腾一晚上,我必须带这家伙去睡觉了。快跟外公说再见!”

    康康皱起小脸蛋,赖在梅凤年怀里说:“外公睡!外公睡!”

    梅凤年在小外孙的脸蛋上亲了亲,满脸的慈爱,柔声哄道:“乖宝宝,明天晚上外公带康康一起睡,今天跟妈妈睡。”

    说完,梅凤年把小外孙还给女儿。

    梅三小姐抱着孩子走了。

    少了调皮活泼的小朋友,现场的氛围瞬间便冷却下来。

    周清南脸色平静,恭谨唤了句:“梅老。”

    “坐。”梅凤年掸了下烟灰。

    周清南随手拖出一把椅子,坐在了梅凤年对面。

    烧烤架旁,周小蝶很随意地摆了下手,厨师乖觉,当即退下去,便由她接手继续给宴席上的食客烤肉。

    梅景逍坐在她旁边,偶尔递点调料递下刷子,帮新上任的小厨师打下手。

    气氛竟然诡异地和谐。

    片刻,周清南眼帘缓慢垂下去,平静地说:“今天的行动……”

    谁知,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梅凤年打断。

    “阿南。”梅凤年沉沉唤了句,嗓音沙哑得像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大提琴,“你知道我平生最看不起什么人吗?”

    周清南面色淡漠,摇头。

    “我最看不起的――”梅凤年说着,稍顿,忽然倾身往他靠近些许,一字一顿,“就是条子的卧底。”

    周清南听完,撩起眼皮和梅凤年对视,眼神表情均没有丝毫变化。

    “做人嘛,要么下海发财,两手沾血,黑就黑到底。要么就戴警帽穿警服,好好等着调衔调级一路晋升。”梅凤年语气如冰,“可是世界上偏偏就有一种货色,不黑不白、不人不鬼,你说他是忠,他成天跟?社会混一起,称兄道弟欺骗别人感情,你说他是奸,他又好像很正义,站在道德和法律的最高点。我真的很讨厌这种人,上一个在我身边卧底的货,骨头都要被北海道的鱼啃光了。”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说完这番话的同时,梅凤年猛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周清南,厉声道:“周清南,不用跟我装了,我知道你是条子的鬼。”

    见此情景,梅景逍眯了下眼睛,目光牢牢锁死周清南,眼神探究中又充满玩味。

    周小蝶也面无表情注视着对峙双方。

    然而,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周清南依然没太大反应,甚至连懒散的坐姿都没舍得换一下。

    他淡淡看着对面的梅凤年,忽而一笑,说:“梅老既然都已经认定我是鬼,直接开枪,打死我好了。”

    梅景逍:“……”

    周小蝶:“……”

    梅景逍和周小蝶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梅凤年也被周清南的这一说法给震了下,眉心微蹙:“你就这么认了?”

    “第一次接手组织的任务,就把事情办砸,我本来就脱不了干系,自愿领罚。”周清南语气漠然,“上头如果要追究,梅老当然可以说我是鬼,拿我的命去交差。我无话可说。”

    “你以为我是抓你顶锅?”梅凤年愠色更浓,嗤笑了一声,“我在道上混了几十年,谁见了我不规规矩矩喊声老大,会要你一个毛头小子给我背黑锅?”

    周清南面色沉静,冷冷说:“我只知道,梅老您要我三更死,我绝不苟活到五更。”

    “那这次行动是怎么回事?”

    梅凤年音量拔高,情绪激动得剧烈咳嗽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唇色愈发苍白。他死命稳住拿枪的右手,将枪口直接抵住周清南的眉心,扣开了保险,眼神凶狠,“知道这次行动计划的,只有你们六个,现在行动失败了,五个人被抓了,就你他妈屁事儿没有,你不是鬼,谁是鬼!”

    周清南:“游蛇。”

    梅凤年一愣,“游蛇?”

    “任务失败的第一时间,我就去查了另外五个人近一个月的银行卡交易记录。”周清南冷冷道,“一周之前,游蛇收到过一笔来路不明的大额汇款,如果梅老不信,也可以去查一查,会有惊喜。”

    梅凤年死死瞪着周清南,眼眸半眯,半信半疑。

    须臾,他与余光扫了眼周小蝶。

    周小蝶会意,赶紧走到远处的人工湖畔打电话。

    没一会儿,又回来。

    周小蝶说:“一周之前,游蛇的账户收到了一笔转账,金额有整整五百万。”

    梅凤年闻声,闭了下眼睛,抵住周清南的手枪垂下来,愤怒到额头青筋都隐隐抽动。

    “游蛇是个瘾君子,什么毒都沾,看来是穷狠了,所以用这个情报去跟国安换了一笔钱。”周小蝶分析着,说道,“结果没想到,那帮光伟正的条子不讲信用,转头就把他也给抓了。”

    说到这里,周小蝶顿了下,忽然又紧张起来:“梅老,游蛇在条子手里,是个隐患。”

    “我视频的时候带着面具,声音也用过变音器,他哪配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条子撕烂他的嘴,也最多能查到他信仰神父,挖不出多的什么东西来。”梅凤年阴森森道,“不过,这小杂碎让我生气就该死。安排人把他做了。”

    周小蝶听完,点点头,笑着说:“拘留所往监狱转运的路上,应该能下手。”

    片刻,梅凤年站起身,端起桌上的两杯红酒递给周清南,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面上重拾笑色,道:“阿南,别怪我啊。”

    “当然不会。”周清南淡笑,将红酒接过。

    “你放心,我会去回神父话。”梅凤年举杯,“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喝杯酒,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

    周清南低眸,目光落在杯中酒液上,眯了眯眼,缓慢轻晃两下,已经猜到什么。接着才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半分钟不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便袭击大脑。

    周清南视线变得模糊,双眸赤红可怖,眼神凶恶如兽,用力甩了甩头,抵抗那股试图控制他思想的外力。

    “你也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江博士在等你。”梅凤年微微一笑,俯身低头,在周清南耳畔轻声说,“阿南,咱们可是说好的,别怪我。”

    神思混乱中,周清南有刹那恍惚,仿佛又看见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寒夜。

    他缓缓闭上了眼。

    头痛欲裂,他的意志力在经受天崩石裂般的煎熬,几乎在神经毒素的摧残下妥协。

    迷蒙间,周清南想起,他心底深处那个纯白如雪的身影。

    他喜欢一个姑娘,喜欢到发疯。

    她是他悬在天边的明月,藏在心尖的青梅,入心入骨又入魔,胜过生命。

    喜欢到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喜欢到每日诚惶诚恐,害怕给了她一个故事,却不能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是……

    周清南猛地睁开双眼,死死瞪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黑夜。又一次凭血肉之躯,从硫喷妥钠的致幻毒素中挺了过来,夺回了意识的主导权。

    可是。

    没有开始的故事,不算故事。

    即使结果早就隐有预兆,又有什么可怕?

    周清南忽然意识到,他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人,不知道哪一步跌落,就会粉身碎骨。

    似乎更应该朝夕必争。

    他深爱一个姑娘。

    他要给她一个故事。

    程菲回到滨港,转眼过去两天。

    徐霞曼给她放了几天的假,不用去台里上班又不想出门,程菲索性直接往床上一瘫,把自己当猪崽养。

    第一天,她睡了醒醒了吃,吃完简单洗漱一番,看会儿继续睡。

    第二天也如此渡过。

    等她一个午觉睡醒时,已经又是晚上的十一点。

    这两天老程家有远房亲戚结婚,程国礼和蒋兰都回老家参加婚礼去了,二老本来想拖上程菲一起,无奈程菲实在懒得动,只好丢下这个电灯泡闺女,夫妻双双把家还。

    午睡时间太长,程菲这会儿人都是懵的,坐在床上缓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翻遍冰箱又没什么吃的,程菲蹙眉,在“点外卖”和“下楼吃面”之间纠结了下,最终选择了前者。

    下单一份烧烤后,她躺回床上继续看。

    半个小时后,配送小哥打来电话,告知程菲外卖已经放在小区门卫室。

    程菲挂断电话,头懒得梳衣服也懒得换,直接穿着一件宽松睡裙便拿起钥匙,准备开门去取外卖。

    然而,令程菲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她这头刚摸索着踏出房门,一道高大黑影便赫然闯入她视线。

    “……”程菲被眼前的人影生生惊住,手一抖,钥匙便“啪”地落在地上。

    “你……”程菲惊恐地想说什么。

    然而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始料未及,已经被裹入一副紧实而宽阔的胸膛。

    程菲愣住,眸光地惊闪。

    钻进鼻腔的气息如此强烈,清冽的薄荷味,比平日更浓的烟草味,和那种她已经不算陌生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周围暗得像蒙着层层黑雾,什么都看不清。

    但程菲已经知道眼前的黑影是谁。

    她错愕,微微睁大了眼睛,张嘴想要喊对方的名字,却感觉一只修长的大手在黑暗中放肆摩挲过她滚烫的脸颊,往下,寻到她的下巴,掐住抬高。

    紧接着,男人一句话没说,唇却压下来。

    以海上飓风般摧毁一切的势头,毫不留情,狠狠地、近乎疯狂地吻住了她。

    第60章

    程菲愕然瞠目。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毫无防备,被那个强势又霸道的吻逼得往后踉跄两步,直接又退进了玄关。

    男人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扣住她的腰肢往后一勾,一眨眼就将她死死抵在了门板上。

    这一瞬间,程菲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误入凶兽领地的羚羊,被残暴的狼王锁定,审视,然后精准无误地狩猎,最终沦为了他口中一块肉。

    男人的吻一点不温柔。

    他的指骨那样修长,那样冷硬,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将她巴掌大的脸强势掰高,另一只手从她纤细的腰肢后方环绕而过,收拢束缚,将她锁得死紧。

    唇舌并用,吻咬啃噬,在她粉润柔嫩的唇瓣上疯狂蹂躏。

    程菲被亲得无法呼吸,条件反射想要挣脱,却根本动弹不了分毫。只能呜咽出声,抬起两只手抵在周清南胸前,竭力在两人之间留出一点距离。

    她心惊肉跳,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突破人类极限,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羞窘,脸蛋温度滚烫。

    和这个男人相识至今,程菲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凶残暴戾的一面。

    唇被周清南堵得严丝合缝,口腔内的空气已经被他掠夺殆尽,如果胸腔里的肺再被榨光生存空间,她怕自己会被他弄死……

    沉闷潮热的深夜,黑暗狭窄的玄关,视觉的消失理所当然放大了其他感官。

    程菲听见男人鼻腔里发出的呼吸,一声一声,浊而沉,狂乱野性,响在她耳畔。

    感觉到那些呼吸夹杂着凉意和他独有的烟草味,喷在她的脸蛋上。

    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勒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嵌进他的骨血和生命。

    程菲挣不开逃不掉,唇被堵住又说不出话,别无他法,只好僵着身子、稀里糊涂地让他亲,脑子里懵懵的。

    很快,周清南便不再满足于只探索程菲的嘴唇。

    他薄润的唇吮住她,舌尖伸出,在她两片唇瓣之间的缝隙里描摹一圈,而后便径直撬开了她的唇缝齿关,霸道地往里探。

    “……”程菲眸子瞪得更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小舌便被男人的舌勾住。

    在男女之事上,程菲是一张纯粹的白纸,青涩而又稚嫩,她喜欢周清南,当然不排斥和这个男人亲密接触。

    只是程菲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对她尊重有加恪守君子礼数的人,卸下了伪装撕碎了面具,会如此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她慌张得心都在发颤,舌尖的触感如此陌生又强烈,仅仅是相碰的瞬间她便浑身一震,全身皮肤又燥又烫,整个人像被架上了烤炉。

    心慌意乱之下,程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脖子,小舌也抖着回缩,怯生生地东躲西藏。

    可对方显然不准备给她逃离的机会。

    察觉到程菲的躲闪,周清南在黑暗中眯了下眼,霸道的舌疾风骤雨般卷住她,直接断死她所有后路,强势深吻,攻城夺地,将她的舌根都吮到发麻。

    “呜……”程菲一双细眉轻轻皱起,受不住他这样强烈的索吻,更用力地推他,一声微弱的细吟忍不住破出了喉。

    姑娘本来就是一副天生的细嗓子,意乱情迷时,声线软得像浸过春水。

    这声近在咫尺的轻语钻进周清南耳膜,瞬间刺激得他头皮发麻,浑身肌肉都快要爆裂开。

    嫌她抵在前面的两只手碍事,他腾出一只胳膊来,直接钳住她两条细生生的腕骨往后一折,迫使她更紧密地贴向他。

    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力量悬殊,程菲细胳膊细腿本就柔弱,哪里是他对手。

    双手被男人反剪到身后,程菲面颊更烫,羞窘到耳根子都快冒出火星,身子被迫往前挺,整个人被摆成了任他予取予求、任意宰割的姿势。

    程菲是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夏季衣物单薄,她身上只有一件纯棉质地的睡裙。这衣服前面有一个大蝴蝶结装饰物,刚好能作为遮挡,所以她里面甚至都没有穿内衣。

    软趴趴悬垂的两团,在极度压缩的空间内变了形。

    程菲脸红如火,几乎要滴出血来,羞得又想骂人又想哭,柔嫩的唇和舌还在被男人蛮横地吮吻、侵占,整张嘴都是麻的。

    滨港和偏远的小县城不同,尽管已经是半夜十一二点,平谷区这片的夜市仍旧人声鼎沸,烟火熏天。

    程菲家这个小区和夜市只隔了百米不到,喧嚷嘈杂的各色声响从阳台窗户里透进来。

    交谈声,笑骂声,还有不知哪家哪户的小婴儿发出的啼哭声。

    听着那些声响,程菲面红耳赤,心跳变得更加剧烈。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荒唐。

    周清南手指紧扣住怀里姑娘的下巴,眼眸微合,气息浑浊,仍只顾着亲她。

    姿态强硬、迷恋而又狂乱。

    像只溺在水里终于重获空气的猛兽,大口吞噬凶残索取,想要把她连皮带肉给吞进去个活的。

    程菲……

    程菲……

    他的程菲。他的姑娘。他无边深渊里倔强结出的蜜果,他苦寒荒漠里有且仅有一次的暴雨。

    周清南唇舌肆虐,困住她锁住她,将她完全囚禁在只有自己的世界,肆无忌惮榨取她口中的蜜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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