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
何娇面上一热,脑海中浮现出贺裕鸣昨晚欲求不满的样,她吓得脱口而出。
“你想起来了?”
“想起啥了?”
贺裕鸣直觉昨晚肯定发生了啥,努力回想半天,也只有两人抱在一起的片段。
他真是不中用啊,那么好的机会,咋没亲亲娇娇。
何娇矢口否认,“没什么,今晚你睡沙发。”
反正他明天也不训练,不用担心他睡不好。
贺裕鸣当即眉头一挑,以前每逢这时候娇娇都让他睡床的,今天咋回事?
猛地站起身,他踱步来到床边,“娇娇咋不承认?”
何娇一个回头,没曾想他离得这么近,小脸直接贴他胸口。
往后退了退,她掀开被子躺上去,“承认什么?”
贺裕鸣居高临下睨着她,“昨晚咱俩分明睡一起的,你为啥说你睡的沙发?”
何娇也有些好奇,贺大哥平时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能记错了。”
贺裕鸣可不上当,顺势坐在床边,他若有所思问。
“是不是昨晚发生啥了?”
何娇瞪圆了美眸,打死不承认,“你胡思乱想什么?赶紧睡觉。”
她逃避地翻了个身,只留个背影,饶是如此,贺裕鸣还是看清了她红透的耳朵,还有那截白皙的颈脖。
咕咚——
贺裕鸣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还不等他继续问,脑海中昨晚那些朦胧的片段陡然变得清晰。
何娇红透的脸,柔软的手指,还有她委屈的轻哼……
轰的一下,贺裕鸣脸红到脖子根!
他怎么会对娇娇做那种事?并且早上起来还不记得,也难怪她会生气。
得好好哄哄。
来不及细想,他已经麻利地掀开被子跟着躺进去。
身后冷不丁靠过来一具暖炉,何娇被吓得连忙看去,对上贺裕鸣那双璀璨的眼,她没好气问。
“你怎么上来了?”
贺裕鸣已经不打算要这张老脸,他无师自通拉过何娇柔软的手,揉捏着反驳。
“昨晚又不是没睡过?娘也说了,咱们新社会的人不能那么封建。”
何娇没想到他还会现学现用呢,没好气啐他一口。
“胡说,还不快下去,没办婚礼不能乱规矩。”
贺裕鸣嘿了一声,这小姑娘。
之前在渡口的时候不还盛情邀请他,怎么现在说变脸就变脸?
他假装没听懂,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冷不丁来了句。
“给你揉揉,昨晚累坏了吧?”
“!!!”
何娇心头一突,脸都红了。
这人分明想起来了还和她装呢?故意的,他扮猪吃老虎。
气鼓鼓抽回手,闭上眼睛不理他。
贺裕鸣笑了笑,固执地拉过她的手继续揉着。
“娇娇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下次我再这么欺负你,你就给我一个大嘴巴子。”
他甚至还举着她的手拍在自个儿脸上,啪啪两下声音挺清脆。
何娇赶忙睁眼,缩回手怕把他打疼了。
“你也知道你喝醉了?我才不和酒鬼一般见识。”
贺裕鸣心花怒放,得寸进尺搂着她拍马屁。
“那可不?咱们娇娇肚子大得能撑船。”
“……”
何娇一噎,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贺大哥,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学习。”
贺裕鸣顺杆子往上爬,“好,我在扫盲班上课呢,不过那教员教得不咋地,要是娇娇教我,我保证好好学。”
何娇想起他烂得不行的吻技,意有所指嘀咕。
“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看她这得意洋洋的模样,贺裕鸣喜欢到骨子里,鼓起勇气亲她一下。
“都听何老师的。”
何娇刚想骂他蹬鼻子上脸,红唇就被他轻轻含住。
浑身一软,她双眼也水汪汪的,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有其余动作,明白贺大哥是真啥也不会啊。
正打算教一教,隔壁却突然传来王凤兰一句梦呓,吓得二人立马弹开。
刹那间都有些尴尬,贺裕鸣这会儿才想起害羞了,轻咳两声给自己找补。
“先睡觉,先睡觉。”
看来亲娘在隔壁屋也不保险,他们亲个嘴儿都能被吓到。
等结了婚真枪实弹,还不得给吓痿?
得想个法子。
何娇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身边哪儿还有贺裕鸣的影子。
想起婆婆还在呢,不能赖床,她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出去。
今天天气好,贺裕鸣赤裸着上身顶着大太阳在院子里挖地。
一锄头挥下去,带出一个坑,精壮的胳膊充斥着勃发的肌肉。
后背的肌肉块也随着他的运动此起彼伏,有晶莹的汗珠从他下巴滴落,完完全全的视觉盛宴。
何娇倚在门口看得出神,连贺裕鸣啥时候转过来的她都不知道。
“娇娇起来了?饿没饿?快去洗漱吃饭。”
他脸被晒得通红,何娇有些心疼,转身去屋里给他倒了杯水,还浸透一条湿毛巾拿出去。
“润润嗓子。”
她又踮脚给他擦擦汗,动作轻柔。
“怎么一大早就挖坑?要种点什么吗?”
贺裕鸣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垒个厕所,之前不答应你的?”
何娇自己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公共厕所不是能用么?”
贺裕鸣扭头看了眼,“能用,但是脏,咱们自己家里有个,洗澡能方便点。”
何娇一想也是,她这几天洗澡都是等夜深人尽,在厨房站盆里洗的,确实不方便。
“哟,老贺不当莽夫当农夫了?”
邵同峰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院门口,倚在篱笆上打趣。
贺裕鸣见状脸立马就黑了,“老邵你是不是吃撑了没屁事干?我这篱笆才修好的,你给我弄坏了看我不削你。”
邵同峰讪讪摸摸鼻尖,后退两步一看,还真是刚翻新的。
打开门进去,他双手叉腰围着那坑转了转。
“好端端的咋挖坑了呢?”
贺裕鸣给何娇使个眼色让她进去吃早饭,他自己则是撩起毛巾搭肩上,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挥着锄头继续干。
“垒个厕所。”
邵同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直勾勾盯着他打量半天,不可置信地啧啧有声。
“老贺啊老贺,你真变了!变得穷讲究了。”
贺裕鸣懒得听他胡咧咧,“你不讲究?你不讲究干啥也垒个厕所?我记得嫂子没过来随军之前,你在院子里解了裤腰带就撒尿,老子在我这家门口都能瞅见你的光屁股蛋子。”
第50章
肉坨坨
邵同峰的压箱底丢脸事儿被翻出来,臊得满脸通红。
他梗着脖子不承认,“放你娘的屁!”
看他闲着也是闲着,贺裕鸣干脆把一旁的背篓扔给他。
“没事是吧?没事给我把这些泥巴拖到那边去,闲着没鸟事干。”
邵同峰啧了一声,刚要帮忙又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晚点怎么感谢我?”
“请你抽烟。”
“算你小子有良心。”
兄弟俩嘿咻嘿咻干了差不多俩小时,坑算是挖好了,垒厕所估计还得忙活一天。
邵同峰擦擦汗,刚要接过贺裕鸣递来的烟,大老远却听到他女儿喊。
“爸,爸你干啥呢?妈找你有事儿。”
邵同峰掏出火柴划拉后点上,猛吸了口眯着眼睛回。
“你妈一天屁事多,让她有事晚点说。”
嘿,还他娘的挺押韵。
尤晓兰的脾气这附近谁不知道?贺裕鸣不敢留他,摸出那包烟丢他怀里催促道。
“行了,嫂子找你就先回去,我正好休息休息,暂时用不着你。”
邵同峰重情义,没动弹,哪有干活干一半就走的?
“爸,爸你快来。”
邵晴又催了两声,邵同峰没办法,捡起旁边的外套离开。
走到女儿跟前揉了揉她的羊角辫,“你妈找我啥事?跟催命一样。”
邵晴别看年纪小,还挺聪明,小丫头脆生生嘀咕。
“还能有啥事,看不惯你给别人干活呗?爸,你又不是他家人,干啥去他家背泥巴。”
邵同峰嘿了一声,“又是你妈教你的对不?好的不教教坏的。”
邵晴瘪了瘪嘴不回。
尤晓兰却从旁边的地里冒出来,戴着草帽不服气地反问。
“晴晴说错了不成?你在家跟个大爷似的,我啥都舍不得让你干,心疼你。你倒好,跑去别人家献殷勤。看来男人都是贱皮子,想干活是吧?来,把地给挖了,不是喜欢挖吗?让你挖个够。”
邵同峰嘀咕两声,不情不愿地进了地。
“这不是好兄弟么?再说又都是邻居,搭把手咋了?尤晓兰同志,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思想觉悟不行。”
两口子拌嘴好不喜庆,邵晴害怕晒太阳,捂着脑袋就跑了。
下面这么热闹,上面也差不多。
贺裕鸣继续挑泥巴,何娇也跟着搭把手。
她力气不够,只能少少的来。
贺裕鸣心疼不已,“娇娇你放着,不用你忙活,快去屋里歇着,太阳这么大,别把你晒掉皮了。”
都是一家人,何娇哪有那个脸偷懒。
“没事,我慢慢的,就当陪你聊聊天。咱娘呢?”
“她去打听婚礼的事儿,现在估计也该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传来王凤兰的大嗓门。
她和旁边的刘珍有说有笑,认识才不到几小时,两人亲得如同母女。
一眼瞅见贺裕鸣二人在院子里忙活,她唉哟一声。
“珍珍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去帮忙,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媳妇,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一点用没有。”
她又盯着刘珍打量,“婶子就喜欢你,可惜了,我家鸣儿没有福气娶到你这样的儿媳妇。”
刘珍哈哈大笑,挥挥手,“行,婶子晚点来我家玩,咱们俩好好唠唠。”
王凤兰不住点头,使个眼色后脚下生风离开。
刘珍站在原地目送,眼睁睁看到婶子冲进去夺过何娇手里的活计,还把她赶进屋去休息。
嘴上虽然不饶人,叭叭个不停,但行动上却还是偏心这个儿媳妇的。
有这样的长辈其实是小辈的福气,长辈勤快肯吃苦,会给小辈减轻很多负担。
何娇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手里拎着王凤兰递过来的口袋,她杵在门口面上都是笑。
“娘,晚点你想吃点啥,我来做。”
王凤兰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帮着贺裕鸣火速搬泥巴,听到她说要做饭,吓坏了。
“不用不用,晚点我来做,你会做啥啊?”
何娇之前确实不会做饭,但她试了这么几次也摸出点门道来,无非都是一样的步骤。
更何况她上辈子最喜欢吃,哪怕家境优渥没自己动过手,也亲眼见着家里的保姆做过。
打开手里的袋子瞅了眼,里面全都是吐着水肉质肥美的扇贝,唔,用来蒸蒜蓉粉丝最好。
见儿媳妇扭头进了厨房,王凤兰才得空拉着贺裕鸣问。
“鸣儿,你咋想不开在院子里挖个坑?”
贺裕鸣哭笑不得,“垒个厕所,方便些。”
“啥?”
王凤兰一声怪叫,“又不是没公厕,在院子里搞个这玩意儿干啥?熏死人。”
见贺裕鸣埋头苦干不吱声,她又凑过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