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不觉得有谁会喜欢洗碗。
如果抛开准备阶段,像什么处理食材那些活,那么做饭还是蛮有意思的。
但洗碗,就是纯粹烦人的很。
光是那个油就让人难受的紧。
什么时候能出来个多功能厨师机。
会做的菜多一点,也不用人操作放食材下调料,厨师机自己独立自主完成一桌菜。
这是他理想中的厨师机。
看着在操作洗碗机的鹿枕溪,许青满忽然问了句:“你还记得昨天你干了什么吗?”
鹿枕溪缓缓转头,缓缓歪头,缓缓捏紧了拳头。
咱非得和昨天那件事过不去了是吗?
“记得。”鹿枕溪捏着拳头。
从未有过如此充沛的打人冲动。
许青满好像感觉到了杀气。
哦,不是好像,就是。
但有个话他不问出来要是一直憋在心里估计要得心梗。
大不了就被打一顿,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难道还能把他打死了不成?
他的眼睛瞟到厨房台上的菜刀和剪刀,每一把都锋利的很。
那把剪刀剪起肉来都是轻轻松松的。
好的他撤回刚才心里那句话。
许青满看见胡椒粉没盖上,顺手给盖上,“所以你那时候怎么突然呕了声?吓死我了。”
当然他要问的不是这个,但如果直接问的话容易有生命危险,迂回一下。
鹿枕溪:“……?”
她怎么也没想到许青满要问这个问题。
这多冒昧,多尴尬啊。
她梗着脖子,坚定道:“忘了。”
“说实话我还以为你对我过敏呢,吓一跳。”
“没……没有。”鹿枕溪低着头,看自己脚丫子,有点不敢说话。
哈哈。
那不是没吐呢嘛。
真要吐了出来,那她就要自闭了。
“你干呕之前还伸了下舌头,是不是……”
“不是!”鹿枕溪都没听完。
“所以……”
“没有所以!”
一天到晚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都不纯洁。
“你看你都不愿意跟我说,不交流,这样的感情是不能长久的。”许青满很失望地拧开了胡椒粉的瓶子。
“呵呵。”鹿枕溪白了他一眼。
没安好心,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龌龊!
“阿嚏!”鹿枕溪忽然捂住鼻子,“把它给我拧上!”
许青满拧上胡椒粉的盖子。
刚不小心洒了一点出来。
然后鹿枕溪就以被胡椒粉呛住了好难受为由,退了出去。
许青满反思了下,她这大概是太过于羞耻了,不愿意谈昨天发生的事情。
喝醉酒后整个人和自己平常完全不一样,还做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换谁来都羞耻。
所以他想要继续那个进行到一半的舌吻,任重而道远啊。
先看看碗洗好了没吧。
……
一月末,晴。
但还是冷。
出的这个太阳似乎更多起到一个装饰作用。
不晒只是看看也确实能让人舒服不少,至少比面对个阴云天气要更加的有好心情。
虎皮蛋糕这个当猫的倒是比他们两个人要积极,在晒太阳这方面。
一注意到阳光就窝到阳台门前,懒洋洋的躺成了一大块没切的吐司面包,橘黄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都亮了不少。
然后就被鹿枕溪给揪了把。
今天不戳毛毡,休息,但就是管不住这个手。
懒洋洋的猫不在乎这点毛,就当作是脱发了。
什么太阳魅力这么大?
鹿枕溪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在旁边蹭着那一点阳光,剥起了橘子皮。
然后虎皮蛋糕蹭一下跳走了,没有一丝丝犹豫。
鹿枕溪:“……?”
晒久了也挺舒服的啊,干嘛要跑?
她不理解,所以她搬了个地毯坐那学着刚才虎皮蛋糕的样子晒太阳。
虎皮蛋糕跑进许青满房间,趴窗台上揣着手。
许青满老记得这只傻猫更喜欢在阳台门那儿晒太阳,因为那里不仅有阳光,还有门外的鱼缸。
这是干嘛了放弃鱼缸跑来宠幸下他这个喂饭的?
许青满打开房间门,往外瞄了眼。
瞧见阳台门下有个鹿枕溪,穿着袜子两腿并拢自然弯曲,人坐在地毯上昏昏欲睡。
晒太阳晒到犯困。
许青满:“……”
原来是地方被占了。
所以家里养了两只猫。
这他也没法给虎皮蛋糕说公道话,凑活在他这边窗台窝着吧。
第140章
你他妈的果然喜欢脚!
过年这个传统的节日一直有着特殊的意义。
辞旧迎新,家人团聚,祈福纳祥……
国人在过年的这段时间总是会自动开始使用农历,等过完年,又用回公历。
许青满那些朋友里,已经有不少人借着腊月最后几天的由头到处跑到处玩。
马上就要正月,也不知是不是在逃避拜年,也或许是在逃避亲戚上门。
这时候不和父母住一起的好处就出来了,偶尔有人上门也是认识的朋友,不熟的亲戚都在父母那边。
像许初一,天天上他这来蹭饭吃,家里一有什么事就说哥哥找她嫂子找她。
这辈子都没听她喊过这么多次哥哥。
来他家就糟蹋他家的猫,跟鹿枕溪同流合污,一个戳羊毛毡,一个看准了时机揪猫毛。
被许青满丢了个刷子,让她把沙发上的猫毛给刷出来,别祸害那本来就不是什么长毛猫的蠢猫。
这只猫最近越发身宽体胖,连脾气都跟着“慈祥”了起来。
“咱这猫是不是掉发挺严重的?压力很大哦,平时要多注意,戒辛辣,不熬夜,饮食规律,少吃刺激性强的食物,偶尔运动一下,虽然不一定能养回来,但减缓一下掉的没那么夸张还是可以的哦。”
专门刷猫毛的刷子,一按,咔吧掉下来一块猫毛做的饼,橘黄色就好像路边摆摊卖的酱香饼。
许初一拿着这块酱香饼,像模像样诊断了一番,然后屁颠屁颠把饼子给了鹿枕溪。
路过的许青满:“你们少揪两根,它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许大医生当场就不高兴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位家属,你这种态度对你,和对病人都不好,既然选择来看医生,那请相信我们专业的判断,你去别的医院看也是这么个结果。”
沉默了两秒,许青满决定不和她一般计较。
只是把患者抱走了。
一个学给人看病的,来诊断橘猪来了。
如果她学的是兽医,那许青满……也要把虎皮蛋糕抱走。
没安好心的许初一。
而鹿枕溪专心戳自己的羊毛毡,两耳不闻窗外事。
有望在新年前戳好这个羊毛毡,到时放家里当一个摆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像不像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哈哈。
那人家虎皮蛋糕都没说不像。
等完成这个之后,就可以开始串那个要送给许青满的手串。
一直在纠结该怎么搭配,结果拖延到现在。
这不应该。
许初一开了家里的夏威夷果,拿着开口器开一个吃一个,在鹿枕溪旁边好奇问:“这戳的是什么?武松打虎的那个大虫吗?”
有点像猫科动物,又有点虫子,她在脑子里搜刮了好一会才想出来这个形容。
挺形象的。
“你难道不觉得,它很像家里的某个……”说到某个,鹿枕溪不继续往下说了,那眼镜后面期待的眼神直直注视着许初一。
许初一愣了两秒,黄色的,猫科动物……
她吸了口气,指着被许青满放到阳台门口晒太阳的虎皮蛋糕:“猫啊?”
鹿枕溪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是的没错。”
刚刚能扯一大堆话让自己揪猫毛这一行为显得正当的许初一沉默半响:“嗯,挺好的,挺好的。”
“是吧。”鹿枕溪笑着说:“你哥还说不像,这不挺像的嘛。”
许初一:“哈哈……他没眼光。”
之前嫂子是不是提过以后要用毛毡戳一个她出来?
希望嫂子不记得这事了!
鹿枕溪随口问她:“你要毕业了吗?”
话刚问出来,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也是问这种问题,特别是过年,每年都要问一嘴大概还要多久毕业,毕业了想干什么。
嗯……
刚好现在快过年了。
“久着呢。”
见鹿枕溪没有再说毛毡的事,许初一松了口气。
毛毡这个话题真的不能接着聊。
鹿枕溪又问:“那你毕业了想干什么?”
既然已经问过了,那就接着问下去吧。
不然她这说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多难受。
“给霸道总裁当私人医生,等他半夜打电话叫我去给他的归国白月光看病。”
“然后我提着药箱叹口气,跟他说‘这点小事至于大半夜把我吵醒叫过来?’。”
许初一很顺畅地念完这段话,顺畅到让鹿枕溪觉得她一定已经准备了好久,就等人问这个问题。
鹿枕溪顿了片刻,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治不好就……陪葬?”
许初一摆了下手:“哦,那是古代背景的情节了,现代背景不兴这个。”
“祝你成功?”
许初一开玩笑地比了个“V”:“我已经在学校认识了个特有钱的富婆,就等她毕业了问她要不要私人医生。”
就是很可惜对方并没有那么一个出国的白月光。
没有一个出国的白月光故事是不完整的。
挺好的,鹿枕溪觉得她这个想法,反正想想又不犯法。
她还想过学校这边看到她的简历惊为天人,校长直呼恐怖如斯,当场退位让贤,把校长的位置给她坐。
反正想想又不犯法。
鹿枕溪又开始戳自己的毛毡了,再有一点点就能结束。
估计这两天就可以到嵌眼睛那一步,她留到最后做,画龙点睛嘛。
许初一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那个毛毡,忽然想到今年她是不是能收到来自许青满的过年红包?
平时许青满给她零钱归平时,新年红包一般是不给的,因为是同辈,而且都未婚。
但现在许青满结婚了啊!
按他们这关系,至少给个一百吧。
巨款啊。
……
夜晚。
夜黑风高,宜睡觉,宜摸鱼,宜亲亲摸摸抱抱。
要不怎么说可以不看,但家里不能没有电视呢。
鹿枕溪今天就心血来潮,开了下家里的电视,才意识到大屏幕看电视是有多爽,那一瞬间,大脑甚至还冒出来一句话“原来电视可以用来看电视啊!”。
哈哈。