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沈繁星激动得跳到他身上亲了他一口:
“霆寒哥哥,你人真好!”
在姜穗面前一贯冷漠严肃的男人,此刻小麦色皮肤透出羞赧红晕。
他牢牢托着挂在他身上撒娇的沈繁星,低笑嘱咐:
“怎么还是这么跳脱的性子?当心别摔了。”
“在霆寒哥哥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屋内二人笑闹作一团。
哪怕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屋外的姜穗还是心口一疼。
婚后不到半年,陆霆寒就调去了青海,三个月才回一趟家。
为此,姜穗也闹过脾气,求陆霆寒申请调任。
可得到的只有他冰冷的一句:
“姜穗,你不能这么自私。我去青海是为了祖国建设大西北做贡献,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
姜穗被批得满面通红,一度为自己的狭隘羞愧。
可如今,不用沈繁星提前开口,他早已考虑周全。
姜穗这才知晓,爱与不爱的差距,到底有多明显。
她咽下喉中酸涩,推门进去。
屋内瞬间噤声,沈繁星吓得躲到陆霆寒身后,一副害羞惶恐的模样。
陆霆寒示意她不用紧张,再抬眼看向姜穗时,语气不耐烦道:
“谁让你下午随意缺席排练的?你知不知道星儿多担心你?”
姜穗平静解释:
“我如今只是杂工,不参与日常排练。陆营长忘了吗?”
陆霆寒闻言愣住。
沈繁星却从他背后探出身子,怯怯开口:
“嫂子你别生霆寒哥哥的气......其实我只是在听完你这两年的演出磁带后觉得,你的琵琶演奏技术退步了很多,跑调得特别厉害。像我这三年,不管多苦多累,我从没懈怠过练功排练。所以我想,嫂子可能只是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就和霆寒哥哥提议,让你再从底层做起。”
说着,她捂嘴轻笑,
“嫂子,我和霆寒哥哥都是好意,都是为了你好,你别介意啊。”
这一番话,差点让姜穗气炸。
学琵琶十八年,无论发生什么大事小事,姜穗都从没懈怠过排练。新婚当晚,陆霆寒也在看到她十根手指上厚厚的茧时,流露出震惊和心疼。
况且沈繁星所说的那几个演出磁带,是姜穗作为东部军区的曲艺代表去京市参加汇演时所演奏的拿手曲目。
不仅得了数十个奖项,还是经过了几十万中外听众们的认可的!
怎么会有跑调一说?
再说了,沈繁星她一个舞蹈演员,不通曲调,有什么资格来指点她?
姜穗气得手抖,愤怒却在看见陆霆寒眼底毫不掩饰的嫌弃时,尽数熄灭。
她想错了,沈繁星不是真的在指点她。
沈繁星只是在挑衅她。
无论她对姜穗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因为陆霆寒会永远为她撑腰。
她沉默下来,转身要回房。
陆霆寒却拦住她:
“顾家之前的老房子年久失修,住不了人。星儿这段时间就住在卧室,我们搬到书房去住。”
姜穗这才注意到,本就不大的客厅里堆满了沈繁星的行李。
“知道了。”
反正只有七天就离开了,姜穗没有多计较,进了书房。
却没看见听到她坦然接受后,身后的陆霆寒眼底浮现一抹诧异。
3
书房内摆着两架窄小的行军床。
姜穗的视线随意扫过,发现自己的衣物书本,被随意凌乱的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趁着空闲的时间,她将自己的行李简单收拾好。
为了不让陆霆寒发现,她将整理好的包裹,塞到行军床下。
做完这一切,她打算拿出这些年攒的积蓄。
毕竟快要离开了,她也不打算占陆霆寒多少便宜,只拿回属于她的那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