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佩韦李奕和 本章:第5章

    谢佩韦莫名有了一种很舒坦的感觉。

    “先生回来了。”奕和听见动静,关了火出来打招呼。

    “嗯。”谢佩韦点点头,上楼去换衣服。

    吃饭时,奕和照例小心地竖起耳朵,放轻手脚伺候,并不对谢佩韦瞎说八道。

    他知道谢佩韦工作忙碌,回家只想放松。他也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田螺男孩的本分。谢佩韦需要他回应的时候,他就出现。谢佩韦不想被人骚扰的时候,他就是一件会呼吸的家具。

    桌子不大,也不需要奕和怎么殷勤地服侍,只需要看着时机,帮谢佩韦盛汤或是添饭。

    桌上菜色大都是谢佩韦喜欢的,奕和也没有亏待自己,仅有一盘自己爱吃的菜,就放在他面前。

    吃饭到一半,谢佩韦突然问:“公司没有给你安排助理?”

    毫无心理准备的奕和差点噎着,赶忙咽下嘴里的饭菜,擦了擦嘴,说:“有一个助理。平时没事我让他在公司待着,有工作时他会来家里接我。”

    毕竟是跟了谢佩韦两年的常青树,公司哪里敢怠慢?他工作比较少,知名度也比不上正当红的那批小鲜肉,可是他在公司的待遇绝对是超一线,出入都是最高级别。

    至于助理为什么只有一个,还常常不在身边……他毕竟是金屋藏娇那个“娇”,带着七八个助理天天在屋里打转,这喧宾夺主的气派,让金主怎么想?

    谢佩韦想了想,说:“明天我会让小齐给你安排几个生活助理,你挑自己喜欢的。”

    “哦。”奕和心想,这就开始为照顾宝宝做准备了吗?

    “以后不要亲自上灶了。择菜切菜都让助理来做,你看着指点一下就是。”谢佩韦很习惯奕和厨下的手艺,又不大乐意让奕和玩乐器的手再沾阳春水,这才起意给奕和准备生活助理。

    至于为什么折腾了两年,今天才突然想起来心疼……花钱买的啪友跟老婆能一样吗?

    “嗯。”奕和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抬头看了谢佩韦一眼。

    “下午签了婚前协议?”谢佩韦问。

    “是。齐助理带吴律师和赵律师来了一趟,已经签好了。”

    “婚检没问题的话,我的意思是,尽早把结婚手续办了。六月六号不错,讨个口彩。”

    谢佩韦也吃好了饭,喝茶漱口擦了擦嘴,谈话的态度更像是在解决某个商业项目,“这件事我想处理得低调一些,暂时不举办婚礼。以后可能也只在小范围内举办结婚仪式。你有意见吗?”

    “没有。”奕和哪里敢有什么意见?谢佩韦肯跟他去领证,他已经很震惊了。至于举办盛大婚礼?他想都没有想过。怕谢佩韦觉得自己敷衍或口是心非,他又补充道:“不办婚礼很好的。”

    谢佩韦想法和他完全是两条路,闻言点点头:“你毕竟是个艺人。”

    奕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他若是在乎星途,不至于两年下来如此蹉跎。

    谢佩韦对他很大方,两年两张精品专辑,都是业内大手操刀。为什么还是十八线的倒霉样子,就是因为他不喜欢“抛头露面”,而且,一旦工作安排在海市之外,他就推拒不去了。

    为什么不肯去?

    万一先生晚上要回来呢?我还得给先生煲汤做饭。

    这理由太强大,惊得经纪人目瞪口呆。

    自奕和跟了谢佩韦以来,大红了九首歌。两年九首传唱度爆表的歌曲,论理绝对是顶级流量。

    然而,这九首歌的原唱是他,最终红遍大江南北的全是翻唱,至今也没多少人知道这几首歌居然还有原唱,更没有人会关心原唱是谁。

    ——奕和这么拖拖拉拉不肯营业,为了利益最大化,公司自然会把资源调剂给其他艺人。

    其实,奕和嗓子极好,当练习生的时候学习也刻苦认真,还是相当稀少的创作型歌手,选秀时业内都认为他绝对是歌坛强心剂,这完全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外形也这么好,又被谢总看中了。

    众所周知,谢佩韦虽然换朋友的频率太快,可他对自己的啪友都很大方。

    如奕和这样的条件,有才有貌有机缘,又懂得向资本低头,有谢佩韦扶他一把,绝对是直上青云的天纵之才。多少人都想跟奕和攀关系,投资他的未来。

    哪晓得这支被众人看好的歌坛强心剂,落在谢佩韦手里,养着养着就彻底养废了。

    外界对昙花一现的李奕和有过种种猜测,星皇娱乐内部也不好评价他和谢总的关系。

    说到底,谢佩韦也不是星皇娱乐的总裁,他是星皇总裁的大老板。带奕和的经纪人想要去见谢佩韦,还得层层预约,差着十万八千里。经纪人再有多少困惑,难道还敢去问谢佩韦:大老板,是不是您下令不准奕和离开海市啊?您这样养着奕和太浪费资源了啊?

    谢佩韦确实每季度都要看星皇娱乐的报表,可他又不必关心星皇娱乐的具体经营决策。

    奕和待在星皇娱乐能创造多少价值,能不能给星皇娱乐挣钱,轮不到谢佩韦操心。

    ——霸总就此如此任性。

    事实上,谢佩韦对奕和的消极怠工毫无所觉。

    他该给的都给了,奕和在公司的自主权极大,总裁见了他都得客气些说话,想工作就有资源,不想工作就家里蹲,经纪人一个屁都不敢放,还要怎么样?

    “嗯。”奕和微笑附和了谢佩韦的说辞,“是呀。”

    承认自己因艺人身份想要隐婚,借此与不想举办婚礼的谢佩韦“达成共识”,奕和没什么意见。他能在谢佩韦身边存活两年之久,秘诀就是不给谢佩韦任何压力。

    最开始的时候,奕和需要钱。现在他已经不需要钱了。

    他对音乐也谈不上梦想,从前是借此晋身,做得久了,渐渐地成了爱好。喜欢创作,喜欢用五线谱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喜欢用歌喉键盘玩些技巧花样,就像是画家作画,作家写书。

    他很满意自己目前的状态。有工作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很忙碌。

    还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

    他确实没什么上进心,没想过大红大紫,站在舞台中央,一开嗓就有万人欢呼。

    他只想唱歌给谢佩韦听。

    可是。

    谢佩韦已经离开了餐厅,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先生很忙。

    奕和把餐桌清理完毕,脱下手套,抹上一层护手霜。

    他的手指很漂亮,能弹钢琴,能弹吉他,其他乐器在有学习条件之后,也稍有涉猎,学得不精。现在他觉得从今以后,他应该对自己的手更好一点儿。

    洗碗机沙沙地喷水运作,奕和脱下围裙,心想先生退休了,有空了,就可以听我唱歌了。

    当然,想要完成这个目标,前提是不能在谢佩韦退休之前,就和谢佩韦离婚。

    奕和暗暗给自己打气。

    要努力呀,奕和!

    第8章

    谢佩韦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

    不单纯是因为家里多了几个专门为奕和服务的生活助理,主要是奕和所表现出来的情绪。

    这住处是奕和的。吸引谢佩韦、使他总想回来休息的一切惬意与舒适,也都来自于奕和。一直以来,奕和都把自己的情绪藏得滴水不漏,提供给谢佩韦的能量非常稳定平静——谢佩韦才会觉得安宁舒适放松。

    缔结婚姻的冲击对奕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谢佩韦发现这几日奕和总是一副勉强忍着欢喜、坚决不能被发现的模样,谢佩韦想说你这马上要笑开花的小模样,到底是能骗得过谁?

    不过,奕和努力想要保持自己的服务质量,端着架子不露声色,谢佩韦也没无聊到拆穿他。

    让谢佩韦觉得舒心的是,忙着“婚礼”的奕和并未怠慢他,反而比从前更乖顺热情些。

    想来是婚后能得到的大笔收益取悦了这个小东西。谢佩韦心想。

    婚姻本质上是份财产契约,谢佩韦自然不会因此联想到“爱情”,他也从没想过自己和奕和之间存在“爱情”。银货两讫的交易,谈爱情?脑子不好吧?于是,唯一能解释奕和反常的原因,就只能是通过婚姻获取的利益打动人心了。

    往日奕和对着谢佩韦就已经足够听话,这两天更是千肯万肯,哪怕谢佩韦试探着提了一些过分的要求,奕和也毫无为难之处。

    ——那些相对过分的要求,谢佩韦倒不是真的感兴趣。他只想试探着摸一摸这小财迷的底线。

    奕和却信以为真。

    这一日,谢佩韦回来得比较晚,奕和陪着吃完饭,已经是晚上近十点。

    从前谢佩韦的生活作息也非常霸总,深夜办公,上午补觉很正常。这会儿要结婚生宝宝,老老实实开始备孕,改善不良生活作风从早睡早起开始。这都十点了,去书房也干不了什么正事。

    这时候谢佩韦才发现,除了去找奕和啪啪或是去书房办公,他在家里真没什么消遣。

    不过,别处待着也是无聊,谢佩韦循旧例在书房坐了一会儿。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回卧室想早睡早起。推开卧室大门,画面有点……香艳。

    “你这是玩什么游戏?”谢佩韦走进卧室。

    全神贯注的奕和这才被惊动,一骨碌翻身滚进了被窝,火速揪着被子遮住自己。

    这时候奕和已经满脸通红,看着谢佩韦磕磕巴巴:“您……您今天……”这是谢佩韦的家,谢佩韦的卧房,谢佩韦想回来休息,难道还能怪他回来得太早?奕和只能转而解释,“我还没穿好……”

    谢佩韦弯腰捡起床上的PAD,亮着的画面暂停着一个绳艺教程。

    很显然,奕和刚才正全神贯注地学习实践。

    “要给我一个惊喜?”谢佩韦嘴角微翘,觉得小和有点可爱。

    他放下PAD,坐在床上,这就压住了大半的被子,偏偏还故意伸手按住软被一角。

    两人在一起时间不短,该做的事早就做得精熟,坦诚相对也不是一次两次。按说奕和也不至于这么羞耻——如果他身上没有套了一半的绳子,确实不至于这么羞耻。

    羞耻的奕和其实有些小挫败。

    根据他的经验,谢佩韦进书房没有一个小时不会出来,半夜两三点再出来活动活动吃个宵夜才是正常作息。所以,他才会在主卧室里弄这个绳子。

    他的想法是,里边绑好绳子,外边裹上睡衣睡袍。晚上谢佩韦伸手,把他的衣服一脱——

    被捆绑整齐的美少年,目光楚楚地抬头祈望,又胆怯又可怜……这场面,香不香艳?惊不惊喜?

    哪晓得绳子还没弄好,谢佩韦突然推门进来,就这么被撞见了。

    “我去里面穿。”奕和伸手想要去够地上的睡袍。

    谢佩韦前几日说要玩捆绑,纯粹就是试探。他有点抖S脾气,但不喜欢用器物。

    不过,小和这么可爱,都主动送上门了……也没拒绝的必要对吧?谢佩韦想了想,松开按着被子的手,对奕和露出“静候惊喜”的表情。好吧,期待你的表演。

    奕和狼狈地穿上睡袍,一手提着身上松垮垮的绳子,掉头奔向浴室。

    谢佩韦优哉游哉地拿起床上的PAD,在背后提醒:“平板?”

    奕和得了提醒转身,早就窘迫无比的脸上又多了一丝失策的羞恼,一手提着睡袍与睡袍下松垮垮的绳子,趿着拖鞋奔回来拿起PAD。

    哪晓得谢佩韦并未马上放手,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与玩味:“真会?”

    “会的!”奕和肯定地点头。教程在手,天下我有!

    谢佩韦这才松手。

    奕和噔噔噔跑进浴室,轻轻掩上门。

    ——谢佩韦就在卧室待着,他不会锁门。

    若是奕和在洗澡,谢佩韦倒有兴趣玩个鸳鸯浴,这会儿进去做什么?

    他路过被奕和拉紧窗帘的落地窗,检查门户之后,开了一盏角灯,刚上床倚在床头,目光就不自觉地朝浴室方向瞥去……嗯,还要看视频教程?这事儿想起来就可乐。

    浴室里很安静。

    奕和一贯都是这样的静悄悄,轻手轻脚,轻易不会弄出动静来。谢佩韦觉得他省心,就是因为他知道进退分寸。需要的时候总是在,不需要了就乖乖地待在一边,从来不添乱。

    又感慨了一遍小和的好处,顺便畅想了一下与小和的婚后生活,谢佩韦有些心痒痒。

    浴室里传来砰一声闷响。

    谢佩韦翻身就坐了起来,只花了一秒钟时间,床头柜里的陶瓷刀就被他握入掌心。这是打小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按在警铃上的指尖犹豫片刻,谢佩韦问道:“小和?”

    “我没事!”浴室里传来奕和略带点气急的声音。

    谢佩韦将别墅内外布局记得精熟,这里是二楼,浴室有一面落地窗,有可能被潜入。

    不过,他能分辩出奕和语气中的情绪。那点气急更像是和自己较劲,不像是被劫持了。

    这让谢佩韦判断更倾向于浴室里是发生了一场意外。

    他没有去动通知齐璇靖的警铃,赤脚踩在卧室的地毯上,无声靠近浴室,在防暴墙一侧仔细聆听,门是虚掩着的,凑得近了,能听见PAD里教程播放的声音。可见奕和还在努力。

    谢佩韦方才彻底确认了安全。

    将陶瓷刀纳入袖中,他打开浴室大门,目光在内巡视,扫向奕和。

    奕和这会儿满头大汗。

    看样子刚才的闷响就是奕和在浴室里摔了一跤。

    年轻的□□啪唧砸在冰冷光洁的地砖上……膝盖和手肘都摔出了一团红晕。

    奕和的身上还乱七八糟捆着嫣红的绳索。这一套前不久看着还在雏形的绳艺已经彻底乱了套,奕和的左手左脚牵扯在一起,不得已被绳子绑缚着歪着半个身子,否则无法保持平衡,右边胳膊支棱在外边,右腿被绳索勒成三截……

    谢佩韦有点想笑。

    不过,看着奕和的倒霉样子,又有些笑不出来。真是……太惨了。

    “要帮忙吗?”谢佩韦问。

    奕和又气又急,额上的汗水已经滑到了下巴处,这会儿破罐破摔,只能默默点头。

    谢佩韦没进来之前,他还想挣扎一下。现在已经被谢佩韦看见了自己这副窘像,哪儿还有什么香艳刺激?整一个大笑话。他默默地看了肋下一下,那地方好像打了个死结。也不知道怎么打出来的死结……要不叫谢佩韦帮忙,他自己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

    谢佩韦忍着笑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他身上纵横穿梭乱成一团的绳子,判断局面。

    “这样?胳膊能动么?”

    “这里?先等等,脚抬起来,对……”

    “……怎么在这里打了个结?”

    ……

    二人在浴室里辛辛苦苦半天,奕和被指挥得团团转,不止满头汗,身上也渗出薄汗。

    谢佩韦一会儿摸他这里,一会儿摸他那里,偶尔绳索还弹起来啪地一声摔了回去,好不容易把身上的绳索解开了,谢佩韦才“突然”醒悟过来:“家里有剪刀。”

    奕和知道他故意欺负人,可这是金主大人,不是自家男朋友,还敢顶个嘴娇嗔一句不成?

    温驯地将头埋在谢佩韦怀里,奕和低声下气地解释:“前两天您说要玩这个,我昨天上午才想起来下单,今天天黑才收到快递。”说话间,带了几分懊恼。

    ——如果不是快递收得太晚,他有时间提前演练一遍,也不至于惊喜不成反变笑话。

    往日谢佩韦有什么提议,都会直接让齐璇靖准备好一切。因这事只是口头试探,谢佩韦没什么兴趣,压根儿就没安排。奕和等了一天,见他不提也没行动,还以为是他顾忌体面“不好下手”,这才主动网购了一些道具使用。

    他就没想过依着谢佩韦的脾性,真喜欢玩的游戏,难道还会客气?

    总以为我是属菩萨的。谢佩韦捏了捏奕和的后颈,捏出了满手的细汗。

    他将奕和拎进淋浴间冲了一遍,拿浴巾裹起来,直接抱上了床。床上铺着墨色金文的床单铺褥,床头灯光柔和明亮,恰有一种灯下看美人的暧昧。往日谢佩韦就喜欢将奕和放在床上欣赏。

    这时候,谢佩韦才看见奕和身上有一道道绳子勒出的肿痕,衬着雪白的肌肤,有一种雪地红花的刺目与凄艳。以至于谢佩韦从未觉得奕和这么白,白得炫目。

    谢佩韦的手指在奕和的勒痕上轻轻抚摩,眼角微微泛红:“疼么?”

    其实没什么感觉。奕和知道谢佩韦抖S脾气犯了,挺委屈地点头:“嗯。”

    谢佩韦的眼角就更红了。

    ……

    一夜过去。

    奕和还在迷迷糊糊地睡觉,听见谢佩韦翻身起床。

    他有些吃惊:“先生?”

    床边谢佩韦正在穿裤子,回头看他一眼:“还早。你再睡会儿。”说完这话,谢佩韦已经穿好了裤子,径直走向衣帽间,找出运动服换好,开门出去。

    奕和这才按亮床头灯,看了一眼闹钟,上午5点42分。

    5……5点?这什么情况?六点不到就起床?奕和还没彻底清醒,脑子里嗡嗡响。

    按说奕和已经算是很“贤惠”了,每天七点四十五闹钟醒来,先去厨房把早餐下锅,再回来洗漱穿衣服,八点半陪谢佩韦吃早饭,谢佩韦会在九点之前出门。如果前夜谢佩韦熬得比较晚,早上大概率不会起床,奕和还是会准时起床,吃了饭去工作室,掐着点儿做好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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