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园园讲了很多关于自己插队的事情。
尤其着重讲了关于在生产大队工作的点滴。
「很累,但也很充实。那里有很多关心我的人,他们都是好人。」
沈园园回忆起了很多人,乔队长,生产队的同志们,还有周易安的父母。
只是关于周易安的记忆,在她脑中一晃而过,留下了一滩烂泥。
「对了,刚听你说,你割麦子的时候还受过伤?」
江川托着笔记本,
「严重么?」
沈园园扯了一下袖口,一道寸长的伤痕攀在小臂上,触目惊心。
「这么严重?!」
江川皱着眉,嘴角绷得笔直,好像感同身受一般。
「打破伤风了没?」
沈园园耸耸肩,「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没打针。但我活到了现在,证明也不需要打针。」
忽然间,江川的神色严肃起来。
「沈同志,请你对自己好一点!」
沈园园感激的看向江川,好半晌,沈园园点头,
「我知道了,江记者。」
几天下来,周易安没有再出现。但是沈园园感受的到,周易安没有离开过。
经过几天的频繁接触,沈园园对江川的感觉复杂了起来。
江记者明明已经做完了采访,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商场?
他甚至把商场当成了单位,一站就是一整天
第八天的时候,沈园园忍不了了。
趁着午饭的空挡,沈园园把江川叫到商场斜对面的里弄里。
「江记者,你在商场还有什么事情么?」
虽然很唐突,但沈园园不能不问。
「沈同志,我想多了解你。因为我,」他欲言又止,脸上涨红。
沈园园是过来人,很快明白他想说什么。
「江记者,谢谢你。但是我现在情况特殊,在法律上,我还是个有家庭的人。」
江川在眉梢挠了一下,目光温柔且坚定,
「我明白。你也不要多想,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吧。离婚的事情我打听了一下,如果男方坚决不离婚,你可以向法院申请诉讼。」
沈园园眼角红了。
昨天半夜睡不着时,她正在考虑诉讼离婚这条路。
她不愿意和周易安再见面了,哪怕一秒钟她都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人。
「你在说什么?」
一声怒喝,从巷子口传来。
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周易安已经冲到了两人跟前。
他揪住江川的领口,眼中的光似火焰一般喷薄而出。
「你怂恿她和我离婚?!」
周易安质问江川。
「周易安!你给我放开他,要和你离婚是我自己的主意。没有任何人怂恿!」
沈园园掰开周易安的手,把江川扯了出来。
周易安看向沈园园。
她只离开了自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像变了个人。
原本一声朴素的沈园园,现在精致的不像话!
她脚上的小皮鞋在太阳下熠熠生辉,还有一头大波浪,就像大众电影上的女明星似的。她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应该是羊毛呢的。
周易安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这个原本对她言听计从的女人,已经逐渐远离了自己。
不,是自己对她失去了权威。
「园园,你已经结婚了,不应该穿成这样。」
沈园园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