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陆承风云挽 本章:第20章

    那次听说他秘书也受伤了,伤不轻,是骨折。

    瞿婶还偷摸跟云挽嘀咕:“想起来也挺后怕的,真险,要不是气囊挡一下,可能人就没了。幸好夫人一直都在家,不在外面跑。”

    云挽当时没吭声。

    如今回想,她确实心有余悸。

    腕子上使了点劲,她一怔,陆承风把她拽去,单手拢住她薄薄的肩膀:“想什么呢?”

    “没什么。”

    “那看你不抬头的样子。”他说,“跟晕乎了似的。”

    云挽有些难以开口,她其实是在想刚才被跟踪的事,可是她估摸着,陆承风也不肯说。

    幸好他也没再追问,提起别的事,视线落在她小腹,手背跟着蹭上去碰了碰:“一会让医生好好给你做个检查,嗯?”

    她温声说好。

    陆承风笑了声,攥住她手的掌心收紧,捏了捏她手指。

    他找的是家私立医院,位置有点偏,环境倒是挺清幽的,车再开了四十分钟,拐过一条小林荫道,医院才出现在眼前。

    这种私立医院,普通老百姓是去不起,养着的都是有钱人,贵是贵了点,不过有钱人也不缺这点钱。

    重点是私密性高,医生口风也紧。

    陆承风从前不在意,这几年或许是生意做起来的缘故,渐渐地,他也开始爱往这种医院跑。

    车开到门前,有警卫拦住。

    钟叔把后座隔板升起来,摇下车窗:“是我。”

    云挽看不见窗外景象了,窗一开,只感受到一阵雨汽,听到那警卫先是惊讶,接着很恭敬说了句:“是您啊。”

    钟叔说是。

    有时候豪门的司机,比一些小老板脸都好使,他们往那一站,就代表背后主人的身份,很多场所里的警卫都认得。

    警卫讨好的笑飘进来:“您这车牌眼生,陆先生在后面吗,还是您一个人?”

    司机没答,声音却立刻冷了:“你现在记住就行了,少打听不该打听的事。”

    警卫汗流浃背,连连应是。

    司机停了车,很快就有人得了消息来接洽,把他们带到一间检查室。

    就是和普通医院一样的b超检查,这方面倒没什么特别的。给云挽检查的医生还挺年轻,看见陆承风,笑着和他多说了两句,应该是熟人。

    云挽之前孕检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当时她不觉得紧张,他不回家,她一个人去医院,既累又疲惫,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现在他陪在身边,她忽然又有点不真实。

    医生指导她:“夫人,您躺在上面吧。”

    “嗯。”

    她躺在检查床上,仪器缓慢在她小腹周遭滑动。

    电子显示屏上,能模糊看见团黑色的阴影,三个多月,孩子已经有了些轮廓了。

    陆承风默不作声坐在床沿,掌心仍然扣着她手腕,眼睛却盯着屏幕上那团朦胧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也在看,说是没问题:“还挺可爱。”

    云挽还没说话,陆承风听完倒是笑了:“这才多大点,你看的出来可爱?”

    医生说对啊:“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

    陆承风笑笑,没讲什么,却也没移开眼,仍旧不声不响盯着屏幕,指腹慢慢摩挲她手腕。

    后面云挽又做了几项检查,陆承风倒是不跟着了,钟叔忽然把他叫了出去。

    陆承风约莫不放心,喊了个小护士:“你陪着她。”

    又看云挽。

    云挽立刻说:“你有事就忙吧。”

    他点了个头:“我在门口停车场等你。”

    说着抓过进门脱掉的外套,和司机说着话,大步往外走了。

    云挽默默看了会他背影。

    陆承风其实远没有他表面上展现的那么野气,他更多是沉静,对人有一种陌生的冷意。

    两张脸,一张是面具,一张是心墙。

    而正因如此,他很偶然展现出的那一点温柔,才更难能可贵。

    护士提醒她:“陆太太,我们走吧?”

    云挽回过神,别开视线。

    *

    云挽出去的时候,医院外雨已经小了很多,变得斜斜密密,犹如针织。陆承风在抽烟,指尖黄鹤楼的烟盒还没来得及收走。

    钟叔在他面前说着什么,神情难得激动,云挽隔得远,没听清。

    雾气被雨水打散,她倒是隐约听到一句:“您不肯放手,他不就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吗?”

    陆承风面无表情,并不答,只是还是安静地抽。

    钟叔看他无动于衷,终究忍不住,声音有几分犹豫:“更何况,夫人她还怀……”

    陆承风猝然抬眸,看他一眼。

    钟叔自知失言,没敢再多说。

    大概是听见动静,陆承风视线扫到台阶上,云挽对上他眼睛,他沉默,最后抽了一口,把烟随手摁灭,丢到垃圾桶:“回家?”

    她点了点头。

    钟叔去把车开过来,陆承风还是过来牵她,他身上烟味若有似无,不重,被雨水一打,更是闻不到什么。

    然而可能是担心她闻得不舒服,陆承风始终在她两步开外,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辆银色宾利驶来,他打开车门,扶云挽上去,只是将要关车门时。

    他忽然说:“云挽。”

    她抬眸,一双眸子有些不安看着他:“嗯。”

    陆承风抿了抿唇,视线寸寸扫过她,眼瞳漆黑深邃,就像是一片翻涌深沉的海,海面起雾,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他语音低哑地道:“怀孕的事,先不和别人说好吗。”

    云挽一愣,未解其意。

    然而对着他沉着恢复平静的眼睛,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

    她眼带犹疑,却还是乖乖点了头:“好。”

    他眼里缓慢扯出个笑意,伸手,用手背蹭了蹭她脸颊,关上门,从另一边上了车。

    *

    那次去医院孕检的事,始终是云挽心里一团雾,就像是走在茫茫夜雨中,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

    她觉得,好像自从他从外面回来,家里氛围就变了,从前顶多只是觉得他冷漠。

    现在,他更加让她看不懂了。

    云挽惴惴不安,后面鼓起勇气,倒是主动和陆承风提过。

    那时候是入睡前,陆承风抱着她看了会电影,屋子里灯灭了,遮光帘也都拉着,只有屏幕上,幽幽暗暗明灭的光。

    陆承风难得陪她看电影,换句话,他甚至难得在家。

    云挽自己也觉得,问着怪煞风景的,于是问了一半,后面声音越说越小。

    到最后,彻底说不下去了。

    然而陆承风倒是笑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头顶,他轻声说:“不是之前说了吗,做生意得罪人了。”

    “可是……”云挽总觉得不是那回事,“是因为华越吗?但是华越不就是做电子的吗。”

    那样也会得罪人吗?

    她没学过这个,可总觉得他名下的公司不至于。

    陆承风听完,忽然有点沉默。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攥着他横在小腹上的手臂,团起身子,像一捧棉絮般缩在他怀里,眼里满是紧张。

    陆承风鼻息间轻送了口气,几秒后低头,吻了吻她眼睛:“就是那么回事,别打听。”

    他到现在,还是不喜欢她询问他的事。

    云挽垂下眼,轻嗯了声。

    后面电影她都没心思看下去,窗外夜雨声烦,雨声寂寂,她靠在他怀中,没多久,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

    那两天,陆承风一直都在家里,可能真的像他所说,做生意得罪了人,出门有危险,就一直没去公司。

    他在家里办公,就连会议,也是在书房开视讯会议。

    他助理秘书没再来找过他,钟叔倒是来过两次,只是每次都是去书房,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云挽管不上。

    她和他关系缓和了很多,估计是怀孕的缘故,她身体弱,需要人照顾,而陆承风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和一个孕妇动脾气。

    更何况,他也没她想象中那么不喜欢小孩。

    陆承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习惯性摸摸她肚子。

    甚至半梦半醒,有时候云挽翻个身,离开他的怀抱,他都会被惊醒。

    他就皱着眉,重新把她抱回来,掌心搭在她小腹上:“不动。”

    呼吸喷洒在枕上,云挽被他箍住,也就真的不再动。

    家里很安静,没有多余的人登门打扰,瞿婶只要不在,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陆承风多数时候是办公,然而也有固定时间休息,他闲下来,没什么事做,会过来问云挽在干什么。

    云挽捏着遥控器,有点不好意思:“就看电视。”

    “看的什么。”

    “综艺。”

    顿了顿,她小声补充:“我觉得很好笑。”

    陆承风看了眼屏幕,大概没明白究竟好看在哪里。

    不过他也没说。

    刚从书房出来,满身疲惫,他不吭声捞过抱枕坐下:“我陪你看。”

    说着,想了想放下抱枕,把云挽捞过来抱着。

    偶尔两个人都看得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醒过来,会给云挽搭一条毯子。

    这方面他真没得说,细腻起来是真细腻,冷也是真冷。

    从他对他家里态度就能看出来。

    他好像一点旧情都不念。

    上次陆益年遣人来给他带话,被他送客后,隔了几天,陆益年的人果真又来过两次,都被陆承风挡回去。

    他好像都料到了,云挽甚至都忍不住怀疑,他这几天,正好在家,是不是就是为了应付陆益年的人。

    还每次都是在雨夜。

    那个黑衣男人出现,陆承风就披衣下楼,脸上死水微澜,没任何表情。

    还是那一堆话:“老爷子劝您回去。”

    “我也说了,我不会去。”

    对面幽幽一叹,并不着恼:“您这又是何必,都已经是年前的事了,您闹了小半年,也该歇息了。”

    陆承风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说完就走吧,不要再来。”

    百般劝说无果,黑衣男人表情不太好看。

    掉头离去时候,云挽听见他说:“您这样,也是为难您自己。”

    陆承风笑了,模棱两可道:“劳您挂心。”

    毕竟是他老子的人,他老子遣人来别墅,陆承风再不顺心,碍于老子面子,也只好不咸不淡应对。

    他就是这样,有时候觉得他很冷漠,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时候,却还是有不得已的时刻。

    黑衣人狠狠皱起眉走了,陆承风回身,再看见云挽,也已经不再奇怪。

    “走,回去。”

    他慢慢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床上躺着,也没解释,只用额头蹭了蹭她脖颈,极度嘶哑说:“困了。”

    云挽弯唇,翻个身搂住他胳膊:“嗯,睡觉了。”

    他像是真的疲倦至极,不过几秒,眼皮子就重得彻底闭上。

    第二天陆承风不得不出门,是司机把他喊走的,云挽朦胧惊醒:“怎么了?”

    “华越有点事。”

    她一愣,了然点点头:“那你去忙,中午回来吗?”

    陆承风迅速低眸套上衬衣:“不一定,可能回不来,你自己在家吃饭,把药吃了。”

    她说好。

    他走得匆忙,估摸是急事。

    陆承风雷厉风行洗漱完,披上外套就走了,连句话都没再来得及跟她说。

    云挽翻了个身,继续睡。

    只是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房间门被猛然推开。

    云挽听到声响惊醒,屋子里昏沉沉的,几乎模糊得看不清人影。

    她认出来是瞿婶。

    瞿婶踌躇在门前,像是想要冲进来,又有点不敢。

    云挽心里不安的感受一闪而过,从床上半撑起身,有些被吓到了,皱着眉:“怎么了?”

    瞿婶喘着气,犹豫好半晌,才压低声音道:“夫人,老爷子来了。”

    云挽一愣,反应了下:“谁。”

    “老爷子。”瞿婶表情很复杂,低声重复,“陆家老爷子。”

    也就是陆承风父亲。


如果您喜欢,请把《只有风知道带球跑》,方便以后阅读只有风知道带球跑第20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只有风知道带球跑第20章并对只有风知道带球跑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