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宋培风何小芳徐秀丽 本章:第129章

    看到江柠动作慢吞吞的,江妈就火气直往天灵盖冲:“你赶紧的!”

    江柠说:“我洗下手。”

    江妈在一旁捶肉,她坐在一边搓肉丸。

    母女俩之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有江妈手中的棒槌在纱布上敲击肉片发出沉闷的邦邦声。

    江妈一边敲击,一边唠叨说:“我也不知道你这样以后怎么办,就懒成你这样的,哪家敢要,你看哪家小姑娘回来不是抢着干活,你现在在家里还好,以后到了婆家还这样,那要被人戳脊梁骨骂的,到了婆家可千万不能懒知不知道?”

    她干活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就敲好了一纱布的肉片,一片一片的从纱布上撕下来,摊平放在洗干净的竹筛子里。

    她用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女人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来教江柠。

    江柠搓着手中的莲藕肉丸,问江妈:“妈,你小时候也天天被外婆打吗?”

    在江柠小时候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外婆是个性格很温和,说话从来没有大小声过的人。

    江妈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眼圈一红,摇头说:“我是家里长姐,哪个敢打我?”说这句话时,她语气有些骄傲。

    江柠有些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总是打我?”

    江妈眼睛一瞪:“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应该的!”

    江柠用沉默来回应她。

    江妈也沉默下来,回忆起她小时候。

    她小时候的记忆,全是她奶奶对江外婆的谩骂,从村头骂到村尾,骂她好吃懒做,连怀孕时,多吃一把豆子,都能骂上好几个小时,因为江外婆也是个小脚女人,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做些缝缝补补洒扫的活。

    她奶奶是她爷爷后娶的妻子,是江外公的后娘,江外婆的后婆婆,她本身没有生育,只收养了个被山涧的水冲刷下来躺在木盆中的女婴,所有好吃的都给了那女婴,也不给她和她的哥哥弟弟妹妹们,对于丈夫与前面妻子生的儿子,也就是江妈的父亲,她并不曾打骂,却时常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江外婆。

    江妈就是在看着江外婆被各种辱骂中长大的,她奶奶骂江外婆不会干外面的活,她就拼命的干活,家里家外一把抓,想以此来让江外婆更好过些,江外婆一共生了七个孩子,她小脚,带不了孩子,下面的弟弟妹妹全是江妈一把屎一把尿,身上背一个,手上牵两个的拉扯大。

    饶是如此,她奶奶依然每天骂江外婆,生产完第三天,就将江外婆赶出去放牛,放牛要淌过山涧冰冷的溪水,生产前一天,还让江外婆去挑水,江妈看不过眼,就接过江外婆肩上的担子,吭哧吭哧的挑着男人才有力气挑的满满两水桶的水。

    江外婆不能挑堤坝,十四五岁的她,就跟着村里成年人,一起去挑江堤,挑河堤,挑不动,咬着牙也要硬撑,她以为只要她能干,把江外婆在外面不能干的活都干了,她奶奶就不会骂江外婆了。

    她年轻时能干的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江妈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现在的性格半点不像江外婆,反而和她小时候不喜的后奶奶,一模一样。

    江妈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娘,红了眼眶。

    她说:“你阿婆可聪明能干了,不管什么花样,她看一眼就会绣,你们小时候穿的虎头鞋、小肚兜,都是你阿婆给你们绣的。”提起江外婆,江妈语气里都是儒慕:“你阿婆就吃亏在一双小脚,不能走路,你阿公那时候当队长,很多账,都是你阿婆在后面帮你阿公算的。”

    江柠也记得,江妈结婚时陪嫁的枕套枕巾,被套,上面都细细刺绣了很多吉祥的花样,十分好看。

    她现在回想起江妈的那些绣着各种纹样的枕巾枕套被单,还有他们小时候穿的虎头鞋、小衣服,都觉得,江妈一定是被江外婆爱着的,那么多的绣品绣活,一看就是废了很多心神精力,如果不爱江妈,是不会绣那么多精美繁复的吉祥图案的。

    江外婆纤细柔弱,江妈强壮健硕,江外婆三寸金莲,江妈一双三十九的大脚,江外婆身体很弱,常年生病,江妈从小就把自己当牛使。

    用江妈自己形容自己的话就是,“我就是个牛投胎,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命。”

    除了一张脸长得像江外婆,江妈的性格也完全朝着江外婆相反的方向长大了。

    江妈还在说着江外婆年轻时被她奶奶各种打压辱骂的事,江柠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这里的女人,就像是被困在怪圈中,一圈一圈的轮回,她们对命运的不公,不敢反抗给压迫她们的男人,于是就挥刀欺压比她们更弱的女人。

    江妈的奶奶对江外婆如此,江妈对她也是如此。

    第165章

    165

    过年事情真的很多,

    做不完的食材,一天忙到晚。

    江松不在家,没有他偷懒跑出去玩,

    留下两个弟弟妹妹干活,

    江家似乎都和谐了很多,因为每个人都在干活,

    也就没有人会抱怨,谁多做了一些,谁少做了一些。

    在干活这方面,江柠确实不如江妈和江柏麻利,但她效率高,

    她做事总是很有条理性、规划性,就像小学时候学的统筹方法,

    她脑子里总是本能的用最快最合适的方法做出最多的事,可在单件事上,

    就显得手笨。

    江妈看不出她在整体事情上的速度,只抠着她单件事上的手速,不停的念叨她这么不会干活,以后去了婆家要怎么办之类的。

    江柠被她念的有些不耐烦,放下手中的活,

    去洗手,

    收了外面被太阳晒着的被褥,

    垫在床上。

    江妈见她没闲着,

    也就没说啥。

    江妈从深市买了新床单回来,

    她是个很勤劳的女人,

    早上一大早起来,就将新床单过了水,

    用甩干桶脱水后,现在已经晾晒干了。

    她洗了两床被单,他们自己卧室一床,给江松准备了一床。

    见江柠铺床,就很自然的对她说:“红的那床是给你大哥的,你给他铺上,晚上他说不定就回来了呢?”

    会给江松买红床单被罩,主要是考虑到江松虚岁二十二了,农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该结婚了,就算今年过年没带对象回来,家里也要给他介绍了,如果带了对象回来,就要为新人准备新床单、被罩,以示重视。

    至于江柏和江柠,他们这里的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老大没成婚的,下面的弟弟妹妹就不能结婚,不然就会影响老大结婚。

    所以江妈在洗新床单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江柏和江柠,反正他们现在又不急着找对象,要什么新床单?

    江柏现在学校的床单,都是蓝色格纹的,学校发的。

    他在老屋时,是和江松睡一个床,两个人从小到大,床单就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兄弟姐妹多了,就难免打架,他和江松,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尤其是江柏大了一些懂事了之后,就知道反抗了,两个人吃饭打、睡觉打,就连江妈买了什么东西回来,江柏都要和江松争一样的,然后被江妈打。

    两个人的床是一米五的床,江松又是个好动的,两人在床上碰到,你踹我一脚,我踢你一下,最先踹坏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底下垫着的床单。

    如果不是江柏住校后,学校有发统一的新床单,就会看到,江柏的床单是补丁摞补丁,这里大大的一块,那里厚厚的一块,全是兄弟俩在被窝里,用脚踹出来的。

    江柏会心疼被单,会收着些,江松可不会,他并没有什么心疼东西的念头,也丝毫不会管,会不会把衣服蹬坏,把床单蹬碎,没有顾忌。

    江柠打开江柏的床单,中间一个巨大的补丁,中间大大小小的小补丁有很多,就像一张百家被。

    但被江妈浆洗的很干净,洗的发白、发硬,边沿有些已经薄到透明了,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江爷爷晚上会和江柏一起睡,江柠将江柏的床铺好,又去给吊瓶装上热水,套上袜子,这样江爷爷一进被窝,被窝就是暖呼呼的。

    江柠没有自己的床单,家里任何完整的好床单,都会被江松拿到自己床上去,然后就成了破床单,江柠是剩下哪个没人要的,就是她的。

    江柠如今已经不对江妈的偏心有什么反应了,直接将给江松的那床新被单,铺在了自己床上,然后去江大伯家接江爷爷。

    江爷爷晚上是在江大伯家吃的,晚上江大伯带着江红军三人也回来了,晚饭做的很丰盛,江大伯娘一见江柠来了,忙招呼江柠坐下吃饭,三个堂哥也都很和气的问江柠在学校的情况。

    江大伯如今对江柠,那叫一个和颜悦色,再没了江柠小时候来他家吃饭时,他三五不时的阴阳怪气几句的讽刺几句的事情了,笑呵呵的和她说:“你现在出息了,今后记得多帮衬你几个哥哥知不知道?只有娘家好了,你的几个哥哥好了,他们才能成为你的靠山,你以后到了婆家,人家才不敢欺负你。”

    江柠接过江大伯娘递过来的晚饭,甜甜的对江大伯娘道谢过后,才笑眯眯的看向江大伯:“谁说女人一定要到婆家的?大伯,你这就是思想落后了,现在国家鼓励计划生育,家家户户都是独生子女,尤其是城市里的干部家庭,只生了一个女儿的,你猜他们会怎么做?把独生女嫁到别人家去,自家空落落?”

    江大伯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他只要代入一下,自家两个干部,生出来独生女,怎么可能让她嫁出去?

    他疑惑地问:“不嫁出去怎么搞?”

    江柠继续笑眯眯的:“当然是娶回家啊,生了孩子就跟女方姓,夫妻俩人退休后没事,就抱抱孙子,你说是不是?”

    做人上门女婿的事,在江家村还真不是什么稀奇事,二房就有个,还是家里长子,去城里给人当上门女婿去了,也没人说他什么,反而羡慕的很,毕竟农村生的儿子多,比如江大伯家,光是儿子就有三个,多一个儿子,少一个儿子,只要儿子过得好,他们还真无所谓。

    他们这地方,还有家里好几个儿子的,主动在城里打听,哪家需要上门女婿的,主动给人当上门女婿。

    江大伯皱眉:“你家有你两个哥哥,哪需要上门女婿?”

    江柠又笑了,“你看看,想多了不是?我就这么一说,再说了,只要我自己有能力,谁能欺负得了我?”她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在江大伯杯子上碰了一下,笑的眉眼弯弯,语气温柔:“我搭理他们,他们是谁,我不搭理他们,你说他们谁是谁?大伯,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不笑的时候,身上仿佛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疏离感,此时笑眯眯的看着江大伯的模样,却让江大伯一时间愣在那里,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就连江红军三兄弟,一时间也噤若寒蝉,不敢开口,还是性子最为活络的江红军,连忙打圆场说:“是是是,柠柠有我们这么多哥哥在,哪个敢欺负她?我们不去把他家给砸了!”

    老三江军也说:“对对对,谁敢欺负我们家柠柠?我们哥几个难不成是吃素的?”说着连忙起身给江柠倒酒。

    江柠笑容亲和的放下酒杯,起身对江大伯娘笑容终于真切了起来,声音又软又糯:“大伯娘,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这是她对所有老人,最真切的祝福了,对于老人来说,平安、健康、快乐,就是最好的。

    所以她说的格外真切诚恳。

    江大伯娘所在的邻县是没有酿酒的习惯的,可在江家村待了大半辈子,也学会了喝点自家酿的米酒,江大伯娘乐乐呵呵的接受了江柠的祝福,眼里有些湿润地笑着说:“好,好,也祝我们柠柠学业有成,工作顺利。”

    江柠用力点头:“会的。”

    她本该先敬江爷爷江奶奶的,刚刚和江大伯话赶话说到那,就先敬了江大伯和江大伯娘,好在这里都是一家人,也没人会挑江柠的理,江爷爷和江奶奶的身体都不太能喝酒,江柠便给江爷爷江奶奶倒了白水,对江爷爷江奶奶说:“爷爷、奶奶,我也祝您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有个著名的演员说过,当你成功了之后,身边都是好人。

    江柠也是如此,她虽然还称不上什么成功,但她考上京大之后,身边就全是好人。

    江奶奶此时就笑的跟弥勒佛似的,慈祥又和蔼,“哎,哎,我们柠柠也好好上大学,出来吃国家饭!”

    江爷爷只是满脸笑容的不说话,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在显示着他的好心情,没有喝酒,都仿佛微醺了一样。

    吃完晚饭后,江柠搀扶着笑的一脸满足的江爷爷,被小孙女搀扶着,慢慢悠悠的往新房子溜达。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幸福过,少年与中老年经历的所有苦难,都仿佛远离他而去,剩下的,全是他老年的幸福生活。

    这真是他做梦都不曾敢梦过的美好日子。

    他望着黑夜中,一盏一盏的昏黄又明亮的灯火,其中一盏,是他小儿子的家。

    江家的房子可以说是在村子的最下面了,距离江钢琴家大约六七十米的距离。

    冬季寒冷,到了傍晚,几乎家家户户都关闭门户,只留昏黄的灯光,从木质门缝里穿出来,留下一个橙黄色的光线。

    江钢琴的哥哥买了音响,她家音响中正在放着:‘人生的风景,亲像大海的风涌,有时猛,有时平……’。

    在这样寒冷寂静的夜里,江柠听着模糊的传出的歌词,心境仿佛也跟随者江爷爷的好心情,陡然平静下来,她开始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享受黑夜里冰冷的夜风,与冬季湿润又清冽的空气。

    她突然想起宋培风,心里在这一刻,莫名的有些想念他。

    想念这大半年,他一直在她身边让人如沐春风的陪伴。

    在他身边,她不用勉强自己做任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只需要做她自己。

    都说人生有两个人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努力学习,成为更好的自己。

    第二个阶段,是努力学习,更好的成为自己。

    什么是更好的自己,就是成为你自己。

    不是别人将你放入模具中变成的模样,而是实实在在你本真的模样。

    过去,她孜孜不倦的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与情感,追求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陷入到这个怪圈当中,成为她最讨厌的样子。

    现在,她也终于抛开了一些加诸在她身上的枷锁,寻求自己本心想要的东西,本真的自己。

    和宋培风在一块儿的时候,至少她全身心的只有放松,完全的在做自己。

    至于未来怎么样,能不能长久,谁在乎呢?

    只要当下是愉快的,那就足够了。

    江柠在江大伯家吃饭的时候,江柏已经将饭做好了,江爸也回来了,买了很多过年的年货回来,水果蔬菜,鸡、鸭、鱼,过去在江家饭桌上少见的荤菜,江爸今年全都备齐了。

    因为今年有了新房子,又有两个考上了大学的儿女在身边,江爸身上格外有干劲,晚上吃过晚饭后,江妈喊江柠去厨房,帮她一起炒花生、瓜子,做米糖,江爸却拉着江柠写春联。

    江妈不满:“有你和江柏写还不够,还非拉着柠柠一起,我厨房的事都忙死了!”

    江爸却很固执:“你懂什么?柠柠可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在古代,那就是国子监、太学生,出来那妥妥就是当官的种子,咱们十里八乡也没出过一个京城大学的,柠柠那就是妥妥的文曲星,写出来的春联,能够镇宅保家的!”

    年龄越大,江爸就越迷信。

    他将一张张红纸裁好,铺在四房桌上,倒出墨汁,让江柠写。

    墨水和毛笔都是崭新的,他去买毛笔和墨水的时候,还有别家的人也在买。

    江妈眼见是喊不动江柠了,就郁闷的和江柏在厨房忙活。

    好在小儿子比小女儿能干多了,力气也大,只要不是她一个人在厨房干活,她心里就舒服多了。

    江柠写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揣着一卷红纸,来了江家,也是来请江柠写春联的。

    是老大队书记的儿子。

    江爸忙迎了上去,诧异地说:“爱民?你怎么来了?”

    江爱民拿出一卷红纸,笑呵呵地说:“这不是要写春联?晓得你家大学生回来了,来找柠柠写幅春联,沾沾她的文气。”

    江爸晓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哎哟,她一个小孩子,哪有什么文气?谁不知道全村就你毛笔字写得最好?”

    江爱民笑着说:“那不一样,柠柠可是我们村的文曲星,全大队,哪个不想要她一副墨宝?也就是我仗着我们两家关系亲近,这才不请自来。”

    江爱民和江爸一样,也是老三届的高中生,一心想要考大学,连考三年都没有考上,又自诩清高,不愿意在老家的小学当老师,年轻时傲气的很,谁给他介绍对象都瞧不上,如今江爸儿女都二十出头了,江爱民还是单身一个人。

    他年轻时,村里人有多看重这个老书记的儿子,就因为他年近四十还不结婚,全村人都把他当反面教材,说他读书读傻了,教育家里儿孙,将来千万不能成为像江爱民这样的人,老了打光棍。

    不结婚的江爱民,成为村里所有人家长们,最怕儿孙们成为的人——光棍!

    江柠见他进来,也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二哥来了。”

    江爱民虽和江爸年纪差不多大,却是和江柠一个辈分的,按辈分,江柠得喊他哥。

    他也笑眯眯的走到江柠身后,看江柠的毛笔字。

    这一看,他心底原本有的一点不服气,和淡淡的傲气,一下子全散了。

    实在是江柠的一手字,写的实在是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刚柔相济,是难得的一手好字。

    江柠他们这一代人,本来就是从小就学毛笔字,小学时,就有写大字课,天天回家要练大字。

    她的毛笔字和钢笔字一样,从小就写的不差,后来因为经常在有些场合,需要写字,她更是专门练过。

    尤其是,她每年回老家,那必是一群人带着红纸来江家,求一副她的字。

    都是乡里乡亲,这样的小要求,她自然会满足。

    写毛笔字这事,那是越练越有味道,越练越有瘾,去了京城之后,江柠就将前世练的散打和拳击重新捡了回来,也做了专门的力气训练,如今下笔,是笔势沉稳,入木三分,看的江爱民眼中异彩连连,拍案叫绝。

    “不愧是我们村的文曲星。”他目光灼热的看着江柠:“柠柠今年也就十八吧?这一手字,就是有些写了几十年的老人,都比不过,这已经是得了其中真韵了啊!”

    江爸连连谦虚道:“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毛笔字,就是自家写着玩儿。”

    江爱民说:“我一个写了三十多年的人,都比不得她写的字。”

    更是夸的江爸眉开眼笑,谦虚不止,对江柠说:“柠柠,快给你二哥写两幅字!”

    等别人来到江家时,看到的便是一群人围绕着江柠,排队等着她写字的模样,江爸和江爱民,一个给她铺纸,一个给她添墨。

    来到江家的人,全都是自诩在大队还有几分脸面的人物,不是大队部的干部,就是学校的老师,要么就是辈分高,还有就是像江大伯家这样,关系亲近的。

    江妈在厨房里,望着被村里过去他们想攀,都要笑脸相迎带着几分讨好的人,团团把江柠围在中间,各种好话、夸赞声不绝的江柠,这一刻,她心里是真有那么几分,女儿和过去不一样了,她就像是羽毛终于长成了的雄鹰,有了锋利的爪刃,开始展翅高飞,距离她越来越远。

    她若不是她女儿,她恐怕一辈子都够不着这样的人。

    她心情十分复杂,窝在灶台后面,沉默的一声不吭。

    见小儿子奋力的用锅铲,在锅中搅拌着糖稀和炒熟的大米,江妈忍不住说:“你不也是大学生吗?你怎么不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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