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被男狐狸精勾走了!
时景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看样子,有的人也没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嘛。
他咀嚼着嘴里酸甜的糖果,仔仔细细的将这抹甜香一点点吞入腹中。
第97章发烧
这场雨下得时大时小,但直到半夜两三点都没有要停下的征象。
温岁阑醒来去客厅喝水,才打开门就听到了客房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她脚步一顿,去往厨房的脚方向一转直接到了客房前。
“时景肆。”她敲了敲门,问:“你醒着吗?”
安静,客房内似乎并没有声音传来。
在温岁阑以为时景肆还睡着时,才隐隐约约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进来。”
这声音……温岁阑推开门进去,恰好看到时景肆掀开被子坐起来。
他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仿佛还能看到一圈白雾从头上冒出来。
温岁阑:“……”
她快步走过去,“发烧了?”
说着,手直接落在时景肆额头,又在他脖颈处试了一下,两处都烫得有些吓人。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温岁阑问着。
时景肆只觉得冷得厉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全身酸软到似乎连掀起眼皮都有些困难。
刚才听到温岁阑的声音,他也只是凭借本能坐起身来,此刻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岁阑见他这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她抓着时景肆的肩膀,扶他躺下:“你先躺着,我去拿东西。”
时景肆有些模糊的视线盯着她,抿了抿干裂的唇没说话,但温岁阑知道他听见了。
她快步去客厅,拿到水银温度计又回房间。
“我给你量,还是你自已来?”温岁阑坐在床边问。
时景肆眼眸半阖的看着她,片刻后虚弱的说:“我没力气。”
时景肆现在烧到寒颤,没力气并不是借口。
闻言,温岁阑直接掀开他的衣服,把温度计放在他腋下,然后给他把手的位置放好,叮嘱:“尽力夹稳。”
时景肆睫毛颤了颤,“好。”
看着他干裂的唇,温岁阑定好时间起身,“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弄点温水。”
“嗯。”时景肆点了点头,视线跟着温岁阑的身形挪动。
温岁阑很快到厨房,淘米加盐放进砂锅里熬着,然后才先兑了半杯温水,拿上吸管去客房。
“坐起来喝,还是躺着?”
“坐起来。”时景肆虽然没力气,但意识还算清醒。
温岁阑左手从他颈后绕过去,右手按住他量体温的手,稍稍用力就将时景肆扶坐了起来。
给时景肆把枕头垫在他腰后让他靠稳,她才松开手。
“我端着,你用吸管喝就行。”温岁阑把水端到时景肆唇边,又补充道:“不烫的。”
“好。”时景肆点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温岁阑。
身体的难受在享受着她照顾的时候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而心底因为生病生出的那点脆弱和不安,面对温岁阑如此冷静的模样时似乎也在无形中抚平。
温热的水流入口腔,干得冒烟的喉咙似乎没那么难受了,时景肆才说:
“岁岁,让沈翊过来吧,你去休息就好。”
沈翊是之前给温岁阑看脸的那名医生,也是时景肆的私人医生。
时景肆发高烧在他的预料之外,想到温岁阑明天还要上课,此刻却在熬夜照顾他,他心里充满了内疚。
“量完体温再说。”温岁阑将水杯放下,看到时景肆眼底的自责,抬手胡乱的揉乱他的头发。×l
“不用担心我,明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向导师请假。”
时景肆现在全身烫得夸张,但是还没有出汗,体温应该还在往上升。
沉吟片刻,时景肆说:“辛苦你了。”
他很贪念温岁阑此刻的温柔和耐心,甚至想就此沉沦在其中。
“不辛苦。”温岁阑收回手,坐床边守着时景肆。
定时器一响,温岁阑就道:“时间到了,温度计拿出来吧。”
“好。”时景肆乖乖应着,手却依旧抖得厉害。
温岁阑见状拦住他,“我来吧。”
这样抖着,都能把水银甩下去了。
说完,温岁阑掀起时景肆的衣服,目不斜视的将温度计取出来。
她泛着凉意的指端不可避免的接触到肌肤的那一瞬间,时景肆无法抑制的瑟缩了一下。
“岁岁……”他声音哑得厉害,有些无措的盯着她。
温岁阑指尖冰凉的温度,让他想要再被她触碰。
但是,这样的要求似乎有些羞于启齿。
温岁阑并不知道时景肆脑袋里的想法,她看着水银温度计上的三十九度三皱起了眉。
“我先拿退烧药给你吃,然后再请沈翊医生跑一趟。”
说着温岁阑把时景肆的手机拿过来:“密码。”
“你的生日。”时景肆回。
温岁阑对于时景肆把她生日设成各种密码的行为已经不意外了,熟稔的输入密码,找到沈翊的电话,温岁阑一边拨打,一边去客厅拿药。
听到时景肆发高烧时沈翊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但是他现在并不在b市。
沈翊愁道:“温小姐,我在国外参加一场研讨会,现在并不在b市,时总可能忙忘了。”
其实沈翊想说时景肆是烧糊涂了,但没那个胆子。
显然没想到这一出的温岁阑愣了一下,然后才回:“那我送他去医院。”
“别!”沈翊一听这话赶紧阻止:“时总不太喜欢医院那种地方,尤其是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医院里,太可怜了。”
温岁阑:“……”
沈翊感受着这诡异的沉默,连忙又说:“我让同事过去给时总挂水,就是之后要麻烦温小姐守着他,可以吗?”
“可以。”沈翊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若非时景肆的体温可能还会继续往上升,温岁阑都不想打这个电话,直接给时景肆弄药吃下去就好。
让时景肆先吃了小半碗熬好的白粥,温岁阑才给他吃下退烧药后不久,沈翊叫来的医生就到了。
穿着白大褂,踩着洞洞鞋,脸色暗沉发黄,一看就是沈翊在医院值夜班的同事。
他看过时景肆之后,立刻就开了处方给时景肆把药水配好,温岁阑看到他的动作,提醒道:
“您配好第一副药水给他挂上就行,剩余的药水搭配好,快换药的时候我再把药配进去就行。”
人家医生值班肯定没办法在这守着,温岁阑只能这样要求。
来人显然没想到温岁阑还会这些,意外道:“你学医的?”
“培训过一段时间。”温岁阑应着。
第98章贪恋温柔
对方惊喜:“那就省事多了,时总发烧应该是急性扁桃体发炎引起的,输完药好好休息,只要后面不再反复高烧吃几天药就没事了。”
说完这些,对方又问:“你会拔针吧。”
温岁阑颔首:“会的。”
“真棒。”他竖起大拇指,同时瞥了一眼温岁阑药箱里的药,几乎都是对症的,所以又笑眯眯的问:“吃什么药你应该也知道吧?”
温岁阑:“……”
她去医院的时候真的很怕医生知道她经历过急救和基础医学的培训,没想到在家也逃不过。
她颔首,皮笑肉不笑的回:“知道。”
对方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后续还有什么事给沈翊打电话就行。”
“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再见。”
时景肆的情况并不算多严重,既然温岁阑学过,那现在的情况她完全可以处理。
这人来得快,走得也快。
温岁阑吐出一口气,将人送走后进屋看已经挂上水的时景肆。
对方晦暗的视线在看到她时立刻亮了起来,莫名的蠢萌。
温岁阑不由想笑,她走过去揉着时景肆的脑袋,这人生病的时候真是半点戾气都没,乖巧的样子看得人心底软软的。
“还要再喝点粥吗?”她问。
时景肆摇摇头:“我自已盯着,快换药的时候喊你,你去睡一会。”
“不用担心我,自已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不然退烧出汗的时候更难受。”
现在时景肆是冷,一会退烧就会感觉到热了。
温岁阑说着,将一次性洗脸巾用配好对的兑了水的酒精打湿,然后给时景肆擦拭耳后、脖颈两侧以及腋窝。
腹股沟两侧温岁阑怕时景肆尴尬就没管,擦拭完三遍之后又直接弄了一张新的洗脸巾盖在时景肆额头。
见时景肆没有睡觉的打算,就笑着调侃他:“你这样子,倒是有几分病美人的感觉了。”
“温岁岁……”时景肆嗓子疼得厉害,微微干裂的唇角紧绷着,他想附和温岁阑开的玩笑,却有些笑不出来。
“你去休息吧。”时景肆注视着温岁阑眼底的困倦:“送我去医院就行。”
“去医院我也得去盯着你啊,还不如在我家。”温岁阑拿被子盖住他的肚子:“下次不舒服要早点说。”
时景肆肯定不是短短几分钟之内就烧到三十九度的。
她没有说要送他去医院,也没有想把他扔给护工。
时景肆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嗯。”他应了一声,扎针的手动了动,轻轻抓住温岁阑的一根手指。
他也不说话,就抓着温岁阑的手不放。
时景肆幻想过无数次自已生病脆弱的时候能有温岁阑陪伴在身侧。
因为她足够体贴细心,作为病人有她的照料一定很温馨幸福。
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时景肆心底却没有一开始的幸福感。
反而很自责。
自责自已没照顾好自已,才会让温岁阑这么辛苦的熬夜照顾他。
同时还有心疼。
心疼温岁阑过去付出的辛苦,才成就了如今事事妥帖到位的她。
他往床里面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对温岁阑说:“躺着睡一会吧,定闹钟差不多醒来就好。”
温岁阑看了一眼药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拿手机定好闹钟。
不过她没有躺床上,而是拿了个抱枕扔在地上,然后坐着趴在床边休息。
“你也睡。”她手指在时景肆滚烫的掌心挠了挠,时景肆眸光温柔的注视着她:“好。”
嘴上这样说着,可时景肆却没有闭眼。
反而是温岁阑真的困了,便直接闭上眼假寐。
睡是睡不着的,但是闭目养神没什么问题。
她打了个哈欠,歪头靠在臂弯里放松下来。
时景肆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这寂静流逝的每一秒中时景肆脑海中都只有一个念头。
他好像,这辈子都离不开温岁阑了。
他侧躺着,目不转睛的窥视着近在咫尺的美好,眼底的爱意无法遏制的浮现在这双清冷的眸子里。
“温岁岁。”他无声的动了动唇,轻轻挪动着身体凑到温岁阑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动作轻得仿佛只有始作俑者知道此刻发生的事。
“我爱你。”他道,然后就直接原地靠在温岁阑脑袋旁边,那双优越的长腿有些无处安放的曲着。
片刻后想到自已感冒的事实,时景肆眼中闪过一抹懊恼,怕靠得太近传染温岁阑,这才不舍的躺回原位。
有的人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偷亲,却不知道在他躺回原位时,本该睡着的人刚才忽然屏住的呼吸才恢复正常。
时景肆的动作完全在温岁阑的预料之后,因为自从两人认识,时景肆一直很尊重她的意愿。
最放纵的亲近行为就是搂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中。
但这人好像越来越大胆了,现在居然敢偷亲。
温岁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现在的场面,所以干脆继续装睡。
直到闹钟响起她才假装刚刚睡醒给时景肆换药。
这瓶药水输完后,时景肆的体温不降反升,直接到了39.7℃,温岁阑又给他擦了几遍身体。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他头上才开始冒汗,见此温岁阑又让时景肆喝了满满一杯热水,然后给他复测体温。
天快亮时,最后一瓶药水输完,时景肆的体温也稳定在了37℃(体温高于37.3℃才诊断为发热)。
温岁阑熟练的给时景肆拔针,将用过的针管这些单独装在一个袋子放好,这才将烘干的另一套睡衣拿到时景肆房间。
“你换这套穿,身上的换下来。然后乖乖睡觉觉。”
“你也快去休息。”时景肆接过衣服,身上汗湿的感觉的确不好受,更何况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他有些嫌弃自已,这才忍住了去拥抱温岁阑的渴望。
他目送温岁阑离开,不舍的说:“。”
闻言温岁阑笑着挥挥手:“睡醒见。”
时景肆弯唇,这话给他一种他们同枕而眠的感觉。
但温岁阑显然并非这个意思,是他自已在脑补。
但他还是心甘情愿的沉溺。
“睡醒见。”他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